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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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手管這件事,就是幫了我大忙了。”允寬沉“我相信小霧不原面對任何的提醒或壓力,這隻能是我和她之司的事。”既嵐沉思地看他“我想你是對的。”他終於説,轉身走了出去,順手輕輕帶上房門。
於嵐一整夜都沒能睡好,翻來覆去,只一閉上眼睛,便是允寬深沉專注的眼睛凝視着她,那對眼睛在下一刻鐘裏又倏然充滿慾望,然後是他有力的雙臂,温暖的懷抱,温柔、灼熱卻又堅定的吻。
那吻呵!像烙印般印在心上!那眼睛呵!像燭火…般徹心思…
於嵐又翻了一個身,不要像個傻瓜一樣好不好,小霧,這又不是你的初吻,她斥責着自己,再翻了—個身。
窗外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雨了,雨聲淅淅瀝瀝的往下滴…於嵐不自覺地抱緊了枕頭。拜託,不要去想了好不好?那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他跟蹤了你又怎麼樣?他問你有關孫毅庭的事又怎麼樣?他問你恨不恨他又怎麼樣?甚至,他吻了你又怎麼樣?就算他仍然關心你,仍然喜歡你,仍然…
愛你,又能怎麼樣呢?他仍然可以隨時身而去,再度將自己撇下。不,不能再來一次了。
於嵐重重地嘆息,再翻了個身。不能再來一次了,不能再認允寬接近你…可是你心底為什麼仍然充滿了興奮與酸澀?為什麼仍然想着他擁抱?該死,沈於嵐,控制…下你自己的思想。
雨仍然淅瀝地下着,伴着於嵐翻背的聲音下着…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因疲倦而沉沉地睡着了。
“媽媽,阿姨起來了沒有?”妮妮在客房門口探頭探腦“她説要教我翻花鼓呢!”
“阿姨很累,要睡覺,妮妮乖,不要去吵阿姨哦!”丁珞忙着衝牛“先過來吃早飯。”
“於嵐這回又怎麼了?還是因為趙允寬的事嗎?”楊慕書從報紙裏抬起頭來問,因為丁珞的關係,他和於嵐也成了朋友,對她十分關心,這也算“愛屋及烏”吧。
“我猜八成是,但是於嵐什麼都不説。”丁珞嘆了口氣,開始烤土司“什麼都不説,就表示事情嚴重了,於嵐很少混亂到不能整理自己情緒的地步,但她昨天下午來的時候,”丁珞搖頭,拿起油往土司上抹“臉白得像鬼一樣。”
“媽媽,鬼的臉不是白的,是綠的。”妮妮抗議“我在電視上看到的。”
“鬼有很多種,有的是白的,有的是綠的,跟貓咪一樣,有黑貓啊,有白貓啊,還有花貓。”丁珞趕緊回答,妮妮滿意了,坐在椅子上開始吃土司,楊慕書放下報紙,端起牛喝着“這好像是於嵐第一次在我們家過夜?”
“所以才不尋常呀!好像是逃出來的一樣。”丁珞苦笑“算了,這樣胡猜有什麼用?她想説自然會説,我只能提供她一個避風港而已。”她説着便轉了話題“你今早不是要去打羽球的嗎?”
“我沒跟你説啊?小李臨時有事,不能來了,一個人怎能打羽球?”丁珞沉思了一下“那麼我們今天去動物園好吧?妮妮最喜歡了。”妮妮馬上一個勁點頭,用一對熱切的眼睛看着她的爸爸。
“阿珞,你有客人呢!”楊慕書提醒她。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出去,於嵐現在最需要獨處和清靜,我們只管玩我們的,全不理她,可能對她還來得好些。
楊慕書笑了“算你有理,那咱們就去動物園吧。”妮妮興奮得大叫起來,丁珞忙把一食指按在自己的嘴上“噓,阿姨還在睡覺呢!”於嵐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四周安靜得異常,但是陽光早已穿窗透入,還近都是隱隱四聲,她伸了個懶,起身下牀,簡單地換過衣服,梳洗了一下,鏡裏的人有一張疲力盡的臉,短短一夜不甚安穩的睡眠,撫不平她連來心靈上遭受的盪,只有那…對烏黑的眸子深處,似乎隱隱閃耀着無以名狀的期待和焦灼。於嵐閉了一下眼睛,揮開她突如其來的妄念,打開了房間的門。
屋子裏空空蕩蕩,餐桌上有二片烤好的土司,一杯已冷的牛,一張壓在碟子下的約條,於嵐走過去一看,約條上是丁珞的字跡:我們去動物園玩了,傍晚才會回來,見你睡得沉,’沒敢吵你,想你今亦只要清靜,我們把清靜留給你,其餘的,要什麼作料都自己加。
於嵐不覺笑了,丁珞永遠這般細心周到,典型的賢良母,從大一時就這樣了。於嵐看看烤好的土司,突然覺得自己餓得一塌湖塗。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昨晚嗎?昨晚好像沒吃,因為自己那時正失魂般地在街上亂走。昨天中午嗎?昨天中午好像也沒怎麼吃…於嵐嘆了口氣,剛剛被喚起的胃口又逃逸無蹤了,她頹然在桌邊坐下,按緊了自己的額頭。
門鈴就在這時候響了。
於嵐不想去理它,可是那門鈴十分堅持,按的人並不是按着不放,讓鈴聲不止不歇地響個沒完,而是每隔一分鐘就去按它一下,於嵐終於疲憊地站起,打開廳門,説:“楊先生他們不在…”話沒説完,她的眼睛便驚訝地睜大了,而趙允寬已經一腳踏了進來,順手遞過一束粉紅的玫瑰花,於嵐本能地往後退了…步,問道:“你…”不管她本來想問的是什麼,在她看到允寬閼紫的下顎時,都已本能地化成一句“你的臉怎麼了?”
“撞到柱子了。”
“啊?”於嵐忽然想起漫畫上常有的,貪看美女而撞上電線杆的人,她嘴角有了一點笑意。
允寬彷彿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姐。”他解釋“是在花店裏撞的,那些花五花八門,看得人眼花亂,所以…”於嵐的笑意擴大了,允寬嘖嘖搖頭“你真沒有同情心哪,小姐,還好我只是撞到了柱子,要是一不小心栽在仙人掌上,現在大概已經在急診室裏了。”於嵐終於笑出聲來,允寬乘機把花遞上“那麼,小姐,看在我這一撞的份上,你是不是願意把花收下來了?”於嵐遲疑了一下“不理由嗎?”她問得有點戒備。
“本來是有的,可是一撞全撞沒了,你接不接受新編出來的?”他的表情似乎滿懷期待,於嵐—時倒沒了主張。她沒想到,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再碰到允寬時竟會是這種局面,他也許會道歉,也許會尷尬,但怎麼會是這種全無心機的歡愉?使得她板下臉來也不是,推他出去也不是,她困惑地看着了己寬,本能地回嘴道:“對不起,來路不明的東西,姑娘—向不受理。”允寬煞有介事地提起花來仔細看過“我想這不是走私過來的匪貨,”他再撥撥花瓣“而且花裏也不曾藏着大黃蜂。”説着便把花往前一遞“不信的話,你自己檢查看看就知道了。”於嵐只得把花接在手中,粉紅玫瑰是極其嬌媚的花朵,和紅玫瑰的奔放豔麗又自不同。過去,允寬從不曾送過玫瑰花給她,永遠只送清麗的雛菊,飄逸的風信子…他大概早就忘記自己喜歡的花了吧?於嵐…時間有點怔仲,允寬卻已大踏步走客廳,各處瞧瞧看看“沒有花瓶啊?”
“你沒有誠意嗎,這花到底是送我的,還是送丁珞的呀?”
“當然是送給你的呀,但是因為你要出門了,帶着這麼一大把花多不方便,所以又把它們轉送給丁珞。”允寬在廚房裏找到一個廣口大玻璃杯,就把它放在水龍頭底下去裝水。
“誰説我要出門的?”於嵐抗議.她真搞不清楚,為什麼整個的局面防佛都落入了允寬的控制之中,而連她自己是怎麼跌進陷阱裏的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