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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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隊伍隨着銅管樂隊響亮的演奏,透迤穿行在舊金山市區,隊伍的尾端是一輛靈車。多數送葬人步行,但年長者乘坐汽車。
佩姬覺得送葬行列似乎在城裏隨意地兜圈子。她到困惑。
“他們到哪裏去?”她問一位送葬的人。
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説:“這是我們的風俗習慣,帶着逝者經過那些對他的生活具有意義的地方——吃過飯的餐館,買過東西的商店,參觀過的地方…”
“我明白了。”隊伍最後來到了恩巴卡德羅縣立醫院。
那人轉身對佩姬説“這裏是湯姆-張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這裏是他曾經找到幸福的地方。”錯了,佩姬心想。這是他失去幸福的地方。
有天早晨,佩姬沿着市場大街漫步時,忽然看見阿爾弗雷德-特納。她的心開始猛烈跳動起來。她就是沒有辦法把他從自己的心中趕走。路口的信號燈變顏時他正開始過馬路。佩姬趕到街角時,燈又變成紅。她不顧這些,直衝下車行道,絲毫沒注意到汽車喇叭聲大作和摩托車手憤怒的叫罵聲。
佩姬趕到街對面,急急忙忙追上他。她一把抓住那人的袖子。
“阿爾弗雷德…”那人轉過身。
“對不起,你喊誰?”原來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佩姬和凱特住院醫生既然已經幹到第四個年頭,開刀動手術就變成了經常的工作。
凱特在神經外科工作,她總是不斷地為人腦殼中那種叫作神經元的,抵得上萬億台電腦的奇蹟驚歎不已。這種工作讓人動萬分。
凱特對一道工作的大多數醫生非常尊重。他們是聰明過人和技藝高超的醫生。但也有那麼幾個常讓她難受。他們試圖要和她約會,而凱特越是拒絕和他們外出,就越使他們心癢難熬。
她聽見有個醫生低聲説:“那個褲襠裏掛鐵鎖的女人來啦。”她正在協助基布勒大夫做一個腦手術。在頭顱骨上剛切了個小口子,凱特正用一把小牽開器撐着那個切口,基布勒大夫就把一個橡膠管推進左腦室,左半腦中央凹處。凱特的注意力全在眼前正在進行的手術上。
基布勒大夫瞥了她一眼,一邊幹活兒,一邊説:“你們聽説過一個酒鬼的故事嗎?這個酒鬼搖搖晃晃地進了一家酒吧。他説,‘給我一杯喝的,趕快!’酒吧老闆説,‘我不能給你,你已經醉了。’”圓頭銼子繼續往深處打進去。
“‘如果你不給我酒喝,我就自盡。’”腦脊從左腦室的管中出來。
“‘我來告訴你我打算怎麼辦,’酒吧老闆説。‘我有三件事想辦,你替我幹了,我就給你一瓶酒。’”他繼續講着,15毫升的空氣打進了腦室,Ⅹ光機在前後和側面拍攝着圖像。
“‘看見坐在角落裏的那個橄欖球選手嗎?我趕不走他,我要你把他扔出去。第二件事,我辦公室裏有一隻寵物鱷魚,壞了一顆牙。它很狡猾,我沒法讓獸醫接近它。最後一件事,衞生部的一個女醫生想把我這兒封掉。你去了她,這樣你就能得到一瓶酒。’”一名助理護士正在用海綿血,以減少出血量。
“那酒鬼把橄欖球手扔了出去,然後進了鱷魚呆的辦公室。15分鐘之後,他出來了,滿身是血,衣服撕爛了,然後説‘壞了一顆牙的女醫生在哪兒?’”基布勒大夫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聽明白了嗎?他的是那條鱷魚,而不是女醫生。也許這是一場更妙的體驗吧!”凱特站在那兒,怒氣沖天,恨不得就扇他一耳光。
手術做完了,凱特回到準備室,極力想剋制自己的怒火。我決不讓這個雜種壓垮我。決不讓。
時不時地,佩姬也和醫院的大夫們外出,但她拒絕和其中任何人捲進羅曼蒂克的關係裏去。阿爾弗雷德-特納傷透了她的心,她下定決心決不讓這事重演。
她把大多數白天和夜晚都花在醫院裏。工作程安排得幾乎讓人累垮。佩姬目前正在做着外科手術,而且她很喜歡這種手術。
有天上午,外科主任喬治-英格倫差人來找她。
“你今年將開始做專科,心血管外科。”她點點頭。
“好的。”
“另外,我還有件會讓你高興的事。你聽説過巴克大夫嗎?”佩姬驚奇地看着他。
“是勞倫斯-巴克大夫?”
“是的。”
“當然聽説過。”所有的醫生都聽説過勞倫斯-巴克大夫的大名。他是世界上最聲譽卓著的心血管外科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