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447章縝密萬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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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任務?”大個子臉皮的秦恆雙眼生輝,興奮地問道。
棠秘子指向自己:“你得呆在我身邊隨時候命,跑腿傳話少不了你。”這就是他不能上前線了?急道:“大巫留給宗主和長老們,收屍總要人去吧?要是連山都不上,將來要是別人問我,一問三不知,那多丟臉。”
“這又不是買白菜,還興討價還價?再説,你怎麼知道需要收屍?”棠秘子撇過頭去假寐。心裏還是很滿意他徒弟的機靈勁兒,秦恆可能真説對了,他師徒倆乾的就是收屍的話兒。…到達遼吉州機場時是深夜,朱世勳等人已經去了賓館。駱離不打算停留,直接讓協會里的道士跟着他們一起開車進山。
他們先用電話聯繫了在榮百山營地值崗的道士,他説一切安好。活下來的幾個協會弟子是七天一輪值,他守了五天,異常安靜,甚至一點輕微響動都沒有。
“之前可是天天有巫師企圖破陣,得不是狂風就是暴雨的,怎麼就突然安靜了?”棠秘子不解。
“黎明前的黑暗,絕對是知道死期將到,在積聚能量反抗。”尚世江一本正經地説道。
一旁的進安幽襄子沒有説話,他倆倒是覺得只是榮家寨認命了而已。
事情過去幾個月,遼吉州漸漸恢復了生機。老百姓聽説事態已平息,之前沒辦法離開的,後來不得不為了生存只得回來的,這兩類人仍在建設這座大秦最北邊的城市。只是,夜晚路燈閃爍,燈火輝煌,卻沒有一個人走在外面,連公路上的汽車都只見零星幾輛。
那些聞風即動特別怕死的謹慎之人。和特別有錢又有自主權的人佔去了三分之一,導致餐飲和娛樂行業都是關門大吉的狀態。
這場“瘟疫”讓汽車行業大賺了一把,房價剛剛暴漲起來沒一年,忽然暴跌,炒房人沒被榮家寨捉去,倒是自殺了好幾個。因為災難來臨時,老百姓才知道房子是死的不管用,有輛汽車才可以逃命。這也使民間各種玄學團體賺得盆滿缽滿,壓制了幾十年的封建信思想,正以一發不可收拾的速度滋長漫延。
陳部長頭疼的就是這點。剷除榮家寨後,他還需要火離宗幫忙肅清那些發國難財的牛鬼神蛇。那些抓把香灰就宣稱包治百病的“神醫”和賣一面鏡子掛在門外就可以擋煞的神們,撈錢,撈得手都軟了。
可憐的無知之人,病急亂投醫,大半的家底都被騙走了。這些騙子可不敢在遼吉州晃盪,他們也怕死啊。最嚴重的當屬東滬和京城,沒辦法。達官貴人多,不是每個有能力移民的人一害怕就想逃出國門,更多的人是故土難移;他們大部份的資產是靠着政府賺錢,在這裏是老爺。去了別人的地盤,哪有呆在自己的地界兒方便。
何況現在連官方都承認了,他們有什麼不敢做的。官方以前諱如莫深的話題,只稍微鬆了一個小口子。就被人們無限放大,幸虧大半道觀都懼怕有本事的火離宗,為了臉皮不敢亂來;別的野道野廟。拉着官方話題做大旗,斷章取義,忽悠得人傻錢多的人一個勁兒往裏鑽。
對於陳部長等人來説,榮家寨的事情倒是其次,因為被“關”着呢,眼前的混亂才是當務之急,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急赤白臉的一天一個電話催駱離。
下機上車時,棠秘子總算找着機會上了駱離那輛車,私下裏把陳部長面臨的嚴峻形式偷偷透給了他,問他有沒有好的辦法,永絕後患。
“還是怪陳部長他們扭扭捏捏説話藏頭尾,反而搞得自己縮手縮腳。事情都這樣了,難道還能回到當初嗎。索全部挑明瞭,我們火離宗就是正苗紅的道術機構,由我們發放從業資格,這不就行了?全民都懂一點術法,全民都會看相卜算,難道不比神們一知半解故作高深強來忽悠強嗎?”棠秘子附在駱離耳邊聲如蚊哼:“陳部長一人説了不算,當局是想着可以掌控我們,現在不確定我們聽不聽話。我的宗主啊,你難道不懂被人信仰的利弊?換得你當權,你會放任治下的百姓以你為尊?”
“扯遠了,前輩。”
“我沒有,很快你就要面對,自己先想想怎麼處理吧。榮家寨一滅,陳部長就要向你拿主意。如果你就這樣回答他,説火離宗放發資格證,這就是犯了他們的忌諱。不信就看着。”駱離一深思,好像真是這樣。陳部長他們沒有到現場,以為他處理榮家寨很輕鬆,那些巫搞得大秦如此人心惶惶,不就更顯現了火離宗的強大?沒有顧忌説不過去。
苦笑道:“我哪有志向顛覆人家的政權啊。”小本子細思極恐,真想自己兩嘴巴,下午幹嘛要提以駱離名字建校的事情,這不就是跟人家彰顯野心嗎!
棠秘子話風一轉:“其實就算他們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一樣。可你能信任百年後的火離宗?人心難測,就算你生前萬事都能算到,死後也能算?袁天罡與李淳風的《推背圖》算天下大勢也不見得皆準。更何況,你只算一個宗派,那變數太多了。”駱離接口道:“你還想説我不是他們。”棠秘子鄭重點頭:“事實上,你在預言方面確實不如法術厲害。”
“當初是誰一心往上竄,一心想為火離宗打響名頭的。”小本子有了些火氣,質問棠秘子。
“我哪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榮家寨把事情搞大,鬧得十幾億人都知道了。官方為了安定民心,倉促間抬出火離宗…”駱離見棠秘子聲音越來越大,趕緊打斷他,指了指豎起耳朵偷聽着的司機和副駕,小聲説道:“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希望能讓大家都滿意。”同時,他又嘆了一口氣:“這次能不能活着回來還不知道呢。説得好像榮家寨洗乾淨了脖子等着我們去砍。剷除魔寨,哪有那麼容易。到了營地,我就幫陳部長先把難題解決了。”他這麼快就想到解決辦法,棠秘子很懷疑,問道:“你要怎麼做?”
“就那樣做,讓道教協會出馬,把所有神全部抓起來,協會里的道士別的不行,唱咒還是可以的。還要電視直播,當着全國觀眾的面。唱嗜心咒,讓那幫混帳在鏡頭前抱頭痛苦,自呈罪行。然後給明陽道長專門建一檔節目,為觀眾講經佈道。最後,朱世勳那個能説會道的會長,就教觀眾入氣法訣,不為別的,只會強身健體;把法術的原理深入淺出的講解一遍,説不定就有悟高的人領悟出來。個別案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把道術的神必面紗揭開了。”棠秘子邊聽邊點頭:“這個辦法好啊,我們不得官方信任,道教協會那幫半吊子總該放心吧。”
“嗯。所以這個會長直接讓他們官方出任,一年一換。咱們火離宗的弟子專門為道教協會培訓道士,絕對不要出風頭。”小本子説道:“想不出風頭難,現在大秦哪個道士不知道火離宗?哪個不知道你駱宗主要挑戰巫。”
“話説回來。還是因為我太厲害又太年輕,讓人生嫉。”駱離雙眼微閉,心下悵然。強敵當前。一幫人都忙着計劃後路了。
小本子握緊他的手:“總之,問心無愧就好,其他事別想太多。”
…
子時初,車隊到達營地。那裏立着一棟新建的三屋樓房,確切説應該是一個三層碉堡。每層留出八個只夠腦袋出入的小孔,室內面積大概有兩百米方,能容納兩三百人。事實上這座建築,起不了什麼作用。
值守的道士在三樓的一個小孔裏伸出腦袋來翹首以望,下意識就跟駱離對上的了目光。他笑着打招呼,人卻沒有不管不顧的跑下來。
“這道士叫什麼?很不錯。”駱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