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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趁夜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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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若芸一頭霧水,自己同蕭太后一路並未過多接觸,不想她竟有話、還需要榮逸軒轉達。

榮逸軒瞅了她那古怪的神一眼,照實説道:“她説,本當你是善心,嘆你可惜,如今她收回這句話。”

“此話怎講?”若芸記得她宮中對自己的評價,當時倒並未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也完全模糊。

“一路行來察言觀,你一言一行並非純善,乃是心致廣闊故而毫不在意,如此氣量,天地之大又怎能困於一隅。”榮逸軒娓娓道來,末了有些遺憾的道,“母后此言一出,即便是我也不去思量再三,留你雖易,但於你想必形同牢籠,你允諾不與我為敵,我若囚你此心難安。”

“王爺你…”若芸霎時有些懵,扭頭看着他平靜的面龐,好不容易才明白過來他無意為難,不嘆道,“王爺知道我遵守諾言,所以才放心喝了毒酒?”

“本王説過,即便真有毒也會喝,有你天牢冒死相救已經足夠,我本就欠你不假。”他沙啞的糾正,牢牢的盯着她明亮的雙眸,又轉而看着她因寒冷而血淡淡的瓣,呆了會兒才勉強挪開視線,搖頭道,“時值冬,遠離京城已久,整軍三後走益州南,若順利,在初雪前便可與皇兄匯合。”

“王爺,你是説?”若芸喜不自,驚呼出聲。

“他陷我於不仁不義,這筆賬我必須親自和他算,怎能讓清平教先行得手?”榮逸軒不屑的哼了聲。看了眼遠處的工事,調轉馬頭回營。

若芸釋然的坐在馬前。時不時觸及他由冰冷轉為温熱的銀甲,方才的雀躍卻漸漸雖強風冷凝。——她達到了目的,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表面上榮錦桓計算準、滿盤在手,可他獨自行路將親緣薄寡盡數壓下,眼睜睜看着榮逸軒一步步疏離遠去,即便後同朝也再無法像兒時那般親密,到頭來誰也沒有贏,那張冰冷的龍椅一旦坐上便永遠孤寂,榮逸軒或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知難而退。

初雪差不多是三月期滿,她照着那句“天寒勿念”一邊小心翼翼的保護着自己,一邊又讓自己忙碌無暇,而那句“切莫遲歸”壓在心上卻漸沉重。

顧尹昭先差人送了蓋印的信函去到益州,給大軍疏通便利,榮逸軒拔營而起的同時,離國餘部卻被留在原地、只帶了索泰等極少部分人同行,傅將軍的人馬則隨軍在側,幾乎寸步不離的護着若芸的馬車。

榮逸軒對她的頻頻探望,胡玉兒看在眼裏卻佯裝不知。只專心護着腹中胎兒。倒是居於營側、終於面的丁淑芳總對她大呼小叫,惹得柔嫣十分不滿的維護於她,這麼一來索泰便向榮逸軒抗議,蕭太后冷眼一瞧丁淑芳便沒了聲音。

若芸厭煩這吵鬧。得了空便求着郭將軍教騎馬,關於她身份的傳言也隨着那一下下的馬蹄散播開來。未等人心不定,不知誰人在軍中傳唱起家鄉的歌謠。尤其是趙將軍所帶的乾州人馬常年戍邊,軍中人的注意力漸漸全到了歸鄉之上。

“不是所有人都想當亂臣賊子。一有機會投誠倒也不錯,何況眼下是正名的好機會。”是到了宣州邊界。顧尹昭活動着筋骨,不痛不癢的説着。

“顧大人倒是拿捏的準。”若芸勒繮停馬,瞅着他裝出來的沒心沒肺,很想般出皇上來治治他。

可順着他的目光,她清楚的看到不高的山巒間有軍隊駐紮,前有河橫過,榮錦桓的人馬當真不急不躁的龜縮在此,擺明了一開始便是衝着耗戰去的。

“我要是榮王爺,就立刻登基,皇上壓沒想過把皇位拱手,你信不信?”顧尹昭十分無聊的趴在木樁上,仍是懶散的模樣。

“你是想看看皇上失算後的暴跳如雷,還是想看看皇上命王大人棄洪州城轉頭打榮王爺的人馬?”若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若此刻有紙筆便給你記下來,後給皇上看看。”

後?”顧尹昭挑眉,看着她在馬上自如的動作,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這麼説你是想去見皇上?”

“你…”若芸強忍着與他翻臉的衝動,負氣的加了馬肚子小跑一圈,遠遠的對顧尹昭嚷道,“我若是你,就好好想想清平教的異常。”

“異常?”顧尹昭緩緩的重複,接着有些不解,“這棋盤不是我執子,我倒看不真切。”説話間,傅將軍已然安頓了人馬前來,依然不遠不近的靠在光禿禿的樹下。

“定州雖僵持但不是主力,清平教此戰既然都困了皇上,為何不攔住榮王爺的人?我們這一路行來雖抓了幾個清平教企圖慫恿離國人的,可到底沒遇上襲擊。”若芸跑了一圈,便在他身旁停下,滿面擔憂,“莫非天頤,還有比皇上的命更引人的?”顧尹昭想着點了點頭:“你是説,皇上原本想一石二鳥,同時滅了清平教蟄伏的主力?”

“可山前後我們已圍了一圈,並未見大批人馬。皇上帶的人雖少,但突圍也足夠。”若芸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頓時頹然,“莫非只是擺了架子引王爺來,其實清平教本被清的差不多了?”

“即便全國肅清有小半年,這麼看來也難説。”顧尹昭這回正,整了整衣衫站直道,“有膽子圍困皇上就代表有這個實力,否則韜光養晦都比貿然出擊好太多。”

“哼,聲東擊西不是什麼稀奇事,你等文人墨客,怎麼知道用兵之法?”傅將軍興許聽不下去他們的高聲闊論,沒好氣的哼道,聲音響亮足以讓二人聽得明白。

“既然如此,顧某便去轉告王爺,説皇上無恙可以撤兵了。”顧尹昭端起架子,笑着滿嘴胡言,一步步挪走。

“聲東擊西?”若芸重複一遍,忽然想起了西征時清平教突襲後防一事,越發覺得哪裏不對,可看着風平靜的營地卻怎麼都看不出異樣。

按理説慫恿索泰兵變,或者趁機攻擊軟肋才是上策,再不濟殺了皇上也是好辦法,再拖下去一到冬初雪下,火器就沒那麼大威力,在郊外山地不比京城,要想近距離引爆霹靂彈和燃起大火難度十分大,到時候火器不能作為主力、人馬又不足,清平教本對天頤構不成威脅。

若芸想着越發煩悶起來,跑馬幾圈便無心再練,一邊想一邊踱步回帳,一進門便有蒙着臉、只雙眼的人對她行禮。

“蘇姑娘,請立刻回程。”白禮帶着另兩名暗衞齊齊現身,語聲緊張。

“發生何事?”若芸本能的覺得不妙,了一半的斗篷又穿了回去。

“百澤大人強攻下定州,已付兵馬,帶自己人回撤了龍華山莊。”説話的是風橫。

“請蘇姑娘立刻啓程,恐事態有變。”青舒也了嘴。

若芸呆了呆,仍然為解其意,但略想過便點頭道:“我本想等榮王爺出手再走,算時剛巧能壓着三月之約,眼下既然恐生變數,今夜就離開吧。此乃宣州界,我們要往豐州繞行才是。”白禮等人見若芸應允,互看一眼便欣然告退。

若芸當即整理衣物,翻出那件特意帶出宮的雲紋金線裳,穿上便覺得厚重無比,她勉力走幾步,將髮釵死死的絞進頭髮裏,又取來束帶將腹的衣衫綁緊,包上些許盤纏乾糧,又帶了小翠曾規勸收下的輕劍,只等天黑。

“皇上,我們已被雄鷹旗所包圍。”略上了年紀卻聲音獷、身形魁梧的將領對着獨自擺棋的皇上抱拳,“屬下已命整軍待發。”榮錦桓只着了單衣、披着厚麾,捻了一枚黑子落下,聞言只翕動了:“朕知道了。”

“皇上,榮王爺當真是來剿滅亂黨的?”將軍口吻焦急,充滿了質疑。

榮錦桓卻手執棋譜,仔細的辨別着棋盤,這回連回音都無,只略微抬頭示意隨侍將燈再湊近一點。

“皇上,我們所帶糧草充足,即便被困也並未折損多少,眼下趁夜突圍乃是良策,天亮後再動便逃不出鷹眼了。”將軍有些固執的提醒道。

榮錦桓鳳眸一掃他的不安,嗤笑一聲,對他的規勸置若罔聞,淡淡的道:“誰先動都無妨,朕在等信號。”將軍聞言愣住,可又不敢多問,只得垂下頭去。

榮錦桓又轉眼看了看棋盤,這才站起身,下令道:“活動筋骨也可,總不出這兩三。”將軍頷首,尚未來得及嘆息,已有士兵的聲音從帳外由遠及近火速傳來:“報告將軍!爐鼎動了!”

“什麼?!”將軍大驚失,“那爐鼎的旗乃是亂黨!莫非拼死一搏?”榮錦桓聽着他的判斷,目光忽斂,伸手取過掛着的軟甲,邊問道:“去往何處?”

“河對岸!”士兵氣吁吁的跪倒。

“方向?!”榮錦桓忽然急迫起來,大聲的問道。

士兵被問懵了,想了想道:“像是…像是往東去!”

“傳令!發兵追擊!不得放人走!”榮錦桓氣急敗壞的套上軟甲,掀開帳簾,大步星的走到高地,只見山巒豁口處星點的微光蜿蜒着迅速的反向離去,頓時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