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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皇上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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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錦桓忙叫人備了軟轎,常德帶着太監宮女忙替他整衣。

可他梳洗的當兒,向來健康的楚如蘭忽然伸手按上心口,楚楚可憐的瞧着他,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皇上別走,臣妾心口難受…”榮錦桓心中已然焦躁至極,猛地拂開她攥着自己胳膊的手,用比平時嚴厲許多的聲音呵斥道:“朕不是御醫,你痛朕又能如何?!常德,給她傳太醫問診!”説着煩躁的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下暴雨如注。

“皇上…”楚如蘭心有不甘,可觸到他近乎要殺人的目光這才訕訕的縮手,閉嘴作罷。

“皇上,事不宜遲啊。”常德見縫針的比了個手勢,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傘。

榮錦桓不等宮人給他戴上冠帽,便大踏步出了香蘭居、鑽進了轎子裏,常德一聲令下,軟轎便朝冷宮而去。

待轎子入了永安宮前的小巷,榮錦桓見轎身不便前行而抬得緩慢,便乾脆下了步輦急急的朝裏走,行步飛快,縐紗袍擺風捲起雨珠,襯裏也給濡濕一片。

常德見皇上不管不顧的走在前面,忙打着傘跟在後頭湊上他的發頂,跑的氣吁吁。

才到永安宮門口,那瓢潑的大雨下只有齊刷刷的幾排房屋齊刷刷皆門窗緊閉,外頭除了兩名孤零零的守衞尋了屋檐打盹便無他人。

他頓覺上了當,惱怒的回頭:“常德!你不是説吳珩玉自盡麼?人呢?!”

“皇…皇…”常德到底上了年紀。此刻追着他小跑已經的完全接不上話,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前頭。

榮錦桓眉頭緊鎖,順着他的手方才見屋舍盡頭有人跪着。隔着雨簾倒是的確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他甚奇怪,忙命人開門。

守衞被叫醒才知皇上來了,又驚又怕,忙不迭叩首。

榮錦桓無暇他顧,走近了才發現是吳珩玉跪在屋檐下,多不見似乎沒了先前的嫵媚嬌嗔,雖笑着卻面容沉靜。見他來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皇上總算來了。”

“你引朕來是想朕朕殺了你麼?!”榮錦桓哼了一聲,又扭頭在別處尋着什麼。

吳珩玉又規規矩矩磕了個頭,面上情緒全無。只道:“皇上,今黎明暴雨,臣妾聽有人來便起身查看,不曾想是有人來看賢妃娘娘。來人不多時又慌慌張張的走了。下大雨臣妾也沒看清楚是誰。只因冷宮鮮有人來。探人不會這麼趕早,臣妾見院落再無動靜,怕是鬧出什麼來,這才對着送水的宮人哭喊,期望常公公能來一趟。”説着,瞥眼看了看不遠處的空屋,又道,“臣妾沒敢進去過。期間門響也未見人進出,便在這兒候着。已經快三個時辰了…

她雖説等常德,可眼眸卻瞧着榮錦桓。

榮錦桓看着那虛掩的門頓不祥,躊躇片刻便徑直走了過去。

常德慌張的舉着傘跟上去,卻見皇上推門而不入、呆立門口。

他瞧裏一瞅,只見大片的血跡有紅有黑、斑斑駁駁的沾在地上、牀上,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牀榻上斜斜的躺着個人無聲無息,身形樣貌像是賢妃娘娘,而皇上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哎呀,怎的會這樣…”常德嚇了一大跳,忙衝過去瞧了眼,見到牀榻上那張慘白的臉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哆哆嗦嗦的回頭朝榮錦桓道,“是賢妃娘娘!皇上…”門外大雨滂沱,門內卻是一片死寂,榮錦桓瞧她的眼神從震驚到痛楚,眸中幾乎要滴出血來,拳上的關節給握的“咯咯”作響,隔着牀那幾步路像是有什麼夢魘困住他讓他不能上前、不敢確認。

可到底不起那般駭然,他大步上前輕輕將她的臉托起來,可若芸雙目緊閉毫無反應,渾身冰涼如死,臉才挨着他的手又垂了下去,那比紙還白的臉映襯着斑駁血跡直教人觸目驚心。

“常德!跟朕解釋!她來此不過幾,怎麼會這樣?!”他怒吼出聲,幾近嘶啞,想也不想便欺身上前,將牀上半死不活的人重新半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

“皇上,老奴昨個悄悄來探望,賢妃娘娘只是虛弱了點,還好好的…一轉身怎的就這樣了…”常德老淚縱痕的全招了,膽戰心驚的探手到她鼻下,忽然驚喜道,“皇上…還有氣!皇上!”説罷瞅着皇上被血漬蹭髒的龍袍,等着他開口。

榮錦桓像是本沒聽見他的不打自招,當即將若芸毫無生機的身子抱了起來:“還等什麼?!傳太醫!把太醫院的那幫老廢物都傳進宮來診治賢妃娘娘!”

“老奴遵旨!”常德喜出望外,皇上金口玉言,這一來蘇若芸就還是賢妃,可成這樣賢妃娘娘只怕是凶多吉少。

榮錦桓説着急忙抱着她走進雨幕,見吳珩玉還跪在那裏,便不耐煩道:“你跟來,跟朕把發生的一切説個清楚!”他撂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吳珩玉面一喜,眼瞧着抓住了機會,忙叩首遵旨也跟了去。

“皇上!皇上!”原本因大雨而緊閉門窗的冷宮廢妃們這才看清楚來人是誰,尖叫着瘋狂的湧上前去,可永安宮的鐵門卻無情的將她們攔在了裏頭,她們扒着鐵門哭喊着,眼睜睜看着多年都沒出現的“皇上”抱着那涴衣的丫頭穿過小巷上了轎輦,不僅如此,那個嬌滴滴的年輕妃子也跟了去。

一時間,淒厲哀婉的哭聲尤甚,此起彼伏久久不散。

宮早就給封了起來,榮錦桓等不及便破例將若芸安置在了乾元宮,又命宮人給她換洗擦拭,自己則一直穿着那帶血的濕漉漉的袍子不停的踱來踱去。

常德恐他因此着涼便勸他,可兩三回他都充耳不聞,常德也只好搖着頭指揮宮人。

吳珩玉只説了有人前來並未看清,看樣子像是被人灌了毒,其餘的一概不知,也未曾供出什麼人來。

榮錦桓心煩意亂本沒空細想,大手一揮便打發了她回秀玉宮去。

她大喜過望、連連謝恩而去,雖還沒恢復美人的封號,可到底是從冷宮出來了,再獲聖恩也指可待。

太醫院的四個最有經驗的老太醫都到齊了,圍着蘇若芸又是搭脈又是翻眼皮,可無論診都説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中了某種毒,再加上她身子虛寒又受了涼,按理説應是高燒不止,可目前的狀況她竟是連高燒都發不出來了。

太醫會診之下得不出結論,只得開了清熱散瘀的藥來給她喝,不敢貿然祛毒,可她已然什麼都喝不下去,非但如此,嘴角還時不時的滲出血絲來。

榮錦桓心急大怒,説是治不好全給砍了。

太監宮女和太醫跪了一地,可若芸的病卻絲毫沒有起,情形還每況愈下、氣若游絲。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醫瞧着極了,捏着她的鼻子、用湯勺壓着舌頭勉強給灌了點蔘湯進去吊着氣。

榮錦桓攥着袖子遠遠看着她慘白的臉一言不發,緊繃的臉上除了怒意還有驚懼。

“皇上…德妃娘娘來探望…説是嬪妃居乾元宮於禮不合,可否移到別處…”常德望着榮錦桓冷若冰霜的臉,戰戰兢兢的開口。

“讓她回自己的彤月宮!再來煩朕朕把她也砍了!”榮錦桓大怒,連頭都不願回一下。

常德擦了擦汗,隔了好久又道:“皇上…幾位大人求見,説是您今個為了個妃嬪輟朝,且這妃嬪還是嫌犯…”

“朕何時説過她是嫌犯?!一切乃榮王爺親信所為、與她無關!一屆朝臣竟敢對朕妄加揣測,讓這幫老匹夫滾回去閉門思過!滾!”榮錦桓怒不可遏,暴吼之下乾元宮裏的人都噤若寒蟬。

常德大汗淋漓,忙跪下磕頭:“皇上…懷王求見…”

“朕叫他滾!”榮錦桓口而出,才想發怒可猛然反應過來,不敢置信道“你是説懷王?!”

“正是…”常德小聲附和着,這懷王架子大從來請不動,這回也不知道聽了什麼消息,這麼快就來了。

“臣參見皇上。”不温不火的聲音響起,懷軒墨沒得到准許已經提了個箱子來,見到榮錦桓竟一反常態、恭敬的給他行了個禮。

榮錦桓看着他看不出情緒的臉,方才一肚子火都給澆滅了,取而代之的欣喜讓他就這麼點了點頭:“平身,去瞧瞧賢妃。”常德大大的鬆了口氣,忙退到邊上。

懷軒墨起身便徑直入了屏風後頭,榮錦桓本能的抬腳跟了過去,卻瞧見他坦然的坐到牀沿隔着她的袖子搭上脈搏。

榮錦桓正想問什麼,懷軒墨微微的側過頭,朝他道:“臣需診視一番。”救人要緊,他當即默認的點了點頭。

懷軒墨靈活的手指點着脈搏皺眉,又探了探她的頸脈,緊接着抬手將她翻了個身、探了探膝後便雙眉深鎖。

“來人,替她寬衣檢查,瞧瞧後背。”懷軒墨喚來宮女,自己則是目不斜視的看着帳幔撤了手手:“替我看下是否有傷。”

“懷軒墨!你…”榮錦桓正要發怒,卻聽他適時的補充道:“皇上放心,臣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