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死亡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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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遠遠的搶炮聲使地堡裏的寂靜有些讓人不安。許三多從槍眼裏往外監視着,成才蹲在他的身邊。許三多看看成才剛才被撞在牆上的肩膀,問了一聲,沒事吧?成才搖搖頭。許三多有點不相信他,用手輕輕拍了拍,疼得成才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都快不習慣你了,有事吱聲好不好?我們是戰友,是老鄉,是朋友。許三多説。
成才眼裏不由掠過一絲複雜莫名的情,他還是搖頭。許三多微微嘆了口氣,轉過頭,將眼神掠往霧氣蒼茫的原始叢林。
這片異國情調的瀕海叢林,佔滿了他的整個視野。
這是他們來到這裏的第二天。這裏的原始叢林,比袁朗一開始形容的遠為險惡,敵軍的設防也比紙上看到的那個數據遠為可畏。到目前為止,他們還算順利,不知道能順利多久,所謂順利是指隊員還活着,生存並戰鬥。
一架直升機突然懸停在叢林的上空,旋翼掠過之處,落葉飛舞。旋翼下那幾名被俘的軍人被反綁着押了過來。直升機上的擴音器在半空中嗚嗚地聒噪着,説話的是陣地指揮官託楊,他説:歡你們參加這場軍人王國的奧林匹克,歡
你們採納架這場比賽,或者我該説這場死亡角逐。絕對沒有觀眾,沒人能看你們四天三夜八十七個小時,你們在這八十七個小時內要通過世界上最險惡的叢林,同時完成偵察陣地、地圖測繪、營救人質、狙擊目標、火力突擊等二十一個任務…
機翼下的一名俘虜終於無法忍受,大喝一聲,踢翻了看守的士兵就跑,卻被身後一槍托砸趴地上。
擴音器裏的託楊在繼續着他的講話。
這裏絕對沒有轉播,世界並不知道這裏在發生什麼,能跟着你們跑過這段路程的攝影師還沒有出生。這裏絕對沒有仁慈,因為我們的競賽允許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被彈擊中死亡是合理的,因自然條件惡劣死亡是合理的。因為我們代表敵人,指望敵人仁慈的軍人不如後悔自己的出生…
那名俘虜被幾名士兵剛剛拖起,草葉翻飛中許三多和成才飛躍而出,將那幾個士兵撂倒,成才扛起其中一人就跑。
俘虜的嘴裏呢喃着,在請求許三多的幫助。他對他晃動着手上的繩索。許三多剛一站住,卻被成才攔住了,他告訴他,這不是我們的任務。
但那俘虜就是不放他,他用生硬的中文再一次求道:幫幫我!
…
中國人民解放軍。
許三多沒有多想,用手上的刀挑斷了那俘虜手腕上的繩索。那名俘虜搶了支槍便沒入了叢林之中。
成才覺得奇怪,他説他去幹什麼?
許三多説讓他去救他的戰友吧。許三多覺得真正的戰友,就是活在一起的男人。
成才的眼裏忽然飛過一些愧,許三多一看好象意識到了什麼,説道:別老想着那件事。成才搖搖頭,説我就想着怎麼?許三多説不用想,你準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兩人拖着抓來的舌頭沒入了叢林深處。
直升機上的託楊還在不停地嚷嚷着告訴他們,參加比賽的是來自十三個國家的三十一個作戰分隊,他相信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軍人,可已經有五支分隊在灘頭上被殲滅了。發你們攜帶的綠
信號彈吧,託楊説,放棄比賽或者遇上生命危險都可以發
信號彈,當那顆綠
的星星升起,我們會成為你們的朋友,而不是置你於死地的敵人。
慢慢地,直升機往前飛遠了。
袁朗不由笑着罵了一句:拙劣的心理戰!一邊罵着,一邊忙着手裏的兩條蛇。
吳哲一看就知道袁朗在忙什麼了。那就是他們的下一頓飯。吳哲看得一時垂涎滴。他相信隊長做的口味一定很好。
這時,許三多和成才拖着俘虜,從叢林裏鑽了出來。袁朗一看,不由苦笑了起來,他説你們這會就把舌頭抓回來了,咱們不是還得管他一頓飯嗎?這自然是玩笑。吳哲扯下舌頭眼上的布條,審問道:你的部隊番號?舌頭看了吳哲一眼,卻反問道:你們是哪支部隊?中國?本?韓國?
喂,俘虜,應該是我們向你發問。袁朗説道。
舌頭象是摸着一點譜了,他説,原來是中國人。你們一直都不錯,可最後也會被抓住的。
袁朗無心跟他糾纏,他吩咐吳哲,問他駐防兵力和火力配置。那舌頭竟回答説,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袁朗於是嚇唬道:這種比賽可是允許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話聲剛落,那舌頭慌忙説道,那是指被彈打中和因條件惡劣導致的死亡,你們不能對我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刑訊。説着眼光忽然越過了袁朗,往後愣愣地看着。袁朗回頭一看,不由笑了。把那舌頭嚇住的,就是那兩條剛扒了一半皮的眼鏡蛇,有一條還在微微地
搐着。
成才將蛇一段一段切下,笑着湊過來,説:大老遠的把人折騰過來,咱得請人吃飯。舌頭説我不是參賽隊!不用吃你們的東西!袁朗説很好吃的,比你們的酸麪包好吃。
成才咬了一口手裏的蛇段,對舌頭説,你要仔細地嚼,就會覺得有一股鮮美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