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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潮起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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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有不測風雲落智慧的領導玩團隊,聰明的領導玩別人,平庸的領導玩自己,愚蠢的領導被人玩。

天有不測風雲李想怎麼也沒有想到遠在海外的丁虹突然給他打了一個越洋電話,這個女巫,離開大陸已經一年多了,今天怎麼想起了他?他一聽是她的聲音,好一陣動,就高興地説:“你是不是賣國投敵了,怎麼現在才想起給我電話?”電話那頭的丁虹嘻嘻地笑着説:“想我了沒?”李想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才悄聲説:“想呀,頭髮都想白了,才終於盼來了你的電話。”丁虹又一陣咯咯咯地笑,李想從電話中似乎能覺到她那開心的樣子。她笑着説:“儘管我知道你的話很誇張,我聽了還是很高興。你有沒有msn?我們在網上聊天好嗎?”李想説:“沒有,你有嗎?”丁虹説:“你可以申請一個嗎?以後我們有空了可以網上見。”李想説:“好的。你説説你的網名和網址。”説着找過了一張紙和一支筆。

丁虹告訴他網址後又説:“聽説你背叛了飛虹,是不是?”李想一聽頭皮有點兒緊,就嘿嘿一笑説:“你是不是要代表黨和人民審判我?”丁虹説:“現在不急,等我回國再慢慢審判你。”李想説:“你什麼時候回國?我求求你早一點兒來審判我吧!?”丁虹笑着説:“現在還説不準,你耐心等着。”李想説:“那你現在還好嗎?”丁虹説:“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好,但也不差,馬馬虎虎吧。你現在怎麼樣,另立山頭後一切還順利吧?”李想説:“剛起步,困難一定不少,不過,還算可以,比想象的還要好一些。”丁虹説:“那我還是要祝賀你啦。”李想説:“謝謝,只要你能理解我就好。”丁虹説:“我早就看出你是一隻狼,一隻白眼狼,背叛是遲早的事,要是不背叛,你就不是狼了。”李想由不得一陣吃驚,既然她知道自己遲早要背叛,為什麼還要極力推舉他擔任總裁助理?不過,她能這樣説他,至少心無芥蒂,還是令他十分高興,就呵呵一笑説:“為了印證你的判斷無比正確,我也必須得當一回狼,否則,太讓你失望了不好。”丁虹説:“好了,不跟你貧了,我還要省點兒電話費,你儘快註冊msn,我們在網上聯繫。”李想説:“好的,拜拜!”掛了機,李想的心就一陣陣盪漾了起來。在他的生命歷程中,遇到丁虹絕對是緣份,要是沒有她的推薦和暗中相助,他就不會有今天這麼多的人脈資源,也不會這麼快就走上創業之路。人生就好像一次有去無回的長途旅行,在不同的時段不同的地方,總能遇到與之相聯繫的人與事,他或者是她,也許在不經意之間,影響和改變了你的命運,對方卻渾然不覺,而你,將會銘記一生。

對於丁虹,對於何少雄,或者是陳莞生,他都存有一顆恩的心,總覺得像是欠了他們似的。他只有暗自下決心把自己的事業做大做強了,有了一定的能力後再恩圖報。

這一天,他在進貨付款單上籤了字,落下筆,心裏不覺有點兒空落,剛剛進來的銷售款還沒有在賬上存一星期,讓他大筆一揮,又到了別人的賬户上去了。張濤拿着單子出去沒有多久,林可欣又拿着單子進來説:“這一付,賬上又沒錢了,還付嗎?”李想看着林可欣那守財奴一樣的小樣子,就想起了陳東傑誇獎過她是個好管家,便笑了説:“不付能行嗎?原材料已經用完了,不付我們就得停產。”林可欣説:“我的意思是不是少付一些,賬上總得留一些。”李想説:“如果按這個數字付了,賬上還有多少?”林可欣説:“除了水電費和下個月的房租,就是員工們的中餐費了。”李想用手摳起了頭皮。李想一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就習慣用手摳頭皮。摳了一陣兒才説:“付了吧。半個月後,進賬的款肯定比這一次還要多,除了經銷商所欠的第一批的50%貨款,還有第二批的50%的預付款,不至於讓你揭不開鍋。”林可欣猶豫了一下,只好説:“那好吧,我付了。”李想説:“付了吧。”走進車間,看着大家都在專心做着自己手中的活,秩序一片井然,李想非常滿意。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來自湖南、四川和廣西一帶的。一個個個子不高,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很機靈。他的手機響了一下,一看來電顯示是王西生的,就拿着手機趕快走出了車間才接通了電話。

王西生説:“李想,我們都快揭不開鍋了,你能不能把貨款給我們打過來?”李想説:“老王,你別急,等我的貨款收回來了馬上就給你打過去。”王西生説:“我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貨款不到賬,工人發不了工資,老闆都向我急眼了,你説我能不急嗎?李想,就算我求求你了,你想想辦法,先給我這邊救救急。”李想原來進王西生的貨,就是衝着與王西生悉的份兒上想緩解一下資金的緊張,拖一個階段等收回貨款再給他付,沒想還沒拖過一個月,他就像狼一樣攆上來了。此刻聽他這麼一説,心就軟了,便説:“老王,我也很着急呀,我現在就去催經銷商,看看能不能收回一些來,如果收回來,我馬上就給你付。”王西生説:“好吧。”掛了電話,李想就去了林可欣的辦公室。

林可欣、陳東傑、張濤他們三個人擠在一間辦公室裏。李想每次來到這裏總有點兒過意不去。此刻,張濤在車間裏忙着,他的位子正空着,李想就坐在了他的位子上對林可欣説:“可欣,賬上還有多少錢?”林可欣説:“昨天繳過了水電費,今天又續繳了房租,賬面餘額一千多元,正好維持我們十多天的中餐費。”李想一聽,不由得長長噓了一聲。

在一旁電腦上正在查資料的陳東傑説:“我昨天催過經銷商了,他説這幾天催催零售店,看看能收回來多少。”李想説:“王西生像狼攆了一樣追着我要他的貨款,本想老人的款好拖,到了關鍵時刻,看來誰的都不好拖。”陳東傑説:“這也怪不得老王,資金鍊一斷,換誰也着急。”陳東傑與王西生有過一面之,上次王西生來這裏,李想拉他到大排檔喝過一次酒,也叫了陳東傑和張濤。王西生是那種見人就的人,三杯酒下肚,便於陳東傑和張濤成了好友。

林可欣嘩啦嘩啦翻了一下賬本説:“一共欠他兩萬一千多。”李想説:“有時候,一分錢都難倒英雄好漢,我們儘快收回來一些把他的給了,都是兄弟,別讓他太為難了。”陳東傑説:“再捱幾天吧,捱過幾天,貨款一到,子就好過了。”李想就笑了説:“相信形勢大好,我們的子會越來越好!”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誰都充滿了樂觀,認為子會越來越好,然而,誰也沒想到,形勢不但不好,而且非常糟糕,他們盼望的貨款沒有到,卻將他們的產品統統打包退回來了。

李想傻了眼,大家都傻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經銷商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一邊,身旁的兩個馬仔立馬站到了他的身後,頗有點兒熱播電視劇中黑社會老大的做派。經銷商點了一支煙,對陳東傑説:“東傑,你讓我怎麼説呢?你們的貨不合格,我只好原包給你們打回了。”張濤一衝動也叫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呢?我們的貨是經過嚴格檢驗的,不可能不合格。”經銷商説:“年輕人,別動,你不相信打開看看,然後再相互打幾個電話讓對方聽聽,是不是有問題?”李想示意張濤打開,然後對經銷商説:“請問老闆貴姓?”陳東傑忙接上説:“他是竇老闆,叫竇海濤,與鳳凰衞視的竇文濤只差一個字。這是我的老闆,叫李想。”李想就伸過手去説:“幸會,幸會!”竇海濤勉強與李想握了一下手,鬆開才説:“李老闆,你的產品真的不行呀。我是經銷產品的,你是生產產品的,我也希望買的好,你發財,我跟着沾光,可事情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樣,貨分發到零售點後,四川那邊就出了問題,消費者説手機的聲音很沙啞,不清楚。我心想這可能是個別現象,不清楚就讓他換一台嘛。結果試了好幾台,聲音都不清楚。顧客要求退貨,零售商不給退,最後吵起來了,又打起來了,來了110,處理完了打架的事,工商局又來處理,工商局一查,壞事了,不但讓零售商給消費者退了貨,工商局還罰了他的款,並且要他止銷售這種假冒偽劣產品。緊接下來,其他省區的零售商也反映這個問題,説有的是顧客試了聲音不好就不買了,有的是買了回去不好用又來退貨,或者是換了別的型號的機子。沒有辦法,我只好把這些貨又讓他們打包發回來了。”李想一聽,頭就“嗡”地一下大了,只到腦袋裏一片空白,甚至整個人彷彿像散了架一樣癱軟了,嗓子裏突然幹得像冒火,他囁嚅了幾下才説:“怎麼回是這樣呢?會不會讓人調了包?”竇海濤冷冷一笑説:“笑話,誰會調你的包?調包不調包你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陳東傑陪着笑臉説:“竇老闆,我們李總不是説你,請你別多心。”竇海濤説:“不説我聽了也不舒服,話怎麼能這樣講嗎?”李想也自知説得重了,就馬上緩和語氣説:“對不起竇老闆,就當我沒説。”張濤已經打開了包裝,拿過手機看看上面牌號,打開後蓋,急忙將自己的手機卡了進去。

李想説:“你出去走到外面,給我打一個電話。”張濤點了一下頭就出去了,不一會兒李想的手機響了,接通後説:“張濤,你再遠一點兒。我説話你聽得清楚嗎?”張濤説:“雜音特別大,你呢?”李想説:“一樣,你回來吧!”竇海濤説:“李老闆怎麼樣?我還沒有那麼無聊,不會為了你這麼點兒小產品幹那種下三爛的事兒吧。”李想馬上陪着笑臉説:“竇老闆,你別誤會,是我們的責任。”張濤進來説:“我明白了,我們出廠時做過嚴格的檢測,質量絕對過關,出現這種問題,肯定是喇叭元件質量有問題,運輸時受了輕微的震動,引起喇叭分辨率降低,才導致聲音不清楚,有雜音。”竇海濤説:“至於質量上的問題,我就不跟你們探討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解除我們的合同,把那50%的訂金返回給我們,再補償一些發貨收貨的勞務費,李老闆,你看怎麼樣?”李想説:“竇老闆,這只不過是技術上的一個小問題,我們處理一下馬上給你發過去,你受的損失我們可以補償,合同就不要解除了。”竇海濤説:“一碼歸一碼,該廢除的就廢除,將來代理再籤代理的合同,這並不矛盾。”陳東傑説:“竇老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們多年默契合作的基礎上,希望你寬容一下吧,別為了這件事影響了我們多年的友誼。”竇海濤説:“陳主管,噢,不對,現在應該是陳總了吧?我們還是在商言商,合同中讓我打一半的貨款給你們,我遵照合同馬上給你打了過去,合同上講到因產品質量引起的問題,由你們承擔所有的後果。現在問題出來,我也是按照合同辦事,並沒有絲毫地為難你們。所以,今天我來,就是想要回那百分之五十的訂金和由此帶來的一切損失費。”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林可欣話説:“竇老闆,我是理想公司的財務主管,叫林可欣,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你的確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好老闆,我們理想公司以後的發展壯大還得靠你這位大哥多多幫助哩,我們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兩家的關係。本來是家醜不可外揚,我當你是大哥,也不妨給你説一下,我們的資金都用來購買了原件,你可以到裏邊的工作間,倉庫裏看一看,我説得句句是實話,現在賬上一分多餘的錢沒有了,就是想付也沒有錢來付。我們本來還指望你這邊的銷售款,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種結果。事情既然成了這個樣子,不是你的期望,更不是我們的期望,竇大哥,與其為了這單生意大家撕破臉,還不如給我們一個人情,我們遲早要把欠下的人情還給你,把欠下你的債還給你。”竇海濤冷笑着説:“這位靚女説的倒是蠻好的,可惜呀,別的人情我可以給,這個人情我真的給不起,20多萬的資金,我幹什麼不能?為什麼要白白給你們這裏幾個月?就是存在銀行還有利息還有個安全,放到你們這裏算什麼?是借給你們,還是參與分紅,不明不白的呀。你們説是不是?”李想説:“竇老闆,我們現在剛剛創業,萬事開頭難呀,你要是真的讓我們吐出50%訂金,我們肯定死定了。看在我們的公司剛起步的份兒上,你就給我們一條生路,個朋友吧。”竇海濤這才説:“既然你們都把話説到了這個份兒,我給你們讓一步也行,但是,必須是有條件的。”李想説:“説説你的條件。”竇海濤説:“第一,必須廢除過去的合同,付給你們的預付款,包括這些產品運出運進的勞務費,應該算清楚,一併給我打個欠條,就算是我借給了你們。第二,借款就按道上的規矩付利息,30個點,到時候連本帶利一起還給我,你們看怎樣?要是同意,我們就這麼辦,要是不同意,那我只好要回我的現金。”陳東傑説:“竇老闆,你看看能不能讓個步?這樣也好讓我們接受一些。這30%的利息實在有些高。”竇海濤説:“現在都是這個規矩,有的比我要得還要高,我只是取了一箇中間數,如果你們嫌高,可以不拖欠,把我的預付資金,來回折騰的所有費用統統還回來。”林可欣説:“不是我們不還,現在賬上空空的,實在沒有錢還。”竇海濤嘿嘿一笑説:“小妹妹,既然沒有錢還,還跟上他們混什麼?乾脆跟上大哥來幹,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生活無憂無慮。”李想然説:“竇老闆,欠你的賬我給你還,請你放尊重點兒。”竇海濤冷笑一聲説:“讓我放尊重,我對誰不尊重了?欠我的賬要給我還,還呀?現在就還來!”李想説:“我可以給你打借條,能不能再降低一些?”竇海濤説:“就這個標準,一分都不降,你看着辦!”説完,拿出一張單子,起身重重地拍在了辦公桌上。

李想也霍地站起來説:“竇老闆,不要把事情做絕了。”竇海濤説:“喲喝,話怎麼反過來了?剛當了楊白勞就這麼厲害呀,明天下午我來結賬,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林可欣還要説什麼,李想伸出一隻手,擋住了説:“別再求了,求也沒用。竇老闆,我答應你!明天下午,我要是還不了你的賬,就簽單!”2、人生低谷竇海濤走後,李想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癱坐在椅子上,仰天閉目,人彷彿就跟了椅子旋轉了起來。旋轉了好一會兒,他才到身體慢慢地平衡了下來,睜開眼,見陳東傑和林可欣都坐在了他的對面,默不做聲地看着他。他知道,她倆與他一樣都很難受,彼此間需要對方的安、鼓勵,需要共同承擔起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除了他的父母,就是他的團隊了。

“張濤呢?”他問了一聲。

“他到車間裏重新檢測去了。”陳東傑説。

李想長嘆了一聲説:“東傑,我沒有想到我是搞技術的,最後還是敗在了技術上。”陳東傑説:“現在問題究竟出在哪裏還不清楚,等張濤查清楚了再説吧。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竇海濤從中搞了什麼鬼。”林可欣説:“看這個人氣的,像個黑社會混混,説不準他為了吃利息,故意把我們的產品搗鼓壞了。”李想搖了搖頭説:“憑我的直覺,他不可能,問題還在我們自身。人算不如天算,本來想得好好的,一步一個腳印,夯實我們的基礎,沒想出師不利,兵敗如,這一退貨,一下子大傷了公司的元氣,不知明天怎麼應付過去?”林可欣説:“萬一不行,就答應了他的要求,先賒着吧。”李想卻堅決地説:“不!不答應!”話剛説完,手機響了,接起一看是王西生的,不由得火上心頭,還沒得及發,王西生卻説:“李想,我到樟木頭來辦事,貨款到了沒有?我實在頂不住了。”李想冷冷地説:“到了,你來拿吧。”王西生高興地説:“真的?那我馬上過來。”説完就掛了電話。

李想説:“的,是王西生,又來催款。”林可欣説:“他可能還不知道他的元件出了問題。”李想狠狠地説:“説不準他早就知道元件有問題,才這麼急着催賬。”正説間,張濤手裏拿着幾件產品匆匆走了進來。

陳東傑説:“什麼原因,查清楚了沒有?”張濤説:“我在檢測儀上又檢測了好幾台,別的方面都正常,就是聲音有問題。我敢肯定,王西生他們的元件質量不過關,經不起震動,路上一顛簸,問題就暴出來了。”李想一陣悔恨,用拳頭砸着自己的頭説:“這都怪我貪利,當初要不是圖着拖欠他的款,我進誰不是進,為什麼要進他的?沒想到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被所謂的哥們兒給害了,我真他媽的瞎了眼,我拿他當朋友,他卻拿我當傻瓜,這個王八蛋!”陳東傑説:“這也不能怪你,你當時這樣想也是為了公司利益來考慮,現在問題出了,不是哪一個人的責任,這是我們共同的責任,我們應該一起來承擔。”李想説:“謝謝東傑的諒解,你們可以諒解我,但我自己卻無法諒解自己,如果真是喇叭元件的問題,將來所造成的經濟損失算在我的頭上,我一個人來承擔。”張濤説:“李總別這麼説,要説進貨,是我與你一起進的,誰能想到王西生會這樣呢?”李想説:“難怪他這麼着急,像催命鬼一樣催着要貨款,莫不是他早就知道是一批不合格產品,怕我們發現了不給他貨款?”話音剛落,王西生進來了。

王西生笑呵呵地説:“一聽你們的貨款到位了,真是謝天謝地,我總算得救了。”李想崩着臉,沒有説什麼。

王西生説:“你們是不是在開會,怎麼這麼嚴肅?”李想這才説:“老王,我一直把你看作朋友當作哥們兒,你怎麼為了一點兒個人的私利,竟能下狠心來害我?你是不是太歹毒了點兒?”王西生突然拉了臉説:“李想,你這是什麼意思?害你!誰害你了?你要把話説清楚!”李想忽地站起來説:“我難道説得還不夠清楚嗎?你害別人可以,你他媽的少來害我!”王西生一下指着李想大罵了起來:“你他媽的,我好心好意賒貨給你,你不謝我反而罵我害了你,是不是想賴賬?我算瞎了眼,怎麼認識了你這樣一個小人!”李想突然一個箭步跨上去,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一伸手牽住了王西生的領口:“你説誰是小人?”王西生也一把揪住了李想的領口説:“怎麼?是不是想故意找碴子打一架再賴賬?誰怕誰呀,今天老子也豁出去了。”陳東傑和林可欣見狀,馬上上去就拉他兩個。

林可欣説:“李想,你怎麼這麼衝動?有什麼事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嗎?”李想説:“我就是讓他説清楚誰是小人?”王西生説:“你乾的這些事就是小人。”林可欣掰着李想的手,陳東傑掰着王西生的手,總算是把他倆勸開了。

林可欣拉着王西生坐在了一邊説:“老王,你也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説。”王西生説:“還怎麼讓我好好説,難道我還要向他下跪嗎?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哪有他這樣的人,欠了賬不但不還,反而説我害了人。哪有這樣害人的,給你賒了產品,向你收費就害人,不收費白白讓你用就不害人?”李想説:“產品?虧你還能説出口,什麼產品?都是垃圾,垃圾都不如,你趕快給我拿走,省得污染了我的環境。”陳東傑拉着李想坐在原來的位子上説:“你也冷靜一下,別再説什麼。”説完又轉過來對王西生説“老王,你誤會了,李想不是想賴賬,而是我們的產品剛剛被經銷商全部退回來了。”王西生還沒等陳東傑把話説完,就打斷他的話説:“你們的產品被退回來與我有什麼關係?也不能有氣沒處使朝我身上撒!”陳東傑説:“恰恰與你有關係。你清楚不清楚,你們的產品質量嚴重不過關。你不要着急,聽我把話説完了你再説。我們的手機組裝後,在檢測儀檢測過,沒發現什麼問題,可是發貨搬運時受到了輕微的振動,貨到零售商那裏,已經發生了嚴重的質量問題,聲音不清楚,雜音很大。你不相信現在就可以隨便拿出一部試一試。這一次,我們是損失慘重,李想心裏窩了火,正好有火無處發,才與你發生口角之爭。”王西生一聽,不覺有些吃驚地説:“不會吧,怎麼會是這樣呢?”張濤給王西生拿過產品説:“剛才我們試過了,又做了檢測,確實是你的產品出了問題。”王西生這才到問題的嚴重,就囁嚅着説:“怎麼會是這樣呢?”林可欣説:“真是這樣的。李想可能覺得你們是多年的好朋友,又是老鄉,你的產品不合格怎麼不給他打一聲招呼?要是你給他打過招呼了,我們哪會這麼慘?”王西生説:“我哪裏知道產品不合格?我只是做銷售的,本不懂技術,我要知道不合格,不要説給你們推薦,你們就是向我要貨,我也不會給的。如果是這樣,李想,我真的對不起你,你就是罵我打我也是應該的,誰讓我好心辦了壞事兒。”李想聽到這裏,氣也消了一大半,給王西生扔了支煙,自己點了一支説:“對不起,老王,怪我剛才不理智。這一次我真是損失慘重,沒有問清楚就朝你發火了,請你諒解。”王西生説:“如果是質量上的問題,也不能怪我,無知者無罪,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害人的心。”林可欣説:“我們的資金全部投進去了,現在就是重新進一批替換你們公司部件的資金都沒有了。也不是李想發火,換誰也有點兒承受不了。”王西生也有點兒忿忿然地説:“我要是知道那是一個爛公司,我還入什麼股?你們慘了,我也慘了,真是跟上個好鬼喝碗好水,跟上個窩囊鬼,喝的都是刷鍋水。”説着忽地站起了身,要回單位去。

陳東傑和林可欣趕緊起身去送王西生。

李想靜靜地坐着,他沒有起身,他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覺整個人都垮了。

陳東傑和林可欣送完王西生先後進來,誰都沒有説話,似乎在這個時候説什麼都是多餘。

沉默了一會兒,李想問:“張濤呢?”

“來了。”話音剛落,張濤就在外面應了一聲走了進來。

李想示意張濤坐下,才説:“我們不能這麼坐着等死,的,與其等着讓竇海濤來宰我們,還不如僱輛貨車,今晚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把東西搬走,看他怎麼樣?”林可欣吃驚地説:“天啦,這能行嗎?”李想説:“怎麼不行?反正我們現在還是一家沒有註冊的黑公司,他就是告到工商局也查不着我們,怕啥?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逃債,管他呢。”林可欣説:“搬到什麼地方去?我們房子還沒有租。”李想説:“要搬就搬到常平,或者黃江去,離開樟木頭,到了那裏,再租房子也不遲。東傑、張濤,你們覺得呢?”陳東傑猶豫了一下説:“行是行,不過,風險也大,如果讓竇海濤發現了,可能會更糟糕。”李想説:“風險肯定有,如果不冒險,背上三十萬元的債務,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翻身?”張濤説:“李總説得對,管他哩,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等到夜深人靜時搬,估計他們不會發現。”林可欣説:“我們搬走了,工人怎麼辦?”李想説:“這好辦,等我們到了新地方,再回頭通知他們。事成於密敗於,在沒有行動前,一是我們要嚴守機密,不能走漏任何消息,不要讓任何人看出我們有搬家的跡象;二要速戰速決,晚上下班後,到外面找三四個民工來打好包,再叫一輛貨車,等到深夜一點鐘左右裝貨,30分鐘搬完東西,凌晨兩點到達常平。就這麼定了。”3、‮夜午‬110李想怎麼也沒有想到,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夜午‬時分,他們正從樓上往下面的貨車上搬東西,竇海濤帶了五六個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林可欣突然一回頭,不住驚叫了一聲,正待回樓上報信,竇海濤一個箭步跨上來,將她堵在了貨車車廂旁,嘿嘿冷笑着説:“想搬了東西逃跑?沒那麼容易!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是省油的燈,幸虧派人做了盯梢,否則,真的讓你們的陰謀得逞了。”林可欣説:“我們哪裏是逃跑?是…房子到期了,想換個地方。”竇海濤説:“放!你他媽的少給老子耍花招,什麼到期了?”林可欣不想理他,剛要走,卻被竇海濤一把揪住頭髮,林可欣大叫道:“放開我!”竇海濤説:“你這個小‮子婊‬,竟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你也不看看你大爺是誰?”説着將林可欣頭往貨車廂上一碰。

林可欣忍不住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