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職場需要狼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莫非他時來運轉,人生的天真的要來臨了嗎?
3、難忘除夕夜節如期而至。
這是李想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面過節,也是他過得最有意義的一個節。一個人的節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淒涼,如果沒有一個幸福的心情,即便是圍着家中親人也不見得有多幸福,如果你的心裏裝着幸福,就是一個人在外面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就是在這個傳統的節裏,丁虹猶如一隻水鳥,在他平靜的湖面上擊起了層層漣漪,然後扶搖而去了。
除夕的晚上,李想剛從公司回到家,突然接到了一條手機短信:“除夕怎麼過?想去看看你,歡嗎?丁虹。”李想一陣興奮,馬上回復説:“歡光臨!”丁虹又回了一條:“告訴地址!二十分鐘可到。”李想告訴了地址,匆匆忙忙地搞了一下衞生,就趕緊整理了下牀鋪,一看十二分鐘過去了,就匆匆下了樓,到小區門口去接丁虹。
丁虹的簽證已經到手了,李想要為她餞行,無奈丁虹總説比較忙,等安排順當了她會主動聯繫他。沒想到她果真不失前言,給他發了一個相見的信息,使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卻要來他的出租屋,他到既高興又緊張。高興是自不待言,在這清冷的除夕夜,能有美人相伴,那該是多麼富有彩,緊張的是他的出租屋裏實在有點兒寒酸,電視破舊,設施簡陋,讓她大駕光臨,面子上有點兒過不去。
節時的南方有些陰冷,尤其是房間裏更冷,出了門反而暖和了。北方恰巧相反,房間裏因為有暖氣,很暖和,到了外面,冷風刺骨,讓人冷得受不了。在李想的記憶裏,北方的城市與鄉村,每年一到除夕的夜晚就開始放鞭炮了,尤其在新舊替的那一刻,家家户户都湊在一起放,整個城市便籠罩在了煙花爆竹聲裏,嗆人的硝煙瀰漫在城市上空久久落不下,待到次,整個住宅區、馬路旁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爆竹皮。這還不算,人們還要繼續放,一直“噼哩啪啦”地響到正月十五才算結束。李想對那種被人津津樂道的傳統習俗非但不讚賞,還有點兒深惡痛絕,覺得那是一種落後的體現,居住在現代化的城市,心依然是老農民的心,陳規陋習,自以為是文化傳統,用古老的方式,肆意污染着現代都市的環境。在南方卻不同了,除夕的夜晚很安靜,也不提防二踢腿飛到你的頭上。由此可見,越是發達的地區,社會文明度就越高。
李想等了不到一支煙的工夫,看到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他快步上去,停車後丁虹下來,向他嫣然一笑。
李想説:“美女大駕光臨,真是不勝榮幸!”丁虹笑着説:“別酸了,把這個給我拎上。”説着,將手中的塑料袋給了他。
李想接過,覺很沉的,就問:“這是什麼?”丁虹説:“帶了一些零食,水果,燒雞,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李想説:“我這裏有呀。”丁虹説:“第一次來你家,帶點兒東西是應該的。”李想壞笑了一下説:“也好,就算是你訪貧問苦吧。”丁虹説:“去你的,什麼訪貧問苦,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李想聽了丁虹這麼一説,頓覺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上了樓來,李想打開房門,急忙把丁虹讓了進去。
丁虹“哇”了一聲:“好温馨喲。”李想説:“美女到來,真是蓬蓽生輝呀。”丁虹説:“我先參觀一下你的小屋。”説着四處看了看,落座後,才説:“你女朋友呢?”李想心裏一驚,這巫婆,真是太厲害了。就呵呵笑着説:“你怎麼知道我有女朋友了?”丁虹沒有看他,只説:“她怎麼不陪你過除夕?”李想説:“她回家了。再説了,我現在與她認識也不久,她只是偶爾過來一趟。”丁虹説:“她在塘廈?”李想點了一下頭説:“是呀。”丁虹説:“是不是上一次隨你們老總來的那個個子高一點兒的?”李想説:“是那個,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丁虹説:“一看她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喜歡上你了。”李想説:“那時候還沒有談上,只是認識。”丁虹又呶了呶嘴説:“旁邊不是放着一雙女孩子的拖鞋嗎?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的女朋友穿過的。”李想説:“你真夠厲害呀,以後誰要成了你老公,想瞞什麼也瞞不了。”丁虹就突然盯着他,木木地看着説:“李想,假若我現在沒有男朋友,與你的女朋友一起競爭你,你會選擇誰?”李想本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就憨笑着説:“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怎麼提了這麼一個問題?”丁虹用眼睛盯着他説:“我是説假如,不要回避,直接回答我!”李想實在有些難以回答,要説她倆,都很優秀,各有所長,梅雖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要論漂亮和氣質,可能丁虹還要略勝一點兒,要論温柔賢惠,林可欣可能好一些。如果讓他選擇老婆,他更傾向於林可欣,如果讓他選擇情人,他肯定選擇丁虹。這是兩個不同類型的女孩子。林可欣質樸善良,像小家碧玉,是賢良母型的。丁虹洋氣時尚,靈古怪,還有點兒都市達人的風采。林可欣像一盅熬了很久的老火湯,味厚醇香。丁虹卻是一道重慶麻辣火鍋,火辣刺。李想覺得反正林可欣現在也不在,隨便説一句讓丁虹高興一下算了,便壞笑着説:“當然是你嘍。”丁虹果真開心地笑着説:“你別哄我開心,説説看,你為什麼要選擇我,理由呢?”李想説:“因為你像潘金蓮!”丁虹“啊”了一聲:“不會吧。”李想説:“真的。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像潘金蓮。”丁虹哈哈哈瘋笑了起來:“好你個李想呀,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李想也覺得這話説得太直接了一點兒,就急忙解釋説:“你別…別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説,你長得像,別的不像。”丁虹説:“你也沒有見過潘金蓮長得是個什麼模樣,怎麼能説我長得像?”李想嘿嘿地笑着説:“我在讀中學的時候看過電視連續劇《水滸》,我們班的男生沒有一個不喜歡潘金蓮的,所以,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丁虹説:“這麼説,你在少年時代就已經喜歡我了?”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想也就跟了哈哈大笑着:“説實話,除了我,有沒有人説過你長得像潘金蓮?”丁虹説:“真是奇怪,我的男朋友也是這麼説的。”李想説:“那有什麼奇怪的,英雄所見略同嘛。”丁虹壞笑着説:“還英雄哩,什麼英雄?是鬼吧。”李想哈哈一笑説:“當然是英雄,是審美英雄。”丁虹也被逗樂了:“狡辯!雖然是狡辯,不過狡辯得還很藝術。”李想説:“你男朋友肯定很帥氣吧?”丁虹説:“還行吧。他是澳籍華人,在悉尼開了一家進出口公司,正因為如此,公司才讓我去澳大利亞的銷售點。”李想説:“真羨慕你們,郎才女貌,一個是企業的高層管理者,一個是成功的企業家。”丁虹説:“哪裏呀,比起真正的成功人士來,我們差遠了。”李想壞笑着説:“最近民間出台了一個成功人士的標準,你不妨對照一下,看看達標了沒有。”丁虹説:“好呀好呀,你説説看。”李想説:“3歲,不褲子;5歲,能自己吃飯。做到了吧?”丁虹笑着説:“3歲的事兒我不知道,5歲肯定自己能吃飯啦。還有什麼?”李想:“18歲,能自己開車;20歲,有生活;30歲,有錢;40歲,有錢;50歲,有錢;60歲,有生活;70歲,能開車;80歲,自己能吃飯;90歲,不褲子。”李想剛一講完,丁虹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太逗了,我還不到90歲,怎麼對照?”李想説:“那你對照20歲之前的。”丁虹默説:“我現在都沒有車哩,18歲肯定沒有車嘍。”李想説:“那20歲呢,應該有過吧?”丁虹説:“去你的,你才有過哩。”李想就哈哈大笑着説:“人生真是一個大圓圈,從3歲開始,走到90歲,又繞回來了,不褲子就算成功。”丁虹説:“人生,有時候就像是一場夢。”李想説:“你與你的男朋友是怎麼認識的?”丁虹説:“他原來是我大學的老師,我畢業後他出國了,我先去了珠海,後來到了東莞。分開都兩年了,再沒有見面,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算了,不談他了。”李想覺得丁虹好像突然有點兒不高興了,是不是她與男朋友的關係不好了,或者是發生了什麼誤解。如果不是,她怎麼會向他突然説起要與林可欣競爭他的話呢?
丁虹突然縮了縮身子説:“有點兒冷。”李想把取暖器朝丁虹旁邊移了移。
丁虹説:“你這是多少瓦的?”李想説:“800瓦。”丁虹看着他説:“還是有點兒冷。”李想從衣櫃中找出了一件他的外套來,向丁虹遞去。
丁虹接過後隨手扔到了一邊説:“不要。”李想越發地奇怪,剛才她還在又説又笑,現在怎麼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丁虹,見她的眸子裏突然閃顯出一種灼人的光亮來,臉上卻掛着另外一種笑意。
他説:“那…怎麼辦?”丁虹説:“你傻呀?”他真的有點兒傻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只管嘿嘿地笑,卻絲毫領會不了她的神實質。
她説:“你就不能抱一抱我。”他突然如醍醐灌頂,用手拍了一下腦門子,心想我也算個泡妞高手了,今天怎麼這麼不開竅呀?讓人家女孩子暗示了幾次,都沒有反應,真是笨到家了。這樣想着,就嘿嘿笑着説:“我也想抱你,就是不敢呀。”就着,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頓時,一股清香在他的懷中瀰漫開來,血就一下湧上頭臉。
他緊緊地抱着她説:“你真香。”她説:“那是香水味。”他説:“不,是從你口中發出的香味。”她説:“是嗎?”他説:“是。”説着,他就親住了她的嘴。他覺他再不動手就真的成了白痴。她的濕潤潤的,甜絲絲的。他知道,那是她期待了許久才有的濕潤。就這樣,他倆過了一個非常有意義的除夕夜。
第二天,李想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接起一聽,原來是他媽媽打來的,媽媽在電話裏絮絮叨叨的問寒問暖,問長問短,他卻發現丁虹不見了,以為她上了衞生間,一直等媽媽説完,還不見丁虹出來,一看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鐘了,起牀看到茶几上留着一個字條,上面寫着:看你睡得正香,不忍打擾,好好休息。昨晚的事,就像一場夢,但願能給我們彼此的人生留下一些美好記憶。乖!我走了,別忘了我。
拜拜!
虹9點40分李想不覺一笑,心想真是個巫婆,就是與別人不一樣,留下的字條裏都充滿了人的巫氣。等洗漱過,突然覺得丁虹的出現與離開好像有點兒異常,再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彷彿都在夢裏,可是,他倆又確確實實發生了那樣的真實,這究竟是她一時的衝動,還是她早已喜歡了自己,才在離開大陸之前大膽地走入了他的懷抱?
電話鈴聲又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林可欣的,接通了電話,相互拜了年問了好,掛了電話又不覺想到了丁虹,他覺得無論如何要給丁虹打一個電話過去,問問她哪天走,他至少也要送她去機場,以盡情理。昨天晚上,他們的談話興趣似乎都沒有在這裏,也都沒有涉及到類似的話題,現在想起,覺得他太心了,怎麼也要問清楚她什麼時候動身才是。想着,便拿過手機,撥了她的電話,沒想到電話中傳出來的聲音卻是:“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連着打了好幾次,回答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暈死!大白天關什麼機?
到了下午,李想又打了一次,還是關機。這一次,李想的心裏不由得一陣擔心,第一反應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是車禍,還是遭遇了打劫?這樣一想,他的腦袋嗡地一下就漲大了,心裏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又連着打了幾次,還是沒有打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團團轉,卻不知怎麼是好。
從她出門的時間來看,被打劫的可能不太大,那麼,會不會是…他幾乎不敢想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他這一生都不會安寧,因為她畢竟是從他這裏出去的,她畢竟與他有了血脈相通的。祈求菩薩,保佑她平平安安。他急忙拿過手機,給她發了一條手機短信:“你怎麼不開機?開機速回電話!李想。”發出去後,覺得這樣有點兒太生硬了,又發了一條比較委婉的:“如果你忙,給我回一條信息也行,只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默默地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的信息,他幾乎有點兒抓狂了,想問問別人,又不知道誰與她往甚密,想到她的住處去看看,更不知道她的確切住址。但是,待在家裏等着她的信息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出去走走,看看在外面能不能找到她。
李想剛下了樓來,手機響了,一看是東莞本地的座機打來的,他一陣狂喜,説不準就是她打來的,急忙接通,才知是陳叔的電話。陳叔是東莞厚街鎮人,先天的地理位置使他佔了與生俱來的優勢,現在用不着做什麼,僅靠出租他的房子和拿村裏的分紅,就能過上舒舒服服的子,沒事了就打打麻將,開着車子兜兜風,找朋友聊聊天喝喝茶,生活悠然自得。陳叔要他晚上去他家吃飯,他向陳叔口頭上拜過了年,又含糊其辭地嗯嗯了兩聲,急忙關了機,他怕丁虹的電話打不進來。
節的樟木頭比平時冷清多了,大部人都回家過年去了,在這裏過年的,要麼就是當地人,要麼就是有特殊情況回不去的。她的家庭背景很複雜,她昨天晚上告訴了他,在她很小的時候父母離婚了,她跟着母親,母親再婚後繼父對她不好,常常待她。在她的記憶裏,母親總是順從着繼父,也跟了繼父常常指責她的不是。後來考上了大學,繼父説沒有錢供她讀書,讓她找她的親爸去要。她哪裏知道她的爸爸在什麼地方。鄉親給了她一個地址,她給父親去了一封信,沒想到她的父親立即答應了她的要求,四年的大學,她幾乎沒有花過繼父的錢,都是由他的親爸爸來承擔。大學畢業有了工作後,她也很少回家。她説,她早就與那個家庭沒有情,現在有的只是一份責任,每年只給他們寄一點兒錢過去,以此來答謝他們的養育之恩,僅此而已。
他的手機又響了,一看“丁虹”兩個字在閃爍,他高興壞了,急忙接通“喂”了一聲。
“嘻嘻!剛分開就想我了?”丁虹輕笑着説。
“你這姑也真是,關什麼手機?打電話找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在哪裏?一切都好嗎?”他為她急得火燒火燎,沒想到她還跟你“嘻嘻”他長透了一口氣,怨中帶恨地説。
“是不是以為我被人強姦了?哈哈哈,我還沒有那麼好的命。我早上忘了開手機,現在已經到了廣州,很快就要登機了,看你這樣,我走了你肯定會想我的。”她沒心沒肺地笑着説。
“你怎麼不告訴一聲,讓我去送你。”真是個小妖,比潘金蓮還潘金蓮。李想這麼想着,就故意説“就憑你現在的表現,我肯定不會想你的。”
“哈哈哈,不想才怪。我主要是怕你情脆弱,看到分別時你淚的樣子不好受,只好一個人來了。好了,不跟你多説了,保重,我準備要登機了,拜拜!”
“一路平安,拜拜!”李想説完,才依依不捨地掛了機,心裏卻不由得到一陣失落。
4、上任總裁助理節過後,公司召開一次收心會,也叫工作安排會,會上,李想被任命為公司總裁助理兼新產品開發部的主管。這一任命,在公司上下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大部分人認為何少雄能夠破格提拔李想足見他對人才的重視,更證明了他是一個求真務實的人,也有幾個資歷較深的元老不服氣,覺得李想剛到公司不久,不夠資歷,提拔的是不是太快了?他們不好當面否認,只好在私下嘀咕一下。這些話自然被李想聽到了,李想也覺得他們的議論不無道理,他只有盡心盡力地幹好工作,才能封住元老們的口,也好給何少雄一個代。
説實在的,總裁助理的帽子落到他的頭上後,他還是有點兒受寵若驚,雖然此前丁虹推薦了他,也透過何少雄對他很賞識,但他還是非常擔心能不能當上。直到節期間,何少雄又找他談了一次話,他才吃了定心丸。他知道,這一切看似很偶然,實則有好多原因,這與他的新產品開發得到何少雄的認可,與丁虹的極力推薦,與他節主動留下來加班,都有很大的關係。
有時候,一件好事的促成,有它內在的必然聯繫,如果失去了其中之一,也許事物發展的結果將會是另一種情景。
還好,李想負責開發的新產品經過質量鑑定後很快就進入大批量生產,這無疑給他帶來了好的口碑,也給他帶來了足夠的信心。他就是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他行,他完全有資格勝任總裁助理的。
卡通版新產品發出去沒有天,就得到了市場銷售部的反饋,説許多經銷商都説銷路很好,尤其是華南華東一帶銷售得非常好,加貨訂單紛至沓來。從設計到出廠,算下來還不到兩個月,生產的速度之快令李想大為吃驚。更使李想沒有想到的是,每天近千部手機通過各種銷售渠道迅速發到了全國各地及海外市場,如果不是他親自參與,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一個規模不大的民營企業能有如此的縱能力。公司好不容易盼到了這樣好的銷售契機,只好讓生產車間輪了班子,燈火通明地加班加點。上層管理者誰都明白,誰都心照不宣,這是一個暴利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錯過了這個站,也許就沒有那個店。
看到這樣的現狀,李想的心像一樣甜,他知道,這一切的轟轟烈烈與他投入的智慧與勞動是分不開的,他明顯地能覺到,這些子別人看他的目光也和過去不一樣了,尤其是業務經理劉長偉,過去看到他總是有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現在卻大不一樣,見了他總是很客氣也很熱情,反而搞得他有點兒不好意思。
這天下午下班後,李想剛下了公司大樓,聽到身後有人叫他一聲“李總”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銷售主管陳東傑。
自從李想當總裁助理以後,人們都改口叫他為李總了,他初次聽到這樣的稱呼後心裏高興壞了,但是又覺得有點兒沽名釣譽似的心裏不踏實,他表面上故意制止別人這樣稱呼他,心裏又十分地渴望別人這樣稱呼他,他就是在這樣的矛盾中漸漸地被人叫順了口,他也就逐漸認同了。現在,當他再聽到別人這樣稱呼他的時候他就覺特別的快,彷彿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人物一樣,不免有點兒飄飄然。他回頭一看是陳東傑,就微笑着説:“什麼李總?你這樣一叫,好像我們倆生分了許多,還是叫我的名字吧。”陳東傑就哈哈地笑着説:“什麼生分?以後慢慢就習慣了。”李想説:“你不是出差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陳東傑説:“昨天剛回來,這次到華東的各銷售網點看了看,現在都盼望着你的新產品出籠,據市場調查,估計將來肯定很火的。”李想一聽,非常高興,就説:“做的好,不如推銷的好。將來能不能火,還得看你這銷售主管力推嘍。”陳東傑呵呵一笑説:“你這不是把功勞都記到我一個人的頭上了嗎?晚上有安排嗎?你當了總裁助理,我應該為你慶賀一下才是,如果沒有安排,我請你喝酒去。”李想與陳東傑過去不算怎麼親密,自從節前的那次論證會上陳東傑支持了他後,他就彷彿覺得他們之間有了許多共同的東西,以後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年前,公司為各部門的主管舉辦了一次宴會,飯後又一起去ktv,就在那次宴會上,他們都喝了不少酒,來到ktv又接着喝,大家都喝得很興奮。李想看陳東傑坐在一邊,就便端了酒走過去與他坐到了一起:“東傑,我誠心地給你敬一杯,謝謝你對我的鼓勵與支持。”陳東傑伸過手來,在李想的後背上拍了拍説:“兄弟,我很欣賞你的勇氣與坦然,一切都在酒杯中,來,幹!”自從陳東傑叫他一聲兄弟後,他彷彿覺得他們一下拉近了距離,節,陳東傑回了老家,他們還相互發手機短信拜了年。友誼,有時候就是在一點一滴中增進的。
此刻,他也真想與陳東傑一起去喝喝酒,聊聊天,更重要的是,他想通過陳東傑瞭解一些銷售方面的行情,就笑了一下:“慶賀什麼,要喝酒,也應該是我請你才對,哪能讓你請?”陳東傑説:“走吧走吧,誰請誰還不是一樣的,你就別客氣了。”他們出了大門,攔了一輛的士,就向鎮中心去了。
坐在前面的陳東傑回頭問:“李總,你喜歡吃什麼?”李想説:“要我説呀,找個麪館吃麪吧。”陳東傑説:“要説吃麪,有一家老西安的大排檔,做得相當不錯。”李想説:“好呀,就去那家吧。”李想覺得一是他喜歡吃麪,二是吃麪不需花多少錢,別人請客,該省還得替人家省着點兒,都是打工的,讓他破費太多他也不好受。一説吃麪,李想不覺想起了王西生來。離開塘廈時,王西生特意召集了十來個男男女女為他送行,大家一起吃了火鍋又一起去ktv,搞得李想很動。當李想又一次想起這些往事後,覺得人生如列車飛馳,窗外無物常駐,風景永遠新鮮。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過去的李想了,而王西生呢,不知道現在混得怎麼樣了。節前,他給王西生打過電話,沒想到卻成了空號。節過後,他見了林可欣就急不可耐地向她問王西生情況,林可欣説,王西生節前辭職了。林可欣又説,聽公司里人悄悄議論,説鄧雅娟與老總陳莞生有一腿,估計王西生的辭職與鄧雅娟有關。
李想不由得一陣失落,他不知道是為王西生,還是為鄧雅娟。他們的故事讓他又一次想起了孫菲菲,想起了那個頭男人。在這個物慾橫的社會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追求金錢沒有錯,追索物質享受也沒有錯,孫菲菲和鄧雅娟都沒有錯,錯的是他,是王西生,誰讓他們沒有錢?通過比較,他才更加知道了林可欣的可貴,也更懂得了珍惜。
車到鎮中心的繁華地帶,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樟木頭的夜晚的確很美,曾幾何時,這座被稱之為香港後花園的城市還是一個小小的村鎮,人口也不多,沒想到隨着深圳、東莞的崛起,這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憑藉着它與香港相鄰的地域優勢,引來了許多香港人和台灣人來這裏投資辦廠,幾乎是幾年的時間,人口巨增,高樓林立,一派繁華。就在這撲朔離的燈光中“老西安”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飯館不大,吃飯的人卻很多,他們要是再晚一點兒,恐怕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落了座,李想才想起問陳東傑是哪裏人。陳東傑告訴他,他是湖南人,也喜歡吃北方的面。
他們每人要了一碗麪,又點了兩樣小菜,點了一瓶白酒。服務員説要先付錢,李想剛掏出錢包,就被陳東傑一手擋住了:“這種小吃不需要你付錢,你要付,就等你將來做了老闆請我吃大餐。”説着他自己搶先付了錢。
李想呵呵一笑説:“要是等我當了老闆再請你,恐怕會令你失望的。”陳東傑輕輕搖着頭説:“不會的,看你現在的發展趨勢,就知道你不是平處卧的虎,當老闆是遲早的事。”李想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喜歡聽這樣的話,因為這樣的話正好説到了他的心坎上,但是,笑歸笑,心裏的那點兒秘密他還是要守住,就説:“誰不想當老闆呀,但不是每個人想了就能實現的,當老闆的畢竟是少數人,大多數人還是得老老實實地來打工。”正説着,酒上來了,陳東傑斟了兩杯,遞給李想一杯,端起説:“來,為祝賀你高升,乾杯!”李想説:“謝謝東傑,都是打工,算不了什麼。”兩人一碰杯乾了杯中酒,陳東傑説:“話是這麼説的,但如果誰也老老實實地來打工,不謀創業,那又有誰來當老闆?當年,何總要是一個安分守己的打工者,也許就沒有現在的飛虹公司,也就沒有你我在一起共事了。”李想覺得陳東傑説得對,就呵呵一笑説:“有道理,説得有道理。”他不知道陳東傑是想策動他另立山頭,還是隨便説説。便想探探他的想法“東傑是不是也有創業的想法?”陳東傑説:“我現在是兩手空空,一沒資金,二沒經驗,就是想創業也難。”李想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七八分,知道陳東傑與他一樣有創業的賊心,沒有創業的賊錢和賊膽,現在正在茫中,就點點頭説:“創業可不是鬧着玩的,搞不好,只能是今天開業,明天關門,在東莞,這樣的公司實在是太多了。好多創業者哪個不是懷揣着發財的夢,東借西借湊了一些資金,興沖沖地選了一個黃道吉開張,成功的又有多少?更多的公司還沒有過去一個月,只好關閉了,所有的資金都打了水漂,只好再從打工做起。”陳東傑呵呵一笑説:“事在人為,那看誰了,如果是你,肯定不是這樣的結果。”李想明明知道陳東傑的話中有恭維他的成分,還是不住心裏一喜:“哪裏呀?我要是有那麼大的把握,為何要跑到這裏來打工?”陳東傑笑着説:“主要是你還不到時候。”李想不覺一驚,心想這陳東傑真是對他琢磨得這麼透,是不是何少雄派他來試探他?過去他也聽人説過,老闆為了考驗部下對他是不是忠心,常用的伎倆就是派親信去策反,以此來證明他是否長着反骨。看何少雄好像不是那種疑神疑鬼的人,陳東傑也未必不想自己創業,但不管怎麼,現在還不到敞開心扉的時候,更沒到條件成的時候,不該説的不要説,以免傳到何少雄的耳朵裏讓他多心,正這麼想着,服務員端着兩碗熱氣騰騰的面上來了,就相視一笑説:“那你也不是沒有到時候嗎?”陳東傑也呵呵一笑説:“這麼快就上飯了。”李想説:“一看到地道的手工面,我就食慾大增了,”李想説的是實話,好久沒有吃過手工面了,一聞到面裏散發出來的香味,就覺得是那麼的親切。
5、謀反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李想來到飛虹公司已經一年多了,卡通新產品一炮打響之後,現在還在持續熱銷中,李想也由此確定了他在飛虹公司的地位,人們再也不認為他這個總裁助理沒有什麼不稱職的,而他也明顯地覺到人們在稱呼他的時候臉上出來的誠意是由衷的。最使他到舒心的是,何少雄不僅讓他享受到了總裁助理的待遇,還給他發了一筆可觀的獎金,這樣算下來,光這一次得的獎金就幾乎達到了他在長新一年的收入,這對他這個從來沒有領過這麼多錢的打工者來説,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安,也充分調動了他的積極和創造。
當他領到這筆獎金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丁虹,要不是她的引薦,就不會有他的今天,如果她還在東莞,她一定會為他的成就到高興。沒想到的是,自從她離開大陸以後,再也沒有與他聯繫過,他每次打開qq,總期望她的頭像能閃亮地出現在他的眼前,每一次又令他非常失望,是不是中國的qq一旦到了外國就不管用了?或者是她一到外國,與她的男朋友生活在了一起,就不想與過去的人聯繫了?坐在她曾經的辦公室裏,真有點兒“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風”的傷。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一切還好嗎。有時候一忙起來,什麼都忘記了,一旦有了閒暇,總是不由地想起她,也想打聽一下她的消息。從公司裏得到的情況是,丁虹的工作乾得很出,自從她到澳大利亞後,外銷有了新的開拓。但是,除了這些人人皆知的信息之外,他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有時也在想,如果她要不離開東莞,還會與他有除夕之夜那水與火的纏綿嗎?他無法得出確切的結論,也許會,也許他們之間永遠只保持着同事般的距離。
他真想好好地喝一場酒,減輕一下工作壓力,他給陳東傑打了一個電話,陳東傑毫不推辭地就答應了。
下班後,他們倆一起打的來到了中心區的家酒樓,點了瓶上好的酒,要了幾樣特的菜,兩個人就邊飲邊聊了起來。
李想高興地舉起杯説:“來,東傑,謝你對我的支持,才使我卡通系列手機取得良好的銷售業績,也使我拿到了年終一等獎。”陳東傑舉杯碰了一下説:“這個獎你是當之無愧的,你應該拿。”喝了杯中酒,李想説:“其實,沒有應該不應該的,老闆給你了,就是應該的,不給你,也是應該的。年前,我在長新公司時,飛虹招標,我的設計項目中標後,以為能拿到不少獎金,結果是蒼蠅吃空歡喜,獎金下來後,不知是被主管揩油了,還是本來就給得少,還不夠買一台好一些的數碼相機。後來我離開公司時,老闆再三挽留,我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乞求、失望,還有無奈。也就在那一刻,我對他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統統化解了,我覺得當老闆也不容易。”陳東傑端起酒杯與李想碰了一下説:“散財者聚人心,聚財者散人心。他捨不得散財,所以聚不着人心。何總卻不一樣了,能夠大力地獎勵自己的員工,捨得散財,才能聚更多的財,也就聚得了人心。”李想説:“説得沒錯,我自從來到了飛虹,彷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覺得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之下工作心情很暢快,幹起來也有勁兒。”陳東傑笑了一下説:“你知道嗎?不僅你暢快,何總比你更暢快。你暢快是覺得找到了施展才能的地方,有了英雄用武之地,他暢快,是因為用了你這樣一個人才,給公司帶了幾百萬的利潤。”李想吃驚地説:“不會吧?沒有這麼厲害吧?”陳東傑説:“這一品牌已經形成了一個產業鏈,由這個鏈條帶動起來的相關產品還不列入其中,否則,要比我估計的數字大多了。我搞銷售搞了多年,我知道這裏面的利潤有多大。”李想越聽越覺驚訝,他雖然知道他的這個項目給公司帶了巨大的利潤,但是他還不知道竟然這麼大,聽陳東傑這麼一説,他不由得驚奇地説:“原來是這樣呀!”陳東傑又説:“你拿了幾萬元的獎金,大家都很羨慕,包括我也羨慕,而你自己哩,恐怕也很高興,打工打了這麼多年,你恐怕還沒有得到過這麼多的獎金吧?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是你自己當老闆,光這一系列產品,就可以淨賺上百萬。”陳東傑的話無疑擊到了李想的軟肋,李想何嘗不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又覺得憑自己現在的能耐,本不可能獨闖天下,更無法投入批量生產,即使是生產出來了,也無法打入市場。這是一個有機的整體,在他還沒有完全掌握這一有機整體的正常運行的前提下,他只能默默地潛伏着,像一隻越冬的狼,等待着季來臨了,草原泛青了,它才可以縱橫天下。
陳東傑的話無疑助長了他的狼心,事實上,在上次老西安的酒桌上,他就在心裏打過小九九,如果陳東傑不是何少雄派來測試他,就是他自己有謀反的心。那時候他就想過,如果真的是後者,對他來講何嘗不是一大幸事?等到將來條件成了,他就完全可以拉陳東傑一起來創業。現在,當他聽到陳東傑的這番話後,他基本上認定陳東傑是想拉他一起謀反,他的心裏不由得一陣翻江倒海。他知道,要是現在去創業,肯定有很大的風險,並且,要意味着放棄在飛虹公司所得到的這一切,包括名譽、地位,還有優厚的待遇。如果不創業,那又意味着你永遠是一個打工者,所不同的是一個高級打工仔。想到這裏,他端起酒杯,與陳東傑碰一下,有意放低調子説:“想當老闆的人多了,誰不想?但是,沒有一定的起啓資金,光想也沒有用。”陳東傑説:“哪個創業者是拿了成捆的資金去創業?還不都是這裏湊一點兒,那裏借一點兒,找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入股一起幹。我覺得,創業的關鍵問題不是資金,而是有沒有好的投資項目和好的合夥人。”李想一聽就明白了,他是想動員他一起幹,既然話説到了這個份上,他就呵呵一笑,把問題直接給了陳東傑:“東傑,別跟我兜圈子了,説吧,你是不是想單幹?”陳東傑這才哈哈一笑説:“只要你幹,我就跟了你幹。”李想也哈哈笑着説:“如果我不幹,難道你也不幹?”陳東傑拿過酒杯,給李想斟滿了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端起來説:“我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平處卧的狼。來,碰了。”説着,兩人一碰,飲了杯中酒。
陳東傑透着噝噝地哈氣説:“你不讓我同你兜圈子,你也不要跟我繞彎子了,打開天窗説亮話吧,我不是何少雄派來試探你的人,你也不是背後捅刀子的人,説到底,我們倆都是打工者,都在為別人幹,幹得再好,創造再多的價值,我們得到的只是一份工資外加一份獎金,看到別人分紅的時候,我們只有望錢興嘆。這不是誰對誰不公平,是因為介入公司時的身份決定了這一切。其實,我早就想着要單獨幹,與其為別人打工,還不如為自己打工。但是,也擔心一個人力量畢竟有限,我只悉銷售業務,對新產品開發和生產環節還一竅不通,與其小打小鬧半死不活,或者是撲騰上幾下被市場淹死,還不如等待時機,強強聯手,共創未來。在飛虹,我唯一看準的人就是你,你有很強的市場創新意識和鋭的觀察能力,只要你出山,我就當你的合夥人,咱們一起幹。”李想覺得陳東傑説得有道理,話也説得很坦然,既然陳東傑這麼坦誠,他也沒有必要再與他兜圈子了,就端酒杯,與陳東傑碰了一杯説:“東傑,謝你這麼信任我,真讓我動。説實在的,我也想過,將來拉你一起創業,你負責銷售,我負責開發,我們優勢互補,共創未來。但是也有過擔心:一,資金問題,要拉動這一產業鏈,少説也是幾十萬的資金來啓動,我們都是窮打工的,哪有那麼多的資金?二,我來飛虹才一年,何少雄又這麼信任我,現在羽未豐就背叛他,也真有點兒不忍心。這就是我遲遲沒有下決心的主要原因。”陳東傑哈哈一笑説:“有個故事,説法國有一個年輕的富翁患了癌症,臨終前他説,我曾經是一位窮人,在跨入天堂門檻之前,把我成為富人的秘訣留下,誰若能回答窮人最缺少的是什麼,他將得到我留在銀行私人保險箱內的100萬法郎。一年後公開了他致富的秘訣,他認為:窮人最缺少的是成為富人的野心。我覺得我們現在缺的就是野心,如果有了野心,資金就不是大問題,到時候你湊一些,我湊一些,還可以拉幾個人進來入股,當然如果能借雞下蛋最好,在原材料的採購上,可以先賒賬,後付款。問題肯定會有,只要想辦法,最終還是可以克服的。至於背叛之説,我覺得既然是背叛,就沒有時間的長短之分,再説了,何少雄如果當年不背叛他的老總,也不會有他今天的光輝,更沒有今天的我們。事物總是向前發展的,我們離開了何少雄,他的公司會照樣發展,人才照樣會源源不斷地湧進他的公司來。可我們就不一樣了,現在正是it行業的暴利時代,如果過了這個時段,你再去搞這一行,恐怕就沒有多少利益了。機會不是常有的,你抓到了就是機會,抓不到就什麼也不是。李想,我勸你別再猶豫了,過了這個站,恐怕就沒的那個店了。”李想一聽,不覺猛然一驚,陳東傑的話點到了他的疼處,如果等到條件成了,也許,最佳機會也失去了。想到這裏,便舉起酒杯説:“東傑,也許你説得對,失去機會將會失去一切,我們之間的差異不是別的,而是在創業時間的遲早上。”陳東傑高興地説:“你同意了?”李想説:“當我的憂慮被你排除之後,就沒有理由不同意,在共同的理想與共同的利益驅使下,合作是遲早的事,也只有聯合,才能雙贏。”陳東傑斟了兩杯酒,高興地舉杯道:“來,為我們的真誠合作,乾杯!”李想也舉起杯,碰了一下説:“更為我們將來合作成功乾杯!”好多事情就是這樣,當你猶豫不決的時候,特別需要外界的力量,需要別人給你勇氣,往往別人不經意的一句肯定,或者是一句鼓勵,將會讓你徹底拿定主意。此刻的李想就是這樣,當他潛伏在商界驕子何少雄的身邊貼身模仿了一年多,正為自己目前的處境沾沾自喜不知何時身時,陳東傑的幾句話一下子讓他拿定了主意。是的,與其坐失良機,還不如及早出擊。
又是一個星期五的晚上,李想把他要創業的想法告訴了林可欣,林可欣高興得像一隻鳥兒一樣吱吱喳喳地叫了起來:“好呀好呀,舉雙手贊成你創業,到時候我就搬到樟木頭來跟了你來幹,省得每個星期來來回回地兩頭跑。”李想一看她高興的樣子也受其染,覺得這樣也好,憑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財務管理上獨當一面。想到這裏,便開玩笑説:“你就不怕我將來賠得血本無歸?”林可欣“啊呸”了一聲説:“什麼話嘛,烏鴉嘴,還沒有開張,就説這不吉利的話。”李想也覺得這話不好,就嘿嘿笑了説:“好好好,祝我們開張大吉,等我將來當了老闆,你就當老闆娘。”林可欣“噗哧”一笑説:“這還差不多。”説完了又問“李想,你説的是真的?”李想呵呵一笑説:“當然是真的,這就跟皇帝封皇后娘娘一樣,我就早早封了你。”林可欣説:“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説,你創業的決心下定了沒有?現在何少雄這麼重用你信任你,破格提你當了總裁助理,又給你發了這麼可觀的獎金,你現在離開他,是不是會覺得失去很多?”林可欣的話正好點中了李想的要害,他不得不把他與陳東傑的談話內容全部告訴了她。末了説:“我之所以遲遲下不了決心,一是太滿足於現在所取得的這些成績和在公司所處的地位,有點兒得過且過;二是覺得何少雄對我有知遇之恩,他頂着壓力破格提拔了我,現在又要背叛他,於情於理都難以讓我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是陳東傑給我分析了市場行情,我還真的下不了這個決心。”林可欣説:“那我問你,當你下了這個決心後,後悔嗎?”李想搖了搖頭説:“不會。機會不是常有的,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所以我必須當機立斷,也必須忍痛割愛。我進入飛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學些經驗來創業嗎?欠下何少雄的情,我只能慢慢還了。”林可欣這才説:“好!只要你下了決心,我也就下了決心跟你幹。”李想又一次想起了王西生,便説:“可欣,你能不能通過鄧雅娟,問到王西生的手機號碼?”林可欣説:“好像鄧雅娟也不見了,不知道是休假了,還是辭職了?我再通過別人問一問,看看能不能問得到。”李想“哦”了一聲,不免有點兒嘆地説:“過去還有鐵打的營盤水的兵之説,現在鐵打的營盤也不存在了,隨時就有倒閉的可能,而打工者更是步履匆匆,為了生活到處奔波,每個人都不容易呀。”林可欣説:“你現在突然問到他,是不是想拉他一起來創業?”李想説:“是有這個意思。剛開始,資金嚴重不足,多拉一個人入夥,就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資金投入。”林可欣説:“可是,你想過沒有?參與的人越多,將來你佔的股份比例就越少。如果你認定這是一項陽光產業,最好是不要拉太多的人進來,這樣對你將來管理不利,反而會影響你的決策權。”李想有點兒不悦地説:“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將來怎麼分紅,怎麼管理的事,而是怎麼湊足資金,怎麼運轉起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即使是人多意見不一致也沒有什麼,兼聽則明,反而能夠得出更加正確的決策來。”林可欣説:“那好,既然你這麼説了,到時候我也入一股,你估計陳東傑會同意嗎?”李想説:“他有什麼不同意的?他還巴不得你多入一些哩。上次我們初步議了一下,估計啓動資金最少也得三十萬。我們都是窮打工的,哪裏能湊足這個數?”林可欣説:“哪有自己攢下錢來創業的,不都是家裏湊一些,親戚朋友那裏借一點兒,七湊八湊才湊夠的。”李想説:“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前兩天我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我爸半天沒有説話。我説,爸,你聽到了沒有?我爸這才説,兒子,家裏最多也只能湊夠一萬元,我這就給你寄去,要是還不夠,你去找找你陳叔,向他借一點兒。聽了老爸的話,我心裏一陣酸楚。我明明知道家裏很困難,不可能有錢,為什麼要給他們壓力呢?他們供我上了學,又支持我到南方來闖,闖來闖去,非但沒有孝敬上父母,還得讓父母為我心,真是活得太失敗了。”李想説到這裏,不由得有點兒鼻子發酸。
林可欣聽了也覺得心裏酸酸的,就安説:“會好的,一切都好會的,等將來你發跡了,把他們接到東莞來,再好好地孝敬也不遲。”李想説:“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們來了,你會對他們好嗎?”林可欣説:“放心,我會的。”然後便輕輕地摟着他的脖子悄悄説“到時候,我們給他們生個小孫子,會把他們高興壞了。”李想被她這麼一逗,就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