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易容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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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兮在陳宮又是一夜無眠,孃與師父竟然一夜不歸,令她多了些擔憂,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否則不會如此。她又想起昨清晨所去的桃花林,那裏彷彿有什麼魔力在引着她往那而去。乍見桃林,她那躁動不安的心也彷彿安定了下來。那片片桃花瓣依舊那麼美麗。她不顧寒冷,掏出一條絲布鋪在花瓣上坐了下來。她不敢漫聲歌唱,生怕引來了不必要的麻煩。她的頭頂着膝蓋,完全隨意而灑,桃花落在她頭上,為她增添顏。她閉上了雙眼,耳邊聽着那鳥語,聞着那花香,令她彷彿醉了。
媯尊也是一夜無眠才又生出往桃林而去的想法,沒想到落入眼簾裏竟然是她,只見她輕閉美眸,神態自如,彷彿睡着了,又彷彿在享受着眼前的美景。經過昨天,他知道她的輕功之高不是他所能比擬的,為怕吵醒她,索靠在樹上,欣賞起眼前不可多得的美景。
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了她那秋水為瞳的眼睛,彷彿睡了很久似的,伸了一個極其美麗的懶,臉上出了滿足的笑容。他輕笑一聲,令她這才發覺前面站了一個男子,就是自己的弟弟公子尊。她先是一皺眉,然後微笑道:“總是在這裏遇見你,看來你也是很喜歡桃花林。”尊走到她面前,搖搖頭道:“不,相反的,我討厭桃花林。”恨兮輕哦一聲,等着他的後文。
“看過桃花林中的美,天下再沒有什麼花能令入我眼。可是她的花期太短,令我心碎神傷。”恨兮笑着説:“既是那樣的美,應該已經種在了你的心上,永無枯萎又何來恨太短。”尊聞言身子不由一震,盯着她口中喃喃自語道:“永無枯萎,永無枯萎,是,對了,看來我的心沒有姐姐的開闊。”恨兮淡淡地笑着搖頭道:“我只是一個能夠見得此景便已心滿意足的人,從來不去計算得與失。”尊眼神離,注視着她,一個他此生再不可能丟下的人,就像這桃花,明知不能強求常青,也要霸佔它全部的美麗。恨兮轉眸一瞧見他的眼裏竟然有着不同尋常的眼神,可是仔細一瞧竟然只瞧見一抹清澈。它是那麼的無害,那麼的純潔。令她的心裏平添了一絲好。
她倆並肩走向宮中,只見面竟然是師父與孃。她的心裏一陣動,加快了步子,走到她們面前。玉靈仙老遠就見恨兮與一名男子一起往回走,頭上還留有幾片桃花瓣,令她的心不由一凜,憑直覺,公子尊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那種人物,他的城府很深,小小年紀竟然工於心計。
她們二人向公子尊行完禮,尊藉口有事先走,轉身往大殿走去。大殿之上,只見陳候與孟追正在談着什麼,臉愁容。他的腳步一頓,沒有跨進去,而是躲在門後聽他們在談的內容。
陳候輕嘆一聲道:“看來楚王是存心悔婚,原來他已經在崑崙山上見過了兮兒,還真是孽緣。既然楚王要娶的是兮兒,為何國師要拒絕他呢?”孟追慎重地説道:“我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我曾經幫小公主算過一卦,她這一生如果想平凡快樂就要與宮廷王權完全離關係,如此一來,才有可能改變她的命運。”陳候皺眉説道:“那豈不是要與親生父母也要離關係,才能保她一世平安幸福?”孟追點點頭道:“君上與小公主雖是親生父女,卻是無緣。既是如此,又何必強求。如果此次讓公主出宮,我相信,她的師父與孃會好好保護她。她們二人更加希望她過着一世無憂的生活。”陳候長吁一口氣,苦笑道:“也罷,既是如此只要她快樂就行,這是我欠她的。看來我們要另行打算,楚國這棵大樹靠不住。”門外的尊聽得臉上一愣,難怪那個楚王在大殿上絲毫不提此事,原來他真正想娶的竟然是她,他心目中的桃花女神。他的眼中浮現出那楚王器張霸道的表情,橫睨天下,自有一代霸王之風采。他他想稱霸天下,此人必是一位強敵。他細思了一下,沒有出聲,默默地離開了。
望着遠走的公子尊,玉靈仙皺了皺眉道:“公子尊年紀雖小,卻城府極深,小心為妙。”恨兮不由笑了,説道:“為何要小心,他是我的弟弟,我又不是男人,不會與他爭奪陳國的王位,何來矛盾之説。師父,你一入宮,就草木皆兵了,未免太過小心。”白芝兒也慎重地説道:“王宮裏沒有親情,還是小心一些為好。”恨兮心底掠過一絲好笑,豈知就是她的這種輕視心理為她將來埋入了禍源。她們三人一回宮,就見君夫人與妙音公主正坐在殿中等待她們。君夫人一見女兒進來,就立刻如沐風,臉上浮起甜笑容。
她拉着恨兮的手,輕聲道:“你看你,大清早就跑出去,披風也不帶,來人,趕快幫公主換裝。”待她換過衣服後走出來,,只見她們三人正談得十分起勁,聽言談之間談的似乎都是她小時候的事,只有妙音公主坐在一旁,沒有嘴,臉上浮起淡淡的愁容,沒有了往的甜笑容。
她走到她姐姐的身邊,輕輕地坐了下來。妙音公主回首,臉上堆起一絲強顏歡笑,亦沒有出聲。一時間,恨兮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談起。她從小就長在高山,與鳥類與伍,面對自己的親姐姐反而不知道如何相處。
在一旁的三人終於注意到她們姐妹之間的寥然無聲,君夫人臉上掠過一絲自責的懊惱。然後臉上堆滿了笑容,笑道:“妙音兒,對不起,娘一時把你忘記了,來,過來娘身邊。”妙音公主經過楚王那一事後,容顏落寞了許多。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見母親終於把自己想起,臉上就出一絲苦笑。她黯然神傷地走向母親,施了一禮道:“孃親,女兒還是先回宮了。你在此多陪陪妹妹吧。”説完便起身走出了大殿。
望着女兒那身影,君夫人臉上頓時就愁容滿面。一旁的玉靈仙察言觀,試探着問道:“不知夫人是否在愁妙音公主與楚王文定的事?”君夫人輕嘆一口氣道:“是呀,我這女兒從小心高氣傲,一心想要嫁一個舉世無雙的大英雄,好容易盼來了楚國大王,誰知道他又要悔婚,那楚國現在與周王室分庭抗禮,我小小的一個陳國又豈能奈他何。”玉靈仙的眼神頓時警覺起來,繼續追問道:“是什麼原因令楚國大王要悔婚?
“君夫人搖搖頭道:“這也是君上在苦思的事情。”玉靈仙想起崑崙山上與楚王的第一次會面,又聯想起楚王在此地的出現。看來是她們走了行跡,並且被楚王查明瞭公主的身世,才會引來這些風波。他的當場悔婚,必是與恨兮有關係。可是令人想不透切的是,孟追為什麼要否定公主的存在。他又在顧忌着什麼呢?這個人心思太複雜,表面老是一付天下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五指,令人無叢瞭解他。看來,陳宮已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好不容易才送走君夫人,玉靈仙臉一整,望着白芝兒道:“看來,我們也應該出宮,留在這裏,對我們不利,快些收拾行李,我們今天晚上出宮。”聽到白芝兒一愣,詫聲問道:“為何要如此着急離開王宮?”身邊的恨兮其實早在她們的言談之間知道一切,也知道師父要如此急着離開的原因。她二話沒説,就進裏屋收拾包袱去了。
白芝兒望向她問道:“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那是否代表恨兮永不回陳國了?”玉靈仙眼中有着濃濃的傷,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們不走,會惹來更多的麻煩。我們已經被楚王盯上了。楚王手下的鬥泊比有個情報網絡,天下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白芝兒臉上突然湧起濃濃的仇恨,陰聲道:“我與楚國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我們想躲也躲不過,不如合我們姐妹二人之力把這個禍除去。他現在正在陳國,力單力孤,身邊肯定沒有多少侍衞。”玉靈仙正道:“不可,你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現在的楚王猶勝當年的楚王。熊貲從小就得鬼谷老人的親傳,武功深不測。更何況他身邊的鬥泊比是孟追的師侄,還有許多的絕世高手。如果失手,反而會連累陳國,到時陳國百姓就遭殃了。這個大仇我們遲早會報,但不是今。我們先合謀出宮,躲過楚王的眼線。這樣吧,你先去找幾套太監與宮女的衣服在説。我們乾脆明天白天大搖大擺地出去。晚上反而容易行蹤。”白芝兒聞言只好怏怏不樂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守宮門的守將只見面走來了一位清秀的宮女與兩位太監。其中一位太監面無表情地走向守將。那士兵大喝一聲道:“可有出宮憑證?”其中一位太監冷哼一聲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説完把手中的金牌一亮,那守將立刻把道讓了出來。他們三人迅速通過通道出了宮。他們前腳剛走,就見媯尊也跟着走了出來。望着三人逝去的方向。他手一揮,兩名輕裝打扮的商人腳下迅速跟了上去。媯尊臉笑容,口中喃喃自語道:“就算是天涯海角你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