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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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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成愉自然沒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她衝出去時,正巧看到汪雲昶的背影。

“雲昶!”她想都沒想就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頭,看到她一身七0年代的衣裝,心裏忍不住莞爾。不過面子上受的傷還沒有復原,他只是點點頭“你怎麼出來了?”那兩件衣服本就不能禦寒。

“雲昶,就是她嗎?”許蔚藍站在他旁邊,好奇的問。

小鎮不大,早有好事者跑來特別説給她聽,畢竟他們曾是男女朋友。許蔚藍可以想象,去年她帶男友回來時,汪雲昶八成也拿到第一手資料。

汪雲昶瞥了範成愉一眼,咬牙對許蔚藍低聲説:“她跟我媽説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許蔚藍“撲哧”笑出來。

“真厲害,我很久沒聽到你這種語氣了。”

“很懷念是吧?許小姐,從拋棄本人開始,你就沒機會了。”汪雲昶沒好氣,看了站在大門前臉尷尬的範成愉一眼“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去找你。”

“欸,等等!”許蔚藍走過去,忽然認出她是誰“毓希?!你是毓希?”

“啊!我!”範成愉抵着門,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好大一跳。

“您是…”

“學妹,你不認識我了?我們以前一起搞社團活動的!”怪不得那時候學妹總有意無意地探聽雲昶的事,不過學校裏喜歡雲昶的人太多,就算知道他有女朋友也照樣前仆後繼,所以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範成愉鬆口氣“噢,你是毓希的學姊啊?”汪雲昶連忙抓回快要變身八爪章魚的前女友“你少這麼熱情了!人家本不認識你。”許蔚藍轉頭“胡説,這明明就是…”

“她不是!”汪雲昶肯定地朝前女友表示,拖她到一段距離外才低聲説:“她們是雙胞胎姊妹,所以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別再提那個名字,你説的那個學妹,也就是她妹妹,兩年前已經死了。”

“什麼?”許蔚藍詫異地看着他“那…”

“哪來這麼多這啊那的,你趕快回家,回頭有機會我們再找時間一起吃飯。”汪雲昶趕她回家。

打發了前女友,他才轉頭看着範成愉,她臉有些蒼白,楞楞看着他。

原本是有些氣她的,看到她現在的模樣,還是很沒出息地到心疼。他走過去,拖她進門,螃切道:“外面這麼冷,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再出來。”

“雲昶,”範成愉抓住他的手臂,可憐兮兮地央求“你可不可以陪我走走?”她好怕!怕他一送她回到房間就不再理會她,放她一個人在那裏自生自戚。十分鐘前她可以,但是,發生了剛才那個曲之後就不行了。

汪雲昶看着她,她手指發顫地用力抓着他,好像溺水的人抓住啊木一般。

她在害怕。有了這層認知,他的心變得憐惜而柔軟。

“好,不過要先進去加件衣服。”他點頭應允。

她綻出笑,第一次主動貼近他的手臂挽着他“好。”開始學習依賴他嗎?汪雲昶温柔地笑看着她的側臉。這個覺還不賴嘛。

“雲昶,”範成愉穿着厚外套,挽着他的手臂,在路燈下走了一段路後説:“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妹妹是怎麼死的?”

“沒有。”她不講,他也沒什麼興趣間。

好像有些冷。她不自覺地貼緊他一些,索取温暖“我爸媽在我和妹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着媽媽,而妹妹跟着爸爸。從小我們就分隔兩地,情説起來,其實並不深。

“十八歲的時候,爸媽竟在同一年相繼過世,我和她都成了孤兒,靠父母的保險理賠金讀完大學,這之後才比較有在聯絡,偶爾我去看她,她有空也會來看我,也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太微妙,明明是世界上最親的人,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住在一起,各自繼續着原本的生活。”她講一兩句就會停一下,似乎是因為很久不去想,很多細節都模糊掉了。

“兩年多前,我存了一筆積蓄,突發奇想要到世界各地一個人旅行,出發之前,我決定給毓希一分驚喜,毓希就是我妹妹的名字,我沒跟她講一聲,就跑去找她,卻得到她摔死的惡耗。”範成愉聲起眉,臉有些蒼白地回想當時的情況。

汪雲昶看她那麼辛苦的模樣,找了個地方坐下,側過身,將她抱在懷裏。

“如果不開心,你可以不必回想,我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她鼻子,沒有抗拒他的擁抱,在他懷裏出一抹笑“我想讓你知道。”他不語,她接着説:“她死在一個風景區的飯店,因為這樣,才驚動了警方,也上了電視,她的死因…”她聲音低下去,半晌後才咬牙説出來“是因為縱慾過度和嗑藥,那個時候,她全身赤luo地死在牀上,我怎麼都想不通,她為什麼會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從來就不是憤世嫉俗的人,她甚至比任何人都用心和努力在生活!”汪雲昶拍拍她的背“別想了,都過去了。”

“我知道,”她情緒低落“接到消息之後,我以她唯一親人的身分料理她身後事,不過因為時間倉卒,只來得及參加葬禮。”

“那誰幫她舉行葬禮?”汪雲昶忽然問。

範成愉停頓了下“警方。”他沉默。她埋首在他懷裏,一時不語。

“成愉?”他喚她。

“嗯?”他的懷抱好温暖,她捨不得離開片刻。

他吻吻她的發心,抱緊她“沒什麼,如果你想哭,我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嗯,我…不想哭,她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哭,現在我更不會哭,我從小就不喜歡哭,爸媽離婚的時候我沒哭,他們過世我也沒哭,現在她都死了兩年多,我再哭不是太矯情了?何況又不是那種從小一起長大的姊妹,情不是很深的,所以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那種想哭的情緒,呵呵…”她連珠炮似的説完,仍舊將頭埋在他懷裏。

汪雲昶嘆息。這個瞥扭的傢伙,他要不要提醒她,他都能夠衣傳來的濕意了?

等了好久,覺到她的情緒大致平復下來,他才輕聲喚道:“成愉?”沒有回應。他淡淡地笑“傻丫頭,説是懷抱為你敞開,你還真利用得徹底,不過,成愉,我很高興你這麼利用我。”他彎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她在他的臂彎裏睡着了。他親吻她的嘴一下,嚐到鹹味。

“傻成愉,”他温柔地在她邊低語“不知道現在説愛你,你是會有個好夢還是惡夢?”抱着她,他穩步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