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意外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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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天空很硬,像一整塊櫥窗。
白雲偶爾緊貼天壁,一動不動。
睫上凝結的霜花,是眼淚帶來的告別。
時間像被水草纏住的錨,它抓緊海底,不肯告別。
記憶也抓緊我,不肯告別。
由於上官瑾的突然出現,尼特的計劃幾乎已經全部被打亂,被這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搞得不知所措。
很明顯,洛十一郎一直都不愛搭理尼特,上官瑾也好像有很多話要跟洛十一郎説似的,離別後的初次見面往往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也不愛搭理一旁的尼特。
尼特叫來了許多武士,雖然這次尼特帶來的武士們比上次凱組織的從戰鬥力上來説要弱了許多,但是在這種封閉的地牢裏,由於空間的限制,再加上那些陣法,對洛十一郎來説其實是不利的。至少對決起來絕對不會比上次簡單。
“我哥呢”?上官瑾終於問到蒙籬了。
洛十一郎側過身揚了揚眉,上官瑾立刻會意的朝洛十一郎所看的方向小跑過去,在走出去幾步後就呼喊出了“哥哥”好長時間沒見了,能不想念嗎?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生活的節奏,我們們這些凡人永遠都無法掌控,只能像一個個的木偶般的任由上帝控。
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話,我想,應該會有很多人恨死他了吧。肯定有很多人想將所謂的上帝千刀萬剮,我就是其中之一,讓那些所謂的權威統統都見鬼去吧!
地球就在我們們的掌心,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對於一切阻擋者,格殺勿論。
轉過一個轉角。蒙籬就被突然冒出來的身影撲捉了眼神,定睛一看,吃驚的眼眶都濕潤了。倒在地上的蒙籬試着爬起身來,連續試了三回都沒用,劉蛇告訴他在等一會就好了,現在正是毒發作的時刻,全身的力量全部被錮起來了,就連坐都坐不起來。
不過這時,上官瑾已經過來了。
洛十一郎本來也想過去看看他們的,可是現在不行。因為還有個尼特沒有解決,而尼特似乎還沒死心,不相信自己竟然和凱一樣,都輸了,面對洛十一郎。他們都是手下敗將,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心設計的圈圈。自己看起來似乎很緻,並且總是會有點自信過了頭。看起來有點像不經世事的年輕所做之事一樣,沒有經驗,有的就是一味的自信,可是自信過了頭是什麼?
尼特准備做最後一搏,他看着洛十一郎。眼神裏盡是憎恨與仇視:洛十一郎,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過我想知道,我明明看見你了一口煙的。怎麼你竟會沒中毒呢?
站在光線漸漸暗下去的地牢裏,洛十一郎的眼睛越來越閃閃發亮,那兩顆瞳仁彷彿是從冰雪高原上穿越千萬年而來的,不沾任何世間塵埃,明亮的讓人快要融化掉。洛十一郎真誠的告訴尼特:因為我的體內有天地玄魔。
當洛十一郎説出天地玄魔的時候,尼特的表情瞬間石化掉,彷彿臉上都有一塊塊的乾燥顆粒往下掉。一種難以相信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洛十一郎看,尼特的嘴似乎有些顫抖,看着面前的洛十一郎緩緩開口,聲音很輕的説道:你説什麼,你有天地玄魔。怪不得呢,怪不得我鬥不過你,凱也鬥不過你,我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説到這裏,尼特突然笑了起來。
洛十一郎見狀更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喂,你沒事吧?洛十一郎好心的提醒道。可是對方沒有回答,沒有任何應有的反應,而是繼續説着,似乎有沒有聽眾都沒有關係了。不過洛十一郎正認真的聽着,尼特的那些侍衞及武士也都一個個睜大了眼睛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畢竟,天地玄魔這種只存在於傳説中的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的,他們也只是在茶餘飯後當做一種消遣來討論討論,再幻想幻想,想象這自己有朝一突然巧遇到了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神物,然後擁有超強的靈力,成為人中之神,傲視蒼穹,然後再幹一些平裏想做卻又不敢也沒那個能力去做的事。
可是,玄魔是神物,凡是神物都是有靈的,它看不上你,你自然就成為傳説之外的人了,永世只能站在玻璃外欣賞櫥窗裏的東西,玻璃裏的東西再怎麼緻再怎麼人也都與你毫無瓜葛。
尼特像絕大多數人一樣僅僅只是聽説過天地玄魔而已,他甚至都不清楚天地玄魔還有陰陽之分。
尼特哆嗦着看着洛十一郎,然後一字一句的説道:原來你有天地玄魔在體內,這次我認輸了,輸在一個擁有玄魔的人體內真的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不為難你了,從此也不跟你作對,你帶着你的朋友走吧。尼特像是經過了一場馬拉松長跑後虛無力般的説着。
他確實是累了。當所有人得知自己在與一個擁有玄魔的人較勁後估計都會虛,都會哭無淚吧。當然,除了那些“神人”們,他們擁有可以與千年蛇王相媲美的靈力,自然不會太畏懼玄魔的功力,況且區區洛十一郎只是個二十歲的臭未乾的小子而已,在那些自以為已經得道的高人們眼中,洛十一郎走過的路還沒有他們跨過的溝多,所以自然不會看得起這些年輕的小朋友啦!
洛十一郎聽尼特這麼一説,心裏頓時一陣竊喜:原來只要説自己體內有玄魔就能這麼輕易的擺平了,早知道一來的時候就説啦!早知道在識破胖女人的時候就透出來啦,那樣就節省很多事了。
洛十一郎還是儘量壓制着心裏的狂喜,儘可能的讓臉上一片風平靜,不讓別人看清自己心裏的想法。洛十一郎假裝着很紳士的望着尼特,然後出一副招牌式的微笑:可以和解自然是好事啦,不用打架自然就沒有傷亡,用和平的方式解決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洛十一郎試着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戒備的走過去。伸出手示意與尼特握手言和,並且要求他在凱醒來後對他道聲歉。
代完後,洛十一郎就轉身朝牢籠方向走去,剛轉過來走了沒幾步後,就安奈不住了,雙手動的緊緊握住拳,臉上更是誇張的興奮,他怕被別人看見自己失態的樣子,於是撒丫子跑了起來,邊跑邊做着各種誇張的表情。真是個大男孩呢!
沒過一會兒,洛十一郎又來到了尼特身邊。在走過來的時候,洛十一郎的手就已經伸向了尼特,尼特一時沒看懂,笑着茫然的看着洛十一郎。洛十一郎説:解藥。
這時尼特如夢初醒,拍了一下額頭。趕快轉過身來對着身邊的那位會指尖燃火術的中年人説了句洛十一郎都沒聽清的話。然後中年人便掉頭走進了黑暗的通道里。洛十一郎不解的問道:他幹嘛去了?
尼特笑着拍了拍洛十一郎的肩膀,説道:你就等着吧,他去拿解藥了,走,帶我去看看你的朋友們。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只是被錮了力氣而已,我當初還指望靠他們來降服你你呢,怎麼會傷及他們的姓名呢。
洛十一郎動嘴角笑了一下,然後尼特又説了一句:雖然只是被錮了力氣。但沒有解藥,光靠他們自己的身體來恢復的話,要話花很長時間的,一直長到在體力恢復之前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聽到這句話後,洛十一郎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他彷彿在腦海裏看見了某個畫面,不待自己問起,就得到了尼特的證實:沒錯,本來這算是我的最後一步棋,我知道你功力高強,這在古堡的時候就已經領教到了,我記得當時你手中還拿了一把光刃吧!
洛十一郎笑着點了點頭,説,我這次還沒用呢!
可不是嘛!你看你連光刃都沒連涼出,只使了一招暴風掌,我的隊伍就潰不成軍了。
洛十一郎依然笑着,被人誇獎始終是一件另人愉悦的事,這一招幾乎對所有人都受用吧。
尼特繼續説着:如果你真的和上次在古堡一樣將你的朋友救了出去的話,我也不會太擔心的,因為你沒有解藥,你還是會主動來找我!
洛十一郎聽了尼特的計劃後,忍不住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尼特,就一眼,他就不想在看了,因為聽了他這卑鄙的計劃後,心裏多少都有點怒火。洛十一郎隨便在嘴裏擠出幾個字來:你就不怕我在帶走我朋友的時候順便把你殺了嗎?這樣就永絕後患啦。
你不會的!尼特好像很肯定的説道。
為什麼?洛十一郎轉過頭來認真的看着尼特,漆黑髮亮的瞳仁半隱沒與垂下來的長長劉海里,一張潔白光滑的臉緻的像女孩子一般,不過在這種秀氣之中,還隱隱透着一股似乎能壓倒一切的威嚴。讓人忍不住的想偷偷看幾眼,但又害怕與其眼神對接,估計是怕瞬間紅了臉失態吧!
尼特看着洛十一郎的眼睛説道:因為從你的眼神裏就能得到答案,你是一個骨子裏透着善良的少年,不管別人傷害你多麼深,你都不願傷及其命。尼特很得意的笑着,好像是在為他猜中了洛十一郎而到自豪。
可惜他沒有繼續看着洛十一郎的眼睛,否則的話他就笑不出來了,洛十一郎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像一條冷血的蛇一樣,眼神裏透着冰冷的殺氣。在尼特沒反應過來之際,在他還在笑得時候,一隻強有力的大手邊伸了過來,五指像鋼爪一般死死的扣住了尼特的脖頸,笑容立刻變得僵硬,眼睛恐懼、懷疑的看着洛十一郎。隱約中聽見洛十一郎對他説道:真的嗎?你真的能看懂我心裏的想法嗎,啊手上又加大了力氣,由於太過用力,洛十一郎的指關節處因失血而變得發白,於此對應的是尼特的臉,已經由剛才的漲紅變得發紫。讓人看着心裏都膽寒。空氣中能聽見用力的聲音,脖子被捏到發出聲響來。
突然間,洛十一郎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鬆弛下來,笑容又爬上了冰冷的臉龐。於此同時,鬆下來的還有掐在尼特脖子上的手,尼特雙手捂住喉嚨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着,臉上的醬紫也由於氧份的增加而漸漸褪去。由於太過用力呼,尼特現在還沒有力來理會洛十一郎,不知道呆會他會怎樣呢。
他又能怎樣呢?
洛十一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完全看不出剛才怒火沖天的樣子。就在這時,剛才出去的中年人回來了,手中抱着一個緻的錦盒,看樣子裏面裝的就應該是解藥了。光看這包裝就知道這玩意兒值不少錢了,洛十一郎腦海裏突然間冒出個這樣的想法,自己都覺得好笑。
來到地牢,陳曦兒了過來,相視一笑後洛十一郎就將中年人帶來的解藥分別遞給中毒的幾人。然後就只能等待了,尼特説服了解藥後就看他們自身的體格了。體格好的可以恢復的快點。不過最快也要一個時辰。這句話讓洛十一郎皺了皺眉頭,見鬼,還得在這裏呆上至少一個時辰。
“既然還有這麼長的時間,你們不如到上面去,我找人給你們安排最好的房間,準備恢復體力的美食”尼特像是看出了洛十一郎的心思似的立刻説出了接下來的安排。
雖説尼特已經主動與洛十一郎和解,並且一直滿臉堆笑,就連剛才險些被自己掐死,也只是隨便説了幾句敷衍過去了事。並沒有什麼責怪的意識,好像自己甘願承受,好像自己意識到了自己説的話很混帳。可是就算這樣,洛十一郎也覺得這個尼特不是個值得的朋友,看他的樣子,總覺得陰森森的,不知道是在天行呆的太久沾染的陰氣過多還是本身心機太重,一雙眼裏是深不見底的冰冷城府,讓人不願靠其太近。
洛十一郎皺着眉頭看着他,聲音裏不帶任何温度的説道:你不會又想耍什麼詭計吧?
“哎,”尼特偏過頭大嘆一聲:怎麼可能呢,這時他又很朗的笑了幾聲:我知道以前我確實有些不太光明,但是,你放心,我是打心眼裏敬佩你,絕對在也不會與你為敵。我這裏,尼特張開雙臂很自豪的比劃了一下,以後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只要我在這裏一天,這裏的大門就為你敞開一天“你説什麼?”尼特的話還沒説完,就被洛十一郎打斷了: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在這裏繼續做下去,你還要為天行繼續做哪些喪盡天良,有為人倫的事兒?洛十一郎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吵醒了躺在地上的凱,雖然凱已經被昆雲和陳曦兒兩人抬到地牢裏,與他們躺在一起,可是一直都是昏的狀態,身上沒有一寸皮膚是完整的,如果你看過冬季的農民們醃製河裏抓回來的魚的話,估計腦海裏就能想象到那個畫面,整條魚的兩個側面全部被切成一道道的溝壑,然後往裏撒鹽,將體內殘餘的水全部出來,被風一吹乾涸後的身體變得白森森的,皮膚糙像是乾燥的沙漠地表,上面一點一點的散佈着鹽漬與末,如果你想象到了這條魚的話,在將他幻化成人的模樣,並且身體上的傷口密度再擴大十倍,那就是此刻正頭枕在昆雲大腿上的凱。臉上,手上乃至全身都沒有一絲血,嘴乾裂的都能看見裂縫深處的血管,縱橫錯,看的人脊樑骨發寒,心痛到無淚。
似乎聽見了洛十一郎的説話聲,凱枕在昆雲腿上的頭微微動了一下,就一下,極其微弱,昆雲卻極其的定睛聚神低頭看去,嘴裏由於哭泣到無力後而斷斷續續聲音虛弱的喊着“哥哥,哥哥”眾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了這撕裂心肺的一幕。
臉上沒有一點血絲,手白的像在漂泊水裏浸泡過一般,整個身體像打了蠟一樣看不見一點生命跡象。洛十一郎看到後就立刻轉過頭去了,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表情,對於每一個正常人來説,都無法直視這種違反人倫的毒蠍之事,就算是坐在漆黑的電影院裏看着緻的畫面,看到這種情景的時候,我想基本上觀眾們都會忍不住撇過頭去,沒人願意去刺痛自己的眼睛,更何況現在是活生生的面對,而且躺在那裏的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兄弟!
洛十一郎的嘴巴由於太過用力都有些扭曲在臉上了,他倔強忍住擒在眼眶裏的淚,不讓它們落下來。醖釀了一下情後,洛十一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將尼特拉開,兩人向遠處走去,避開人羣,留下一羣人在地牢裏看着凱,如果這是劉蛇恢復了力氣的話,如果這時是在蛇冢的話,或許劉蛇還有些辦法,可是現在洛十一郎看着尼特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確定還要幫天行繼續為非作歹下去。這不像一句問句,聽不出任何語氣。
尼特看着洛十一郎,沒有説話,兩個人都沒有表情,過來一會兒,尼特像是鼓足了勇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説道:我也沒辦法啊!説完它就雙手抱起了頭痛苦起來,並且身體緩緩的向下滑去,接着就跪在了地上,跪在洛十一郎的面前泣着,雖然雙手遮住了他的臉,但是洛十一郎似乎還是看見了尼特臉上如暴雨般傾下的淚水。一時間,洛十一郎也慌了神,他本就沒料到一個大男人會突然間就在他面前哭了,或者説,他本就無法想象一個男人也能哭成這般模樣,這是內心積壓了多少委屈與無奈啊!
洛十一郎在他旁邊蹲了下來,也不知道説什麼,只是伸出那雙似乎永遠都温暖的大手,用柔軟的掌心在尼特的背上輕輕地拍拍,這回,這個臭未乾的大男孩又在比自己大十幾歲的男人面前表現的像個大哥哥一樣了。有時確實是這樣,年齡什麼都不能代表。
洛十一郎很想知道尼特究竟遇到了什麼,但是這會兒好像又不太適合問,哎,還是呆會兒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後再問吧。
洛十一郎蹲在地上,這才發現地牢裏原來這麼冷,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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