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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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持續到幾點，睡意開始漸漸從四周靠攏了過來，最後壓得人眼皮失去了最後一絲抗爭的力氣。只是，洛十一郎的雙眸依然炯炯有神的盯着頭頂上的壁，像是另外兩顆夜明珠。

他在想，是不是從此人生軌道就要發生轉變了呢，兇吉難辨啊，該怎麼抉擇呢？唉，頭疼，不過管它呢，反正好玩的。對，好玩就行。

消毒水的味道一直鼻腔裏的黏膜，一種乾淨到近乎有些殘酷的覺輕輕地落在皮膚上。

無法擺的空虛。

或者説虛空也可以。

這樣幽長的走廊，兩邊不規則的打開或者關上的房門。頭頂是一盞一盞蒼白的頂燈，把整條走廊籠罩在一種冷漠的氣氛裏面。

想是連接另外一個世界的虛空的通道吧。

偶爾有醫生，應該説是穿着白大褂的魔鬼會更準確一些，拿着白瓷托盤或者盛放有福爾馬林溶的透明緻玻璃瓶面無表情的無聲經過，然後不經意的就轉進某一個房間。

像這樣的走廊，四通八達的連接成了一張巨大的網，一張緻的蜘蛛網，可以準確無誤的獵殺所有的生靈。

這樣的房間遍佈走廊兩旁的所有區域，成千上萬無法計算。

病房裏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傳來悽慘無助的嚎啕，如果上帝能聽見的話，他一定會受到驚嚇一樣的躲到一旁去，然後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説，這種悲慘的聲音聽多了不吉利。

我又説錯了，這不是病房，每次見到這種裝扮的環境都會誤認為是醫院裏的病房。這裏不是醫院，所以沒有病房。

這裏是工廠，這裏只有車間與實驗室。

剛剛走過去的身穿白大褂的博士生手裏捧的玻璃器皿裏放着一顆女生的心臟，十分中前它還在那名女生的腔裏，現在已經被泡在了福爾馬林裏，正準備拿進倉庫做特殊保存，等待下一個合作的到來，然後將倉庫裏準備好的上千個人體器官賣掉，銷往全球各地。有些被醫院買去了，一名救一命，有些被富豪買回家了，讓他們家的廚師做成了一頓“佳餚”在餐桌上的時候，頭圓肚圓股大的富豪邊夾菜邊説:來，兒子，來一塊，吃哪兒補哪兒啊。

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呢？

他們移動在我們的視線之外，卻有深深地紮在我們的世界中心。

天把所有的種子催生着從土壤裏萌發出來。其實，即將破土而出的，還有很多很多我們從來未曾想過的東西。

它們讓這個世界無奈，顫抖。力氣一點一滴的從散發着餘熱的身體裏蒸發掉，最後留下一具像心臟一樣佈滿皺褶的乾屍被風沙掩埋，被時光沒。

二十分中前，少女被拉向了手術室，拖向了手術台，開始了採集心臟的手術。沒有衣服。

沒有衣服是因為沒有衣服可。

一個小時前，少女被博士從牢房裏拉了出來，先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然後站在門外就能聽見博士生野獸一般放肆的笑聲，還有衣服布料被撕裂時發出的破碎聲，接着息聲與哭聲就像他們的身體一樣融在一起。

閉上眼睛，聽，整條走廊兩側的房間裏都是這種野獸一般發時狂傲的呻之聲，以及連哭都沒力氣的斷斷續續聲。

十九個小時前，這批剛被抓進來的少女，就已經被公司裏的雄動物連續內十幾次了。

這是天行集團在大山裏的一個分公司，魂術師們負責在外面抓人，所以，每天都有數量可觀的人員被帶到這座張着血盆大口的工廠。

世界上其實真的存在一種叫做相信的東西。

有時候你會莫名其妙的相信一個你並不悉的人。你會告訴他很多很多事情，甚至這些事情你連你身邊你認為最應該信任的人都不曾告訴過。

白姨在鬼城第一次見到洛十一郎的時候們就是這種覺，毫無理由的相信面前的這個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因為他的眼神，像一潭湖水，一種空前絕後的純潔。

所以，白姨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洛十一郎他們，希望洛十一郎可以讓這個滅絕人的集團永遠沉沒於大山中，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我們每個活在這顆星球上的人，都應該為它的和平做點什麼，這就是保護身邊愛的人最好的方法。

有時候會突然覺得，所有的聲響都是一種很隨機的覺。

今天，洛十一郎在打獵的時候突然想噓噓，於是離開眾人找了片隱蔽的小叢，突然間聽見有人在上面説話，洛十一郎急忙抬頭，看見一個穿着一身黑皮衣的女孩，扎着一個調皮的馬尾，正坐在上面的樹杈上笑眯眯的跟自己打招呼。

洛十一郎的第一反應便是:還好我沒褲子。

緊接着第二反應便是:我要是了褲子多好啊！

女孩從樹上跳了下來，身體輕盈矯健，有種英姿颯的覺。

洛十一郎急忙拍手叫好:哎呦不錯哦！看姑娘也是修煉上乘內功之人啊。

陳曦兒覺得自己被誇獎了，還是被夢中情人讚賞，於是心情便格外的愉悦，好像山風都變得很甜。

就像我們十六歲的愛情一樣，甜的發膩。

突然間，洛十一郎來了一句:你為什麼要偷看我噓噓？

搞得兩個人好像已經很了一樣。

喂！你説什麼啊？誰偷看你啦！陳曦兒一下子臉燒了起來，不過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減少，反而有些“變本加厲”的覺。

你不偷看幹嘛躲在上面鬼鬼祟祟。

喂！陳曦兒口像憋了一股氣，口起伏着説道:我只是路過這裏好不好，看見你在於是就來打個招呼罷了，誰稀罕看你呀真是！

打聲招呼，喂美女，我們認識嗎？你貴姓啊？洛十一郎饒有興致有有些疑惑的看着陳曦兒。

洛十一郎在心裏尋思着:看這丫頭長得還真不賴啊！前凸後翹，嘖嘖，就是有些不正常，説些不着邊際的話。原來，洛十一郎在心裏認為陳曦兒是個神經病，在這大山亂跑，瞎玩。

我叫陳曦兒，你呢？陳曦兒睜着她兩顆水晶一般的眼睛看着洛十一郎，眼波動，像一潭水。

你不是説來跟我打聲招呼嗎？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還打招呼啊！洛十一郎越來越覺得她是天行集團的人，搞不好就是凱的妹妹，很可能是凱派她來殺自己的。洛十一郎自從來到這座深山裏後，以前二十年來建立的世界早就崩塌變成一堆廢墟了，在弱強食的時代裏，洛十一郎越來越像一匹狼，身上所有的覺都變得像刺蝟身上的刺，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讓所有的刺豎起來。

當然，在面對一位美女的時候，男人的防線總會顯得不堪一擊，在怎麼硬的心都好像不太能硬的起來，因為身體上的某個東西好像在慢慢變硬。注意力有些分散。

我叫洛十一郎。洛十一郎笑着説道，出潔白乾淨的牙齒，接着很紳士的伸出手。

陳曦兒看見洛十一郎伸過來的手，下意識的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想吃我豆腐！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不是洛十一郎，換成其他人的話，陳曦兒一定會在手中藏着一銀針，然後笑得一臉陽光的上去握手。

不過，現在，此刻，好不容易離夢境站在一個活生生的洛十一郎面前，別説摸一下手了，就是···小腦袋裏出現一幅足以另這位小美女臉紅的畫面，於是，她真的又紅臉了。

女生總是愛幻想的，這無可厚非，陳曦兒快速的伸出手上去，生怕洛十一郎舉在空中的手累了會縮回去。在伸出手的剎那，陳曦兒又得出一條理論:反正我的豆腐是給你準備的。

於是掌心與掌心接觸的時候，一切顯得那麼自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