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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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飄搖的大宋朝雖然內憂外患不斷，但是同時也湧現了歷史上許多被人傳誦的文人、忠臣以及愛國將領，皇帝的昏庸與他們形成了對比，也成就了這些人的名聲。

而這些深受苦難卻又名留千古的文人中就包括一門三蘇，他們三人師從歐陽修學習韓柳質樸之文風，終於扭轉了大宋盛極一時的西昆體，開啓了大宋文壇盛世。

三人中尤以東坡居士—蘇軾的成就最為卓越，不僅散文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詞曲更開拓了原本以豔詞温婉為主的寫作風格，與詞壇子柳三變互相呼應，除此之外，他更有一手好書法，與米芾、黃庭堅齊名。

這些都是陸子羽以前在書本中看到過的，因為喜歡蘇軾詞曲的豪放而多加研究，沒想到在這裏他竟然見到了他，而且還即將見證他步入仕途，或許還有可能見證一代文豪多舛的人生。

嘉佑二年註定是個被載入史冊的一年，這一年出現了太多的傳千古的文人，不僅有三蘇，還有歐陽修的門徒曾鞏，當然了還有王安石變法中的左右手呂惠卿，就是這個人迫害了與他同時‮試考‬的文人。

如果陸子羽所料不差的話，蘇洵對面坐着的那個皮面乾淨、眉眼有點吊梢的就是呂惠卿，誰能想到現在與他稱兄道弟的年輕人會在若干年後迫害他的兩個兒子？

歷史真的是可笑，陸子羽也料不到這一切會被他撞見，哪個年代不能穿越，偏偏就穿越到了嘉佑二年，穿越到了這個文壇盛世開啓的年華。起先包拯告訴他現在是嘉佑二年的時候，他沒有在意，現在細想，才覺得冥冥之中自有一隻手在控制着他的命運。

他隱約覺到他會和蘇軾或者這一屆的文人產生集，而且還是不好的影響，或許他們改變他以後的生活。這道念頭一閃而過，陸子羽沒來由的心裏發涼，背後好像有人在窺伺算計着他，這種覺令他如芒在背。

陸子羽深深的看了看樓上圍桌而坐的四人，然後策馬揚鞭離開狀元樓奔向包府，他不敢再看下去，越看，他就越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或許當他撞見一門三蘇的那一刻，命運的齒輪就已轉動，把他帶向冰冷的深淵。

汴京雖然為天下首府，京畿要地，但是其規模還是遠遠不能與後世的大都市相比，附馬府到包公府的距離並不需要走上太久，若不是陸子羽一路張揚賣，只怕早就到了。

來到包公府，門人通傳，陸子羽就有模有樣的入了府內。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來包公府處處受包拯制約，現在他是附馬爺，架勢十足，面兒倍足，走着四方八字步，神氣活現的像唱京劇的那樣來到府中。

入得府內，分賓主而坐，包拯命人上茶水，然後就遣退侍人，只留他們二人。還是像以往一樣，包拯不説話，自顧自的喝着水，完全沒有説事的陣勢。

如果是以前，這一招能的確能夠令陸子羽坐卧不安，但是現在的陸子羽體驗過富貴之人的生活，也知道其中講究，想要耗時間那就耗唄，他有的是時間，更何況他還愁着時間多的沒地方打發呢。

他們倆的情形就像到地攤上買東西，陸子羽看中了一件東西，包拯就是不説價格，非要陸子羽先説個價格。當然陸子羽也不傻，誰先説誰吃虧，説高了直接賣了，説低了你加價，反正先開口的就被動，他可不想被動。

就這麼耗着，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水也差不多喝完了，盜版包拯抬眼看了看正襟而坐的陸子羽，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附馬爺的生活還習慣？”

“勞包大人心，好的很。”哼，隔靴搔癢，就這樣就想套話？門都沒有，一句話就這樣把他打發，他現在可不是吃素的，既然你想繞圈子，我就陪你繞。

“那可曾入宮覲見老太后？”包拯眼睛一亮，幽幽嘆了一口氣，顯然對於陸子羽的回答十分不滿意，放出去的鳥兒已經不想回籠了。

“老太后身體安康，不必每問安。”陸子羽不看包拯，咂摸着茶水，也不顧忌自身形象，溜溜，好像沒見過世面的野小子，和包拯有一搭沒一搭的周旋。

“那可有什麼消息？”盜版包拯不愧是盜版包拯，陸子羽都這樣了，他還能沉住氣，沒有發怒，只是進一步詢問，雖然陸子羽答非所問，仍然孜孜不倦。

“有，當然有，聽説今年是大比之年，仁宗皇帝決定中秋前一天放榜，第二天設瓊林宴招待入榜仕子，當然也有文武百官，到時候有頭有臉的都要去。另外，那個城中一家紅館來了一名新姑娘，據説豔冠天下，更重要的是人家還是個雛呢，怎麼樣，有意向沒，如果有，我可以給活動…”

“呯”陸子羽正説到興頭上，包拯狠狠的把杯子摔在茶几上，這一下到嘴邊的話又縮回了嘴裏。包拯的心思他自然明白，只是假裝不知，張大着嘴，睜大了眼不解的看着突然失了風度與沉穩的包黑子。

“附馬爺，不用包拯提醒什麼消息了吧！”雖然摔了杯子，人家包拯還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幽幽話語帶着冰，句句穿心，威脅是顯而易見的，只要是個明白人都看得出來。

“哦，不喜歡姑娘是吧，早説嘛，聽説城中新開了一家酒樓，叫什麼天什麼樓的，那裏的紅燒蹄子據説都比得上御宴了，要不哥們過段帶你去嚐嚐鮮？當然了還有其他，比如那個户部侍郎的小妾…”

“夠了！”陸子羽還想説下去，沒想到包拯又猛的一拍桌子，顯然已經怒火中燒，他沒有料到陸子羽會這麼快就敢與他作對。

“那啥，黑子，你説你喜歡啥吧，哥們就是一包打聽，只要你想知道的，沒有哥們打聽不到的，當然了那個消息費還是得意思一下的，也不多，每條消息一千兩，看在咱們都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的份上，就給你打個七五折，當然了還有後續優惠的，你如果想要長期收購消息呢，咱們可以辦個會員卡，在享受七五折的基礎上再給你個八折，折上折，到最後也就六折了，你知道的我人工費啥的也不低，你看你…”

“你他孃的鬧夠了沒有！”包拯騰的由椅中站了起來，清冷的目光盯着嬉皮笑臉的陸子羽，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他不介意來回殺他個幾百回。

“鬧你妹啊，你不是要消息的嘛，老子現在告訴你城中的消息了，就這樣？不就是收你點嘛，談錢傷情，我也知道，但是咱是生意人嘛，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何況咱們一點血緣都沒有，八杆子打不着。”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反正今天他陸子羽不會再被包黑子控制了，更何況還不是真正的包黑子，如果在二十一世紀早就告他侵權了。

“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修仙的消息了？”包拯閉上雙眼，長一口氣才壓下心中的怒火，縱使千不願萬不願，他也不能現在就和陸子羽撕破臉皮，畢竟他還是得指望着他。

“修仙者啊，修仙者他們在天上，説不定躲在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我就是想知道也不能啊，如果我能知道至少也是神仙一級的了吧，嘿嘿，不是咱不想知道，只是咱手段有限，即使錢能通天，也得找到收錢的鬼神才行的吧。”陸子羽神不變，下腳上的靴子，一雙臭腳就放在圈椅中，斜着身子，腦袋歪向一邊，就這樣吊兒郎當的看着包拯。

“誰他孃的問你神仙了，我是問有沒有聽説修仙者的消息，不對，是有沒有修道的消息，你妹的，老子也被你繞進去了。”看着陸子羽那個無賴的樣子，包拯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不好發作，只得耐心跟他解釋，誰知道越説越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達什麼。

“得，你自己腦袋灌了漿糊，別賴我，小爺我最近吃香的喝辣的，就是想喝漿糊也沒有，所以還要是不冤枉了好人。”包拯氣急敗壞的樣子早就樂壞了陸子羽，如果不是得表現的從容自然，早就捧腹大笑了，他孃的也太過癮了，原來整一個人是如此的，尤其是整以前作威作福騎在自己頭上的那個人。

“我可聽説，最近宮內來了一批道士，説是給皇帝送丹藥來的，而獻丹藥的子就是八月中秋，也就是大宴羣臣仕子的瓊林宴。”包拯知道一時落了下風，想再扳回已是萬難，索不跟他兜什麼圈子，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免得又着了他的道。

“送就送唄，他吃他的什麼汞、砷之類的重金屬和我有關係，這些消息不值錢，本人不接收。”道士送丹藥陸子羽還真不知道，對於宮內的事他也是一概不知，與三歲小孩相比除了個頭大點，其他的説不定還不如他們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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