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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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一男一女急速飛奔,男的一身青衣,俊採不凡,瀟灑不羈;女的一襲紫衣,風韻婉轉,小鳥依人,儼然一對神仙眷侶,着實令人羨慕。
只是男的前一抹血跡,嘴角仍有斑斑血痕,顯是受傷不輕,紫衣女子廣袖飄飄拖拽着男子全速奔逃。後方無盡的天兵黑壓壓的鋪將而來,他們不知要逃向何處,也不知要逃向哪裏,到處都有天兵的蹤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已到了山窮水盡的絕地。
“碧筱,我們逃不掉的,算了吧。”男子抬眼深情的看着深愛的女子,看着她因緊張焦急而慌亂的模樣,她仍然是那麼動人,無論什麼狀況都無法改變她的容顏,一如他們最初的相遇。
“不,陸壓,我帶你走,你不能被他們抓到。”女子愛憐的看了看一旁身受重傷的男子,口血跡如一朵盛開的花,那是對她無盡的愛意,那裏有他數千年的愛戀。她不能讓這朵花從此枯萎凋零,她要帶着他走,無論天涯海角,正如當年他這麼對她。
“這又何苦呢,我們又能逃向哪裏?天下雖大,已無你我容身之地。”男子苦苦一笑,嘴角一動又出一股血,隨風滴落,竟有一分殘缺的美,這是垂死的掙扎嗎?或許父皇還在時,他還可以隨意任,還可以保護自己的愛人。可笑的是當他懂得珍惜的時候,早已沒了那個能力。
“陸壓,如果你被他們抓到,碧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雖天涯海角,我也要帶着你走。”紫衣女子不顧男子苦勸,俊俏的臉龐出堅毅之。有誰能明白她的苦衷?這不僅是愛,還有埋藏在心底深深的歉意,一開始接觸他就是天庭的授意,只不過她早已深深的愛上了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陸壓以為她是不染塵世煙火的仙子,是大荒山下獨行的妙人。天庭以為她是誘抓陸壓的魚餌,是直敵人心臟的兇器,因此天庭在追殺陸壓的過程中才始終手下留情,否則以天庭的無情豈會輕饒了她?
可是又有誰能明白她的心呢?她不敢告訴陸壓她接觸他的真實目的,她害怕失去,她害怕一旦告訴了她真相,就將陷入萬劫不復。
“逃?我們還能逃嗎?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我們還能怎麼逃,放棄吧!陸壓能活到此時,已是上天眷顧。”青衣男子抬眼看了看前方好整以暇的數萬天兵,以及為首一身火紅鎧甲的天兵將領。他能受到他的心中熊熊的恨意以及對他的敵視,這份恨意不是來自於天庭,也不是因為什麼公義,而是因為一個女人。
“飛鐮?難道你也要擋住我們的去路。”紫衣女子俏臉一寒,顯然對紅衣將領的做法十分失望。她本以為就算他不贊成他們在一起,但是也不會前來追殺他們,可是她失望了。
“碧筱,飛鐮身為天庭將領,除魔衞道是我的職責所在。
“紅衣將領深情的盯着紫衣女子,反倒對天庭重犯不聞不問,似乎十分在意眼前的女子。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許久才收回了眼神,還是不敢跨出那一步,天庭天規,天庭天規又怎麼會容得下愛情的存在?
“哼,我本以為聞名天庭的飛鐮大神是一個坦蕩蕩的正人君子,沒想到卻是一個假公濟私的真小人,陸壓有眼無珠,今栽在你們手裏算我倒黴。”青衣男子推開了偎身在側的紫衣女子,搖搖晃晃站立風中,雖然身形不穩,但是出一股令人心安的氣勢,似乎他只要站在那裏,即使什麼也不做,就能使所有的人安然若素。
“陸壓道君,飛鐮雖敬佩你的為人,但是東皇一族餘孽不除,天庭始終難安,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你們。”紅衣將領轉身看了看陸壓,看了看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他有一種兔死狐悲的覺,曾經的天庭霸主東皇一族全數被殲,爾今最後一絲血脈陸壓也要伏誅,如果多年後天庭再次易主,他自己,又有怎樣的結局?
可憐他們雖然身為神仙,凌駕於世人之上,享受着人間供奉,世間香火,更有無盡的壽命,然而強大如他們始終無法逃命運長河的掌控,以後歲月如何,誰人又能提前預和,誰人又能改變命運?
陸壓啊,陸壓,無論是身為情敵,還是身為對手,你都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作為情敵,敢愛敢恨,愛得轟轟烈烈,不顧一切,這一點如今天庭眾神包括飛鐮都應該汗顏。作為對手,天庭集結數十萬兵力數千年都不曾將你捉拿,如果不是天庭施出詭計,也不會有今之下場。
然而無論曾經多麼輝煌,都已是過眼煙雲,過去的始終要過去,天地悠悠不計歲月,誰能輝煌萬世,誰又能威霸萬代,曾經強大的東皇一族不正是如此?陸壓雖然強大,只可惜時移事易,這裏已然不是他可以翻手為雲覆手成雨的時代。
“成王敗寇,陸壓今落入你們之手,只怪陸壓學藝不,但是碧筱仙子與東皇一族無關,她只不過是被我挾持,還請不要傷及無辜。”青衣男子轉身不再看向紅衣將領,一雙眸子深情的看着紫衣女子,再分別就是殊途,他想要把她刻在心裏,曾經的海誓山盟,如今的生死相隨。今生有她,足矣,什麼千秋霸業,什麼萬世不朽,都不抵她淺淺一笑,那是枝頭盛開的最美的花朵,那是清晨光潔的珠,那是溪澗濺起的水花,那是盛開在他的心頭不敗的容顏。
“不,飛鐮,放過他好嗎?只要你願意放他一條生路,碧筱甘願為奴作婢任你差遣。”聽到青衣男子話語,紫衣女子嬌軀一顫,眼淚無聲的下。他的愛是無私的,事到如今還在竭力維護她,而她的愛卻是不潔的,她的愛是不純粹的,她的動機是惡的,她不配擁有這份愛。
“算了,東皇一族被滅的時候,陸壓就應該以身殞族,活到如今已是苟延殘,死了反倒是一種解。”陸壓苦苦一笑,有時候活着需要勇氣,因為要承擔死者的願望與夢想,還要承擔失去親人的慘痛,活着其實不一定是幸福,死了才是解,死了也就不必再承擔一些無法實現的夢,也沒必要再承擔全族的延續,只是苦了曾經的愛人,讓你獨自傷悲。
青衣男子掙紫衣女子的纖手,決絕的飛向對面的飛鐮,神情堅定,從容不驚,始終保持着一種優雅,不曾有絲毫拘泥,原來束手被擒還可以如此瀟灑。
紅衣將領手中兵器亮出,後方數萬天兵更是全神戒備,與青衣男子的瀟灑從容相比,反倒落了下乘,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就是再好不過的寫照。
“哼”青衣男子微哼一聲,嘴角牽起一絲不屑的微笑,一羣跳樑小醜如何能夠執掌天庭,可恨曾經的優雅已經被武力抹殺,曾經的自由已經被天規束縛,曾經的族人已經消散於風中。
青峯山下。
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鎧甲彤紅似火,英人,女子一身紫衣,黛眉輕蹙,似有無限哀愁,更有萬種風情,惹人愛憐。
“碧筱仙子,如今陸壓伏法,東皇一族餘孽盡除,再無人能擾天界安寧,而仙子又重歸天庭,立下大功,為何仍是愁眉不展?”
“哼,立下大功?如果是以犧牲愛人玷污愛情換取的功勞,這樣的功勞,這樣的榮耀敢接受嗎?”紫衣女子嬌軀一顫,淚光泫然,顯然對於不久前發生的事仍然耿耿於懷,如今斯人已去,徒有功勞又如何,這樣的功勞,她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又何必作真?陸壓雖然文采風,但是勢力份屬敵我,也是無奈之舉,又何必放在心上?”紅衣男子目光灼灼緊緊盯着眼前的女子,天然的美麗使他神心醉,有時候他很羨慕陸壓,天庭竟然願意派出碧筱仙子作為誘餌。
“逢場作戲?呵呵,如果能夠選擇,或者時光能夠倒,我寧願不和他相遇,不相遇也就沒有如今的傷心。”紫衣女子狀若瘋狂,痴痴巔巔,不斷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抓撓着自己的面頰,絲絲血痕留在臉上,從前的面貌瞬間消失無蹤。如今的她只是一個為愛痴狂的瘋女人,曾經的碧筱仙子已經消失。
紅衣男子大驚,閃電般抓住了碧筱撕扯的雙手,可是已經為時過晚,曾經光潔如玉的面龐已經抓痕斑斑,像一張破舊的人皮面具,雖然依稀仍能夠想象從前的美麗,但是再無法復原。
“告訴我,你們是如何處置你們口中的東皇餘孽的。”紫衣女子突然定住身形,一雙眸子鬼魅般盯着那大手的主人,語氣篤定,不容反駁,也沒有退避的餘地。
“他是不死之身,雷擊不死,電打不滅,最終打入輪迴,以輪迴之力破掉他的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