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密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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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密信(下)我聽到自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渾身顫抖不已。
勉強睜眼,才覺周圍萬籟俱寂,窗外一片漆黑,几上一盞小小的熒燭兀自亮着,搖曳着沒有温度的如豆燈火,明滅不定。我的背上已經全濡濕了,額間亦是涔涔的冷汗,邊極乾燥,想起身倒杯茶來喝,身子卻酥軟如綿,再也立不起來。
一時白瑪驚醒了,忙倒了茶來,我吃了,才有了幾分氣力,但滾燙粘濕的身子給被外的冷氣一,連打了幾個哆嗦,頭開始疼了起來。
我想我是個笨蛋。所有的行動,才展開了第一部而已,為何便猶豫,便不忍?
白瑪見我神情,知道不妙,未到天明便叫人去請大夫,先開了一貼去風寒的藥煎來吃了,直至午時才覺好些,而容錦城已經親身過來探望好幾回了。
勉強吃了點午餐,想起後便是除夕,而那桃夭尚在花月樓中,便悄悄跟容錦城説,請他派人將桃夭贖出來。
容錦城很是驚訝,問道:“書兒,為什麼贖那個女子出來?出身青樓的女子,多半有些輕佻,贖了回來怎生安頓?”我微笑道:“這個丫頭,還是個孩子,跟我很是投緣,實在不想看她這一生便毀在那風塵之地。父親就當是幫我買個丫環好了。”容錦城猶豫片刻,即喚頓珠叫帳房去領銀子贖人。好在容家鉅富,縱然桃夭身價再高,對於容錦城也只是九牛一而已,並不放在心上。
我見容錦城答應,心才放下來,又問齊王李佑、吳王李恪等人的動靜。
容錦城拍着我的肩膀,沉思一會兒,低聲道:“齊王隔得遠,暫時沒什麼消息過來。這齊王一向貪逸玩樂,又好騎,伴了昝君謨、梁猛虎這幾個騎高手,終遊獵無度,行事也是荒唐。不過齊王府的長史權萬紀卻也是個了得人物,對齊王管束得很嚴,一有過錯,立刻會稟知皇上,因此這陣子齊王也收斂許多,轄區也太平得很哪!”我用綿軟的枕頭高高地墊起頭來,讓自己倚坐得更舒服,沉道:“嗯,齊王收斂了子?那吳王呢?吳王應該是個鋒芒畢的人物呢!”
“吳王倒是在京師,他的文治武功,倒是不凡,很得皇上歡心。如果是長孫皇后生的,只怕會是東宮之位的不二人選了,偏生是楊妃生的,可惜啦!這兩人,一個正給管束得無暇他顧,另一個才識過人卻不惹事,我看不出有什麼把柄可以讓你引火啊!”容錦城意味深長地説着,目光的憂慮顯而易見。
“書兒,只能盡人事以聽天命了,不要去強求什麼了。清遙這孩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容錦城的嘆息悠長悠長。
“聽天命?天命在哪裏?”我有些失魂落魄,喃喃道:“也許,天命就是人事,人事就是天命。自古成王敗寇,成者自稱是天命,敗者亦稱是天命,可天命,難道不是無數的人事組合錯匯出的?”
“總之…你小心!父親年紀大了,不過…一定全力會支持你!”容錦城略有猶豫,但看我的眼神靜謐憐惜,帶着陽的温暖。
那温暖亦如陽光般映到我心頭,隨着血脈的動貫注着全身。我笑一笑,靠在父親的肩上,慢慢闔上沉重疲乏的眼瞼。
濛之際,只覺一片陰影投上前來,心下一驚,抬眼時,容錦城已經離去,頓珠和白瑪站在牀前,言又止,一臉焦急。
我忙坐起,着太陽問道:“怎麼了?頓珠不是去贖桃夭去了麼?人呢?”頓珠恨恨在地板上跺了一腳,道:“我麼,竟去晚了!桃夭上午就給漢王府的人帶走了,説是侍宴!也不知會不會再放她出來!”又是漢王!那的折磨,那的痛苦,以及那之後的避世別離,那之後的寂寞悲苦,挾了鋪頭蓋臉的羞辱和疼痛,瘋了般將我裹住,困得我透不過氣來。那狠狠竄上的憤怒和仇恨,從每一處的神經末梢,直腦門,把我的心裏得快嘔出血來。
漢王,這衣冠禽獸的漢王,歷史上,他不是應該在太子下台後被賜死的麼?可現在太子的地位更穩固了,漢王更是意氣風發,恣意放縱尋歡,居然看不出一絲死到臨頭的跡象!
白瑪着雙手,緊張道:“怎麼辦呢?那桃夭姑娘看來好小,雖是那個地方出來的,也嬌小可愛,不住叫人打心眼裏憐惜。如果落到漢王手裏,只怕很難逃出生天!”桃夭出身青樓,對貞禮教觀念相對淡薄,以身事人雖不快樂,卻也沒有出身清白的良家女子誤墮風塵的那般痛苦;恩客們憐她幼小稚,未必捨得辣手摧花,故而很難得地在青樓之中保持了一顆赤子之心,連白瑪見她一面都生了憐惜之意,方才那話,倒有幾分想求我出手相救的意思。
但我如何相救?
容家雖是大户,又如何跟皇弟之尊的漢王相比!便是硬去搶人,容家的侍衞也比不上漢王府的高手啊,除非,除非是太子身邊那紇幹承基、趙師政一類的高手!
紇幹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