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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結婚和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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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內容是英國參加一次大戰,托爾金和伊迪絲結婚,托爾金的從軍經歷。

1914年初夏,牛津的學生們度假去了,但歐洲大陸卻被捲入了黑暗的深淵。6月28,薩拉熱窩事件,不到一個月,奧匈帝國向爾維亞宣戰,其他國家因為“政治多米諾效應”而先後陷入戰爭。戰爭開始之際,英國還沒有招募平民入伍,但是戰火發了愛國情,因此到1914年秋天,很多牛津學生沒有返回學校,而是待在士兵集訓營裏,等待被訓練好後去法國參戰,而數以萬計的職業軍人已經參加了英國遠征軍並陣亡。托爾金則決定先拿到學位,所以選擇先回到牛津大學,將應募入伍的時間推遲到明年夏天。10月的第一週,他回到牛津發現校園幾乎已空無一人。托爾金參加了軍官訓練團,可以在大學園區內練習擊,他意外地發現自己很喜歡擊。一個學期過去了,從戰場傳來的消息變得越來越糟。開始,整個社會都抱着主戰的態度,認為戰爭聖誕節就會結束,事實是戰爭陷入了僵局,在開戰第一年裏,西部戰線已經犧牲了一百萬以上的青年,到1915年,彈藥已經供應不上。牛津大學裏的托爾金已經沒有什麼社活動,可以安心讀書了,1915年6月,他參加英國語言文學的期末‮試考‬並獲得第一名。之後便去了蘭開夏步兵團當了一名二等陸軍中尉,而他在t·c·b·s的朋友g·b·史密斯也在這個軍團。即使在那個時候,戰爭及它的恐怖似乎仍然遙遠。對托爾金這種隔絕在高等學府的人,或者剛剛開始參加訓練的年輕人來説,幾乎嗅不到戰爭的氣息。由於當時沒有收音機或電視機,報紙雖然有詳細報道,但傳遞到後方往往已經事發多時,因此覺遙遠。即使戰死前線,屍體也是就近掩埋,不會以覆蓋國旗的運屍袋送抵家鄉(想想現在的美國兵…)一戰中,英國城市幾乎沒受空襲,居民能受到的也就是汽油受限使用,食品價格高漲,有時能看到傷病或殘疾士兵被送回來。在訓練營裏,托爾金沒有什麼特別的任務,整天無所事事,只等派駐法國,沒有人和他談學術知問題,物質條件很差,但這種沉悶的生活還是有一絲亮的,他與朋友合夥買了一輛自行車,終於可以騎着去找伊迪絲了。現在他們相處好得多了。在這段時間裏,《靈寶鑽》的種子已經在他腦海裏生萌芽。六個月的基礎訓練後,托爾金選擇接受信號員特訓。

在聖誕節期間,托爾金想方設法和伊迪絲小聚,他們討論了結婚期。羅納德隨時可能被派駐法國(並送命),這真是個令人恐怖的時期。1916年3月22,他們在沃裏克一個簡陋的小教堂裏結婚了(摩神父給了他們最誠摯的祝福,他曾提議婚禮在伯明翰舉行,但羅納德沒有和他商量就做出了決定)。這裏有一段對托爾金當時的外貌描述,是典型的軍人裝扮,可惜沒有照片。

婚後幾個星期,托爾金終於被派往前線。他的前進路線是這樣的:法國加萊市-埃塔普勒小鎮(英軍基地)-索姆河省首府亞眠—魯本伯裏村莊-布茲科特村。所經之處,無論原來是氣派的城市還是寧靜優美的小村莊,現在都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1916年2月底,德軍對法國東北部默茲河畔佛丹的盟軍發動突襲,1916年7月1,黑格將軍決定要把兵力集中在五十萬大軍上發動反攻,希望一舉將德國軍隊趕出法國。這次戰役被稱為索姆河戰役。

在戰役打響的第一天,就有一萬九千命英國士兵陣亡,六萬士兵受傷,這是英軍史上最慘重的單傷亡數。當傷亡的將士中,就有托爾金在t·c·b·s的好友羅布·吉爾森,那時他正好在薩福克軍團服役。

托爾金直到兩週後才知道他朋友的死訊。他的軍團是第一撥上陣軍隊的替補(吉爾森的軍團是第一撥上陣的軍隊),托爾金在十一軍團b連,就在a連上戰場之後,g·b·史密斯隨其他奉準休息的部隊來到這個村莊(布茲科特村),兩人見面後共敍舊情。a連回來了(傷亡人數佔總人數的3成),b連上戰場。許多戰友在進攻打響的幾個小時就犧牲了,屍體被重機槍打得四分五裂,不成人形。托爾金極為幸運,在戰鬥中沒受什麼傷。幾天後他回到營地,才知道羅布·吉爾森陣亡的消息。

托爾金被這個消息擊蒙了。在戰鬥中,他親眼見到許多人死在自己眼前,聞着他們噴灑到他身上的鮮血,他也開槍殺過人,但他還從未失去如此親密,在他生活中如此不可缺少的朋友。因為這樣的消息而麻木心死的托爾金一次又一次地返回戰壕作戰,儘管每次他回來都未負傷,但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死亡。在接到吉爾森陣亡的消息之前,托爾金一直相信他和他的朋友們都能因為彼此之間的友誼和愛的保護而安然逃,有人覺得這是一種保護妄想,是面對危險,恐懼和無盡苦難的一種方法。

在1916年那個可怕的夏天,索姆河戰役正打得難分難解。托爾金一直處在戰最烈的地方,8月份,他再度和史密斯見面,他們傷心地談起死去的朋友和其他t·c·b·s的同道,克里斯托弗·韋斯曼,正在皇家海軍服役。他們痛苦又憤怒。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戰持續到9月,又延續到10月,寒冬來襲,風狂雨疾,四處是成羣的老鼠,疾病在蔓延着。在各戰區,因高燒和各種怪病病倒的士兵比受傷的人員還多。1916年11月,托爾金因戰壕熱病倒了,先被送到法國沿海利托耐斯特醫院,未見好轉,當局決定送他回英國,1916年11月9,托爾金回到伯明翰,自此再也沒有回到前線。之後的18個月裏,托爾金的病情反反覆覆,時好時壞,出院-療養-回軍營受訓-再生病,伊迪絲隨着他先後搬了六次家。

在離開伯明翰之前,托爾金聽説了史密斯的死訊,他被彈片擊中,後又轉成壞疽病而死去。1917年11月16,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誕生,取名約翰·弗朗西絲·魯埃爾。在英國,此時人們真誠地希望戰爭已進入尾聲,盟軍將很快贏得勝利。這個樂觀的小願望是有理由的。因為在最近的幾個月裏,戰爭的格局已經發生了喜劇變化。天,美國參戰,軍隊、彈藥和軍備正源源不斷地到底歐洲。這給了英國新的希望,但俄國和東部前線的戰事仍有很大的不確定。1918年3月,托爾金被派往駐紮在斯坦福德郡以南的一個軍營,於是伊迪絲和孩子以及照顧他們的詹尼斯表姐跟隨他搬到了營地附近的小村莊,然而,還沒等他們收拾好行李,軍部又決定把托爾金調回約克郡。

伊迪絲實在無法忍受,她説什麼也不願再搬家了。至此,她已到筋疲力盡,在情上煩惱不已。從這段時期她寫給托爾金的信中可以看出,她豪不掩飾自己的沮喪,在一封信中,她説,羅納德從戰場上回來的這兩年裏,躺在牀上的時間太多,以至於這輩子他都不會到疲勞了,語氣一本正經,一點不像開玩笑(真不知足,好歹她有一個完整的丈夫啊)。

但是,最壞的時期已經過去,在戰爭的最後一年裏,盟國的傷亡依然很慘重(這一章提到戰地詩人wilfredo的死亡,還節選了他的一首詩來説明戰鬥的艱難和殘酷),但是,到了1917年底,戰爭的趨勢發生了轉變。1918年11月11,盟軍最高指揮官在法國的一列火車車廂裏接受了德國政府官員遞的投降書。第二天,托爾金給他的司令官寫了一封信,請求派他駐紮牛津市,以便在復員前他可以繼續他的學業。

本章有兩組照片,第一組是後方,第二組是前方。第一組照片有愛德華國王學校的外景和教室內部,學校是一排三層樓的漂亮建築,尖尖的屋頂,像教堂,教室裏垂掛着長長的環形吊燈,屋頂很高。另一張照片是伯明翰街頭,很多人騎車走在路中央,小汽車則沿着路邊小心翼翼地行駛(英國的通規則誰知道的?)。第二組照片是戰壕裏的死傷士兵和因傷病被運回後方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