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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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菲不由自主的側過身，一步步的倒退着，直到靠在了牆邊。面對面的距離，卻讓若菲覺得他們的兩顆心，是那樣遙不可及。她的心戰戰兢兢，惶恐讓她不敢再與他的那雙眸子對視。她緩緩低下頭，身體上的顫抖比起剛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劍洋利落的抬起手，魯的抓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看着他。

“我的天使，你這是在不打自招。”他的語氣平淡很多，卻讓若菲那顆本就冰冷的心瞬間冰結，恐懼更加深刻的侵蝕着她的每一個細胞。

“相信我，劍洋，我只是，只是…”若菲的眼眶中霧氣重重，柔柔的眼光中帶着受傷的痕跡。她想解釋些什麼，可是又不知從何説起。

劍洋抓住她下巴的手，力度不停的加碼，咬牙切齒的低聲問着:“告訴我，你和他的初夜，帶給你怎樣的覺！？會讓你，在我的卧房，對他念念不忘。”劍洋冰冷的話，像一把利刃，深深的砍進若菲的心房。這就是他的報復嗎？她捫心自問着。她誤失了初夜，是她一生的遺憾與傷痛，而他，清楚的知道她對初夜的夢想，卻揭了她的傷疤。

若菲的淚水忍無可忍的溢了出來，她的表情木然，漆黑的眸子寫滿絕望，斷斷續續的輕聲問着:“劍洋，你，真的，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一切嗎？”

“説。”斬釘截鐵的一個字充滿狠毒。

“夢劍洋，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要我親口説出當天晚上的一切嗎？”她的情緒仍然控制的不是很好，雖然不再斷斷續續，但是把心傷展無疑。

“快説。”他的眼光犀利，簡單的兩個字堅決，更充滿不耐煩。似乎劍洋被嫉妒矇蔽了一切，本再也注意不到她的情緒。

“好，我説。”她輕聲回應着，突然覺得自己的愛那樣可悲:“那天晚上，由於，受到某些刺，我去酒吧喝酒。之後，碰上了凌寒澈。他非禮我，還要強迫我吃催情粉…““程靳軒！？”劍洋驚愕，本能的問着。這個名字喚醒了他被嫉妒矇蔽的心，同時，讓他了解到自己傷害了她。剎那間，他抓住她下巴的手微顫了一下，鬆弛下來，同時，放棄了對她的鉗制。

劍洋似乎預到一些東西，更後悔剛剛對她説了那麼重的話。他眼中的犀利緩和了下來，慢慢變得柔和、深情，淡淡的語句從他的喉頭滑出，帶着抱歉:“不要再説了，我相信你。”若菲好似已經把自己拋進了記憶的深淵，再也覺不到周遭的一切，面無表情，自顧自的説着:“之後，一個叫喻少爺的男人與他的手下發生爭執，凌寒澈發現他的存在，莫名其妙的離開…”她淡淡的説着，無力的靠在牆壁，之後，慢慢滑坐在牆邊。她雙手叉，緩緩抱住自己，試圖找到能夠抵抗恐懼的温暖。她的眼光暗淡，呆滯的看着地面滔滔不絕説着:“喻少爺的一句好心沒好報，觸動了我受傷的心。我發般的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他，他請我喝咖啡。之後，我們喝酒，我開始覺得全身滾燙，頭髮暈，意志茫。我想回家，跌跌撞撞的走向酒吧大門，腿卻總是不聽使喚。幸好他一把拉住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跌倒在地。之後，我告訴他地址，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卻，我卻，睡，**的睡在，睡在…”劍洋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心如墜地獄。他慌忙的蹲下身子，顫抖的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輕輕搖晃着，柔聲打斷她:“憶星，不要再説了，我不該問的，不該問你這個，清醒，已經過去了，聽到了嗎！？”若菲的臉上透着死寂，抬起垂着的眼臉，望向他。那張臉是陌生的，她遲緩的望向四周，環境也是陌生的。她立刻彈起了自己的身體，本能的倒退，拉開他們的距離，茫然中帶着戒備的説着:“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劍洋緩緩隨她起身，驚愕的撐起一雙漆黑的眸子，顫抖的聲音透着害怕:“憶星，你看清楚，我是劍洋呀！”她彷彿回到了那個如同惡夢般的早上，思緒渾渾噩噩。他的話，她本沒聽進耳中，惑的表情，自顧自的説着:“對了，肖叔叔，凌大哥讓我跟他去救肖叔叔的。他是劍洋的養父，要是死了，劍洋會傷心絕的。我怎麼會跑到這裏？我要去救人的。”此時的劍洋恨不得狠狠的自己一頓，他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把她到這種程度？她瘋了嗎？被他瘋了嗎？他不停的捫心自問着。

‘我不希望當我再次出現的時候，在我面前的是兩個真正的瘋子。’喻楓的話篤然迴盪在劍洋的耳畔，讓他的心雪上加霜。

他不假思索的一把將若菲拉進懷中，抱得緊緊的，柔情中帶着懺悔的味道説着:“憶星，你不能真的崩潰，不能就這樣瘋掉。回來呀！我錯了，對不起！求你，快回來呀！”悉的温暖，稍稍化解了若菲心裏的冰凍、恐懼與戒備。她緩緩抬起微涼的雙手，牢牢抓住他前的睡衣，半邊臉撒嬌般的，在他懷裏磨蹭着。她微笑着閉起雙目，瞬間，淚水侵滿眼眶。她的心澀澀的，輕聲説着:“讓我依戀的懷抱，這一定是劍洋的。可是，我已經再沒有那個資格擁有。我被強暴了，雖然我沒有反抗，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抹刺眼的紅，讓我被一個陌生人，徹徹底底，被判出局。我…”劍洋的心備受煎熬，讓他不能承擔的，許許多多的覺一起瘋狂的湧出。只見他温柔的拉開他們的距離，一雙顫抖得厲害的手，捧住她的雙頰，輕輕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珠。

讓若菲依戀的懷抱消失了，她緩緩張開眼睛，眼前的人，依舊陌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捨不得他的温柔。她茫、灰暗的眼光中帶着陌生，呆滯的望着他。

劍洋的眼光憂鬱，也帶着一種能灼傷人的柔情。他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微微顫抖的瓣輕聲開啓，打斷她的話語:“夢劍洋永遠都不會把蘭憶星判出局，更不會在乎她的**。只是，他害怕失去她，所以，他温柔也兇狠，因為他嫉妒，嫉妒凌寒清和喻楓可以毫無顧忌的陪在她的身邊；而夢劍洋，揹負着一身血債，奮不顧身的走向他的天使，卻被這個固執的小妮子傷得體無完膚，更讓她逃得不見蹤影。”若菲的心沒有因為他的説辭，而覺温暖，相反的，那心底的寒冷與顫抖更加深刻。她一副固執的表情，戰戰兢兢的説着:“騙人，顧家的男人全是騙子。他曾經説過，只愛我，可是，一轉眼，他就吻了其他女孩子；我知道，他是要報復我的，他就是要讓我痛苦絕望的活着；他的父親更離譜，明明説好，他會親手為我蓋上頭紗，會親自將我的手到另一個男人手中。可是，這些，他都還沒有做，就永遠的離開我了。他們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她的目光再度變得呆滯，緩緩將自己的身子萎縮在牆邊，牢牢抱住自己因動而顫抖的身子。終於，她不再説話，緩緩闔上那雙帶着幽怨的眸子。只是，身體的顫抖越來越重。

劍洋緩緩蹲下身子，輕撫着她的秀髮，輕柔的説着:“憶星，我抱你上牀休息一下好嗎？”聽到有人叫出她的名字，若菲戰戰兢兢的抬頭望去，對於那雙帶着期許的眸子，仍然覺陌生。她見他靠得那樣進，戒備的移動着，問着:“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

“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認不認識喻楓！？我丟了他的電話號碼，找不到他了。”若菲一副委屈傷心的表情説着。

“在你的生命中，喻楓真有那麼重要嗎？”劍洋的問話柔和也帶着心傷。

是呀！她認不出他了，卻一心要找到喻楓。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裏，已經要放棄他們的愛情了嗎！？

若菲的表情依舊委屈受傷，淚珠兒一對對砸在地上，也砸碎了劍洋的心。只聽她答非所問的説着:“我所有的朋友、家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身邊只有凌大哥。可是，他有急事，丟下我一個人。喻楓説，他要代替凌大哥陪在我身邊。可是，我把他丟了。你要是認識他，拜託你幫我把他找回來，我一個人好害怕。”

“夢劍洋不能代替他們嗎！？”淚水含在他的眼眶，顫抖着聲音問着。

“噓！”若菲一臉慌張，放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説着:“小聲點，我被劍洋軟了，他就是要讓我生活在恐懼中。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就幫不了我了。”

“在你心裏，你的劍洋真有那麼可怕！？”他不甘心的問着，淚忍無可忍的落了下來。

若菲臉上勾勒出一抹淡然哀傷的笑，輕聲説着:“不，他是温柔的，是我的父親殺了他全家，讓他變得冷酷；是我絕情的離開，讓他變得狠毒，所以，我應有此報。可是，我未觸及過的，愛人的復仇，那種心碎的聲音，深邃的恐懼，我不知道要如何承擔。所以，拜託你，幫我找喻楓回來，他了解我的恐懼，更知道如何藉。”劍洋深一口氣，穩定自己動懊悔的情緒，柔聲問着:“你真的那麼想見到喻楓！？”若菲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笑中有甜也有心酸。她重重的點點頭，閃動着淚光的眸子充滿期待的望着他，等待答案。

劍洋的面頰上掛着一絲苦笑，微蹙雙眉，緊閉雙目，整顆心掙扎、傷痛。其實，對於他來講，現在沒有説no的理由。只是，做這種決定他需要一個息的時間。良久，他猛然睜開眼睛，堅定中帶着寵溺的眼光，柔和深情的望向她。他勾勒出一個笑，雖然有些傷，但透更多的是祝福的信息。

劍洋緩緩抬起手，撫上她的秀髮，輕聲勸着:“好，我去幫你找人…”

“真的！？”若菲驚喜加的表情中帶着，動的大聲問着。

“嗯！”劍洋緩緩點頭，柔聲提出要求:“但是，你要聽話，現在要先上牀睡覺。”

“可是…”

“放心，我把喻楓找來後，會叫醒你。至於夢劍洋，他出差了，我會想辦法拖住他回來的時間，讓喻楓能有多一些的時間陪你。”他説的傷也真誠。

若菲好似放下心中大石般，輕鬆許多，臉頰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眼睛內竟然藴藏着單純的清澈。她利落的站起身，歡快的走向牀的方向，視線不曾離開眼前的‘陌生人’，如同孩童般的輕聲嘀咕着:“太好了，我聽你的，現在就睡覺，你可不能騙我。”

“嗯！”劍洋跟在她身後，輕輕點頭，哀傷爬滿他的臉龐，淚水再度填滿眼眶。他體貼的幫她蓋好被子，看着她安心的闔上一雙眼睛，之後，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帶上房門。

劍洋無力的靠向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發般哭出聲音。他動的拿出手機，顫抖着撥通了那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了，那頭的聲音平靜，也懶散:“找我有事！？”

“在哪兒！？”

“機場。”

“喻楓，不要走，來我家一趟，我…”他接不下去了，那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動，再度兇猛的湧現。想起若菲的現狀，他忍無可忍的哭出聲音，斷斷續續的説着:“我，我，我把憶星，我把她，瘋了。她不認識我了，只想見你。”清晨，丁香莊園，別墅內，女傭們分工合作着。慕舒雨，新來的小小女傭，被女傭長排擠並指指點點。哎！沒辦法，誰讓她剛來一天，就那麼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