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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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必須冒險一賭，選擇這個時機，出江琰留下的資料；更是在賭她和劍洋之間的信任，也賭三方合一的力量能與程家抗衡。

哥舒冰凝的真相，就像是冬裏散落的一場暴風雪，凍僵了劍洋那顆本就不温暖的脆弱心房。此時此刻，他的仇恨被悲傷覆蓋。

天大的誤會，失去的光陰，讓劍洋地思緒空，表情驚愕木然，更讓遺憾冰冷充斥着自己的每一個細胞。他愣怔的看着哥舒冰凝，腦海中飄過的卻是憶星臉上閃過的不同表情。飄忽的思緒開始迴歸，他的恨意再度滋生，手漸漸收緊，握成拳。

“哥舒冰凝，不，程夕若。”劍洋冷峻的眼臉低垂，一字一頓，低喊着她的名字，緩緩起身，動作遲緩的抄起辦公桌上的鑰匙，大踏步的向門口走去，當然，更加不會忘記冷酷的繼續説着:“這筆賬，我會和你算。”冰凝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期許瞬間隕落，那雙水眸被黑灰覆蓋。冰冷的背影，決然的離開，近似殘酷的話語，讓她**的心瞬間被瓜分得支離破碎，血模糊。更讓她冰冷的身體，經歷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暴風雨。只見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臉上寫滿絕望，淚水似是斷了線的珍珠，卻也哭不出聲音。

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童皓宇，不心生憐惜:“冰凝，他只是在氣頭上，不是真的怪你，沒事的。”他柔聲勸着，温熱的大手輕柔的扶她起身。

“皓宇哥，其實…”冰凝一副言又止的擔心焦慮表情，斷斷續續，哽咽更顫抖着分析:“就算他真的要報復我，我也沒話好説，誰讓我真的姓程。只是，現在，我剛剛爭取到三個月。如果我們內訌，讓程靳軒看出更大的破綻，我怕他狗急跳牆，會對寒清和月楓做出什麼。”

“放心，現在的夢劍洋，絕對不是吃素的。”皓宇若有所思的安着，也堅信着。

夏夜，晴朗，風帶着一絲涼；天空依舊朦朧，神秘；花草樹木隨風飄動；寧靜的夏夜，讓人的心平靜。此時此刻，若是坐在諾大庭院裏，欣賞着大自然賦予的美麗，喝上一杯咖啡，那是多麼的愜意，更悠然自得。

只是，有些人好似永遠與這種生活無緣。寬闊的柏油馬路上，一輛奔馳，飛一般的駛過，車速在200邁以上，司機正是夢劍洋。他滿臉的陰沉，心卻百集，唯一的思緒是要立刻回家，見她。

‮夜午‬1點半，紫丁香莊園，別墅的大門前，寬敞的空地，一輛轎車以風雷不及掩兒的速度，橫七豎八的急轉彎，‘嗤’的一聲，硬生生的停下。

夢劍洋顧不得把車子停到車庫，迅速的下車，三步並作兩步的邁開步子，蹬着台階。別墅門前，劍洋練的按下那一連串數字。

門‘砰’的一聲彈開了，豪華到奢侈的大廳，燈亮着。他雖然好奇，但大腦卻容不下其它思緒。他匆忙的奔向不遠處的樓梯，廳內迴盪起他規律更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小姐在餐廳。”一個甜美的女聲，輕聲説着。

劍洋哪裏顧得上一個女傭，冷漠的説着:“知道了。”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回頭看她一眼，只是，沒想到她後面的話，讓他停住了腳步，更引了他的視線。

“少爺，不要報復小姐，老爺知道會難過。”女傭的聲音柔美中帶着果斷，輕聲勸説着，也一語戳中了他人的軟肋。

“你是誰？”劍洋冰冷的問着，緩緩轉身，一雙犀利的眸子看着她，帶着戒備與火藥味。

“我媽在顧家做了大半輩子的女傭，小的時候，我和小姐還一起玩過。她從小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今天為了你下廚，一直等你到現在。”女傭一副心酸的表情，悠悠的説着，也帶着些許教訓的味道。

她沒有女傭該有的唯唯諾諾，而是給人一種大義凜然的覺，有着自信強悍也不服人的氣勢，與一雙淡定中帶着果敢，更會説話的雙眸。只聽她不解的繼續問着，語氣也變得冷:“少爺曾經不是很愛小姐的嗎！？難道你真的忍心，忍心讓她不停的為你付出，得到的卻只是情人的復仇！？難道你不知道，仇恨的力量只會讓你們不停的失去！？或者…”

“閉嘴，新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劍洋決絕的打斷她的話語，冷冰的轉身，奔向自己的目的地，仍然冷冷的説着:“蘭姨的女兒，代我向她問好。”沒錯，就是蘭姨，在顧家做了半輩子的女傭，又知道他們的愛恨糾葛的，除了這個所謂的蘭姨，沒有第二人選；當年是喻楓找過蘭姨，想通過她的幫助，讓劍洋認祖歸宗，可惜以失敗告終，哪有人肯信呀！？

看着他冷冰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女傭心裏泛起絲絲惆悵失望與不服氣。是呀！他拽什麼！？她來這裏當女傭，可不是因為自己沒腦力工作，而是為了替母親報恩。可是，這恩人，也太過無情和冰冷了。

想她慕舒雨，皮膚白皙，相貌甜美，身材也玲瓏有致，雖説格不怎麼温柔也算情中人，學生時代更是不少男生心中理想的追求對象。

而且，人家好歹也是名牌大學法律系的資優畢業生加校花，伶牙俐齒是當然的；一頭卷卷的短髮更突出了律師的果斷，更有獨特的氣質與狂傲的資本。

更何況，富家子弟，她可是見多了，每每也都是她給人家説教指令，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而且，她家裏雖説不是大富大貴，卻也從小不缺什麼，更被父母捧在手心，幾時被人這樣命令過。

讓她去繼承母親的職業，付出體力，低三下四的伺候人，真的讓她很不甘也不滿。可是，為了報答顧家的栽培之恩，她也認了。反正只做5年，5年後，她還要回t市，做那個人人爭先恐後找她打官司的大律師。

只是，她母親不是總稱讚她家老爺和藹可親，喜歡鋤強扶弱嗎！？而且，據説，她慕舒雨的學費都是她家老爺無償資助的。只是，他的兒子怎麼跟老子差那麼多呀！？

七月，丁香花盛開的季節，銀白的月光灑在那優雅的紫小花身上，給它的憂鬱罩上一層朦朧的美。一陣清風掠過，花兒隨風搖曳，少許花瓣徐徐飄落。

這片花圃不遠100米的地方，一幢復古的壯麗別墅，燈火通明。幾百平米的餐廳內，桌上的四菜一湯，被蓋得嚴嚴實實；兩碗已經不知道涼了多久的白米飯，動都沒動的放在那裏，各自旁邊則整齊的擺放了一雙筷子。

凌若菲穿着吊帶絲質睡衣，坐在軟軟的椅子上，雙手叉放在餐桌前，頭靠着手臂，沉沉的睡着，有些凌亂的秀髮隨意垂在兩旁。急促的腳步聲，自餐廳門口響起，帶着迴音。

有些涼意的餐廳內，夢劍洋緩緩來到若菲身邊。他清冷的看着餐桌上的一切，確定她沒有吃過。他輕手輕腳的掀開蓋子，霎時間，心如同翻江倒海般動不已，這四菜一湯都是他上學時最愛吃的。他的臉依舊維持着清冷，只是那雙眸子飽含淚水，更柔了下來。

他抬起頭，做了個深呼，控制情緒，也掉那不該有的眼淚。他柔和的目光落在若菲的臉上，心裏有甜更有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