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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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然。”仵作哈着説。
於是,仵作走到屍首旁邊,蹲下身,伸手掀開白布,先檢視死者的臉部表情,接着是頸項上的索痕,點了點頭,便起身了。
“回將軍,小的驗完了。”他自以為秦鳳戈找仵作來驗屍不過是做做樣子,沒人會真的在意下人的死活,只要在户口上代得過去就可以了。
秦鳳戈目光一凜。
“這麼快就驗完了?”
“是,將軍,這名婢女兩眼合、口黑、皮開齒,喉下痕呈紫赤,真是自縊沒錯。”仵作咧着嘴,等着打賞。
“只有這些證據,你就判斷她是自縊的?”一個不重視人命、做事草率的仵作,要他如何信任?
可惜仵作並不清楚這位驃騎將軍兼熸火軍指揮使的子,只曉得要奉承這位堂堂一品武官,便壓低嗓音。
“將軍,不過是個婢女,小的知道怎麼做,絕不會讓一些蜚短長損害將軍府的威望。”無論是官宦之家還是民間的大户人家,婢女尋短之事時有所聞,有的是不堪待,自我了斷,有的則是與主子有苟且之事,招來妾的妒忌,還有的是知曉太多秘密,最後慘遭殺害,原因很多,通常都不喜歡追究柢,只想草草了事,他可是清楚得很,自以為秦鳳戈也是同樣的想法。
“…混帳東西!傍我滾!”這番暗示讓秦鳳戈頓時沉下俊臉,大聲怒咆。
“將、將軍…”仵作還不明白做錯了什麼。
秦鳳戈直接將人扔出柴房,又對外頭的兩名衙役喝道:“回去告訴你們知府大人,從今以後,不許這人再繼續擔任仵作。”否則不知要造成多少冤案,害死多少無辜的人。
“將軍饒命…”仵作嚇得連滾帶爬,逃之天天。
兩名衙役面面相覷,只得回去覆命。
大管事來到秦鳳戈面前,説着事先編好的理由,增加説服力。
“將軍,彩霞或許正如仵作方才所言,確實是自縊,而且還有可能是畏罪自殺。”他攬起眉峯。
“這話怎麼説?”
“為了找出打昏夫人的犯人是誰,連着幾天小的都在盤問府裏的人,今正好輪到彩霞了,她自知無法把當的行蹤代清楚,可能因此才會懸樑自盡。”大管事不勝唏噓地説道。
“但她又為何要打昏婉兒?”這一點最令秦鳳戈納悶。
“彩霞和過世的夫人情相當深厚,或許是對新夫人懷恨在心,認為她搶走將軍和小少爺的心,也取代她家小姐的地位,才會在一時氣憤之下動手將人打昏了,事後又自知逃不掉,不得不選擇自我了斷。”發現彩霞想去認罪自首之後,他便知道不能再繼續讓這個女人活着了,不過總要有個充分又有説服力的藉口,所以才會想到用這個理由。
秦鳳戈緊閉了下眼皮,心情沉痛。
“真是為了這個原因嗎?”他實在不願相信彩霞會這麼想,即使元配過世,也無人可以取代正宮夫人的地位,她是她,婉兒是婉兒,都是自己所愛的女人,一樣重要。
眼看秦鳳戈動搖了,也信了幾分,大管事打算再接再厲,説服他到此為止,不要再追究彩霞的死因。
倒是二管事並不認同大管事這一席話。
“小的倒不認為彩霞對現在這位夫人有任何恨意。”
“你説説看!”秦鳳戈也想知道他對此事的看法。
“記得小少爺失蹤,被當時還住在大雜院的夫人所救,才得以平安回到將軍身邊,彩霞對夫人可是相當,總説多虧了她,小少爺才會沒事,她一直把這些話掛在嘴邊,其他人可以作證。”二管事言之鑿鑿地説。
這番話又一次勾起了秦鳳戈的回憶,不只是孃的命案至今尚未抓到兇手,帶走硯哥兒的幕後主使者依然成謎,令他耿耿於懷。
心中暗惱常海的話太多,大管事只能佯嘆一聲。
“無論彩霞心裏是如何想的,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死人無法替自己説話,只能從身上找到答案…”他口中低喃婉兒説過的這兩句話,確實很有道理,若其中真有冤情,這下豈不是死不瞑目了,可眼前最大的問題是找誰來驗屍?
有了!他怎麼忘了呢?
秦鳳戈不憶起當初幫孃檢驗屍首的姚氏,雖是一名女子,不過做事細心,在檢驗鑑定上頭也是條理分明、有憑有據,令人信服。
“常海,你立即走一趟六安堂,將區大夫的表外甥女姚氏找來,就説要請她幫忙驗屍。”他只盼姚氏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二管事不敢耽擱,馬上前往六安堂。
“晏青,再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準靠近柴房半步。”説完,秦鳳戈便暫時離開後院,打算將目前的進展告訴婉瑛。
“是。”大管事垂下眸子,臉顯得陰晴不定,因為事態的演變似乎漸漸地離自己的掌控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