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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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戈頗有同。
“同樣也要謝區大夫的提點,若不是他曾經告訴姚氏,為了藏一個謊,就要撒下更多的謊,再把原先那個謊藏在謊話堆中,便不會被人發現這個道理,也不會這麼順利就找到兇器,不過這般與眾不同的見解,倒跟你一向的表達方式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説到這兒,他不呆住了。
喜歡穿着白袍幫人看病,手上還拿着一種叫做“聽診器”的工具,更擁有能將人開膛剖肚來治病的神奇醫術,當今世上也只有區大夫,找不到第二人了。
“難道…他跟你一樣,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秦鳳戈不恍然大悟,因為這麼一來,很多事就説得通了。
“你們早就認識了?”她但笑不語,等於是默認了。
“你什麼都不必説,我不想知道。”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辦法接受更多不可思議的“故事”婉瑛自然也樂意配合,有些事放在心裏,知道就好。
就在這時,小廝敲了房門,將重新熱過的飯菜送進寢房,打從一早到現在都還沒用膳的秦鳳戈便端起碗,扒了一口米飯。
“我想不通的是為何兇手會殺害彩霞?”婉瑛把心思又放回命案上頭,總覺得好像漏掉什麼,可是腦袋亂哄哄的,就是想不起來。
“府裏有這麼多婢女、丫鬟,為何卻偏偏是她?還是有牽扯到個人恩怨?”
“我也不清楚,不過倒也沒聽説過彩霞跟誰合不來…”秦鳳戈只知道除非解開這個疑點,否則無法得知彩霞和兇手之間的關係。
她突然發出一聲嬌呼,似乎想到什麼,頓時臉有些發白。
“怎麼了?”秦鳳戈停下筷子。
婉瑛微張着嘴,好半晌才找到聲音。
“會不會是…遭人滅口?”
“滅口?”他有些驚疑不定地問。
“你的意思是彩霞知道了些什麼,兇手擔心她會漏出去,乾脆殺害她?”
“其實那天在小花廳外頭的那名婢女就是彩霞…”直到此刻,婉瑛才跟他坦承。
“説不定她不是在偷窺或是監視我,而是來告密的。”秦鳳戈瞠目怒視。
“為何當時不告訴我呢?”
“因為我只見到背影,沒看清對方的臉,只是用猜的,萬一真的認錯人,不就害她跟小菊一樣挨板子受罰,所以才會打算私下找來問話,沒想到彩霞居然會被殺害…”她萬萬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待婉瑛意識到自己也得負起一部分責任,不深深地自責。
“是我,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説出來跟你商量,而不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調查,説不定她就不會死了…”見婉瑛一臉內疚,秦鳳戈又怎捨得再責怪她。
“她的死與你無關。”他放下碗筷,起身將婉瑛拉進懷中。
她搖了搖頭,還是難辭其咎。
“都是我太天真了,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自以為比別人聰明,結果只是個半吊子…”
“婉兒,這不能怪你。”秦鳳戈收緊臂彎,不讓她再一味地自責下去。
“你並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婉瑛語帶哽咽。
“你説得對,我以為自己是衙門裏的捕快,憑藉着在原來的世界所學到的知識還有直覺就可以抓到犯人,忘記自己本經驗不足,有那種想法簡直就是無知…”
“婉兒,你並不無知,你比任何女子都還要聰慧,我比誰都來得清楚…”他極力地安撫。
“就算當時告訴我,也把彩霞找來了,她未必就會説真話,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並不能改變什麼。”她倚在秦鳳戈口,默默地垂淚。
“無論彩霞是否真的遭人滅口,她已經死了,再自責也沒用,唯有儘快查出兇手是誰,才能讓她瞑目。”秦鳳戈從沒見過她這麼脆弱的一面,不心疼不已。
“我現在只擔心兇手會不會找上你,或是硯哥兒,我不能失去你們。”無法得知兇手的身分和目的,便難以去防範,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即使面對再大的火勢,他都不曾像此刻這般恐懼。
“…娘…”牀上傳來硯哥兒的呼喚。
“醒了。”婉瑛連忙抹去淚痕,不讓孩子看到她在哭。
硯哥兒着惺忪的眼皮,看見父親也在,馬上從被窩裏鑽出來。
“爹…”
“不如讓硯哥兒也搬到咱們這個院落,就住在西廂房,我也可以就近看着。”她不怕兇手對自己下手,不過要先保護好孩子。
“好,這件事就依你的。”秦鳳戈一手抱着兒子,一手環住婉瑛的肩頭,只要有他在,不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不到兩天的光景,彩霞的死訊也傳到秦府,加上之前大張旗鼓地追查打昏婉瑛的犯人,老太君已經不止一次派人前來關切。
秦鳳戈不想讓祖母和其他長輩心,更不希望他們手,便讓人回覆説等到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自會説明清楚,還吩咐下去,暫時別讓秦府的下人踏進將軍府,包括金嬤嬤在內,免得有人問東問西,又添其他亂子。
又過了一天,約莫酉時左右,二管事來到書房,看着好些天來都愁眉深鎖、面帶憂慮的主子,沒有出聲打擾,只能站在一旁,靜待他開口。
“…彩霞的喪事都辦妥了?”秦鳳戈終於抬起頭來。
“是。”由於彩霞沒有其他親人,所以由將軍府全權處理。
他合上才寫了幾行的奏摺。
“儘管毫無證據,可是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彩霞遭人殺害這件事,和之前硯哥兒讓人帶走,還有孃的死,是否有所關聯。”二管事不訝然。
“將軍為何會這麼認為?”
“能夠取得孃信任,讓她願意跟着對方離開,一定是足以信任的人,原本懷疑可能是秦府的人所為,可若是這座府裏的人呢?”想到這個,秦鳳戈不打從心底發顫。
“這是我之前不曾想過的。”
“若真是將軍府內的人所為,那麼有嫌疑的人就太多了,甚至包括小的和大管事,也都是孃最信任的。”二管事不避嫌地説。
晏青和常海都是他得力的左右手,並跟隨多年,秦鳳戈自然相信兩人的清白,不認為他們會背叛自己,其他人就難説了。
“就因為人都死了,才會遲至今都破不了案。”他用手指輕敲書案。
“如果兩者真有關聯,想必兇手早有預謀,也籌劃多時。”想到兇手一直潛伏在府裏,自已卻一無所知,秦鳳戈除了憤怒,也大為驚駭,看來當務之急便是要先清理門户。
“可目的到底又是什麼?”二管事也希望能替主子分憂解勞。
“莫非跟將軍,還是秦家有仇?”秦鳳戈也只能朝這方面去想了。
“只要是府裏的人,都要把他們的身家背景再查個仔細,看看是否跟秦家曾經結怨,不論多小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是。”他拱手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