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章古鏡幽魂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兩人相互指責對方説謊,楊南淡淡一笑,望着艾慕雲道:“艾兄,依你之見,何人才是説謊者?”艾慕雲嘿嘿一笑,道:“楊兄智珠在握、成竹在,何必問我,還是請楊兄明斷吧。”楊南温然微笑,在常舒臉上看了一看,又向白葉臉上看了一看,他向常舒道:“常兄,當白蓮軍既大封全城,你一介凡人書生,當如何能逃得過這滿城的兵將、宗師之手?我想,那面古鏡似乎未必有此神通吧?”常舒見楊南懷疑,臉一黯,忽的反問道:“楊仙師,你也懷疑我?”楊南淡淡道:“我只是好奇常兄神秘莫測,若常兄不願答,便也算了。”常舒搖頭道:“不!此事雖是我隱秘,但説出來並不丟人!如今害我破家滅門的賊子就在眼前,楊仙師既想知道,我常舒何懼實言?”他從懷中取出那面古鏡凝望許久,忽的輕輕喚道:“真研…真研…今常舒冤仇難雪,還請現身一見!”常舒連喚數聲,那面幽光古鏡忽然毫光一綻,一個女子施施然從鏡中走了出來,這女子長得花容月貌,紅衣似火,但是臉龐慘白,好似剛剛從寒冰中走出來一般,她望着常舒訝聲道:“舒郎,何事喚妾?這些又是什麼人…怎的一個個好可怕…”女子指着楊南等人,俏臉上出恐懼之,楊南、艾慕雲法力高強,她一個小小鬼修,焉能不懼?
常舒苦笑道:“真研,這兩位便是**力的仙師,今來海城降妖除魔,誅滅白蓮妖人來了,你且看看,站在不遠處那白袍人是誰?”女子一見白葉,臉大變,急叫道:“舒郎,你如何又會回到海城之中?我如今法力全無,驅不動這通幽古鏡,如何能借鬼道遁走?”她飛身來到常舒身邊,扯着衣袖眼中出兩行晶淚泣聲道:“真研無能,不能護住郎君,實有負姐姐所託,實在罪該萬死…”常舒眸中含淚,搖頭道:“真研勿懼,有仙師在,那賊子休想殺我!你且將前因後果説給仙師聽聽。”真研聞言止住泣聲道:“郎君説的可是真的?這白蓮護法修為極高,這兩個仙師如何能敵?”常舒指了指那惶恐不安的五萬白蓮軍道:“三柱香一過,白蓮妖軍已死半數!若此等大能仙師苦不能為我等伸冤報仇,天下還有何人能做得到?真研休驚,只要將前事一説,定教這賊子一個也跑不了!”常舒在舟中見到楊南、艾慕雲二人手段,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與真研極是親密,當即便極力安。
真研神情一振,躬身向楊南二人福了一福,低聲道:“仙師在上,請恕小女子無禮。”楊南見這女子乃是鬼魂所化,而且還曾是宗師級的鬼魂,如今卻變成了普通陰魂,這番古怪的轉變放在已成尊者的法眼中,自然一目瞭然,他心中驚奇,問道:“你原來是一個鬼修!人鬼不居一室,為何你會逗留人間?”人鬼相居,人身陽剛之氣定會被鬼漸漸侵襲,這書生看來來完好無損,豈不怪異?
真研搖了搖頭,道:“仙師恐是久不入凡間,如今這世間鬼魅眾多,人鬼混雜,我一個小小女鬼,在這世間早就不算怪異了,我之來歷,早就忘卻,實在不必提及。”‘人鬼混雜!’楊南眼中寒光一閃,淡淡道:“那你便説説海城之事到底如何吧。”真研點點頭,道:“通幽古鏡來歷奇特,乃是南昊鏡、通幽鏡兩鏡一體,這一對雌雄法鏡來歷奇特,一直是我家傳之物,數百年前我慘死異鄉,魂魄被鏡光所攝,從此之後寄身通幽鏡中,從不與人相通,忽有一,有人將我從一處古河中撈出,孫家小姐乃是海城大富之家,見此鏡華美奇特,便出巨資買了下來,這孫家小姐…便是舒郎的正了…”楊南忽然聽到一段情事,愕然道:“如此説來,常兄與孫家小姐竟是因鏡成就緣分了。”真研點頭道:“仙師智深若海,事實便是如此,孫家小姐極愛此鏡,忽有一被賊盜去,輾轉周折落到舒郎手中,後來被孫家小姐見到,兩人便因此成了夫。”艾慕雲呵呵笑道:“好古鏡,想必你也在當中出了不少力吧?”真研臉現羞赧,點點頭道:“不錯,舒郎得鏡之後,賞玩贈詩,愛不釋手,他才學過人、文氣菲然,更難得的是,他是一個至誠君子,妾心慕之,無奈人鬼相隔,只好借孫家小姐之身償我心願,所以,才有了這一段緣分。”楊南笑道:“原來如此,這麼説起來,你倒是一個有心的紅娘了,後來又怎樣?”真研温聲道:“後來,兩人成親之後,偶然得知我存於鏡中,蒙舒郎、姐姐不棄,不以我為異類而憎之,我三人詩詞相通、心意無二,那一段子,好似到得天界一般,妾本希望等他們百年之後,再入鏡中苦修,期望修成*人身重回人世,哪知…”真研容光暗淡,又要垂下淚來,她難過片刻,又道:“那一,海城之中四處火起,舒郎從書院急奔而回,喚我叫道:白蓮妖軍入城,大封全城,滿城百姓都出不去了,我三人還是速速逃命去吧。
我那時修了數百年,已是宗師之身,神通法力對上尋常修道中人也自不懼,我料想就算有人起兵造反,也傷不得舒郎、姐姐,我叫舒郎手執通幽古鏡、姐姐手執南昊鏡,我一魂雙分,使了裂魂之術分成兩個,分別護住他們二人,希望趁亂逃出城去…”真研説到這裏,常舒眼中墜淚,大叫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忘語隕身,真研幾乎滅魂,我三人本可逃出生天,怎奈這白葉賊子滅絕人,城中百姓無論男女老幼,就是孕婦、小兒他也照殺不誤,還説什麼要收血魂作什麼‘血神珠’!我見他殺得滿城猶如血海汪洋,一時不平,憤然而起,大罵賊子,這賊子好生狠毒,忘語為了護我,被他一掌擊飛,瞬間香消玉殞,所帶那面南昊古鏡不知所蹤!
真研見他法力高強,手下兵將眾多,拼着挨他三下白蓮法寶護着我飛逃,通幽古鏡神通奇特,竟可讓我躲在鏡中暫避一時,這才讓我逃過一劫!只是這一來,真研大損法力,竟又變回了尋常鬼魂了…”常舒説到這裏,與真研相擁而泣,一人一鬼,淚灑海城,楊南聽得心中惻然,常舒憤然指責固然是書生意氣,但是神可嘉,滿城如人間地獄的慘景,這書生竟敢身而出,實在大異常人!
‘看來,一切都是血神珠惹出的禍端了!’楊南一臉平靜的望着白葉道:“你都聽清楚了?我殺你滿門上下,不冤枉吧?血神珠是何物?竟要百萬生靈血祭?説將出來,饒你不死!”白葉聽到楊南似是肯定自己就是元兇巨惡,訝然道:“尊聖説哪裏話來?這一人一鬼相互勾結,正要害我義軍!俗話説:鬼話連篇!這鬼話如何能信?尊聖若要殺我,如殺螻蟻,但若不給我一個公道,如何能服天下人之心?”楊南嘿嘿冷笑道:“好個公道!你既要公道,我便給你公道!”楊南蛇身一振,巨大蛇尾在半空颳起一陣颶風,蛇尾如鞭,幻出無數幻影,不斷打在房屋地面之上,砸出一個個深坑,一陣風捲殘雲之後,海城地下泥土赫然便是黑!無數房屋遭火焚、雷擊、火淹的跡象清晰呈現眼前!
那無數房屋底下,還留有成千上萬件官兵制式的鎧甲!
海城之土本屬黃,滲入無數鮮血之後就成了黑,能將這佔地數十里的海城泥土由黃轉黑,盡數用鮮血浸染,如無殺盡全城,何來如此?
更何況,這城中百姓房屋不遭浩劫,如何會有這般慘狀?
若説官兵殺了百姓,那官兵又非虎狼,無故屠殺百姓作甚?
楊南抬眼望向白葉,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寒徹骨!
“我説過,若你冤枉,我便饒你不死,但是你並不冤枉,這下子我就要加倍討回,此生你想死都難!你不肯説實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白葉臉慘然,兩大尊者、天空無數高手壓陣,就是傻子也知道毫無幸理,他定了定神,道:“尊聖,我教聖母亦是尊者,白蓮教、登天派更是朝庭所屬,此行乃是奉旨行事,我等並非為逆叛賊,尊聖自古不可手人間事務,如何能誅滅我等?”他見楊南殺意大起,竟馬上改口説自己乃是朝庭兵馬來。
楊南見這白葉死到臨頭,還不肯束手就擒,大笑道:“手又怎樣?這天下早就被你們這些妖人魔攪得一踏糊塗,若不殺你,天理何在?休説你不是什麼朝庭所屬,就算你是元帝李會的親兒子李柯,我也照殺不誤!”白葉心中大駭,急身而退,艾慕雲早就準備多時,冷笑道:“往哪裏走?”封魔詔化作沉沉黑光天獄,早就將五萬白蓮妖軍、白葉等數十個宗師修士罩了進去,這封魔詔展開之際如佈網天羅,將海城半個城池都籠罩當中,白葉只覺天空一暗,無窮無盡的濃濃黑氣壓了下來,這黑氣之中似有無數厲鬼怨魂咆哮!
白葉駭極叫道:“尊聖,難道你們真不怕我白蓮教數十萬弟子全力報復麼?”楊南與艾慕雲相視一笑,一齊輕輕不屑的搖了搖頭,他們一個是魔門至尊,一個是崑崙高弟,任意一個出來,斬盡殺絕白蓮教如踩死一隻螞蟻!
白葉問他們可會害怕,這實在不亞於凡人威脅高高在上的神仙一般,可笑又可悲!
艾慕雲看也不看白葉,望着楊南嘿嘿笑道:“楊兄,你我勝負未分,海城倒還罷了,我聽聞這白蓮軍佔了三座城池,不如我們來個三局兩勝如何?”他有封魔詔在手,這海城白蓮軍眼看就是網中魚兒,楊南無論如何也要遜一籌,他心中又如何會不得意?
遇見楊南,從始至終艾慕雲皆是處於下風,無論出身、門派、道法、法寶、勢力、修為艾慕雲都要低楊南一頭!
以艾慕雲高傲孤絕的個,能隱忍至今已算十分難得,如今能力壓楊南一頭,不讓他有吐氣揚眉的覺。
楊南見艾慕雲眼角眉稍那絲隱藏不住的喜意,心中好笑,點點頭道:“艾兄説得不錯,這海城便算艾兄勝了,接下去還有水城、洋城兩座大城,你我一同前去,只要任意一座城池你佔了先手,我便願賭服輸,如何?”艾慕雲心知楊南一諾如山嶽鎮恆,永不更改,再加上他只要再得一城便可勝出,當下歡喜不盡,笑道:“小弟狂妄,這三局兩勝我贏面居多,楊兄,承讓了。”楊南哈哈大笑道:“艾兄客氣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艾兄需要小心我反超你二城。”艾慕雲自登上掌門之位,道法進、權勢增,心中志得意滿,此時縱然對上楊南,也信心十足,哪裏會信自己會輸?
艾慕雲指着那些面驚惶的軍士道:“楊兄,那這數萬軍士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