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瘸腿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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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你怎麼了？”雷黑子見胡靈峯話説了一半就停住了，連忙轉頭看向胡靈峯，卻見胡靈峯神情異常的緊張，臉煞白如紙，一副極其恐懼的樣子。

胡靈峯在水中沉默着，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水面。

突然，胡靈峯忍不住內心的恐懼“啊”的尖叫了一聲，拼命往船上游。

雷黑子被胡靈峯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不過出於本能反應，雷黑子還是快速的伸出了手把胡靈峯從水中拉了上來，胡靈峯一上船便拉着雷黑子玩命的狂奔了百十米才停了下來，胡靈峯迴頭看了看沒有危險，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雷黑子也朝身後看了看，也沒有“喂，老胡，你小子又發什麼神經啊？你見鬼了啊？”

“你沒看到？”胡靈峯驚訝的看着雷黑子皺眉問道。

“我看到個啊？我就在這河裏長大的，能有什麼啊？我看你小子一定是撞上鬼了，要不然也不會光着股發瘋。”雷黑子也急了，這些天一驚一乍的，被嚇的次數比平時翻着倍的增加。

“光股…”胡靈峯猛然間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慌忙捂着下面的傢伙朝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

“黑子，好兄弟，幫忙去船上給我的衣服取來吧。”胡靈峯被剛才水中的黑影嚇的不輕，那裏還敢上船，只得請雷黑子幫忙。

可這雷黑子卻狡詐的一笑，擺了擺手説“老胡，你又不是大姑娘，怕什麼？再説了，那水裏指不定有什麼怪物呢，我才不去呢。”

“你這個臭小子，虧我還送了你一把殺豬刀…”

“快看，那邊什麼東西從水裏游上來了？”胡靈峯突然指着雷黑子的身後大叫了一聲。

就在雷黑子一愣神轉頭之時，胡靈峯猛的撲了上來，三下五除二把雷黑子的衣服扒了下來。雷黑子可不是胡靈峯的對手，被搶了東西也是常有的事，只不過這次胡靈峯做的絕了一些，雷黑子在求饒聲中被扒成了一點式。

“老胡，你就饒了我吧，最後一點可不能再了。”

“不不行，誰叫你小子看了我的…”

“大叔，大叔來了，大叔救我…”

“少來這一套，你騙不到我的。”正在胡靈峯**着身子扒雷黑子最後一條褲衩的時候，胡玉棟真的來了，當年邁的胡玉棟見到如此‘光’之時，頓時後悔了起來，後悔自己不該催着侄兒早娶生子，現在可好，自己這個侄兒居然做出瞭如此不堪入目，不符陰陽協調之事。

當下，胡玉棟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樹枝就在了胡靈峯那光不溜丟的股上，胡靈峯‘哎呦’的叫了一聲，急忙轉頭看去，啊！真的是大叔來了！

“小畜生，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醜事？”胡靈峯一怔，什麼敗壞門風的醜事？再看看自己和雷黑子，頓時明白了大叔的意思，當下胡靈峯向年邁固執的大叔解釋了不下三千字的廢話，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思想頑固的老頭給解釋清楚了。…岸邊的小道旁，胡靈峯和雷黑子揹着行李，分別跟隨在胡玉棟的兩邊，三人一言不語的向前走着。

説實在的，胡靈峯的心裏很不是個滋味。這次和大叔分開，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雖然大叔平裏囉嗦了一點，但大叔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只可惜大叔的信思想太重，而且又很固執，一想起這些，胡靈峯就心煩。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胡玉棟在一個三叉路口停了下來，取下自己身上的一個小包裹遞給胡靈峯説道:“靈峯啊，大叔我就把你們送到這裏了，這個包裹裏有兩封信，還有一些用品和錢。這兩封信是寫給我兩個師兄的，對你們很重要，不許你們擅自拆開，信封上有詳細地址。還有就是，你必須聽我師兄的安排，不許胡鬧知道嗎？”

“知道！”胡靈峯看了看包裹，好奇的問“大叔，你有兩個師兄麼？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你大叔我師兄弟多着呢，跟你們提起又有什麼用？”胡玉棟不願回憶往事，只得苦笑着搖了搖頭:“對了，靈峯，這兩封信分別是寫給我二師兄林振東和三師兄潘福安的，他們雖然早已改行做了生意人，但我這個人情他們還是會給的，你們必須親手把信給他們，然後他們會教你麼怎麼做的。”

“這樣啊！”胡靈峯看着包裹思索了一會，説道:“大叔，你給了我兩封信，我先送那一封呢？兩封信要急着送完嗎？”

“不急着送完。”胡玉棟看了看胡靈峯，又轉身看了看雷黑子，緊鎖着眉頭説道:“你們還是先去找我三師兄潘福安吧，他會告訴你們什麼時候去找我二師兄的。”

“知道了，大叔。”胡玉棟拍了拍倆人的肩膀，最後囑咐道:“出門在外要處處小心謹慎，你們倆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只不過，你們兄弟倆以後千萬不要胡鬧了。”胡靈峯聽出了大叔話外之意，心想大叔怎麼就解釋不通呢？

“大叔，您回去吧，我們要趕路了，我會盡快回來看您的。”

“儘快？”胡玉棟非常嚴肅的提醒道:“靈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不留下兩脈香灰你小子別回來見我。”

“叔，您老多保重…”胡靈峯靜靜的站了一會，突然上前摟住年邁的大叔，心中一陣痠痛，眼淚也止不住的了下來。

“孩子，男兒有淚不輕談啊，你是大人了。”胡靈峯朝大叔點了點，轉身走了。

路上，雷黑子一臉嚴肅的對胡靈峯説道:“老胡，這是咱們哥倆第一次出遠門，你大叔他也有苦衷，出門在外靠自己，咱們還是考慮考慮以後該咋辦吧。”

“哎…不想那麼多了。”胡靈峯重重的嘆了口氣，突然玩大發説道:“黑子，咱們先來飆個車吧？誰輸了誰請客下館子怎麼樣？”

“好！現在就開始。”雷黑子應了一聲，立馬腳下上勁，搶了個先機。胡靈峯也不甘示弱，大叫着追了上來，兩人猶如繮的野馬，無人約束的**，捲起了滾滾的塵土怪叫着直奔東南方而去。

一路上，胡靈峯和雷黑子以‘飆車’為樂，倒不覺得累，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兩人按照信封上的地址來到了冰海縣東南方的第一大鎮‘潛龍鎮’。…潛龍鎮的規模不大，僅有一條依靠着河邊小小魚市還算熱鬧。

此時已近黃昏，魚市上幾乎沒有什麼人跡可尋，唯有遠處河面上的漁船陸續點燃了寂寞的燈火，遠遠的投過昏暗的光亮。胡靈峯站在魚市的盡頭四處張望着，準備找個人問問路。

突然，一個瘸腿的老婦人出現在了胡靈峯的視線裏，老婦人正在魚市的角落處撿着被漁民扔掉的小魚小蝦，有些剛扔下不久的，依然在頑強的蹦躂。

胡凌峯覺她應該是一個沒有什麼經濟來源的孤寡老人，胡靈峯也是孤兒，見老人家不容易，自己的這個心裏也不舒服，急忙從包裹中拿出了僅有的一些吃的走了過去“老人家，這些吃的給您，這些魚蝦都沾滿泥土了。”

“我自己有手有腳，幹嗎要你來給我吃的？你們走開一點，別踩死了我的魚蝦。”老人家頭也不抬，怨氣十足的説道。

“呃…”胡靈峯一怔，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老婦人竟然這樣説話。

雷黑子眉頭一皺朝那老婦人説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胡哥好心好意給你吃的，不要就不要，幹嗎這麼…”

“黑子，別説了。”胡靈峯見她一個老人也不容易，孤苦老人怨氣多，有些怨言也屬正常，當下叫停了雷黑子，拉着雷黑子轉身就走。

這時，那個老人突然開口説道:“年輕人，以後少抓點魚蝦，多積點陰德吧，哎…造孽啊！”

“少抓點魚蝦？那自己靠什麼為生啊！”雷黑子本就是靠魚蝦為生的，一聽這話，心裏就不樂意了，正準備回頭和那老人理論，卻被胡靈峯一把拉住“黑子，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找別人問路吧。”

“哎，造孽啊，你們這些人，遲早會遭報應的。”那個老人依然怨聲怨氣的説着。

這時，胡靈峯也皺起了眉頭，這老人怎麼這樣？我們只是過路的，和她又不，幹嗎這麼倚老賣老，説個沒完沒了？

可是，當雷黑子憤怒的轉頭之時，那個老婦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胡靈峯驚恐的看了看四周，就連地上的許多死魚死蝦也跟着消失不見了！一個瘸腿的老人，沒理由跑的這麼快啊！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老婦人本就不是個人！對，她一定不是人，要不然天還沒有黑盡，這若大的魚市怎麼可能一個人影也沒有，這個地方難道鬧鬼？要不然很難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想到這裏，胡靈峯連忙拉起稀裏糊塗的雷黑子就跑，直到百十米外河邊的一條大船處，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雷黑子着氣正準備問什麼，只見胡靈峯連連擺手説:“黑子，你…你什麼也別問，落不談鬼事，咱們出門在外少招惹是非，要説明天見了太陽再説。”

“呃！”雷黑子應了一聲，當下提心吊膽的四處張望了起來。

事出突然，自己又身處陌生的環境，為了安全起見，胡靈峯可多留了個心眼。有了前幾次的不尋常經歷，胡靈峯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心態也成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