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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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頭早已綻亮天際。
臧夜爻緩步走到濱東樓,才踏上樓前的石板廣場,便見着地上東倒西歪地躺了好幾個人。
他不眉頭微擰,不動聲
地踏進屋裏。
穿過廳堂,接着拐進喜房中,見着裏頭沒半個人,大手撫上牀榻,發覺上頭早巳沒了半點温度,顯示睡在這榻上的人已離開多時。
他忿忿地走到外頭的石板廣場,抬腳輕踹其中一人。
“啊…”誰呀?哪個混蛋踢他?
賈亦晴惡狠狠地抬眼,才想要破口大罵,卻驚見主子那雙深沉含怒的黑眸,忙道:“爺兒,你怎麼來了?”
“夫人呢?”他沉聲道。
“夫人?”賈亦晴愣了會兒,突地彈跳站起。
“夫人她…”天怎會這般亮了?他到底昏了多久?
“她不見了。”他沉聲替他接了話。
原以為她應該會醉個幾天,至少這兩天該會乖乖待在房裏,誰知道平靜了一天,今一大早,她又演出失蹤記。
“呃…”賈亦晴搔了搔有點亂的發,笑得幾分靦腆地道:“爺兒,咱們是真的攔不住她啊!”不是他沒使勁,而是拼了老命卻依然被一拳打飛…很疼的,疼得他哭爹喊孃的,氣得他想對她動,可一想到她貴為夫人,他心裏再不願,只好咬牙和血
,乖乖地捱打了。
是看在她是個女人,她是主子的婆娘,他才忍的,若換作其它人…他不給點顏瞧瞧才怪呢!
“她幾時離開的?”臧夜爻壓兒不管他是否跟上了,徑自往一旁的亭子走去,挑個臨河的位子坐下。
濱東樓東面繞着一條人造湖泊支,沿着支
做了不少修飾,假山小橋、亭台樓閣,而四周皆栽種着四季花卉,可以循季綻放;如今綻放得最為豔麗的,就屬這水面上的蓮花和岸旁的叢叢杜鵑。
匠心獨具的樓閣,卻少了個能同他一道賞景的佳人…那個野丫頭,一大清早不知道又野到哪兒去了。
八成忘了今天是她的歸寧,虧他撥開一堆煩人雜事,想要陪她回一趟傅府,如今竟找不到人,真是諷刺!
“大概是一個時辰前。”賈亦晴繞過地上躺得東倒西歪的人,途中教人給絆了下,不忘懷恨地送上一腳,再趕緊快步到亭子外頭。
“一個時辰前?”他微挑起眉。
“那時天都還沒亮。”天末亮,她上哪兒去了?
懊不會是明白自己闖下大禍,所以一路逃回傅府?
哼!她也知曉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微醺的媚態。
人家不過是客套地讚了她一聲,虧她笑得那般得意,不就是一聲稱讚罷了,有什麼了得的。
若是她愛聽,他倒不吝於獻上幾句。
“天是還沒亮,但我依稀聽她説,她要上織造廠去。”見主子低頭思忖有些失神,賈亦晴不悄悄又走近一些。
“可我也説了,那麼早上織造廠到底是要幹啥呢?就連街上賣早食的攤販都還沒出現,她上織造廠作啥?”
“那可得要問夫人了。”賈亦晴心裏直嘆氣。
“爺兒,真不是我要説她的,而是身為當家主母,她實在是…”前一夫人在大廳的醜態就別提了,但他一想起就想哭。
哭的是什麼?哭的是頰上的這一片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