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消失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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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望着天際的晚霞，温和的晚風吹動着黑白戰袍，他卻到了有點冷。

朝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望着滿目瘡痍的妖人部落聯盟和四處奔走呼叫的人們，整個妖人部落的大地開始下沉，黑的沼澤之水開始從四處開裂的裂縫中漫溢出來。

朝陽騰身而起，往遼城方向飛掠而去。

夜幕慢慢降臨，黑的沼澤之水已經將整個妖人部落聯盟淹沒，無奈哭泣的妖人部落子民站在齊深的黑沼澤水中，滿臉的絕望。

這時，浮在水面上的一個人醒了過來。

是哲野。

哲野望着四處陌生的一切，道:“這是什麼地方？”可四處那一張張充滿絕望的臉又告訴他，這裏是妖人部落聯盟。

“怎麼會這樣？大哥呢？四哥呢？七妹、九弟呢？你們到底去了哪裏？”聲音聲嘶力竭，在夜空下來回迴盪，卻沒有人回答。

此時，夜空下有一隻鳥驚飛着，是會唱歌的拉姆，拉姆的叫聲很淒厲。

哲野淚滿面，道:“就這樣結束了麼？一切就這樣結束了麼？大哥，你們怎麼可以扔下我…”

“王，這就是西羅帝國的南方邊界——空城。因其一夜之間曾被妖人部落的軍隊殺得雞犬不留，所有食物和貴重物品被搶劫一空而得名。”落站在影子身側説道。

此時，影子與落、天衣、殘空、漓渚五人並排站在空城高高的城門外，在他們面前，是一條深約十丈、寬達五丈的護城河，下面河水平靜，卻不時有着長長的似蛇般的尾巴出水面，破空劃過，腥風撲鼻，幾乎到達地面。

影子長嘆一聲道:“妖人部落的軍隊再也不可能來犯空城了。”落四人沉默不語，妖人部落聯盟號稱有百萬大軍，其人口有二百萬眾，但一夜之間卻永遠從幻魔大陸消失。

“也許，從他們的先祖逃到那裏的第一天開始，他們已經想到會有這樣一個結局。對他們來説，他們的生命之脈已經延續得夠長了。”天衣忽然開口説道。

影子心中一動，只有像天衣這種軍人出身，才對生死看得如此豁然，而這，也是他與朝陽之間的差別。

落這時道:“天衣，沒想到你是一個這般無情的人，以往我倒是沒看出來。”天衣肅然道:“不是無情，是戰爭的遊戲本是這樣，不得半點眼淚。”

“哈哈哈，你説話倒是一套一套的，看來這幾年的'天衣大人'確實沒有白當。”落取笑道。

殘空這時道:“天衣的話説得沒錯，一切還尚未開始，我們是不應該為別人掉眼淚的！”落忽然一臉正經地盯着殘空，道:“説！天衣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沒幾天便幫着他説話！”漓渚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老實代！落可看着呢，殘空你千萬不能搶了他的'老相好'，小心他跟你急！”落忙接着道:“是啊是啊，天衣可是'我的人'，你要是想和他好上，首先就得過我這一關。如果你拿出一點什麼東西賄賂我的話，嘿嘿，那我們什麼都好商量。”殘空不置可否地一笑。

天衣仍是一臉肅然，不言不笑。

漓渚指着殘空道:“你看你看，殘空連笑都這麼'賤'，落，這下你可完了，綠帽子戴到家了。”落裝着一臉生氣的樣子，道:“殘空，這你可得給我一個代，否則有你沒我！王，你説是不是？”説着，把眼睛望向了影子。

影子知道落是想讓大家變得輕鬆些，裝着想了想道:“這倒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天衣終於忍不住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連王也攪和進來了。”五人一起哈哈大笑。

這時，空城的吊橋放了下來，發出“轟轟…”的開啓聲響。

五人望着放下的吊橋，停住了笑聲。

天衣這時壓低聲音道:“王，在我們去妖人部落聯盟之前，曾到過空城。當時，軌風所率領的百萬大軍已經進駐空城。”影子點了點頭。

這時吊橋完全放了下來，一個身穿黑素衣的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影子、落、天衣、殘空同時到驚訝，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是月戰，當場只有漓渚一人不認識他。

天下已死，以月戰的身分在這裏出現，顯然不太正常。影子知道，月戰的到來不可能是為天下報仇，在月戰的背後，似乎有一個人，而這個人肯定不是軍部首席大臣軌風，也不可能是西羅帝國的新君王褒姒。影子在來到空城外時，便已到有一個強者的氣息籠罩在空城上空，這種氣息讓他想到了咒星神與無鋒，而在幻魔大陸，除了他自己與朝陽，還有誰可以散發出如此強的氣息？

月戰在影子面前停了下來，臉上仍是一付木無表情的樣子，道:“師父天下想見你。”

“天下？！”影子聽得一驚，隨即迅速讓自己保持冷靜，淡淡地道:“她不是已經死了麼？”漓渚也是驚訝不已，他是親眼看到天下被漓焰殺死的。

月戰道:“死的不是師父，她只是侍奉師父的婢女，或者説，只是師父的替身。”影子心中明白了。是了，誰都沒有見過天下，誰又知道天下到底長得什麼模樣？但影子想到，如果連天下的婢女扮演天下，都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那真的天下又是怎樣一個人？而且，如此説來，連褒姒都不知道，授藝予她的只是天下的一個婢女，而非幻魔大陸真正的三大奇人之一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