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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心靈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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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一個人,難道是千年的時間已抹去了曾經的記憶?抑或是太深切的記憶讓真實變成了虛幻,使原來的人不再是要等的人?

她黯然道:“不,你不是我所要等的人。”朝陽淡然道:“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抹去一切,既然我不是你所要等的人,看來你應該繼續等下去。”説完轉身離去。

可朝陽尚未來得及走遠,那女子又道:“你認識他麼?”話語中充滿失落。

朝陽回過頭來,道:“認識,一千年前他已經死了,是他讓我來看你的。”女子突然厲聲道:“不!他不會死的!我説過,我會等他回來,沒有我的允許,他是不能死的!你在騙我!”朝陽道:“可他真的死了,所以他沒有兑現他的諾言,他讓我告訴你不用再等了。”

“不,你在騙我!”女子嘶吼着,全身顫抖,跪倒在地“他是天下最強的人,他是不會死的!”説着,竟然泣不成聲。

朝陽冷聲道:“沒有人是不會死的,越是自稱天下最強的人,死得就會越早!他對你的承諾只是一個泡影,真正的強者必須達到無我之境,超越'人',不會對任何人承諾什麼!”女子泣聲道:“可他曾經答應過我的呀,他怎麼能言而無信?他怎麼會言而無信?”朝陽冷酷地道:“因為他是一個失敗者,就是因為像你一樣的人讓他成為一個失敗者,他心中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他失敗了。”

“可放得下就一定能夠不失敗麼?為什麼一定要放下?”女子望着朝陽,哽咽着道。

“對!”朝陽斷然道:“只有放得下,才不會被任何人或事所牽絆,才能夠達到無我,才能夠戰勝自己,才能夠戰勝他!”

“但一個人真的什麼都放得下麼?一個人真的能夠做到連自己都忘記?”

“可以!”朝陽傲然道:“整個幻魔大陸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做到,整個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夠達到無我之境,才能夠戰勝他!”

“'他'是誰?你為什麼一定要戰勝'他'?”女子顯得有些驚恐地望着朝陽,朝陽身上散發着無限的戰意。櫻花樹上櫻花飛落,虛空中戰意沖天。

女子被這瘋狂的戰意得抱住櫻花樹。

“'他'是誰?”朝陽厲目視着女子,轉而仰天大笑道:“是的,誰能夠告訴我'他'是誰?”女子突然到眼前之人很悉,千年來心中所刻劃的形象不正是這個樣子麼?她忽地撲了過去,抱着朝陽,哭泣道:“是你麼?真的是你麼?我知道你不會放下我不管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朝陽身上的黑白戰袍一下子鼓了起來,將女子彈開,撞在櫻花樹上。

他狠狠地道:“我説過他已經死了。”女子的嘴角撞出了血,可她不管,朝陽的話她更是沒有聽到,又撲了過去,抱住朝陽的腳,道:“我知道是你,你可知道這一千年我等得好苦?年復一年,復一,沒有白天黑夜,無時無刻不是在等待着你的出現,我的心裏好苦…”

“他死了,不要再來煩我!”朝陽吼着,一腳將女子踢開。

女子又撞在了櫻花樹上,樹上的櫻花悉數墜落,而她口中吐出的一口鮮血讓潔白的櫻花染成了悽豔的紅

可女子不顧這一切,她又撲來抱住朝陽的腳,哭泣着道:“我知道你這一千年來與我一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所有人都背叛你,所有人都離你而去,你被最心愛的人騙了,你得不到她,卻又被自己打敗了,你的心沒有人懂,你的痛只有往肚子裏咽。你不敢來見我,因為你不想把痛苦帶給我…”朝陽望着被淚水沾濕衣衫的女子,冷笑一聲道:“你真是很懂我!”這一次,他的腳更用力地踢了出去。

女子直飛而出,撞在了櫻花樹上。

“咔嚓…”巨大的櫻花樹應聲而斷。

斷掉的樹隨着女子一起向外飛去,人和樹一起落在了死亡沼澤上。

眨眼之間,整棵櫻花樹只剩下半邊樹枝,樹幹及另一半陷入了沼澤之中,而白衣勝雪的女子身子大半已經陷入了沼澤內。

她掙扎着想爬起來,可結果只會讓她愈陷愈深。沼澤巨大的力讓她的功力完全無法發揮,眼睜睜看着自己就要被沼澤沒,她無助哀怨的眼神望着朝陽,豆大的淚珠沿着臉頰成了兩行小溪。

千年的等待難道就是這樣的結果麼?難道這是她所想要的?她為的就是死在所愛之人的腳下?

朝陽冷眼看着女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什麼都放得下,又豈會憐惜這樣一個女子?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對他很重要了,她註定是在等待一場空,也許死亡對她來説是一種最好的解

“但為什麼要想到解呢?是她的解,還是自己的解?”朝陽心中陡然出現了一個疑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解這個詞“既然什麼都放得下,為什麼還想到解呢?是不是自己還有什麼放不下,只不過是自己在欺騙自己而已?”他心念電轉,頭腦出現了一片混亂。

女子的身子已經全部陷入了沼澤,只剩下頭部。沼澤所帶來的巨大力和壓力,讓她的臉失去了所有血,連眼淚都已乾涸,但她臉上沒有痛苦,有的只是哀怨與無助。

沼澤中腐臭的水已經灌入了她的嘴巴,慢慢地繞過她的鼻子,隨後是眼睛、額頭…只剩下長長的頭髮在一寸一寸地下陷。

朝陽忽地向女子所陷之處望去,當最後一寸頭髮被沼澤沒之時,他的手閃電般伸了出去,抓住了那一寸頭髮,身形飛速升空,將女子從死亡沼澤中拖了出來。

女子睜開眼睛,虛弱地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的。”説完便昏了過去。

朝陽望着女子,他不明白突然之間是什麼念頭讓他將她救起,難道自己真的有些什麼東西放不下?抑或是其它的什麼原因?

在來此之前,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猜測,認為樓夜雨與她是同一個人,只是以兩種不同的面貌出現。千年前樓夜雨是他的敵人,而她幫他,他一直以為只是她玩的一個遊戲,以一個扮演着哥哥與妹妹兩個截然不同的角。千年前他只是為了利用她過沼澤,並沒有進行深究,也沒有去探求事實真相。只是他知道,在他將樓夜雨殺死之後,她也不見了,所謂的等待他回來也被看成了一句空話。直到兩個月前在雲霓古國帝都與怒哈決戰的那晚,樓夜雨提起,才讓他想起這件事,他以為只是樓夜雨在故計重施,所以在樓夜雨今晚對他有所行動的時候,他來到了這裏,卻真的看到了她,推翻了他的猜測。

難道是這個原因才讓自己救她嗎?

朝陽不知道,他抱起了這女子,飛身而去。

而這時,樓夜雨卻出現在了這片死亡沼澤之上,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道:“你以為你真的什麼都可以放得下麼?”樓夜雨回到北方邊界怒哈的將軍府。

怒哈、顏卿及那矮小之人正在等着他。

樓夜雨在象徵着最高地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道:“你們有什麼話要説麼?”怒哈明顯消瘦了許多,陰鷙的眼神也不再似往那般犀利,他道:“大盟主可已有了什麼應對策略?”樓夜雨冷聲道:“大將軍很急麼?是不是被打怕了?”怒哈忙道:“小人不敢,只是擔心而已。”樓夜雨道:“你也應該被打怕了,三十萬大軍帶回的不足三萬,上次在帝都還差點命喪自己'兒子'手中,每次鋒都是潰不成軍,不怕倒是沒有道理的。可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敗麼?”怒哈惶恐地道:“小人智慧、計策、戰術都不如他們,所以會敗。”樓夜雨道:“你倒還有一點自知之明,但這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們本不具備與他們作戰的實力,打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們必然會敗,是我讓你們敗的。”怒哈、顏卿及那矮小之人聽到此言,驚詫不已,皆抬頭望向樓夜雨。

樓夜雨道:“因為你們的實力只配為這場戰爭的開始作鋪墊,真正的戰場是在這裏。”顏卿這時卻道:“大盟主此言似乎有失偏頗,我們的實力誠然不夠,但又豈可視二十餘萬戰士的命於不顧?”樓夜雨卻毫不在乎,道:“人總是要死的,能夠死在這場聖戰中,是每一個戰士的驕傲。”顏卿道:“大盟主似乎本不把這些死去之人的命放在心上,難道你對三大部落聯盟的人也是這樣嗎?”樓夜雨道:“他們又豈可與三大部落聯盟的人相比擬?以他們的實力遲早都會死,只是時間的遲早問題。呆在北方邊界,只會增加物資的消耗,還不如讓他們早些轟轟烈烈地死去。”顏卿冷哼一聲,道:“你簡直視生命如兒戲!”樓夜雨冷笑一聲,道:“生命本來就是一場遊戲,只會有一個人才是這場遊戲的主宰,其他人的存在並不重要。你身為一名占星師,難道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懂麼?”顏卿針鋒相對道:“我只懂得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任何人都不能草菅人命!”

“那是因為你還把握這個世界的真諦,當你看清這個世界,你便會同意我的觀點。在這樣的一片大陸上,只有智慧、實力、殺伐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把握這三者,就等於擁有了天下。”顏卿不屑地道:“這是我聽到的最荒謬的論調,讓我為星咒神殿到可恥!”樓夜雨道:“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占星師,而我是星咒神殿的六大護法之一,你沒有權力指責我所做的任何事,而你所要做的只是服從!”顏卿冷哼一聲,將頭偏向一邊,不再言語。

樓夜雨望向怒哈與那矮小之人,道:“你們兩人還有什麼話要説麼?”怒哈道:“既然大盟主認為這裏才是真正的戰場,那我們該何時行動?”樓夜雨道:“我們不會有什麼行動,所要做的只是等待。”

“等待?”怒哈與那矮小之人不解。

樓夜雨神秘地一笑,道:“魚已經上鈎,現在應該是放線,還不是收鈎的時候。”怒哈不解地道:“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呀?”樓夜雨冷笑道:“如果萬事都等到大將軍想到之後才去做,不出十天,北方邊界及三大部落聯盟便會完全被朝陽所擊潰。你們等着吧,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那矮小之人這時道:“屬下已經通知了三大部族族長,明天中午便可到達遼城(即北方邊界),與大盟主一起共議戰事。”樓夜雨點了點頭,道:“很好,他們也是該來的時候了。”那矮小之人又道:“另外,大盟主所請之人也會在明天下午天黑之前到達遼城。”樓夜雨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道:“有了他,朝陽這次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