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以火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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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上千名兵士本就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雪花狂旋,暗影相接,本無法視見兩人是怎樣的進攻,因為速度實在太快。
有人在眨眼之間看到兩人相接在一起,眨眼之後,兩人便因為受到對方腳的攻擊而分開了。三次攻守的換尚不到一秒,完全是用心靈的應,判知對方的攻勢,才及時作出反應。
雖然,三次這樣的攻守極為直接簡單,但這種以時間及速度來衡量的進攻,卻是極耗心神的,需全身心地投入,不容有絲毫懈怠,否則,差之毫釐,便是一次致命的攻擊到來。
生命在這種進攻中,完全繫於十分之一秒之中。
兩人跌落地面,軌風倒滑十步之距站定,而落倒滑二十步方才站定。軌風的左手心則是有一道血線在下,幸好傷之不深,不足一寸。
上千名兵士把目光悉數投在軌風滴血的那隻手上,在他們看來,第一輪的鋒,軌風敗了,而事實上,軌風比落更佔上風,那一腳對落造成的影響遠比這一劍厲害,至少對功力要打一層折扣,而落那一腳對軌風的影響只須片刻的調節便可恢復。
兩人第一輪進攻都是試探的進攻,皆在摸清對方的實力,但試探的進攻尚讓人受傷,可見兩人這場決戰必定十分烈。
兩人站立着,調節剛才進攻力量的消耗,更同時密切注意着對方周圍空氣的變化動,捕捉着對方的動態…第一輪的試探已經為他們第二輪的進攻作好了鋪墊,現在,兩人都在尋找對方心靈的空隙,尋找着進攻的契機點…
而與此同時,傻劍順利騙過守衞,來到了軍部大牢。
散發着濕陰暗氣息的軍部大牢很陰鬱幽深。
大牢四壁燃燒着的火光在傻劍眼睛瞳孔內跳動着,雖然是夜闖軍部大牢救人這樣的大事,但傻劍的樣子仍然顯得很憨厚,雖沒笑,嘴角卻仍是掛着一絲笑意。而他的這副模樣,似乎從來都沒有改過。
傻劍走進了一間牢房,鐵製的牢籠裏關着的是一雙雙木然的眼睛,這種眼睛有一種長時間被牢獄生活磨滅後的混濁,傻劍的到來只是讓他們輕輕轉變了一下頭的方向,成三十度角向上斜視着傻劍,彷彿對任何事情都不興趣,對任何人都不抱什麼希望。
傻劍知道,有着這樣一些眼睛的人至少關了八年以上,而且將永遠這樣關下去,這些人失去了重獲自由的希望。八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當初所擁有的鋭氣淡化至無,沒有一個人在經歷了八年的牢獄生活後,還依然保持着當初來時的鋭氣。
傻劍對着這一雙雙望過來的眼睛微笑點頭,儘量壓低聲音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口中不停説着,眼睛卻在不停地搜尋着褒姒的蹤影。
關在鐵牢內的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傻劍,便垂下了自己的頭,不再對這個貿然闖進的不速之客興趣。在他們的世界裏,也許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再能夠讓他們興趣了。誰曾記得,他們當年是馳騁沙場的驍勇之將?
尋過多達九間牢房,傻劍連褒姒的影子都沒見到,現在所剩下的只有最裏面的一間了。
這間牢房中有兩個守衞,與其它的牢房並沒有什麼區別,惟一的區別是這兩名守衞不像前面八間牢房中的守衞那般,要麼喝酒,要麼談女人,要麼睜着半睡半醒的眼睛,要麼乾脆在睡覺。
兩名守衞站着,站在牢房進門的兩邊,在他們腳下有一顆小石子,兩人正無聊地將小石子踢向對方,樂此不疲。
傻劍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要麼騙過他們,要麼將他們制服。
“嗨…”他向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呵呵一笑。
兩名守衞抬起了頭,停止了腳下的遊戲,平靜的目光看向傻劍,也不出言相詢。
傻劍顯得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打擾你們玩遊戲,請問你們褒姒公主在裏面嗎?”兩名守衞只是望着傻劍,沒有説話。
傻劍忙又解釋道:“我是褒姒公主的朋友,我只是來看看她而已,並沒有什麼惡意,請問褒姒公主在裏面嗎?”樣子顯得小心翼翼,十分謙恭,邊説着,邊向前走。
兩名守衞仍只是望着傻劍。
傻劍又道:“我是經過你們軌風大人的同意來看褒姒公主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軌風大人,他一定會告訴你們是他讓我來的。”兩名守衞側頭望着傻劍,依然緘口不語。
傻劍顯得有些奇怪道:“莫非你們是啞巴麼?怎麼不開口説話?如果你們是啞巴,也要打個手勢讓我知道呀。雖然別人叫我傻劍,但你們打個手勢,我還是能夠明白你們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的。我從小的時候認識一個朋友就是啞巴,他經常對我打手勢的,所以只要你們打個手勢,我就可以知道褒姒公主是否在裏面。”傻劍邊説邊走的雙腳終於站定,停了下來,此時他離那兩名守衞不足一丈,兩名守衞依然故我,只是斜眼看着傻劍。
傻劍看了看他們腳下,那顆石子正踩在一名守衞的腳下,要踢不踢,傻劍道:“這個遊戲很好玩麼?我可從沒玩過,要不我們三人一起玩?”傻劍以徵求的目光望向兩名守衞,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只言片語的回答。
傻劍忽然有所悟,訝然道:“莫非你們又聾又啞,本聽不見我所説的話?如果是那樣,那是真的可憐了。兩個又聾又啞的人,卻還要給別人看牢房,真是命苦。”傻劍不十分惋惜,對他們同情不已,轉而接着道:“要是我就一頭撞死算了,説不定,爹孃生你們一定得罪了什麼人,做了什麼壞事,所以老天爺把對你們爹孃的懲罰降臨到你們身上,只是可惜了你們,爹孃做了孽,卻要讓你們承擔,看來你們爹孃真是狠心,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全然不顧報應會落到你們身上…”傻劍嘰嘰歪歪、囉哩叭嗦説了一大堆,極盡惡毒地咒罵着兩名“又聾又啞”的守衞的父母,併為他們到無限惋惜。
終於,其中一名“又聾又啞”的守衞無法忍受,開口道:“你到底有完沒完?”傻劍的樣子到十分驚奇:“咦,難道你們不是又聾又啞之人?我還以為你們又聾又啞,錯罵了你們的父母,不好意思,在此我向你們表示道歉。”説着,還向兩人鞠了一個躬。
牢房門前的兩邊,有兩盆火,火盆高高撐起,火苗在跳動着,似有兩個舞者在表演着曼妙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