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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圍攻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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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想説一些關心的話,但他發現竟然找不到可以用的詞,或者,以現在的他,本就不知道怎樣表達對一個人的關心。只得道:“聖女今找我是有什麼事吧?”可瑞斯汀道:“是的,可瑞斯汀是有事情懇求聖主。”朝陽道:“有什麼話你就不妨直説。”可瑞斯汀道:“可瑞斯汀懇求聖主放了法詩藺。”

“不行!”朝陽斷然否決道,臉上重現威不可侵的冰冷姿態。

可瑞斯汀並沒有因為朝陽這瞬間的變化有所退縮,平靜地道:“可這樣下去只有使聖主和她兩人更加痛苦,結果可能什麼也得不到。”朝陽冷冷地盯着可瑞斯汀道:“聖女倒是愛管閒事,是她讓你來的麼?”剛才的同情之情倏地不見。

可瑞斯汀道:“不,是可瑞斯汀自己來見聖主的,可瑞斯汀只是為聖主着想。”朝陽冷冷地道:“你都這樣一副憔悴的樣子,還一心惦記着我,倒是讓你費心了。”接着又冷哼了一聲。

可瑞斯汀早知朝陽會有這種反應,道:“我知道聖主一定聽不進我所説的話,但我還是説了,愛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佔有,而是能夠讓她得到快樂…”朝陽打斷了可瑞斯汀的話,道:“聖女這是在教訓我麼?”語氣變成了嚴厲的質問。

可瑞斯汀眼睛木然地望着光潔的地面上自己的暗影。她看不到自己的臉,只是有着模糊的輪廓,她把手伸進暗影中,手在暗影中消失了,就像被噬了一般。雖然她真實的手依然存在,消失的只是手的投影,但她到的是手丟進了無盡的黑暗中,她的整個人也彷彿走進了沒有希望的邊緣,沒有一絲亮光。她突然在想,當年的安吉古麗皇妃是不是像她一樣?她彷彿有些明白,為什麼安吉古麗要離開聖魔大帝。

可瑞斯汀忽然抬起了頭,望向朝陽道:“當年的安吉古麗皇妃是不是和現在的我一樣?”朝陽心中一震,對可瑞斯汀的同情不由得又升起了一點,但他的語氣仍是冷冰冰地道:“是的,你們總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説什麼話,總是自以聰明地做一些違揹我意願的事。”可瑞斯汀道:“那,我會不會與安吉古麗有着同樣的結局?”可瑞斯汀的話是如此輕描淡寫,卻讓朝陽如遭雷擊。

這種隱藏着的傷痛本是不該再被提起的,可朝陽不得不再次面對它,回想千年前他曾讓安吉古麗消失的一幕。他的臉上顯出猙獰的笑意,道:“是的,我想你們會有着同樣的下場。”可瑞斯汀悽楚地笑着,道:“我想也是。”轉而,可瑞斯汀又顯得無比輕鬆地道:“聖主知道嗎?有一種人是不畏懼死的,死是她生命中最輝煌最燦爛的一瞬間,就像花兒一樣,它生命中最燦爛的時候,也是它即將消亡的時候。我想安吉古麗臨死前並沒有到絲毫的痛苦,她定是帶着笑離去,她的笑一直留在聖主的心裏。”笑,是的,笑。

朝陽心中一直深藏着安吉古麗離去時的笑,他一直不是很明白安吉古麗離去時為什麼會笑,是離開自己的解嗎?抑或她終於戰勝了他,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居高臨下的笑?現在,朝陽有些明白,安吉古麗的死不是她生命中最輝煌最燦爛的一瞬間,就像花兒一樣,她早在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她早在等待着自己親手將她殺死。

好可怕!

朝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當他再望向可瑞斯汀時,發現此刻可瑞斯汀臉上有着和安吉古麗同樣的笑,她是不是也在等待着死亡的到來?等待着自己將她殺死?

朝陽到自己的神都要分裂了,他聲嘶力竭地對可瑞斯汀吼道:“出去!你立刻從這裏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出去!”可瑞斯汀站了起來,面對朝陽笑着,然後轉過身去,孤獨地向外走去。在她心中曾有一句話想説,但她沒有説,她知道説了也沒用,朝陽一心想得到法詩藺,但他可知道他所追求的只是虛無?一年之後,他會消失,而這個法詩藺也一樣,但對於可瑞斯汀,誰也不知道,她的離去會不會是在等待着生命中最輝煌最燦爛一刻的到來。可有一點是肯定的,朝陽將不會再見她。或許,對她來説,花朵還未來得及盛開便枯萎了也説不定。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會等到生命中最燦爛最輝煌一刻的到來。

可瑞斯汀走了,朝陽的思緒卻不能平靜。他曾經失去了一切,來到這個世上,他是為了重新得到,重新擁有,可所有的一切都預示着,一切都朝着千年前的方向發展,可瑞斯汀是這樣,法詩藺也是這樣。

不!朝陽怎會讓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他飛快地衝出了朝會大殿,衝向法詩藺所在的房間。

法詩藺仍是面對着窗,靜靜地望着窗外,她孤獨的姿勢就像朝陽在空曠的朝會大殿,縮在寬大的寶座上一樣。

朝陽衝了上去,將法詩藺的身子轉了過來,猩紅的眼睛望着她,然後將她抱起,向寬大幽暗的牀的方向走去。

他將法詩藺放在牀上,對着她道:“我不能讓自己再等了,今天,我便要將你征服掉,你是屬於我的,你永遠都屬於我!”然後,暴地、一件一件地撕去了法詩藺身上的衣衫,讓赤的、完美無瑕的體暴在幽暗的光線中,然後,他壓在了完美的體之上,然後瘋狂地佔有了她,然後…

然後法詩藺突然間看到站立在孤獨中威儀不可侵犯的背影,然後她看到了這個背影很可憐…

人,其實是經受不住等待的煎熬的。

雲霓古國的夜依然顯得寧靜安詳。

寧靜的夜空下有人在撥着口弦,悽、落寞、無所依傍。

朝陽離開了法詩藺的房間,臨走之前,他丟給法詩藺一句話:明天,她與他一起將去北方邊界。

也許,在來這裏之前,他心裏還抱着一絲幻想,沒有下定決心。但現在,無論法詩藺對他有沒有一點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千年前,他敗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那是因為他的情太豐富,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可瑞斯汀的話讓他醒悟了,現在,他是屬於自己的,他只會屬於自己,也只能屬於自己。他要用他強有力的手向世人證明,他可以擁有一切,包括整個幻魔大陸,包括幻魔大陸的每一個人,都必須臣服於他!

深夜的風輕撫過他的臉,幾綹髮絲在他額前飄蕩着,他的眼睛幽深得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

現在,他不再等待了,他不再等待那個人來見他,他要親自去見那個人。他的思已經穿越時空,覺到她的存在了,他的眼睛已經望向了那個方向…

這是朝陽所悉的山中小湖,當他被聖摩特五世“賜死”之後,他曾來過這裏,在這裏,他送走了影。

湖水深藍,月光灑在湖面上泛着銀光。湖中間的那座小亭依舊。

朝陽踏水來到了湖中小亭,亭中已經有了一人。

是歌盈,朝陽這些天一直在等的正是歌盈。

歌盈側着頭,如瀑的長髮垂到了湖裏面,還有那顆閃着紫霞光彩的紫晶之心在她脖前擺動着。

朝陽無法看到歌盈的臉,但透過湖面月光的反,他看到了一種自己所悉的寂寞印在了湖面上。

是的,這個世界的人總是讓自己很寂寞。

朝陽站在歌盈的身後,道:“這一千年來你可好?”歌盈沒有回答,對着湖面的自己的倒影道:“我還以為是我去見你,卻不料你倒先來了,看來一千年的時光讓你不再習慣等待。”朝陽道:“我等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所以不再讓自己去等任何人。”歌盈道:“因為你知道,你所擁有的時間並不多,等待只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但對我來説,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朝陽顯然已經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一年,但他對此似乎並不在乎。

“因為你知道,你擁有了幻魔大陸,便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歌盈似乎看透了朝陽心中所想。

朝陽並不否認,道:“只要我有了足夠戰勝他的力量,我的生命將永遠不會消亡!”卻不知他口中的“他”指的又是誰。

“可千年前你已經失敗了一次,你連自己都沒有戰勝。現在,你甚至連我都勝不了。”歌盈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朝陽明白歌盈所指的是天壇太廟被她愚之事,整件事情都是由歌盈策劃的。

朝陽淡淡地一笑,道:“你以為是你在縱麼?我只是假借你之手而已,只有這樣才是我出現的最佳時機,才能夠獲得眾心所向。逞一時之快,發自己的情誰都會做。”歌盈回過頭來,望向朝陽,正道:“你憑什麼説這樣的話?我有何種情需要發?”朝陽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説出來為好,免得讓人更痛苦。”

“但我偏偏要你説。”歌盈固執地道,眼神充滿了毅然決然之,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

朝陽與之對視了一眼,隨即將目光轉向夜空。他喜歡給人制造痛苦,但不願看到別人痛苦的模樣。他道:“因為你心中長久以來積蓄着一種恨意,這種恨意的最終源並非你姐姐霞之女神所帶來,而是你心中的愛。你的愛無法得到別人的重視,你希望以此來證實你比你姐姐強,你比任何女人都強!你想要向我證實自己的價值。”

“哈哈哈…”歌盈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淚卻不住了下來。她連忙拭去淚水,強忍着不再出,道:“你憑什麼説這樣的話?你以為自己真的那麼重要麼?二位姐姐都為你犧牲,現在卻又想把我牽連在內,你以為你是誰?”説着説着,卻又有了哽咽之聲。

朝陽沒有望向歌盈,道:“你可知道自己最大的痛苦源是自欺欺人所帶來的?你顧忌的問題太多,想的問題太多,卻又不願讓人忽視你,所以你總是在欺騙着自己。你可曾記得千年前我醉酒後對你的戲言?我説你可以做我的皇妃,因為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而我又不知道你決不敢再向前邁進一步,雖然你當時很惱怒,但我仍可看出你的心。”是的,歌盈清楚地記着這樣一句話,她還記得他説這句話時視着自己的眼神,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他為什麼又要重新提起?又要撕開自己的傷口呢?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她曾告訴自己要永遠忘記他,她對他只有恨,她有的只是報復…是的,她要報復,她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