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自由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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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月柱裏走出來一羣人,數量大概有二三十個,帶頭的是個黑人,瘦得像是竹竿折出來的,大齙牙,大概是小時候生過病,左眼眼皮耷拉着,但眼眸子亮得嚇人。
他看了看北風和燴羊膝,指着周魚説道:“他必須死,否則今後就是我們死,月城潛在的危險就是他。”
“他這是要捧殺我吧?”周魚向新月問道,把他説成是潛在的危險,也太抬舉他了。
“這樣想的人有很多,月城是不可破壞的,最基本的法則出現變化是很可怕的,就像是現實世界裏一加一不再等於二,而是其他數字,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發生顛覆的變化。”新月看着那個黑人,説道:“他叫岩石,月城的七強之一。”
“果然是超乎想象的兇險。”周魚抓了抓頭。
他來這的時間還不長,對隱藏的危險觸不像其他人那麼深,而且目前只有幾千零力,還稱不上強,在月城呆了很久的人,在實力慢慢變強的過程中,對危險的在意程度也會越來越高,因為在猜測中,狩夢人是集體被抹殺的,也就是説危險的實力要遠遠強於他們,自己越強,對危險的“強”體會就越深。
“他也可能是幫助我們度過危險的人。”北風向岩石説道。
“這是另一派説法,我們這派。”瓶中海補充道。
“還有一方呢?”周魚想到了薩巴赫和伐木工。
“他們是兩邊都信或是兩邊都不信的人。”新月説着,忽然看向另右邊。
又有一羣人走過來,帶頭的是個身材矮小的印度人,接着左邊也來了一羣,人數比較少,帶頭的人是個留着一字胡的大叔,周魚從格林的夢境裏出來之後,見到的那個有紋身尼崩極道組織成員也在裏面。
“是黑天和目一杯,來自印度和尼崩,都是七強中的成員,也是打算把你幹掉的那一邊。”新月皺了皺眉,顯然沒有期待這兩隊人的到來。
周魚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至此,他見到了全部七強,遺憾的是最後見到的這三個都是敵人,薩巴赫和伐木工是中立,只有北風和燴羊膝是站在他這邊的。
還有罪人,不過豎鋸的出現讓他有所警覺,像豎鋸那樣享受殺人的罪人,恐怕不多,豎鋸還算是有理有據的殺人,其他的就不一定了,被背叛也不應該覺得奇怪。
三方人馬把他們圍在中間,其餘的人都離開了,不想捲入麻煩中。
“便當必須死。”來自印度的黑天看着北風説道。
“同意。”目一杯點了點頭,他一副老實人的樣子,笑眯眯的,膚黝黑,黑中透着股紅潤,像是尼崩海邊常見的漁人。
周魚朝岩石、黑天和目一杯揮了揮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沒禮貌啊,我明明就站在這裏,怎麼得像是看不見我似的?”岩石沉聲説道:“不是北風和燴羊膝護着你,你早就死了,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真的?既然這麼肯定開天的事和我有關…”周魚指着地面説道:“就不怕心腳下突然出現個窟窿?”
“現在你應該還不會控制,所以才要趁早殺了你,等你學會控制,我們也不敢説這樣的話了。”黑天低頭看了一眼腳下,抬起頭來説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控制?”周魚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只能冒險這麼一猜。”黑天説得仍然很認真。
“那還真是辛苦你們冒險了。”周魚低頭思考着對策,他不希望把別人扯到這件事裏來,北風、燴羊膝她們一直都對自己照顧的,儘管各人有自己的目的,基本都是想探索月城、瞭解隱藏的危險,可照顧了就是照顧了,這是不能否認的。
該怎麼辦好呢?把鍋甩出去?把月城開天這事歸到暗月頭上,還可以發動大家積極找暗月,這樣也不錯的,可到現在為止,和暗月説過話的就他一個人,連個證人都找不出來,他們本不會信。
他忽然想到先前被豎鋸殺的那個年輕人,抬頭説道:“其實…殺我是其次,你們主要是想從我這裏學到如何控制月城吧?”
“可你還不會控制。”目一杯接口説道。
“就算現在還…控制不好,以後總有一天也能收放自如的,有人不想學嗎?”周魚已經懶得解釋了,反正大家都認定人和他有關,他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我就不想學。”
“學了幹嘛?殺人嗎?”
“別開玩笑了,這樣的人有你一個就夠了,讓大家都提心吊膽的,還想教徒弟?”不少人大叫起來,語氣中滿是不屑和輕蔑。
周魚微笑着等大家數落完,開口説道:“那我換個説法好了,如果學會控制月城,就可以讓地面別人,也可以自己,這裏不可破壞,隱藏的危險出現的時候,讓月城把自己進去,不嚼,只是躲在地底,搞不好就可以避過危險了,反正在這裏不用呼,躲上一年半載都行,在地底耗空零力,回到現實,在月城醒來後立即藏到地底,至少能活下來。”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住了口。
確實,開天剛陷入地裏的時候是活着的,還拉住了,周魚的手臂,地面沒到口之後才被“嚼”死,如果不嚼,他可能現在還活着,如果能有月城結實的地面保護,絕大多數危險都能躲過去。
“可是你還不能證明危險不是來自於你。”沉靜了一會,有人大聲説道。
那人藏在人羣中,從聲音判斷,又是昨晚開天身旁的人之一。
“這不就是開天説過的話嗎?”周魚拍了拍纏在手臂上的小黑,説道:“開天沒有任何證據據表明這條蛇會作人,你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危險來自於我,就要喊打喊殺,這是智商上的硬傷,我覺得月城就是在清理你們這樣的人,所以才會把開天給吃了,看來你今後也得小心腳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可笑,你這麼説,只是為了活命罷了,誰知道真實的情況是什麼,誰知道你來月城的目的是什麼,聽説你實力增長很快,在藤條夢境裏得到的零力是別人的十倍左右,你為什麼這麼特殊?搞不好就是月城產生出來,為了殺死我們的工具,比夢魘還要可怕,夢魘只是為了我們的零力,你就是專門來殺我們的!”那人口若懸河,説了一大通。
周魚一驚,客觀來看這個猜測是有可能的,從很多方面來看,他都和別的狩夢人都不同,搞不好夢符可以在現實世界裏使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不記得自己的出生,這也沒人能記得,可自己的成長還是能記清的,很多細小的事,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他都還記得,如果月城再是要創造一個殺死狩夢人的人,沒必要這麼複雜,直接給他幾百萬零力,進來殺就是了。
“月城這子這個頭銜聽起來不錯。”他搖了搖頭,説道:“可月城真要殺狩夢人,把咱們全部了就行,幾秒鐘就能全部完,何必要一個我出來,慢慢升級,還中途個人暴我的身份,這不是吃多了沒事幹麼?你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可還是腦補成份居多,據奧卡姆剃刀定律,你這個推測是不成立的。”
“有點道理。”目一杯聽到周魚這番話,看向了岩石:“確實是我們武斷了,不如再觀察一段時間?”
“你確定?今天我們可是連藤條夢境都沒去就在這裏等了,萬一他明天不再出現呢。”岩石皺了皺眉,又看向黑天。
“走吧,他總要來月柱的,盯着他就行。”黑天也乾脆,説完就轉身離開了,跟着他的那些人也立即散去。
三羣人來得快散得也快,走乾淨之後,小廣場上只剩下周魚、阿八、北風、燴羊膝、新月和瓶中海幾個人。
“怎麼一副失望的神情?莫非你還想和他們打一場?”瓶中海看周魚的表情怪怪的,好奇的問道。
“不是,真想打我也不會説這麼多廢話了,我只是在想,莫非今後在月城,我隨時隨地都會被盯着,連自由都沒了?”周魚嘆了口氣。
“這些之後再説吧,你先進入藤條夢境,免得他們一會又後悔。”新月看了看四周。
“對了,説到藤條夢境,上一次…”周魚把他在瑪格麗特夢境裏的事説了一遍,問道:“我是不是暴狩夢人身份了?”新月解釋道:“那是清明夢,也就是織夢人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夢境,很罕見,只有織夢人的主意識和潛意識地位相同的時候才會出現,瑪格麗特還好,只是想觀察而已,換作別人,有可能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行動,也就是作死,因為他們知道那是夢,以為自己是不會死的,不過作清明夢的人通常會更主觀、更自我,忽略身旁的人,狩夢人的身份反而更安全一些,只是會比較辛苦。”周魚放下心來,走進月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