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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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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聽見馮老婦人跟龔夫人説話,心裏偷偷的樂:你説人家爭東爭西的沒見過世面,殊不知你們這樣怕人家爭東爭西,這樣打細算的,豈不是更沒見過世面?

龔夫人聽了馮老夫人的話之後,輕輕地嘆了口氣,點點頭説道:“老太太説的很是,所以我才看中了紅玉這孩子。老太太放心,逸風雖然是庶子,可我拿他跟逸賢一樣的待。將來他們成了親,我也不想讓他們分府去單獨住。還住在家裏就是了。逸賢生的單弱,正好有他哥哥嫂子幫襯着才行呢。”錦瑟一聽這話,差點沒咬了舌頭,忍不住輕聲的‘嗯’了一下。

龔夫人發現錦瑟的異樣,於是回頭來問道:“錦瑟,你怎麼了?”錦瑟忙擺擺手,説道:“沒什麼,這茶太燙了。”龔夫人便吩咐身後的連翹:“去給小小姐換杯温熱的茶來。那麼燙做什麼!真是的…”錦瑟忙笑道:“沒關係的,是我自己喝的太急了。不怪她們,這大冷的天兒,茶還是熱些好。”龔夫人微微一笑,點點頭,説道:“錦瑟啊,你義父最疼你了。你覺得,剛才那個姑姑給你義父做媳婦,怎麼樣?”錦瑟一怔,心想還有比這更坑爹的麼?

“呵呵,剛才那個姑姑嘛?長得很好看啊。只是——婚姻乃是終身大事兒,錦瑟還小,可不懂這些。這事兒還得太太和侯爺多多心啊。不過——唉!葉逸風那個人…子很是冷淡,恐怕剛才那個漂亮的姑姑跟了他,會受不了他的那些臭脾氣的。”龔夫人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錦瑟居然敢在自己這些人面前直呼葉逸風的名字。這成什麼體統?這是大逆不道啊!

馮老夫人也聽見了,當時就收了笑臉,正對錦瑟説道:“你這小丫頭可真是大膽。逸風是你義父,乃是你的長輩。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麼?還稱名道姓的叫的那麼順嘴,看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這種規矩,尋常百姓家也是講的,就算你是山野裏出來的女孩子,也不該做這樣的錯事。何況這裏是侯府?幸虧我們不是外人,否則這話傳出去了,豈不是叫人家笑掉了大牙?説這鎮南侯府索連父子人倫都不講了?!”錦瑟很是鬱悶的出了一口氣,抬手把茶盞放在桌子上,淡漠的看了馮老夫人一眼,沒説話。

龔夫人只覺得自己裏子面子都沒了,還是要強忍着發飆的火氣,抬起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扣了扣,説道:“錦瑟,長輩訓話的時候你不知道要站起來聆聽麼?”馮老夫人説話的時候,已經驚動了外邊的幾個男人。等龔夫人也揚聲質問時,葉逸風已經起身轉過屏風走了過來,看着龔夫人母女兩個都皺着眉頭瞪着錦瑟,葉逸風很是不高興的問道:“怎麼了這是?”馮老夫人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也沒見過這樣的事情,當時就把持不住了,冷冷笑道:“逸風,這是你教導出來的乾女兒麼?她居然跟我們説話的時候直呼你的名字,眼睛裏一點尊長都沒有。你是怎麼教導她的呀?這孩子可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她總有十幾歲了吧?十幾歲的女孩子哪裏還有這麼不懂事的?”葉逸風一聽這話不僅沒生氣,反而樂了。他微笑着走到錦瑟跟前,抬手摸摸她的腦袋以示安,同時轉頭去看着馮老婦人,淡漠的説道:“我葉逸風從小失於教養,所以也不會教養孩子。錦瑟叫我的名字是我早就准許了的。我們兩個人不分彼此,她喜歡叫我什麼就叫什麼,我自己都不在乎,馮老夫人你又在乎什麼?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兒吧?”馮老夫人手心腳心都沒想到葉逸風會這樣説,不過她身為龔夫人的母親,在侯府也只能是客人,侯府的事情她的確不該多嘴。所以一時間竟被葉逸風給問的説不出話來,只紫漲了臉,緊緊地握着手中的茶盞,緊握到手臂發抖。

龔夫人沉聲喝道:“逸風!你這是怎麼説話呢?給老太太道歉。”葉逸風冷笑着瞥了一眼龔夫人,説道:“對不住,天晚了,我們先走了。有事兒明兒再説吧。”説着,他伸手拉着錦瑟站起來便往外走。

龔夫人再好的耐都把持不住了,抬手一拍桌子冷聲道:“逸風!你給我站住!”葉逸風卻頭也不回的拉着錦瑟往外走,本沒聽見龔夫人叫的是什麼。

外邊葉敬淳和龔太醫已經聽見裏面的話,看見葉逸風拉着錦瑟出來,便皺眉問道:“逸風,怎麼回事兒?”葉逸風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錦瑟,説道:“錦瑟困了,我們得回去了。天太晚了,父親若沒有什麼事兒,兒子今兒就告辭了。”龔太醫皺着眉頭攆着鬍子不説話。葉敬淳的臉有些陰沉。

錦瑟站在葉逸風的身邊,受到他的壓力不小,於是小手輕輕地一翻,攥住了他的兩手指,輕輕一捻,低聲説道:“侯爺是想給你定一門親事呢,不如我們再坐一會兒?”葉逸風又如何不知道今晚侯府這些人的打算?不然他也不會帶着錦瑟來了。聽錦瑟這樣説,他一下子明白了為何剛剛在裏面錦瑟居然敢叫自己的名字。恐怕是龔夫人母女兩個説的話已經怒了她。於是他轉頭看着錦瑟,曖昧的低笑:“你想再坐一會兒?”錦瑟無奈的説道:“是侯爺想讓你再留一會兒嘛,好像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説。”的確,葉敬淳一晚上都很少説話,龔太醫是提了又提,點了又點,無奈葉敬淳這個當父親的不接話,他這個外一路的外祖父就算是急死也沒用。

葉逸風整晚上都看他們翁婿打太極,自己卻安然的喝茶看熱鬧,偶爾和葉逸賢説幾句沒用的廢話。這都無聊死了。真是搞不懂,父親既然不同意那個什麼紅玉嫁給自己,今晚又把自己給找回來做什麼?他直接推了不就好了嘛?

不過既然小丫頭還沒看夠熱鬧,那麼葉逸風也還有興致跟這些人玩下去。恰好葉逸賢此時已經站起來,走到葉逸風跟前勸道:“大哥,父親好不容易盼着你回來一趟,你還是多陪陪他吧。這會兒天還早,你剛剛沒怎麼吃東西,不如再叫廚房做點宵夜來吃?”葉逸風借坡下驢,點頭笑道:“好吧。”葉逸賢轉身去吩咐丫頭,葉逸風拉着錦瑟回身,還沒來得及坐下,裏面屋子裏龔夫人已經扶着馮老婦人走了出來,見葉逸風和錦瑟二人去而復返,龔夫人臉上的焦慮之盡除,只剩下了怒氣。

她扶着馮老婦人在原來的暖榻上落座,之後方回頭來問着葉逸風:“逸風,你的心裏是不是在怪我?”葉逸風淡然笑道:“太太怎麼會突然這樣説?逸風何曾怪你什麼?”龔夫人忽然間低下頭去,拿着帕子捂着嘴巴,忍了片刻,終究是變了聲音,略帶哭腔兒的説道:“你去南邊一住就是十年,一定是受了些苦。可你不能把這事兒都怪在我的頭上。今兒你父親就在這裏,咱們當着大家的面兒把話兒説清楚。你姨娘命苦,生下你不到半年就去了。你在侯府里長到十歲,你那時候小,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可侯爺並不糊塗。我待你和親生的沒什麼兩樣!就算有時候嚴厲些,那也是教導你做人的道理。那時候我對你大妹妹不也是一樣的嚴厲麼?後來你二弟沒了,我大病了一場,才少了那些要強的心思。後來對逸賢也沒那麼嚴厲了。可你並不能因為這事兒就覺得我苛待了你。”龔夫人莫名其妙的説了這一通,葉逸風還真是沒辦法反駁。她做的那些醜事,葉逸風的手裏並沒有任何證據,如果現在就説出來,只能落得一個誣陷主母的罪名。況且龔太醫夫婦還在這裏呢,他們兩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庶子欺負。

葉敬淳卻忍不住開口,淡然看了龔夫人一眼,説道:“好好地,你扯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龔夫人索哭了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説道:“逸風這次回來,好像跟我有很大的仇恨一樣。今兒我是好心為他的婚事打算,他不但不領情,還當着我們家老太太的面給我下不來台。我雖然沒有生下他,可他姨娘早早的去了,就算這十年我沒照顧他,可他十四歲之前都是在我跟前長大的吧?這人好歹也要念一點舊情嘛…”不提舊事還好,尤其是龔夫人説這樣的話,分明是要怒葉逸風。

錦瑟明顯覺到葉逸風攥着自己的手指用上了力氣,她知道他在竭力的控制着心中的怒火,控制着自己不會上前去一拳打死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錦瑟也討厭龔夫人,不過今晚若是葉逸風公然上前去跟她動手,恐怕這不不孝忤逆的罪名是要擔上了。龔夫人乃一品誥命,若是當着孃家父母和丈夫的面,被兒子給打了。不僅龔家不會罷休,恐怕朝廷也會有人出面干預了。

於是錦瑟輕輕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低聲説道:“手好痛哦。”

“嗯,”葉逸風心中的怒火沖天被錦瑟輕聲的呼痛聲給壓制下去。他轉過臉來很是温和的對着錦瑟笑了笑,低聲説道:“對不起。”屋子裏太過安靜,只有炭盆裏紅紅的火苗快樂的燃燒着,本不理會屋子裏各懷心思的人們。燭影搖搖,十幾只蠟燭也不能照亮冬夜的黑冷。而葉逸風的那個微笑太過温和明亮,彷彿高天上清寒的月,照亮了孤寂的黑夜,他説話的聲音又太過謙和潤澤,像是一縷風,拂開了陰沉的嚴冬。

所以那一剎那,從龔太醫到葉逸賢,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臉上。各自都出驚訝的神

這個錦瑟也太神奇了吧?

葉逸風剛剛還被氣得臉蒼白,雙眼泛紅,眼看着他隱忍的怒氣就要爆發出來了,甚至龔夫人都能預得到他即將撲過來的兇狠。可那小丫頭只是説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便把他心頭的怒火給澆滅了?

龔夫人等眾人不知道葉逸風和錦瑟之間的事情,所以一時沒有猜到。葉敬淳的眉頭卻緊緊地皺起來,輕聲咳嗽一下,站起身來説道:“逸風,我有話跟你説,你先去前面書房等我。”葉逸風看父親的眼神嚴峻中帶着犀利,心中頓時猜到他要跟自己説什麼。只是他原本就是有備而來,所以也沒什麼好怕的。於是點點頭,説道:“是。那兒子帶錦瑟去書房等父親。”

“慢着。”龔夫人扶着手邊的小炕桌站了起來,許是因為傷心的緣故,她有些搖搖墜的覺。葉逸賢趕緊的過去扶住她。

葉逸風轉頭看過去,冷聲問道:“怎麼,太太還要我恩戴德一番才能走麼?”龔夫人毫不退讓的説道:“我並不奢望你對我恩戴德。畢竟你我隔着一層肚皮,我不奢望你能和逸賢一樣跟我貼心。但是,你不能對我的父母不敬。就連侯爺也要給他們三分顏面。剛剛你在裏面屋子裏對老太太那麼過分,最起碼你要道歉後才能離開。”葉逸風不等葉敬淳説什麼,便冷冷的駁回去:“那是她自取其辱。若想要人尊重,首先要自尊。她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你…”龔夫人想不到的是當着葉敬淳的面葉逸風還敢這樣張狂無禮,她氣得臉蒼白,等着葉逸風半晌,然後忽然轉身跪倒在葉敬淳的面前,哭道:“侯爺,妾身受辱不要緊。但妾身絕不能看着母親受辱。請侯爺還我母親一個公道!否則,我也無顏在面對這侯府上下眾人,我…我一頭碰死在這裏算了!”葉敬淳心裏很是生氣,一來是因為兒子葉逸風真的過分了。實在不該對馮老夫人無禮。二是因為龔夫人的緊緊相,讓他顏面盡失,當着岳父岳母的面子就要碰死,這事兒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皇上完全可以問他一個治家不嚴之罪。

龔太醫在一旁看得夠了,此時見葉敬淳腦門子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知道自己再不打圓場,恐怕這位侯爺的面子上過不去了。就算今晚他處置了他的兒子,但也保不住將來自己的女兒就不會吃虧。

於是他趕緊的上前去攔住龔夫人,連聲嘆道:“罷了罷了!今兒我們是做什麼來了?你看看你們娘們兒兩個,這都是做的什麼事兒啊?我們不是為了侯爺和逸風好呢嘛?都給我起來!什麼死啊活的,誰在胡説八道,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裏!”龔太醫如此一説,馮老夫人趕緊的上前去把自己的女兒拉起來,嘆道:“不管怎麼説,關起門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説兩家話。我一個做長輩的,怎麼會跟孩子們計較什麼。你的孝心我知道,可你總不能讓侯爺為難。”龔夫人被馮老婦人拉起來之後,便趴在她孃的懷裏嗚嗚的哭。

葉敬淳沒辦法再沉默下去,只得皺眉訓斥葉逸風:“逆子!還不快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賠禮道歉?”錦瑟輕輕地搖了搖葉逸風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僵持下去。龔夫人那些人的臉面可以不顧,但葉敬淳畢竟是葉逸風的親生父親。在這個社會里,父親讓兒子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兒子決不能忤逆。

葉逸風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有不甘的看了龔夫人一眼,一咬牙,上前對着龔太醫拱了拱手以示歉意,卻沒有説話。

這已經是葉逸風的極限了。

葉敬淳沉沉的出了一口氣,指着葉逸風生氣的説道:“你可知道,今老太爺和老太太帶着紅玉姑娘過來,本就是為你的終身大事來的。你倒好,不但不領情謝,反而做出如此狂妄無禮之態來。你讓我的臉面往哪裏放?這幸虧還不是外人。若是外邊的官媒在此,難道你也這樣麼?你分明是讓我在朝中沒有立足之地!”葉逸風卻淡然一笑,説道:“原來是為了我的婚事來的。正好,我也要跟父親説明這件事情。”説着,他回過頭去拉住錦瑟到跟前,微微笑着對葉敬淳説道:“之前兒子跟父親説過一次了,今生今世只想娶錦瑟為。其他人…就不必了。而且我這輩子也沒有納妾收房的想法,所以還請諸位不要在費心了。免得耽誤了人家姑娘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