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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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接到父親的電話説母親因萎縮胃炎住進了醫院。從外地匆匆趕到醫院,看到母親痛苦而消瘦的臉龐,心裏很不是滋味。
瞭解了情況後心裏稍有安定,這才打量病房,狹小的空間裏竟然擺放着四張牀,醫院特有的來蘇水味中混雜着人體的汗味,給人非常渾濁的覺。
我只好和父親走出病房説:“怎麼沒有找一間人少的房間?”父親也表現的很無奈的説:“就這已經不錯了。
你沒有看出來是加牀嗎?房間的其他人都不高興呢,醫院也表示只要有牀位,馬上就調整,説是後天有人出院,手術完了直接進另外的病房。”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父親回病房了,我掏出一支煙點上,了沒有兩口過來一個護士用嚴厲的目光看着我説:“這裏不讓煙,牆上的字沒看見嗎?”我馬上孫子樣的道歉,一邊往外走,轉過身她的嘴裏還在嘟囔,我更本沒有心情去理會。
在外面完煙回到病房,狹小的空間又增加了兩個穿白大褂的護士,正在給母親做每天例行的檢查,我掃視了一下兩個人,立刻一個站在後面作指導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仔細的確認後心裏不由的還在懷疑。
同時又有點高興,人多我沒有冒失,萬一不是病房的人豈不笑話我,我便走了出去,在門口等着,腦子裏不由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中學時光。
她叫劉雲華,和我同是體育班的,我們中學的這個班集中了全校同年級學校各運動隊的學生,主要是經常會外出比賽,學校為了便於管理,所以每個年級都有這麼一個班,其他班的同學都管這叫體育班,我們也為此到榮耀。
還有同年級令其他班同學嫉妒的就是我們班的男女同學之間的關係比較好,不過這也只限於同樣專業的,我倆都是排球隊的,不同的是男女區別,由於經常的外出比賽,拿行李之類的重活都是男生的,比賽期間汗濕的運動服都是由女生來洗。
由於中學生的比賽基本都是男女同時進行的,所以會同時外出。不知是從上面傳下來的,還是哪個老師發明的。
為了防止早戀,老師不允許有選擇的幫助,只能是同號之間的幫助,也就是説我是隊裏打二傳的4號,那外出時我只能幫助女隊同是打二傳的4號,我的運動服也就由她來洗。
我和她就是互幫的一對,幸運的是她在女隊裏算是長得不錯的,中學確實是一個令人非常留戀的年代,開始朦朧的男女間的異相,以及朝夕相處的情加上開始對的好奇和了解,男女之間就出現了彼此不敢做,又非常期待去嘗試的親熱行為。
正在想我與她那段美好的時光,門開了,兩個護士從裏面走了出來,我試探的叫了聲:“劉雲華!”她的回頭使我確定了沒有認錯人。
她和那個護士都回頭看着我,她用一種不太相信,但是肯定的口語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點頭,她變得很興奮的樣子説:“你怎麼在這裏?”我説:“我媽在這住院。”
“幾牀?”她急切的問。
“你剛才檢查的那個。”我顯出了一絲的無奈。她説:“是嗎?”我知道這只是一種本能的口語,那個護士這時説:“護士長,我先過去了。”然後衝我點了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走了,我才看清是不讓我煙的那位。劉雲華目送她走了説:“你不走吧,我先去查房,一會我來找你,到我那裏去吃飯。”説完用一種讓我心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轉身離去我清楚的看到兩朵紅雲爬上了她白皙的臉龐。我走出病區的大樓,在院子裏象眾多陪護中的煙民一樣點上一支,靠在一顆樹上,回想着十年前中學時她的模樣。
那時她給我的的覺就是善良和細心,每次外出比賽她幾乎每天都會在比賽後把我汗濕的運動服拿去洗乾淨,特別是所有的比賽結束後,把我的鞋拿去洗乾淨曬乾再給我。
愛運動的都知道男生運動後的鞋和襪子的味道是怎樣的,可她從來沒有説過,我在畢業後的一段時間會經常想到她,特別是進入大學後在校隊外出比賽的時候,自己洗衣服的時候就會想起她。
現在想起來我知道我是愛過她的,那時畢業分手時也是彼此非常的留戀,無奈的是她是當地駐軍的子弟,畢業後就沒有了她的消息。我回到病房父親正在找我,説是護士長給調房間了,我正在納悶怎麼突然有房間了。
一個護士來説房間準備好了讓過去,我忙拿着東西過去,她正在房間裏指揮護工收拾牀,後來她告訴我部隊的醫院都會給部隊留有一定數量的牀位,普通的房間還要留住,安排給我母親的是一間幹部定期療養的房間,現在不是療養的時間,所以讓我媽先住上。
我這才知道以前聽説的醫院每個科的護士長的權利很大,所有的牀位的安排都是護士長説了算,我正要説的話,她説:“你別説,房間的費用是比較高的,你先住着。
後天不是要手術嗎?這樣會好點,陪護會也有地方休息。”我看着她天熱又滿活後紅紅的臉,真想抱住親她一口,她看看我説:“我六點下班,一會我來叫你。”説完禮貌的和我父母打了招呼後離開了。
我父母奇怪的看着我,沒有想到我有這麼大的能力,我告訴他們這完全是自己同學的幫助,他們才不説什麼了,可是我媽用充滿了遺憾的口氣説:“這個小劉真不錯。”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嫉妒和説不出來的覺,有點發酸,我知道看到她,使我對她的愛迴歸了。
我更加確定我是愛過她的,由於沒有手術,晚上母親還是回家吃飯了,新的病房裏有衞生間也不用人陪,我也就輕鬆的跟着劉雲華去了她家。
她的家就住在醫院裏為員工提供的房子裏,裏病區不遠,也就百來米,過去一看不由嘆任何國家的軍隊都是地位很高的,現在城市的用地都很緊張,可是部隊會擁有相當的土地。
走過去是兩列整齊的平房,每列都有十幾排,外面看平房也不起眼,到跟前才知道每户都有一個三十多平米的院子,進去後更吃驚的是房間很大,她告訴我這裏都是一樣的,一室一廳,我看光是廳就有二十多平米,這在平房中是少見的,可見平房的跨度是很大的。
她讓我進屋坐,她到院子的小廚房做飯,我説:“別做了,我們出去吃吧,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請你吧。”她看看我説:“沒事的,我中午都準備好了。一會就好。”我想起房間裏那掛在牆上的兩人的合影,不由説:“你那位幾點下班?”
“他已經調走了,我不久也要走了,我父母去年過去的,算是回原籍了,是他父親給辦的。”她一邊説,一邊練的作着,看來她經常做飯。
“他是幹什麼的?”我不由好奇的問。
“他原來在醫院的政治處,調過去後到機關了。”
“你們沒有孩子嗎?”我從房間裏的設施看不出有孩子的痕跡。
“想過去後再要,你呢?”她一邊作一邊回頭問。我不知該怎麼説,有點傷的説:“我還沒有結婚呢。”不知怎麼了。
她把炒菜的鏟子掉在了地上,我看到她有點慌亂,為了掩飾説:“你先進去看電視吧,你看着我不自在。”晚飯很簡單,但是我吃的非常高興,也許是她做的。吃過飯幫她收拾出去,她給我泡了杯茶,這才坐下來,我不由看着她穿着軍裝的樣子,説真的她非常適合穿軍裝。
由於天熱加上夏常服的面料也不薄,所以她額頭都是汗,她打開了空調後坐在我邊上,半側身的看着我説:“説説你吧,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我取出煙示意了一下,她從茶几下面一層取出煙灰缸,我點上後説:“也沒有什麼可説的,大學四年畢業後找了一家公司做,比較平淡。”猛的腦子裏出現一個念頭便調侃的説了句:“就是上大學時候老想你。”
“騙人,想我為什麼不給我寫信?”她表情堅定的認為我在説謊。
“我怎麼沒有寫,畢業後我按照你給我的地址寫了信,結果是你姐姐回的信,説是你上了一個什麼部隊下屬的技校,並且給了我一個地址,我就寫到那裏,結果是沒有消息,我以為你不願意給我回信,或是不想我闖入你的生活。”我想起那時等待回信的樣子,不由有點傷。
“真的,那一定是誤會,我起先是在技校,後來剛好有一所中專的護士學校招生,基本上是面向部隊子女的,我就改了學校,我到技校總共上了一個星期的學。”她有點同的説,同時又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見她有點內疚的樣子便説:“看來是老天的安排,説明我們有緣無份。”我輕鬆的説,其實內心還是非常的酸楚。她再次轉過頭看着我問:“你怎麼不結婚?是想趕時髦的獨身嗎?”我不知當時自己怎麼那樣説,也許是有點把失去聯繫的責任推給她,也許還有更多的遺憾我説:“一直在等你,希望能與你意外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