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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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近黃昏,她微微動了動手腳,覺雖然依舊痠軟,但比起昨天已經好多了,只是內息仍不順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昨天晚上她正在調息的時候卻被尤俊達的人給打斷了,後來又勉力運功點了那兩人的道,以致內勁反彈,已是病上又加了傷。
秦瓊這時也發現天下醒了過來,忙走到牀邊,問道:“覺怎麼樣?好些了沒?餓了吧?我去…”天下搖了搖頭,笑着説道:“秦哥哥不用忙了,我不想吃,你把那玉盒子拿給我吧…”秦瓊皺了皺眉,説道:“你病着沒胃口是難免的,可是也不能只吃零食不吃飯啊…”他雖是這樣説着,卻仍是轉向長几處取過了玉盒遞給天下。
天下在秦瓊的攙扶下靠着牀頭半坐了起來,打開玉盒拈起一粒蓮子放入口中含着,然後才對着秦瓊笑了笑,説道:“秦哥哥,這可不是零食,這是救命的奇藥,它的功效比百年的雪參可強多了,我哥昨天是急糊塗了,沒想起來我這裏還放着這東西,不然他才不會跑出去找什麼雪參呢,我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等我哥回來看到我一定高興…”秦瓊聽了卻搖了搖頭,説道:“還是找大夫看看的好,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找…”秦瓊話還沒説完,就聽門外有人輕釦門板,問道:“有人要找大夫嗎?”秦瓊一愣,不明白這走街郎中怎麼會跑到店房裏面來拉生意了,天下聽到這聲音卻不面喜,口問道:“是魏大哥嗎?”
“正是魏徵!”説話間老道魏徵推門而入,後面還跟着一個少年,卻是侍書。
侍書一進屋就跪倒在了牀前,嘴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象是徵罰自己一般。
天下先朝魏徵笑着打了個招呼,示意秦瓊這是自己人,然後才對侍書説道:“我現在可沒力氣下牀去扶你,你快點自己起來,別讓我着急,生病的人可不能着急的!”侍書仍是固執地跪着不肯起來,魏徵對着正待發脾氣的天下搖了搖手,走到侍書身邊説道:“侍書,你要跪也換個地方跪去,外頭院裏亮堂,跪那兒去好了,別在這兒礙着我給你們姑娘把脈…”秦瓊雖不明白這幾人是什麼意思,倒也善解人意地上前去攙起了侍書,侍書也怕誤了魏徵給天下把脈,沒敢再分辯什麼,便順勢起身立在一旁相候。
魏徵坐在牀沿,把手搭在天下的脈門上,撫着鬍鬚細細地品着脈,眉頭越皺越緊,一旁的侍書見魏徵這般神,臉也越發地蒼白了起來,天下卻始終面帶笑意,對這一身的傷病好象毫不在意。
好半天,魏徵才把手收回來,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地踱步,似是被天下的病情給難住了。
天下讓侍書扶着她平躺在牀上後,一副神不繼的樣子,對魏徵説道:“魏大哥,不必為我的傷為難,盡力治病也就是了,這傷等我哥回來後,他自然有法子幫我治的…”魏徵踱回到牀邊,眉頭仍是皺得緊緊的,嘆了口氣説道:“你説得倒是容易,這傷和病都在你身上,如何可以分的開?療傷不免加重病情,治病不免加重傷勢,這是把雙刃劍,進退兩難啊!”
“這傷我可以控制的住,可是這病我就沒法子了,所以,治病吧,傷勢便是加重了,我也有活命的辦法,大不了就是把這一身的功夫都給散去也就是了,我還小,就算重頭開始練也來的及,只要留得這條小命在,一切就都沒問題…”天下這幾句話説得非常輕鬆,好象説得不是自己而是別人一般。
魏徵愣愣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一聲,説道:“你倒是想得開啊…”
“想不開又能怎麼樣?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魏大哥,我的病可就給你了…”説話間,便又沉沉睡,秦瓊見她這樣,連忙上前搖了搖她的肩,引得侍書一陣側目。
天下濛着雙眼問道:“怎麼了?”
“好歹吃點東西再睡,我讓夥計在廚房幫你熱着粥呢,你已經兩天粒米未盡了,任你那蓮子有什麼奇效,也不能當飯吧?就是不覺得餓,也要多少吃一些才行!”説完,秦瓊轉頭對魏徵説道:“道長,這邊就麻煩您了,我去去就來…”魏徵含笑點頭,搬了把椅子坐到牀邊,説道:“你別忙着睡,我還沒問清楚呢,你得這風寒之症有幾天了?”天下強打着神,掐着手指算了算,説道:“有大概有四五天了吧…”魏徵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一直拖着沒看呢?”天下半閉着眼睛,説道:“沒辦法啊,下大雪,我們在山裏路了,昨天才找着路到了這東阿縣…”侍書在一旁冷哼了一聲,説道:“當初我就該跟着姑娘才是,那位明公子哪有一點會照顧人的樣子啊?現在得您又傷又病的…”天下聽到侍書的話,猛然睜開了眼睛,厲聲説道:“不許這麼説我哥!”她話一出口,就見侍書一臉受傷的神情止聲不語了,天下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太重,嘆了口氣,説道:“我這次會染上風寒,終究是當初那穿一箭落下的病,原也怨不得我哥沒照顧好我,至於受傷,更是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逞強,大病之中還妄動真氣,等他回來知道了,難免要被他罵一頓的,侍書,剛才那些話,在我哥面前一個字都不許再説,我病着,他比我還難過,你就別再雪上加霜了,知道嗎?”侍書面無表情地點頭應下,天下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説些什麼,連忙扯開話題,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啊?”魏徵搖了搖頭,説道:“你先別管我們是怎麼來這兒的,我問你,你的傷看起來是新傷觸發了舊疾,是怎麼受的傷?”天下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説道:“真氣反彈…”
“怎麼可能?你體內的氣息之亂,絕非真氣反彈這麼簡單…”魏徵一臉的不信。
“我的這門功夫比較,傷敵一分,傷己十分,若非當時神智有些不清,我是斷斷不會用它的,平時我還能壓制得住它,可是大病之中,就有些由不得我了,可是這功夫練下去太過傷身,所以,我一清醒過來便想將它強行壓制了下去,只是大病之中,不免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後也只能任它在經脈中亂竄了…”天下的話語説得有些凌亂,侍書聽得一知半解,但是魏徵這個做大夫的卻聽得很明白。
“那你可曾試過將散亂的真氣導入丹田?”魏徵雖不會武,但是對於這些醫術相關的東西知之甚深,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天下搖了搖頭,説道:“我答應過我哥,不再練這門功夫的,若是此時將這些真氣導入丹田,那麼後就由不得我不練了…”天下想起上輩子的時候,明染為了幫她散去這門功夫時受得苦,心下打定主意,就是真的廢了這身功夫,也不能再重蹈覆轍。
“那也總好過你現在這樣啊,你再任由這些真氣在經脈裏四下亂竄,早晚會血脈賁烈的…”魏徵焦急地站了起來。
天下仍是搖了搖頭,説道:“眼下還沒到這一步呢,等我哥回來了,他自然有辦法幫我把這些不安份的真氣給化去的,這門功夫沾上就甩不掉了,不到生死關頭,我不想這麼做…”魏徵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從身上取出銀針,小心翼翼地幫天下行起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