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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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端河驚疑不定之時,獨孤隗已經騎着馬衝了過來,拎起從兵卒那裏搶來的大關刀,照着天下就砍了過來。
杜端河下意識的一揚手裏的寶劍,替天下擋住了一刀,把獨孤隗氣得大喝了一聲:“杜端河,你想造反嗎?”然後手裏的刀就衝着杜端河砍去。
杜端河這會兒已經亂了方寸,全然無所適從,見這一刀砍來竟然忘了躲避招架,明染見勢不好,急忙提槍替他擋住了這一刀。
天下這時也握着凰羽衝着獨孤隗刺來,邊刺邊喊:“造反的是你獨孤隗!”沒想到這杜端河剛反應過來,居然伸劍擋開了天下的槍,天下頓時惱了,喝道:“杜端河,你什麼意思?”杜端河將馬立在中間,隔開了獨孤隗和明染、天下,説道:“本將軍此次前來,是為剿匪,不敢貪功,只求勿枉勿縱,獨孤先生不要心急,讓我問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
“問什麼問,他們跟響馬在一起,難道還會是好人嗎?”獨孤隗此時再也顧不得裝出那副莫測高深的模樣了,急切地想要杜端河趕快把人抓起來,他心裏總覺得沒底,怕這杜端河跟上午的夏一樣,臨陣倒戈。可是他越是這樣,杜端河就越覺得他這是心虛的表現,就越覺得他是想借自己手裏的刀來冤枉“好人”天下此刻理直氣壯地喊道:“響馬?誰是響馬?哪裏有響馬?你們一門心思想奪人家的家業,你們才是響馬呢!”天下是話裏有話,一句話兩個意思,不同的人聽就會聽出不同的效果,在杜端河聽來,那就是獨孤家想霸佔人家的產業,而獨孤隗聽來,卻知道天下在説他想占人家綠林的地盤。
獨孤隗這會兒説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説道:“誰,誰看上他們的家業了,他,他們有什麼…”明染涼涼地在旁邊接話:“他們有什麼你最清楚啊,他們有的,不正是你缺的嗎?把他們的家業搶到手,人都當成響馬殺了,一了百了,你的心事也就了了…”杜端河這時故做嚴肅地説道:“你們説你們不是響馬,可有鄰里為你們做證?”天下撇了撇嘴,説道:“還鄰里呢,方面圓幾十裏的人都被獨孤家的大爺們給嚇唬跑了,他們上午就來搶莊子,被一位總兵老爺給趕跑了,我們當時就想着他肯定不會死心,一準兒還得再來,這不,我們離開的行李都還沒準備好呢,他就又帶着你們來了,這有權有勢就是好啊…”明染貌似誠懇地對獨孤隗説道:“其實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我們本來就要走了,我們走了之後,你大可以去官府那裏辦一下手續,把這塊地劃到你的名下,難道還有人敢跑回來跟你要不成?”獨孤隗心裏這叫一個氣呀,心説:這兩小鬼頭可真不是東西,這愣是把黑的説成白的了,説到頭,我倒成了強盜了…
天下瞟了杜端河一眼,説道:“好了,我也不難為你了,這獨孤家是擺明了要跟我過不去,你夾在中間也為難,你就帶着你的人先走吧,後有人問起來,你就只管説是場誤會好了…”獨孤隗怒喝道:“什麼誤會,這本來就是…”天下微挑着嘴角笑道:“是不是誤會你我説了不算,這得杜將軍説,杜將軍,你説這是不是場誤會呢?你認為我爹的女兒會是響馬嗎?”説着,天下伸手從懷裏掏出了楊林給她的那塊金牌,這塊令牌正面寫着“大隋靠山王楊”反面寫着“總管天下兵馬”這是楊林做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兵符,因為當時擔心天下在外面會遇到什麼不測,才給她,讓她以防萬一的,本來她是不想用的,可是這會兒不用也不行了,至少現在她這金牌,比明染那個燕山公的身份管用的多。
杜端河接過金牌的時候,手都是哆嗦的,心裏直咒自己,這都是什麼破運氣,倒了八輩子黴的人都未必能遇上這種事,這兩邊他惹的起哪一邊啊?一邊背後站的是皇上老婆,一邊背後站的是皇上的親兄弟,他要聽誰的?
驗過金牌確實是真的以後,杜端河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恭恭敬敬地雙手捧着還給了天下,嘴裏直叨叨:“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邊説,邊往後邊退,大有一副退到一定距離就要跳上馬帶兵離開的架式。
獨孤隗這會兒可不幹了,對杜端河説道:“誤會什麼?這不是誤會,他們就是響馬…”天下一臉無辜地對杜端河説道:“杜將軍,你將來可要為我做證啊,可是這姓獨孤的非要冤枉我是響馬,不是我去招惹他們的,將來我爹問起來,你可得實話實説…”杜端河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點頭哈地説道:“郡主説笑了,郡主説笑了…”天下還沒答話,一邊的獨孤隗就嚷嚷上了:“郡主?她是哪門子的郡主?這大隋朝的郡主就那麼幾位,我雖不敢説都見過,但那也差不多了,這些郡主裏就沒有她這樣的!”天下冷笑了一聲,沒有説話,明染卻撇了獨孤隗一眼,説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郡主不是皇上封的,而是你説了就算的,你説誰是誰就是,你説誰不是誰就不是,只是不知道這天下是什麼時候改姓的獨孤的啊?怎麼沒人告訴我一聲呢?”
“跟他羅嗦什麼?杜端河,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別再有下一次,你們領的是朝廷的奉祿,就是給朝廷當差,不相的人如果隨意可以調動兵馬,那跟造反何異?”天下這話説得非常嚴厲,把杜端河嚇了一身的冷汗。
“郡主明鑑,獨孤先生來的時候,是拿着東宮的印信調的兵…”杜端河急切地辯解着。
“東宮印信?東宮的印信在京城只能調動的兵馬,也只有他們東宮衞那區區兩、三千人,你什麼時候聽説過東宮印信可以調集天下兵馬的?這叫簪越你知不知道?就為這兩個字,就足以廢掉太子了,如果真的事發,你就是共犯!”明染聊聊幾句話,便道盡了此事的嚴重後果。
杜端河立刻單膝跪地,衝着天下和明染行了個大禮,然後什麼話都沒敢再説,轉身召集人馬,迴轉營盤,理都不理獨孤家眾人的呼喚之聲。
這時獨孤隗也看出來了,這倆人是真的有點來頭的,不更是心驚,暗下決心,此次絕不能讓這兩個人活着離開,這些事情在江湖上傳開了並不可怕,可是如果在官場上傳開了,那對獨孤家的打擊就太沉重了,一個不好他們就會變成“棄卒保車”裏的那個小卒子…
獨孤隗用冷冽的目光緊緊盯着天下和明染,伸手招呼他手下眾人將他們倆團團圍住。
天下面對這種陣仗,居然笑了,環視了四周一眼,對明染説道:“哥,古人有千里走單騎,咱們今天可比古人幸運多了!”
“不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明染話音未落,手裏的槍便向獨孤隗紮了下去。
而天下此時也握着凰羽護在明染身後,做出了突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