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清凝怒打秋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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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一聽高興壞了,“多謝娘娘大恩,娘娘大恩,奴婢沒齒難忘!”
“也不用沒齒難忘,只要好好的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對本宮的報答了。睍蓴璩傷”元清凝笑了笑,伸手去端起桌邊的茶,喝一口新泡的西湖龍井,道,“雪鳶,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當主子的真沒用,害得你們跟着我一起受苦,還要看別人臉。可是,我倒是覺得我很幸運,因為即使這樣,你們卻還是這樣盡心盡力地難為服侍我…這些茶葉和布料,還有首飾,都是以前皇上給我的,我沒有能力讓你們過得很好,説起來始終都是我虧待了你們!”雪鳶被元清凝這話給嚇着了,不知為何她覺得她這是在
代後事呢?
“主子…”聽着雪鳶的話,元清凝倒是微微抬了抬頭,微微一笑,“雪鳶,你與老十的事,我不是不曉得,只是我想你自己去做自己的主,你懂嗎?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在愛情裏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關係,只會更累,可我始終沒有為你做些什麼,真是對不起!”
“主子,不要這樣説!”
“好了,雪鳶扶着我去花園走走吧,這樣對孩子好些,讓她也跟着吧!”
“是,主子!”天清雲淡,秋高氣,
受這樣的天空,讓元清凝彷彿重拾了那種自由自在的
覺。
“主子,你想要離開了,是不是?”雪鳶攙扶着她,低聲問道,“只是你要走,可以不可以也帶雪鳶一起走?”
“雪鳶…”元清凝不知道該説什麼,但是她知道,雪鳶要走,是因為宇文塵已經傷透了她的心了,她和她終歸都是可憐人,還有一個可憐人是木槿,她永遠也忘不了木槿死前的血咒。1csbm。
雪鳶見她這模樣,想了想又道,“木槿的死,差不多已經毀了寧王,他如今已經是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了,聽説他終把自己關在了屋裏,雕刻出了木槿的木雕!”元清凝卻是冷笑一聲,“人都死了,才來做得這般深情?不覺得噁心嗎?”
“主子…”
“夠了,雪鳶,我不想聽到有關他們的任何事!”元清凝冷聲呵斥道。
其實她也曉得,有關於寧王的一切事,雪鳶説得並沒有錯,木槿的死幾乎是毀了他,靜太妃不肯見他,終躲在佛堂裏,而他也沒有了爭奪之意,終
躲在了房間裏,雕刻着木槿的木雕。
可這又能如何呢?
誰都知道,這一切再也無法重來了。
木槿死了。
是死在了自己心愛的人手裏。
而關於秋裳兮,聽説她好起來了,還是賢妃,還是住在了長樂殿,不過她看得見以後,或是她換眼那會兒,宇文拓都從來未曾去過,而她也從來不曾來找她的麻煩,只是喜歡去上陽宮陪着太后,聽説太后對她倒是極為滿意。17746246而太后來見過她幾次,她因為心已經冷了,對和宇文拓有關的事,已經淡漠了,大致是這樣,才會惹怒了太后,太后對她好似也頗為不滿。
這些倒也是無關緊要了。
宮內有關於賢妃會被冊封為後的消息也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傳的滿城風雨,而賢妃在宮內雖説表面與你談笑,實則心如蛇蠍,誰都懼怕忌憚,自此,這後宮內賢妃倒是一家獨大,一手遮天。
這些事,她也是聽宮女們閒聊的時候,聊起的。
雪鳶並沒有與她説起過秋裳兮這人,宇文拓也沒有。
緣則是怕在她的面前提起這個人罷。
這時,忽有一隻小巧漂亮的蝴蝶從眼前飛過,跟在元清凝身後的那宮女一向貪玩,興奮地説,“主子你看,是蝴蝶!這個季節幾乎已經沒有蝴蝶了呢!”説完又覺得好像自己説錯了話,然而元清凝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你若是想玩兒,就去玩兒吧,我是個瞎子,本來事實,不必在意?”
“主子,”那宮女想了想,“那奴婢去把那蝴蝶捉來養在咱們鳳凰殿吧,這樣咱們的殿裏就美了許多呢!”聽着她的話,元清凝低聲笑了笑,卻是無端想起,元清凝揚一笑,無端想起《紅樓夢》裏寶釵撲蝶那一段,率先揮起扇子朝那蝴蝶撲過去,那宮女見元清凝默許了,蹦蹦跳跳地追得更歡。
元清凝要雪鳶將那情景説給自己聽,聽着,便也就想着那情景,着實好玩兒,哪裏知道,玩得興致正濃,卻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打破了這片短暫的快樂。
“雪鳶,怎麼了?”雪鳶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宮女撞翻了面走來宮女手上的杯盞,正踏着一地碎片不知所措。那個宮女也滿臉恐慌,看起來與宮女有些
情,低聲道,“小桃,你…你打破了賢妃子娘娘給皇上熬的血燕!這可怎麼辦?”小桃慌得臉
蒼白,説,“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只顧着捉蝴蝶…”元清凝一愣,正要雪鳶扶着自己趕過去,只聽“啪”的一聲,忽有一個美豔妖嬈的女子自那宮女身後走了出來,一個耳光打在宮女臉上,豔麗的五官,眼神裏滿是鄙夷,道,“這裏的蝴蝶豈是你這種卑賤婢子能碰的?又碰翻了本宮的杯盞,你不想活了麼?”好大的口氣,不愧是賢妃,幾月不見,這脾氣倒是見漲了!
元清凝淡淡一笑,隨即讓雪鳶扶着自己上前去,伸手去扶起了那宮女,聲音淡然,“小桃,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走路不帶眼睛的嗎?還不快向賢妃娘娘認錯?賢妃娘娘一向大度,自是不會與你計較的!”宮女聽了,急忙跪下認錯,賢妃的注意力卻完全轉移到元清凝身上,繞開宮女直直朝元清凝走過來。
賢妃看着元清凝,漂亮的臉蛋上帶着不屑的笑容,她説,“本宮當是誰呢,伶牙俐齒的,原來是凝妃,病好了也不去跟太后請安,平裏更是很少見,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在了鳳凰殿了呢!”
“是嗎?”元清凝一聽,淡漠一笑,笑得極為妖嬈,“若本宮死了,自然也是會拉你秋裳兮做墊背的,莫不是你這般急着要死了?”只聽賢妃詭譎一笑,隨即淡淡的道,“可你終究是動不了我的,不是嗎?來人,把這個不長眼的宮女拖出去仗斃了。”元清凝一聽,角一揚,“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秋裳兮説着,隨即便讓人去抓小桃。
然而元清凝卻是叫雪鳶擋在了前面,她們沒有辦法,也抓不了小桃,她從不去主動招惹她,她倒是喜歡來主動招惹她?
她冷笑一聲,“秋裳兮,她是我宮裏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她們兩個都是帝王的妃嬪,一個是昔最受寵的凝貴妃,一個是如今傳的沸沸揚揚要成為國母的賢妃,兩人如此這般不相讓,這倒是奇了,兩人都碰到一起了。
也不知該偏幫誰一些。女恩己對端。
秋裳兮回過頭來看元清凝,一雙斜長的丹鳳眼裏滿是戾氣,冷笑道,“元清凝,你真以為你還是當的元清凝,如今的你,算是什麼?”想了想,她又道,“啊對,你個失了眼睛的瞎子罷了,你這雙眼睛,我用着甚好!”元清凝怒極反笑,“是嗎?只怕是,我的眼睛,你秋裳兮承受不起!”頓了頓,她又道,“來人,長樂殿賢妃一下犯上,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這…”大家都面面相覷,都不曉得該怎麼辦,此情此景,誰都不敢上前去。
元清凝卻是在雪鳶的攙扶下坐了下來,風輕輕拂過,吹起了她紮在腦後的白綾,“看來是沒有人聽本宮的話了?凌駕於四妃之首,如今宮裏分位最高的妃嬪是本宮,而不是她賢妃,只要昭帝一沒有廢除本宮,本宮就一
還是你們主子,既然連主子都認不得的奴才拿來有何用?”只見她輕輕一拂,寬大的白
袖子,在他們的眼前一閃而過,“雪鳶,傳本宮旨意,今
這裏所有不執行本宮懿旨的奴才,一律杖殺!”一聽到這話,他們都趕緊嚇得去執行元清凝的旨意,誰都不敢説什麼,秋裳兮只能咬碎了一銀牙,也不敢説些什麼,畢竟她説的沒有錯,她是這宮裏分位最高的妃子,當初宇文拓冊封她的時候,説過的,她是四妃之首,誰都不可以凌駕她之上。
“元清凝,你以為你打了我,無憂就會回心轉意嗎?”被按在板凳上,準備行刑的秋裳兮嘶吼道。
“你以為我還在意嗎?”元清凝聲音淡漠,眉頭微皺,“還不動手?”於是便聽到秋裳兮的吼叫聲,還有傳來板子打在上啪啪地響聲,那樣的響聲,想來這秋裳兮平
裏也沒少得罪人吧,宮女太監始終也都是人,也是有
覺的。
你雖然主子,也不要太不把別人的自尊當回事兒了。
“元清凝,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哦?”元清凝笑了笑,站起身來,拂去了身上的枯葉,手放在了腹部,輕輕撫摸着,邊的笑容如同忽然綻開的冰花,冷冽卻妖嬈至極,“那得要看你挨完這五十個板子,還能不能活着!”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尖鋭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