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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袁晁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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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傷了哪個美人的心?”李冶挑眉。

“何以見得?”牛二分散她注意力,好把她從愁緒中引出來“這分明是女兒家心,想是被你始亂終棄,抑鬱而發。”李冶總算笑了,頓了頓又説“所謂哀而不傷,此句傷情太重,格調不高。”牛二笑笑不説話,過去的多是經典,未來的必是垃圾,文人們總是推崇那些離世的。不管了,她開心就好。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江南的雨恰似女人的情,捉摸不定。

濕的空氣,搖曳的燭光,短暫的冷場,半的身軀,屋內湧動着曖昧。

“觀主可要我扶你上樓歇息?”牛二主動破冰。***李冶病了。

“昨夜你若強求,我還未必得病。”接過牛二遞來的湯藥,李冶竟還有心情開玩笑。

雨還在下,不大,可也沒停。昨夜李冶沒上樓,而是一把了短衫,拉着牛二跑出去淋雨。白晃晃的體在夜中跳躍,雨水順着她的耳垂、下頜和頭滴落,雨中的牛二更加燥熱。

奔之後,李冶情緒好很多,擦拭乾淨,又披上短衫。牛二可是穿着衣服跑的,回來後渾身濕噠噠的頗為狼狽。

了吧,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李冶又點了幾蠟燭,室內亮堂多了。牛二光,長槍立“觀主可要小的侍寢?”李冶今晚慾求不滿,即使淋了雨,頭依然堅,大腿內側濕漉漉的,很難説是雨水,牛二對自己很有信心。

“好本錢!雖聽幽蟬講過,今親見,還是嚇一跳。”李冶親切的拍了下“偉岸”

“我此刻更想寫詩,除非你強求。”她居然這時翻舊賬,牛二左右為難,在別的女人面前,牛二從不計較誰主動,不知怎地到李冶這裏,就演變成上牀事小失節事大了。

“你若不想強求,可讓幽蟬給你敗火。”李冶眨着眼給他出主意。牛二沒動。

“那便幫我研墨吧。”牛二無奈,搖擺着長槍來到長案一側,開始磨墨。

李冶取枝雞距筆,蘸飽了墨,懸肘先寫了個“至”字,隨着一個又一個字浮現在宣紙上,一首完整的詩顯出來,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月,至親至疏夫

讀第一句時,牛二詫異於李冶的平平無奇,第二句也不過如此,第三句拔高是老套路了,可看到“至親至疏夫”時,聯繫到前面的“東西”、“清溪“、“月”牛二如同醍醐灌頂,通透,太通透了,八個“至”層雲疊嶂,説透了男女之情。

李冶三十剛過,心態卻是歷盡千帆,幸與不幸,牛二判斷不出,他也很難冷靜判斷,這首詩喚醒了漫長的記憶,生命中重要的女人們在他腦海中蜂擁而至。兩人各懷心事,看着長案上新作的詩,不覺東方既白。

淋雨着了涼,李冶小睡剛醒,就冒了。

“我若強求,何來那首神作。”看她喝了藥,牛二接口。李冶這首詩,才情確實比魚玄機那句高,這麼看她並非文人相輕。

“我卻寧可你強求,神作與否,也不算什麼。”李冶忽然有些蕭索“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牛二心中愧疚,之前總想讓李冶主動以滿足自己的征服,太裝了“好好將養身子,下回我定要強求。”李冶病的第三天,陸羽來了。

“幾不見,怎地就病了?”陸羽滿眼心焦。李冶有了神“看到你,我自覺清許多。”陸羽親自忙活,煮了紅糖姜水,扶李冶喝了,坐在牀前和她慢慢聊天。

其實陸羽比皎然強多了,牛二不明白李冶怎麼從不留宿陸羽,難道她是顏控?這兩天夜陪着李冶,牛二有些乏累,陸羽來換班,正好可以睡會兒。剛躺下,家丁來報,門口有人找牛爺,説是故。出門一看,孟穩在等他。

“這件事不和你説清楚,你是不會幫我的。”孟穩要他打劫田神功的一支運寶隊。劉展造反,田神功奉命征討。

在都梁山擊潰叛軍主力後,田神功入據揚州,借剿匪之名大掠民財,殺波斯胡商數千,許多本地富人也被當做胡商殺了。劉展之亂結束,田神功平叛有功,官升淄青節度使。

他貪戀花花世界,賴在揚州繼續斂財,不知多少家庭遭了殃。狡兔三窟,田神功從揚州掠得的財寶,有的北上,有的南下,藏在他管轄範圍內不同的地方。

袁晁打探到,最近有批貨,是運往婺州的。

“共八輛馬車二十護衞,領隊是一名振威副尉,另有一名宣節副尉輔佐,全副武裝。”

“十天後。!他們會途徑神龍川,可以在辛夷塢動手。”辛夷塢地勢狹長,官兵不宜結陣,對進攻方有利。

“有了這筆錢,烏程民眾今年秋冬不用人相食了。”

“為什麼要我去?這事你帶幾個血鬼,還不是小菜一碟?”孟穩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哪隻眼看見別的血鬼了?你看見誰脖子上有咬痕了?”孟穩有些動怒“那些人我僅僅是賜了些法術庇護,連我自己都只算半個血鬼。”

“你給的法術,搞得那些人瘋狗似的,直接搶不好嗎,我能幫多大忙?”牛二誘他多説些真相。

“他們力氣大些,畢竟烏合之眾,”孟穩冷笑“你不一樣。你有的是工作經驗,所以需要你來指揮。”

“你不會指揮?”孟穩是真穩,套不出來“我們以前幹這些事,只要帶幾個同伴,上去咬就是。現在情況不同,不然為什麼找你。”孟穩對他裝傻很不屑。

***黃昏,陸羽才離開“明我再來。”

“我看陸兄待你,較那位詩僧用心得多,為何你從不留他?”牛二問李冶。

“他是孤兒,與我一起長大,八歲才被龍蓋寺住持智積大師領走,”李冶失口笑“他算是我弟弟。”牛二笑得尷尬。白天睡的太少,夜巡時一個勁兒犯困,牛二見左右無事,跑到亭子裏半躺藤椅上閉目養神。

“牛二,出來,”牆外傳來袁晁的聲音,不大,但足夠亭子裏的牛二聽到。今不宜入睡,牛二嘆着氣翻過圍牆,袁晁正冷冷的看他。

“神龍川之事,用不着你。你若識趣,當別來。”袁晁看起來更黑了,渾身上下彷彿籠罩着一層黑霧。牛二隔着數米,都受到他散發出的寒氣,內心暗自戒備,表面嬉皮笑臉“可我已應下了這宗差事。”

“我絕不會受你差遣,勿謂言之不預。”撂下話,黑霧飄走了。就這?若論對話,孟穩毫無疑問是德古拉,可袁晁的血鬼造型幾乎是明牌了,況且他從未在白天出現過。

假設袁晁是德古拉,他可以把信息告訴孟穩,借孟穩的嘴説出來,假設孟穩是德古拉。

他可以給袁晁所謂的“法術庇護”多給些,袁晁完全可以比德古拉還像德古拉,可是孟穩牙齒整齊,沒有血鬼特有的獠牙,袁晁也沒有,德古拉在搞什麼?不管是誰吧,他倆還意見不統一,到底誰在控制着誰?牛二不困了。

天亮換了班,牛二一頭栽到牀上,秒睡。醒來時已近黃昏,出屋正好看到幽蟬。

“牛爺不但本錢大,鼾聲也大的驚人。”幽蟬悄聲在他耳邊笑。清晨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