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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隔夜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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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后知道自己的皇兒非常自負,從不喜歡別人對他説一個不字。就是自己的母親也要以他的主意為重,特別是現在皇兒已經親政,不宜過多幹涉。再加上她怕朝中官員像上次執政那樣,因自己管事過多而產生反,影響皇上聲譽。致使胡太后眼看着朝中政務,雖然有心相幫,也要退避三舍。

太后又是五六不見皇上了,很想念他,就乘早膳過後散步的閒空來到顯陽殿。只見殿上悄無人影,案上奏摺堆積如山。她隨手拿來幾本一看,都是放置多的重要軍情,其中辛雄的兩份摺子都在積壓其中。太后心中十分生氣,她大聲地命令顯陽殿主管太監立即去找皇上來見她。

主管走後,她坐在案邊批起奏摺,一直批到快晌午,她覺得累了,起身活動一下板,這才想起,去叫皇上的太監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於是她又打發一個人再去找。

過了好一會,皇上才垂頭喪氣地來見太后。身後跟着那個嚇得混身發抖的主管,走到門口就哆哆嗦嗦地跪在門外不敢説話。

胡太后對着門口瞪了他一眼,對他説:“朕知道耽誤這麼長時間的責任不在於你,你先出去吧。”主管如釋重負地跪地連連叩頭,口稱:“聖上英明”然後地跑走了。

胡太后面對着表現得無所為的皇上,嘆了口氣説:“大魏天朝萬里之疆,每天都有很多奏摺。這樣長時間地積壓,怎麼面對天下人?世人皆説皇帝理萬機,若不理萬機,豈能配得皇上的稱號?”魏主元翊豈能聽得這樣的話?向她翻了翻眼睛,想説什麼卻沒有説出來。太后知他沒有想通,必是心中不服氣,沉思一會,嘆口氣,什麼也沒説就回後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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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27年,北魏朝庭決定從定。相兩州分出四個郡來,新組成一個殷州,任命崔楷為殷州刺史。崔楷在太極殿議政時,向皇帝上表説:“因新立州郡,面臨強敵,情急之下無一兵一卒,請求朝庭分撥武器和糧食。”魏主當朝之上,把奏摺傳給太后,太后表示應該給予應允。魏主再接過奏摺看了一下説:“此折准奏。”便把奏摺放在龍案上。

退朝後,皇上迫不及待地直奔後宮,去找潘貴嬪玩那博的遊戲去了,哪裏還想什麼殷州。崔刺史等正事。偏是胡太后認為皇上當朝説的話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也就沒有把這樣的事放在心上。

崔楷也認為此事辦妥,無須再向皇上老話重提,只是在家等着通知就是了。吏部因定。相兩州催着割,急催崔楷速去上任。崔楷等不及朝庭撥錢撥兵,必須起身前行赴任。臨行前進宮要求面見皇上,卻整整等了一天,不見皇上傳喚。

曾有人對他説:“崔大人請去找太后解決這樣的事。”可他認為這樣的事也去找皇太后,顯得我朝男子漢大丈夫太無能力。於是他第二天早早就空着兩隻手,帶着家人去上任。

他的弟弟對他説:“憑着現在殷州的形勢,你應該把家中老小留在京中,自己單身赴任,萬一有難,可保家屬。”崔楷説:“我聞食人之祿者,憂人之憂。如果我單身獨往,將士們誰還肯堅守其志,百姓誰還再相信朝庭?”於是他義無反顧的帶着全家老小,再加上家人。使女三。四百人前往殷州上任。

賊頭葛榮得知新建的殷州和崔刺史的這些情況,對部下説:“魏朝新設一個殷州,讓一個不懂事的人隻身來當刺史,這是把殷州送給咱們,咱們不能不要。”他發動重兵立即進州城,擺開了攻打城池的架式。

崔楷弟弟和部下見戰事緊急,再次勸他説:“把家中老人和小孩送出城去躲一躲,咱們這些男人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崔楷在大敵當前和眾人勸説下,一時沒了主意。弟弟便乘機令人把父母。小孩和崔楷唯一的幼子藉着夜送出城去。可是,家人們還沒出城牆大門,就被崔楷派的家丁追了回來。

崔楷對眾人説:“我的老人和兒女這樣一走,城中百姓一定會説我心中不堅定。這樣一來,必將人心大亂,兵無鬥志,州城必失。我不能因自己的私愛而失忠義,成為國家的罪人。”他説完便投入了備戰的準備中,全城百姓雖然人心惶惶,但他們見刺史尚不惜全體家族的命,也就都安下心來。葛榮的兵力實在太強大,把他們像鐵桶一樣圍在城中。崔楷發動全城百姓以民間工具為武器,不論大人孩子個個上陣。

百姓也都説:“崔公不惜家中數百口人的命,我們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軍民個個奮勇當先,全都上了城牆夜守衞。

戰爭打得十分殘酷,城中軍民死者相枕,但全城百姓和軍兵無一叛逆,就連婦女和十一二歲的孩子也都是捨身殺敵的英雄。戰到最後,州城失陷,全城老少全都殉難。崔楷更是堅強不屈,身負重傷,又爬起來,手執旌節昂首而立。葛榮不得不下令部下所有的強弩手一起將崔楷死,才算把剛剛成立的殷州佔領了。

胡太后聽到這個悲壯的事情後,十分痛心,她把皇上和朝庭大臣都痛斥了一遍,又下詔為崔楷立碑樹榜樣,在全國範圍內表彰崔楷和他的全家,令官府出兵尋找崔楷活着的後人,重賞優撫。

還有一個人,也是在這時期為安定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在前一年清理元叉爪牙時,有一個叫崔孝芬的人也被人告發説是元叉餘黨,被貶職到荊州服勞役。臨行時,偏遇上胡太后出巡,他上前向胡太后辭行。

胡太后問他:“朕同你是姻親,你為什麼要與元叉一起反對朕?還把頭伸到元叉的車內説:這個老婆子應該立即被趕走。”崔孝芬誠懇地對太后説:“我得到了國家的重大恩賜,憑心説話,我確實沒有説過這樣的話。再説,假如我真是用這個樣子説了這句話,有誰能聽到呢?如果他真聽到了,那麼他一定比我更親近元叉。”胡太后聽他説完,什麼話也沒説,就離開了。很快,崔孝芬重新被起用,任命他為荊州刺史。又過了一段時間,南方梁朝派兵攻打荊州屬下的彭城,崔孝芬率兵英勇奮戰,一連打退了梁軍長期的圍攻,終於迫使梁軍收兵南返,保持了魏國的威嚴,守住了疆土。

李神軌受到太后和皇上的信任和重用後,自己請戰去前敵立功。他率軍向北,攻打葛榮餘部。很快就把投敵叛國的元鑑活捉,並把元鑑的軍隊徹底擊潰。

這個元鑑曾世襲北魏的安樂王,前一年受命率軍討伐葛榮到了前線。他因在魏朝沒能像別人那樣成為鉅富,心中不平衡。一仗沒打,就在戰地投降了葛榮,企圖撈取名利和富貴。因他這種人沒什麼信譽,葛榮也沒有重用他。元鑑在北方家無定居,富貴不得,什麼福也沒有享受着,反倒是整天擔驚受怕,僅一年左右就被李神軌活捉,最後了個身首異處。

捷報傳到朝庭,胡太后頒詔:“原安樂王元鑑因叛祖背宗,賣國求榮,有辱皇族元姓,現詔令其家族更元姓為原始拓拔姓。”接着又把元略的職務調到元徽的前面,有效地控制了元徽的行為,使他不得不收斂以前那種營私舞弊。徇私枉法的作為。

雖然經過胡太后的奮力挽救,原先那種戰亂分崩的局面有所好轉,葛榮等兩股頑匪正在圍剿之中,可是大魏天下一直還有麻煩。

太后對皇上説:“皇上今年已經十八歲,正在少壯時期,最好能為國家和百姓多立些功勞,若能親躬討逆,樹威天下。那樣必能舉國同心,天下太平矣。”很多大臣也紛紛上表,請皇上親征,都被元翊搖頭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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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朝過後,胡太后和皇上一起退朝回後宮去,太后邊走邊對皇上説:“我知皇上年紀尚小,能否讓我代替你去出征?”元翊一聽便反對地説:“朝庭養那麼多的文臣武將,要他們是做什麼的,到頭來還要皇上替他們去送死?朕才不寵着他們。等他們都死淨了,朕再去送死不遲。再説,皇太后帶兵出征,古今未有,您要執意出征,豈不是要羞死朕嗎?”胡太后説:“皇上親征並非讓皇上征戰,不過是為了發動軍兵之心。國以民眾為本,以軍隊為支柱。其中民與軍都有是要由皇上來調動的,現在正是用民出力。用兵征戰之時,沒有皇上親自出面是不能如願以償的。危難之時,全國軍民都在仰目皇上,等着皇上的號令,可這號令只有在戰場上才最響亮。”經皇太后幾次三番地勸説,元翊不得不應允去親征。他曾在朝堂上,當着眾臣的面三次答應親自出徵,可是下了朝堂以後就再也沒有這件事的音信。

有一次,朝庭下詔明喻朝野:皇帝親自西征,並詔令京城內外戒嚴,整裝待發。然而到了第二天,宮廷內外依然如故,不見絲毫征戰氣息。羣臣中,很多人都做好了隨駕出征的準備,披甲掛刀地在宮門外等了整整兩天一夜,卻毫無反應地無聲無息了。

胡太后原計劃皇上出征那天,早早做好準備,親自舉行儀式送皇上出征。她早早就端着御酒,帶着宮中侍者,在閶闔門等着皇上出行。直到太陽老高,也不見皇上蹤影,她急得重新返回中宮親自去找皇上。

元翊卻説:“現在北方戰情緊迫,朕要出征應先北征。”太后説:“不管西征還是北征,皇上都該出宮上路了。”元翊説:“出征打仗非同兒戲,北征之事要從容計議,出征之應須緩行。”胡太后心知,一定是皇上身旁有人作祟,若非反賊,必是細。她心中一陣煩躁,便大聲地對皇上説:“皇上這樣視國家大事如同兒戲,國人將如何對待國事,如何看待皇上?”元翊竟不耐煩地説:“皇太后管得太多了。”魏主言後,甩手而去,把個皇太后自己扔在一邊。胡太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楞了好半天,也不知如何是好。

從心裏説,她不想違謬兒子,那是她唯一的親骨,是她在這個經歷着無數難言處境的宮殿中唯一的親人。她的一切是為他而生,為他而準備犧牲自己的。她搖着頭,默默地走到太極殿,進到殿裏,看見皇上桌案上堆滿了未批發的奏章,大多是前方戰場告急的文書。她沒有別的選擇,立即坐在案旁批發文書。

一連兩,太后一人獨自在太極殿批閲文書,皇上始終未見面。積壓的奏章批完後,她也氣得火如燒,便帶着宮女去找元翊。直到嘉福殿的內庭也沒有發現皇上的影子,只有那些懶懶散散的宮女和太監。一個個東倒西歪。半半睡,見了太后尚未打起神來。

太后讓嘉福殿主管太監領着,又向宮後面尋去。到了龍鳳樓裏面的寢室,才見皇上的內持太監站在門外打瞌睡。太監見太后突然到來,非常意外,忙想轉身進裏面報信,卻被太后舉手製止。太后又示意從人全都留在門外,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往裏面走去。

長長的走廊過去,寢廳的門半開着,廊窗內傳出了呼呼——哧哧,啊——啊叫着的婬穢聲。她不覺停住了腳步,探頭一瞧,只見元翊和潘嬪都是赤身體,在龍牀上翻來覆去地扭在一起,還有兩個赤的宮女在兩邊幫忙,舉手分腳地為皇上和潘嬪按摩。摸索。這四個人時而滾在一起,時而絞合羅列,不成體統得讓人不堪入目。

胡太后到了此時,哪裏還敢再發言語?只有悄悄身,反走進來的路了。

胡太后心中有氣,又無法對人説。她想起多前,太監劉思逸曾向她報告過皇上與宮女的行為有些不檢點,但不曾想競走到了這一步。她徑直來到顯陽殿,宣佈要自己親自代替皇上出征討逆。

鄭儼和徐紇等人聽説後,來到顯陽殿共同奏稟説:“太后出征,名不正,言不順,不但與事無補,還可能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乘機謀害宮中的皇上。若一定要皇上親征,還是説服皇上自己出徵。那樣,既可使皇上在國人面前樹立坐威九鼎的信譽,又可有太后守宮。絕無後患的保證。”太后想想,也只有如此。她對皇兒的希望,原先寄託得很高,現在她只希望他能正確對待國事就行了,不知道她的希望能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