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這種事兒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曉卿拿小指甲頭兒去點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不七搖頭。曉卿又用小指甲蓋兒掐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不七不做聲了,就是眉頭也皺起來了。
你説疼不疼,他掐的真狠!曉卿看見自己真把她眉心掐了個印兒,心裏暢快,可又覺得不舒服,跟她了,鬆開她“這次去寺裏住,別鬧彆扭啊,塵空煩死你了。”不七象個菩薩淡淡移開眼。好久,點點頭。
***“這次去寺裏住,別鬧彆扭啊,塵空煩死你了。”咳,你還不是煩死我了,前段兒天氣無常,我又病了,永遠的呼道疾病,哮踹,去醫院住了才小半月,落家裏都沒一天,他就要把我又送回廟裏…其實,哪個年輕人願意住在那裏!天天,處處,時時,除了靜,還是靜!其實,我喜歡熱鬧,本來就是個啞巴了,自己一個人待著,靜就已經夠枯燥了。
可偏偏我待著的這些個地方…醫院,靜,寺院,靜!我確實很不喜歡。所以,只要寺院裏做法事,我最開心,倒不是那佛音繚繞咋了。
就是和尚唸經吵吵嚷嚷,聽着忒喜慶,所以,塵空總説我,聽大悲咒也能笑,很不地道。那老和尚是不喜歡我,而且,我怕冷,有時候,陳曉卿為了把我“燻”個清淨,總給我選的是最高最空曠的地方住着。
那裏冷,沒人氣兒,我住着難受。總是要不少人進去“翻修”了…有時候,看見不管是他遣來的戰士,或者是塵空派來的和尚,在裏面忙活一陣兒,沾了人氣兒撒,我再進去住,就,踏實了。
其實,他這次不需要跟我説“鬧彆扭”的事兒,因為,我知道歸元按規矩這幾天要搞水陸法會了,他這次把我送回寺裏,我是情願的,因為,寺裏一下要多熱鬧了,真好。
下了車,按老習慣,他牽着我先去中院的大雄寶殿拜了拜釋迦牟尼,釋迦的兩側是他的兩個弟子阿難和迦葉。陳曉卿有時候也喜歡喊我阿難或者迦葉,那是他高興的時候,因為,這倆兒離佛祖最近,他心想事成了。
一得瑟,覺得我就是佛祖最得意的門生了,才拜完出來,塵空已經在殿門前等着了“不七是不是身體最近又不好了。”老和尚問,我一聽,心裏就癟嘴,他總問些大實話,我的個糟糕身子就跟天氣有仇呢,它不好我就不好,它很不好,我搞不好就過去了,十幾年了。老和尚每次都問,也不嫌煩。
“謝謝您惦記着,昨天才從醫院出來呢,麻煩您了,這是她的藥,還是跟平常一樣,您勞煩煎着,督促着她喝。”陳曉卿笑着小心説。
其實很有意思,他總是蠻小心蠻小心地跟塵空説話,可,説的話兒,全是叫他做事“勞煩您督促她喝藥”
“勞煩您注意給她添衣”
“勞煩您多教她看些佛經”
…
我要是塵空。
其實肯定也煩陳曉卿!不過,老和尚好像每次都照做地相當好,他也不像煩陳曉卿,就是看着他總憂心忡忡的,好像…
好像我是個禍害,把陳曉卿禍害成這樣了…咳,反正,老和尚不會討厭陳曉卿,他和陳曉卿的爸爸是幾十年的知,他要煩,只會煩我…旁邊,陳曉卿的司機老王把一袋子東西遞給了一個和尚,除了藥還有什麼,那就是我“續命”的糧食。
“大師,聽説您這次的水陸法會做的非常隆重…”曉卿就會撿人愛聽的説,瞧,老和尚馬上臉安“此為盛事,七晝夜之間,要為結界灑淨、遣使發符、請上堂、供上堂、請下堂、供下堂、奉浴、施食、授戒、送聖等,確實隆重完備…”他們在前面走,我慢慢跟在後面。寺裏已經沒有對外香客了,閉山門幾天就是為了這次水陸法會吧,到處都在佈置。
“不七。”他突然在前面喊我,我走了過去。他拉住我的手,卻還是對老和尚説“…那這幾確實就有勞大師了,不七不懂事兒,您也海涵,我剛才跟她説了,要她聽話,她也點頭了…”他這時看向我,我也望着他。點點頭。
他鬆了手。曉卿走了,身後,聽見老和尚嘆了口氣。我心裏又一撇嘴,他這又是嘆曉卿可惜了呢,還是嘆我“害”了他?***不七是才養好病。同濟的梁主任説,這孩子涼體質,抗生素、消炎藥都不能多用,靜養的同時,可以平時多喝姜棗兒紅糖水。用鋁壺盛一碗半水將生薑大棗煮剩一碗,煎開時以藥氣蒸臉、手,並入。煎好後先將生薑吃掉,再將大棗吃掉。
然後將紅糖衝入調勻,服下。早七時服,早餐忌食牛、油炸食品。此飲可代替早餐,其中,大棗可放五個。陳曉卿是上了車後才想起來梁主任代這方兒,一拍大腿,懊惱死了,咋忘了這岔兒!
忙打電話代自己的秘書,又是買大棗兒,還特意強調要陝西的。又是生薑,紅棗,還把配方注意事項一併代詳細,重點囑託,一定要塵空督促着認真按時辰、程序做,説,跟塵空説嚴重點兒,這關係到不七的命!
秘書聽了,都覺得曉卿真是想一茬是一茬。事兒代完,曉卿直接叫司機開去了茶馬往事俱樂部。
這是一家不過70平米的茶室,卻經常“人滿為患”相比起那種互相換名片,然後端着紅酒自我介紹的大型社活動,這樣的俱樂部可以稱得上是2。0版本了。
因為面積的限制,也因為俱樂部發起人的共識…小而更符合時尚人士的社需要。每次活動基本上限制在20人之內,都是朋友帶朋友,都是面孔。俱樂部從創立到現在參加過活動的也有幾百號,基本上通過一個人就都能彼此建立上密切的關係。
曉卿也嗜茶,對這個俱樂部情有獨鍾,特別是他琢磨事兒的時候喜歡到這兒坐坐。今天,他去,是見一個人。劉建京。他哥陳曉禾的小舅子。京城名少,大地產商。曉卿和劉建京不親也不疏,反正他只要到武漢,曉卿把他招呼的也蠻好,盡地主之誼親戚之分嘛。
這次,劉建京過來,曉卿着實還有件事兒要求他辦,其實,就是想跟他做筆生意。木蘭山有塊地,曉卿去看過,山麓位置,背山臨水,很好的地界兒。曉卿看中了。
一打聽,整個木蘭山一半兒都是劉建京開發着,那裏自然屬於他,曉卿就想能不能從他手裏把那一小塊地方“掏”出來。
曉卿哪有那大的本錢,肯定打着部隊買地的名義,説是在那邊建個倉庫,這樣,部隊出錢,肯定標價就不高,明顯,劉建京要虧,所以,可不就叫“求他辦事兒”了。
“建京,你也知道部隊買地能買什麼好地方,無非就想堆個雜物啥的。”
“曉卿,你丫也別給我這裝孫子,你要的那地方還不好?老實説,是你想要還是咱解放軍想要。”劉建京為人其實很利,可從商嘛,自然該明的時候一樣不缺!曉卿笑着端起茶盞,四兩撥千斤般。
“咳,兄弟哪那個量兒,真國家用地呢。”反正就是不承認!其實,這地他究竟看中啥,除了風水好,窮鄉僻壤又偏僻,他要來作甚,還真沒人看透。
劉建京見他死不承認,也算了,笑了笑,也優雅拿起杯盞擴了擴,喝了口,然後抬眼瞟了眼曉卿“成!兄弟要哪有不給的…”曉卿其實心就着一喜,他也知道劉建京快,剛要説些“甜”的“情話兒”卻,不想,劉建京放下杯盞,話兒一撇,接着説“你們家那小菩薩是不是很靈兒,能不能借我供幾天?”曉卿就着眼就沉下來。
***不七跟了自己十二年,怎麼會有人不知道她呢。知道也正常,就是,他這個時候竟然提到她,曉卿不悦。面兒上淡了許多,卻也沒翻臉,淺笑“哪兒有什麼小菩薩,有菩薩護着,我也不至於混成這樣。”劉建京卻蠻快地笑起來“曉卿,是不捨得吧,靈就是靈,這大夥兒都傳遍了的,我就供幾天,哥們兒這些時有些事兒不順,轉個運。”手輕輕轉動着茶盞邊緣,此時,這個男人身上那種沉靜的氣質是由內而外的,劉建京看着他的側臉,都不自覺要看入…“好吧,給你供幾天。”沒想到,他竟然又答應了?劉建京暗喜。
“那我想把她帶去北京,在雍和宮我已經…”劉建京竟然自己生生把話截住了,因為,他看見,曉卿的眼睛…好像參透一切…劉建京忙穩住心神,到底是多圓滑的人,又豪的笑起來。
“好好,就在武漢供幾天,蛇山別墅,黃鶴樓下面。”看見曉卿的眼又漫不經心掩下,才鬆了口氣。都知道陳曉卿不喜北京。他老子、哥、姐都在京城,就他一個人在南方,即使過年過節他都不踏進京城一步的,猶見有多不喜。
“好了,哥,是這樣,不七身上病多,天天一三餐差不多都是藥跟着,您勞心,那藥罐子只怕要常備着了,還有,她靈不靈,您自己斟酌着,這種事兒,信則靈,不信…”
“信!咋不信!不信我找你要這寶貝兒…”曉卿起身,劉建京一路把他送出去。看見一身軍裝的曉卿坐進黑奧迪,遠去…直到看不見車影兒,劉建京掏出了手機。不七。歸元裏有個豆腐作坊,我沒事兒喜歡上那兒去看看。
聽説豆腐是淮南王劉安(劉邦的孫子)與方士們在今安徽壽縣八公山以黃豆、鹽滷等物煉丹之時,意外得到的一種副產品,由於劉安及其“製藥集團”皆儒家之死敵,因此,雖不能據此而斷言豆腐的本中有一種強烈的反儒家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