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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節暗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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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陳局長,蔣隊長還有李暢幾個人又關在一起討連雲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直接給陳局長下達了五天破案的命令。陳局長苦着臉説:“這種案子太蹊蹺了,居然利用‮物藥‬製造幻覺,引誘死者自殺。雖然有很多線索指向雷鳴的嫌疑,現在沒有任何有力的直接證據,五天怎麼能行?”

“再拖幾天,就更沒有線索了。”唐連雲絲毫不肯通融。

“唐書記,陳局長,你們工作忙,要麼…你們先回去,我們會按照領導的指示抓緊時間破案,一有線索馬上向你們彙報。”蔣隊長小心翼翼地説。

“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比這個案子重要。”唐連雲冷冷地説。

李暢話道:“現在唯一的途徑是讓胡建設開口。我覺到胡建設有小辮子被雷鳴抓住了。應該把胡建設和雷鳴的關係徹底調查一下,包括他們來新州工作以前的經歷,説不定他們很早就認識了。胡建設留在雷鳴那裏的把柄肯定不是錢的問題,説不定是另一條人命,只有人的命才能讓胡建設害怕,才能使他放棄揭發主犯,戴罪立功的機會。”

“雷鳴和胡建設我以前都認識,他們是一個村子出來的,雷鳴師範畢業後分配在區中學教書,後來調到了區税務所工作,也是在那時認識了胡建設。胡建設當時做一個個體小老闆。雷鳴在區税務所做了兩年後,調到了區政府工作。胡建設什麼時候去的區政府,我就忘記了。”陳局長説。

“人命?”蔣隊長靈光一閃“李總提醒了我,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剛到刑警隊,刑警隊的小郭,也就是現在的郭副隊在處理一件歌廳小姐自殺案,發現胡建設和雷鳴在小姐自殺地前一天曾經去這個歌廳玩耍過,並且這個小姐就是坐雷鳴的台。第二天,有人發現這個小姐從自己的房間割腕自殺了。自殺的方式與常桂平這個案子非常相像。當時在出租房裏住了四個小姐,這個小姐自殺的時候,其他幾個都不在家,等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才發現。由於現場破壞得比較厲害,已經很難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只在現場找到了自殺的刀具,對小姐進行了屍體解剖,也沒有發現死者生前服用過什麼‮物藥‬。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這個小姐的確是自殺。郭副隊也曾對小姐接觸地人進行了摸底調查,這才發現雷鳴和胡建設的。不過。現在這風氣,男人去歌廳唱唱歌,找個小姐陪一下已經是很普遍的事情了,所以郭副隊也沒有在意,大家又都是人,照顧點面子,就沒在卷宗裏出現他們兩個的名字。”唐連雲一聽,差點又要發脾氣,要不是李暢拉住他。已經拍桌而起了。李暢在唐連雲耳邊低聲説:“水至清則無魚。蔣隊為了這個案子能自暴家醜,也算難得了。辦正事要緊。”

“還不趕緊打電話把資料送過來。”陳局長冷冷地説。他心裏非常不高興,因為五年前陳局長還是陳副局長的時候,就是主管刑警隊的工作。這個小蔣膽子也太大了,這不是當面告陰狀嗎?自己的下屬出了這樣地紕漏,自己這個局長面子上能有什麼光。這傢伙這兩天總與李暢在一起,是不是抱上腿了?

四十分鐘後,郭副隊親自開車把這個案卷送了過來,見了唐連雲和陳局長緊繃着的表情,心裏把蔣隊長的長輩問候了一遍,才把這個卷宗和一些物證陪着笑遞到陳局長的手裏。

李暢看完了卷宗,又把那把割腕的水果刀仔細地看了一眼,閉上眼沉思了十分鐘説:“這個案子與常桂平被殺案非常相象。這把水果刀上的血跡中含有與常桂平體內的致幻‮物藥‬一樣的成分。不過成分已經非常稀少,用現在的檢驗手段可能檢驗不出來了。”

“但是,你怎麼能看出來呢?”蔣隊長不解地問。

“可能我地鼻子比較靈一些吧。”李暢笑道。岔開這個話題“五年前的案子,再想找目擊證人已經非常難了,現場也不復存在,唯一可以憑藉的就是這把水果刀,我們只有通過心理戰,一鼓擊破雷鳴和胡建設的心理防線。”李暢又一次來到審訊室,胡建設已經被送到這裏了。

“胡主任,我們又見面了。”李暢呵呵笑道。

胡建設有點害怕地樣子,他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面對李暢,心靈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要不是有另外一個更大的脅迫存在,他真的要老老實實地全部代了。

“你…你又想做什麼?”胡建設結結巴巴地問。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雷鳴抓起來了。他都代了。”李暢説。

“真的!”胡建設不由自主地出驚喜的神情,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把頭埋下來。

“真的。案子結束了,卷宗很快就會移檢察院提起公訴。如果運氣好的話,你可能會在牢房裏吃十幾年牢房吧。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為了這一點點錢把自己出這樣。”胡建設明顯地長吁了一口氣,渾身輕鬆的樣子。

“好像你很輕鬆的樣子,”李暢一句話好像敲在胡建設地心靈上“五年前的案子你以為真的過去了嗎?”這句話像一個晴天霹靂炸響在胡建設地耳邊,胡建設驚慌地抬起頭來,他散亂的眼神,緊抓住椅子扶手的五指一下子暴了內心的慌張。

“那把水果刀上的血跡有着與常桂平體內一樣的致幻‮物藥‬。你不會説這是巧合吧。你們與那個歌廳小姐頭一天還見過面,在一個包間裏,第二天,這個小姐就死了,你不會説這也是巧合吧。你之前死保住雷鳴,就是害怕他把這件事捅出來。加重自己的罪孽吧。不過現在,雷鳴也難保,他已經有一條命案在身,多一條少一條都是一豁出去,你呢?這是給你最後地機會,你的命其實就掌握在你自己手裏。”李暢一句一句都像尖利的刀子在刺着胡建設地心臟。

“別…你別説了。我都代。”胡建設終於扛不住了,眼淚鼻涕一起了下來。

“我等着你呢。”李暢搬過一張椅子坐在了胡建設地對面。

“我負責您投資的這個工地的民工管理工作之後,雷鳴就找了我,要我採取吃空餉的方式從中貪污錢。他説工地上好幾千人,少一點本看不出來。誰有這個耐心去數?多找幾個身份證就行了。反正點數、發工資都是我説了算,他説您錢多得用不完,這點小錢不會放在您心上的。我們約定五五分成,我出面辦,他暗中保護我。他是我的領導。有他頂着,我越做膽子越大,開始還只是幾十上百的。後來就擴大到三五百。見你們一直沒有發現裏面的貓膩,雷鳴要我把空額擴大到一千,一個月就能掙好幾百萬。他還説,賺錢的路子多得很,在民工地伙食上也可以打主意。

後來,您在酒席上把這件事捅了出來。我馬上就咬住了常桂平,反正與他一直不對付,也想把你們的思路搞亂,把雷鳴保護住。雷鳴有些勢力。即使我進去了。他也有辦法慢慢把我撈出來。再説出了五年前那個事情,我已經不敢違逆他地意思了。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把常桂平殺了啊。”—“五年前是怎麼回事,具體説來。”

“五年前的一個週末。我們去縣裏的一個歌廳玩,碰到了化名冰冰的小姐,冰冰坐雷鳴地台。那個時候,雷鳴已經在區政府工作了,不過新州這個地方比較窮。在區政府裏做個小官也沒什麼油水,口袋裏也沒有多少錢。我們玩到晚上十二點才走,我們付了小費後。冰冰還要找雷鳴要十元錢台費,説是給媽咪的。雷鳴不願意,冰冰嘟嚕了幾句不客氣的話,那意思很看不起他。雷鳴非常生氣。説一定要治治冰冰。出了歌廳後,我們沒馬上離開,偷偷跟着下班地冰冰找到她住的地方。晚上。冰冰和好幾個姐妹一起走的,我們沒有動手。路上還聽見冰冰在嘲笑雷鳴,把雷鳴氣壞了。雷鳴知道有種草藥有致幻的效果,第二天他找來了這種草藥,熬成藥湯,然後給冰冰打了電話,説要她出台,談好了價錢,三百元錢。所以,冰冰下午就在家裏等我們。本來我不願意去的,雷鳴一定要着我去。我們進去後就制住了冰冰,她喝下了藥水。然後雷鳴誘使她割腕自殺。事後,我們把現場打掃乾淨,就逃走了。警察後來也沒有發現問題。雷鳴還跟我吹牛,説用這種方法殺人,絕對不會留一點痕跡。警察都會認定是自殺。”另一個房間裏,蔣隊長對雷鳴的審訊也在同時進行。

“雷鳴,胡建設已經代了,是你指示他做地這件事。你還死扛着幹什麼?男子漢敢作敢為,你既然做了,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蔣隊長説。

“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雷鳴以不變應萬變,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

“那你那麼晚還去山上幹嗎去?”

“我不是已經説過了嗎?我喝醉酒了,想散散心。你們是不是沒事做,拿我來消遣?”雷鳴譏嘲地説。

蔣隊長心裏説,可不是拿你來消遣了,先磨磨你的鋭氣。按照事先制定的審訊方案,蔣隊長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雷鳴問着同樣地問題。開始雷鳴還神很集中,時而氣焰囂張地嘲笑蔣隊長,或者裝出可憐樣,蔣隊長指示反覆地問那些問題,然後又追問着細節,在問第二遍細節時,又針對第一次地回答反駁雷鳴。雷鳴被蔣隊長繞來繞去,腦子都被他快繞糊塗了。

一個小時過去後,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蔣隊長臉一變,神秘地一笑,把門打開一半,閃身出去了。不一會兒,蔣隊長推開門回到審訊席上。

“雷鳴,其實這件事你承不承認,做沒做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已經找到了你和胡建設一起做的另一個案子,你的記憶力還沒有衰退到忘記五年前地事情了吧。”雷鳴到底比胡建設強悍得多,心理素質遠優於胡建設。聽了蔣隊長的話,臉居然沒一點變化,茫然地説:“五年前什麼事?五年前的事情太多了,我哪裏都記得。”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蔣隊長冷笑着説。

“那麻煩你了。”雷鳴客客氣氣地説。

“五年前你們認識了一個歌廳小姐,叫冰冰的。還記得嗎?”

“嘿,這幾年歌廳小姐認識得多了,什麼冰冰,,我哪裏記得這麼多。蔣隊長你也沒少去歌廳吧,那些小姐你都記得全嗎?人一走茶就涼,誰還記那些事情。不過,你和我們不一樣,你這個多情種子説不定能記住幾個人吧。”雷鳴出恬不知恥的笑容。

蔣隊長臉漲紅,猛地一拍桌子道:“你頭一天找她坐枱,第二天她就被殺了。殺人地手法與常桂平的死亡一模一樣。你不會記真的這麼差吧?”

“我真地不記得了。”

“胡建設已經全招了,你要不要看看他的供詞?”蔣隊長拍拍手裏的一疊紙張。

“不要以為沒有供詞就不能定你的罪。只要證據充分,零口供同樣可以定罪。把胡建設帶進來!”

“你這個軟骨頭!”雷鳴對着可憐兮兮地胡建設惡狠狠地吼了一句。雷鳴最後的防線終於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