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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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暗暗鼓起振作的神。反正只有短短三十,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知道了。哥哥,你們別為**心。”潤玉揮掉頰上最後一抹淚痕,決定自立。
午後過一刻,撒克爾的兩名手下打點妥囚犯們的馬匹、工器,終於浩浩蕩蕩地押解着十來騎人馬出發。前往一腳程外的青秣溪水源。
潤玉怔怔地目送哥哥和同伴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敢稍稍一瞬。
走了!
大家都走了!
傷懷的眼緊緊盯住遠方的綿亙黃沙。
怎麼辦?接下來的三十,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小表,大夥兒忙得幾乎斷氣,你倒好,給老孃杵在這兒吹風納涼!”丙不期然,兩惡狠狠的指頭高高扭起她的耳。
“啊…”她險些失聲痛叫出來。
噤聲!爆潤玉,啞巴可不會叫痛。她及時提醒自己。
廚娘中年發福的身材足足有她兩倍寬,這個當兒橫擋在她前面,完全發揮萬里長城的效果,鎮壓住她一切怨懟不滿。
“快去幹活。炊灶旁邊的水缸已經用空了,清井就在後側的小斑台上,馬上把水缸給我打滿水,否則看我怎麼修理你。”廚娘着純的漢語,外型打扮也近似宋人。
潤玉直覺就想回她一句“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卻又不敢造次,只能白白瞧着廚娘咕咕噥噥地走開,嘴裏彷佛念着“年紀輕輕不學好”、“跟着旁人出來打家劫舍”之類的怨言。
她不懂。打家劫舍的人不是撒克爾嗎?哥哥們才是無辜的,為何紮營區裏的漢人指稱他們為匪賊?偏偏“啞巴”的身分又不容她出聲問個仔細。
而且,即使她當真開口了,其它人肯不肯老實與她談都是另一回事。
她默默嘆了口氣。
或許此處的宋人已經被撒克爾他們燻化了,否則怎會甘心為他們賣力賣命,與他們和諧相處?她委實太天真了,才會以為自己可以在此處尋得同情的援手。
吧活去吧!
炊事方面的活兒比她料想中重,等她真正忙碌完畢,月兒已經步入夜幕正當中。
營內的野蠻人一個個酒足飯飽,窩回自己的營帳去了。僅剩下幾名廝役--包括她--就着殘餚冷飲填飽空虛的肚皮。
潤玉終究是當户人家的小姐,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子,碗中裝盛的殘羹對她而言實在太糲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勉強自己進肚子裏。
她草草扒了兩口,就算了事。
希望明兒個不會再被分派來處理炊事才好。她暗自期望。
名義上,撒克爾雖然留她下來當小廝,可是今他也不曉得在忙些什麼,整沒瞧見人,教她想服侍也沒得服侍起,只好被廚娘抓過來“廢物利用。”再者,撒克爾的營帳昨被她…不,是被他自己癱了,今兩名勤務小廝忙着重新搭營,所以她也沒有一處地方可以名正言順地鑽進去打掃。説不得,只能眼睜睜任胖廚娘對她作威作福了。
潤玉輕捶着疲累的肩胛骨,緩緩捱到水井旁的樹下休憩。整座營區內就屬水井附近最是清靜,遠離人羣的囂嚷,她奢想着讓背脊有個倚靠的支木,已經幻想一整了。
不曉得今晚她該睡在哪裏?哥哥們原本棲身的土牢嗎?
“撒克爾大人的營帳已經重新起好了。”一名勤務小役突然冒出來,着濃重口音的漢語告知她,而且眼光相當不友善。
“主人説,你以後就回土牢裏睡覺,不用遷進他的營帳,以免又發主什麼預料之外的禍事,讓我們兄弟做白工。”--誰稀罕睡在他營帳裏?潤玉使勁擠出氣憤的神情,拚命打手勢。
“我看不懂。”勤務廝乾脆地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