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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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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個了?”

“打工多苦啊!你看那些電視上報的,挖煤老二壓死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沒個完。”

“我出去不挖煤。”

“幹啥都是掙的苦力錢,我不要你去。”

“那就只能一輩子窮下去。”

“我寧願窮,寧願和你一起在涼水井過苦子。”任玉巧雙眼噙着淚顫聲説“安陽,真的,你、你快親親我的傷疤。”安陽見她説話間淚水都湧了出來,趕緊把她往起一抱,一口噙住了她的rx房,似要下她濕潤的rx房一般,心醉如酥地合着眼説:“哦,玉巧,我不走,一時我還不會走…”

“那我們到林子裏去吧。”

“要得。”任玉巧的身子貼緊了安陽,兩個人站在溪溝裏一動不動。

任玉巧的嘴巴湊近安陽的耳朵,輕聲柔語地説:“姐好想和你做成一家子,姐好想和你在一個枕上睡。哦,安陽,我滿以為,和你好上一會,就可以緩解我心頭十幾年的火。哪曉得,嘗過一回鮮,我身上的火全燃旺了。安陽,好幺弟,噢,姐是你的人,姐全是你的了,姐要給你,全都給你…”她一邊説,一邊輕輕柔柔地‮摩撫‬着安陽稀濕的軀體。

安陽覺到自己忍不住進入了她的身子,一點也沒費勁,一點也不慌張。

太陽明晃晃地照耀着涼水塘的水面,水波輕搖着,漣漪盪漾着。

樹林子裏的蟬鳴,漲一般喧鬧着。

一股清涼的水,順着山水溝,沿着涼水河直瀉而下…

擦乾了身子,穿上衣裳,安陽和任玉巧雙雙坐在林間的樹陰下,靠着樹幹,吃了任玉巧裝在背兜裏帶上來的泡粑,喝着茶水説悄悄話。

安陽嘴裏啜着茶,把腦殼美美地倚靠在樹幹上,眼角瞅着任玉巧説:“怪了,渴了,累了,我在屋頭也泡茶喝,咋就沒得你這茶好喝呢?”

“我這茶好喝在哪裏?”任玉巧笑地問。

“沒喝,光是聞聞,就有一大股清香。喝到嘴裏,茶味濃,口,還甜甜的,特別提神。”

“你把這茶誇成仙水了。”

“不是誇,真好喝。”

“那我就沒白費勁。跟你説,這是我今年開時節採的芽尖,在高山茶坡上摘的。想到要給你喝,我特意泡的。”

“怪不得。”

“你要喜歡,我屋頭還有,拿報紙來包點去。讓你天天喝着我採的茶,心頭也好記掛着我…”話音未落,安陽慌張地一逮她的手臂,坐直了身子道:“聽,玉巧,好像有人來了。”任玉巧的臉也變了,當即支身站起來,歪着腦殼,仄耳傾聽着。

天安詳明亮的陽光下,涼水塘汩汩的水聲中,隱隱約約地傳來陣陣忽重忽輕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人在撥動着路邊的灌木叢叢。

任玉巧的眼珠一轉,悄聲對安陽説:“當真的,有人在走來。哎,這當兒,會是哪個呢?”

“咋個辦?”安陽的聲氣裏透着驚慌。

讓人撞見他和任玉巧一男一女在涼水塘邊,那就跳進水裏也洗不清了。

“莫慌。”任玉巧把手擺了擺,又指了一下林子。

“你先去那裏躲一躲,躲深一些,不要出聲。”

“那你呢?”

“我一個女人家,撞見人沒關係。快走。”任玉巧一面説,一面手腳利索地把東西收拾進背兜。

安陽慌急慌忙地轉身鑽進了涼水塘邊的樹林。

他剛在林木深深的大樹幹後面隱住身子,就聽見了涼水塘邊傳來的對話聲:“唷,是幺姑啊,我説是哪個,好安逸!在涼水塘邊歇氣兒呢。”

“天太熱了。紅錦,趕早上坡來,挖了點蕨,掏了半背豬草,我還挖到了刨參哩!你看,這刨參的樣子像不像個人?”

“還真有點像呢,聽説,這是男人吃了補的東西…”

“燉雞吃更好。”

“幺姑,你在這裏歇多久了?”

“汗水打濕了衣衫,我就跳進塘水中洗了洗。幸好,沒一個人攏來。”任玉巧説話的語氣始終是安安然然的。

“看到淌下山的溪溝裏泛起白的皂沫,我以為是安陽在涼水塘洗澡呢,都不敢往上走了。哎,這不是安陽用的香皂盒嗎?”

“虧你一眼就把安陽的東西認出來了。這是他送給昌惠的。”任玉巧的聲氣有些不自然地説。

“原來是這樣啊!幺姑,你半天在坡上,見到安陽了嗎?”

“沒得,他上坡來了嗎?”任玉巧的聲音裏透着警覺。

“來了,我遠遠地看着他離開寨子,順着涼水河一路上坡來的。怪了,咋個就不見他人影呢?”任紅錦語氣裏的狐疑是明顯的。

“克明嫂子,和他睡過一宿,就牽念他了?真是一夜夫恩啊。”任玉巧呵呵笑着説“我想,他會不會穿過涼水塘到三岔口茶坡,去看他家那幾畝地茶園了。”

“説的也是,幺姑。我和安陽,是你給牽的線。我跟你道真情,我這心頭、心頭…還、還真、真是牽他。”

“巴望肚子裏快快兜上瓜兒。”

“倒也不是,就是巴望他再來。幺姑,我不瞞你,沒得到過男人,不曉得是個啥滋味。得到了安陽,我的一顆心都巴在他身上。我想、我想…”

“想啥子?”

“想離開克明,和安陽做成一家,過子算了。”

“那你咋個對得起克明呢,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寨鄰鄉親們曉得了,不把你扒層皮才怪呢。”

“我曉得。我不對別人講,就跟你説説。”

“跟我説也不行。”

“我心頭…”

“你給幺姑説真心話,睡那麼一宿,管用嗎?”

“我哪裏説得清啊!幺姑,就是心頭巴望,盼他來。你見了他,再替我説説。哎呀,羞死了!走吧,我們走吧。”

兩個女人的説話聲漸遠漸輕,終於聽不見了。

緊張得頭皮發麻的安陽從隱身的大樹幹後面出身來,眼睛瞪得直直的,腦殼裏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