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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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已過,東方的天空已經被暑光染紅。寂靜的莊園也隨着晨雞的啼鳴而活躍起來。守在屋外的雲浩不得不回頭催促。可是,當他調回頭,再次進入族長的卧室時,卻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了。不由自主的,他心中一顫,急得輕呼:“羽兒!”房裏迴盪着他自己的聲音,卻沒有一點回音。
“族長!”他再叫。
叫聲驚動了剛剛起牀的侍女。
“砰!”門外傳來瓷器墜地的聲音。緊接着有護衞舉創衝進來大呼“有刺客!”
“族長!”來人大叫,沒有得到族長的回聲,他轉頭以劍指着赤手空拳雲浩,厲聲斥問:“你是何人?把族長怎麼了?”他把族長怎麼了?他還想知道那族長把他的羽兒怎麼了?沒將護衞的威脅放在眼裏,雲浩的目光仍在族長的室內到處撥索,希望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他一直守在外面,沒有外人進出口屋內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現在屋內的兩個人同時不見了,難道羽兒是自願跟那族長離開的?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叫他呢?以他對羽兒的瞭解,她是不可能,不打招呼就將他一個人留下的。羽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思考時間,眨眼的功夫,他便被一大隊護衞圍了起來。或者是因為他身上並沒有危險氣息,也沒帶武器。所以那些護衞們只是將他圍住,並沒有立刻進攻。而他,現在整顆心都放在不見的人身上,更是不屑於先發制人。
半晌之後,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三護法到!”隨着一個響亮的通傳聲,一個疲長的白鬚老頭在眾人的簇擁下從門口進來。當他看清屋中之人後,明顯怔了一瞬。夏侯雲浩?他怎麼能進來這裏?大護法不是説他和那個楚丫頭已經被因聖殿之中了嗎?三護法環視了一眼周圍那羣對族長忠心耿耿的死士,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逝。陰沉着臉,以深寒的語氣凜然質問:“夏侯雲浩,你十年前殺我族人的大仇還沒去找你算呢!想不到你還敢追到這裏來謀害我族長。你就這麼不將我靈族之人放在眼中嗎?”此言一出,那些原本只是圍着他的護衞們。立刻便蠢蠢動,散佈出無限仇恨的惡息出來。他們之中,大部份人都有親人死於十年前那場大屠殺。十年來,他們無不以手刃夏侯雲浩為人生的目標。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們如何不急眼?
“夏侯雲浩,出族長,我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已經有人叫囂着衝上前來。
雖然已經知道了十年前那件屠殺的真相,可是雲浩並沒有解釋。因為,此情此景,就算他渾身是嘴也無法解釋得清楚。
輕易避開對方憤怒的一擊。反手一掌,將自他身後劈來的刀劍擊落。知道眼前的搏殺無法避免,只見他凌空一旋,便到了那三護法身邊。淡聲道:“三護法,十年前的恩怨與他們無關,該由你來償還。”他的聲音悦耳,語氣不兇也不狠,但不知為何,反倒教人打從心眼兒裏冒寒氣。三護法不自覺的退後一步,握在間劍柄上的手也自覺緊了緊,強做鎮定的大吼:“夏侯小賊,你休得狡瓣!進了我靈族,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那就來吧!
“不再多話,狂風暴雨般的掌風已經連綿揮出,又一場殺戮驟然掀起””就在離雲浩十步之距的牆壁夾縫中,兩雙眼睛無聲的觀望着戰況的發展。不用説也知道她們正是失蹤的那兩人。
當時,心羽一是失察,急切的蹲下去準備揹人離開口卻不知,等着她的卻是背後一擊。接着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當她再次定下神來時,便如木偶一樣身處這牆壁的夾縫之中,身邊坐着那個妖族長。
當時,她不明白她的用意,可是,當她看見雲浩找不到人時焦急的神情後,她就知道那老妖的卓鄙意圖了。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借雲浩之手幫她除去那羣叛徒。又可以用他之命來要脅於她。
“可惜,他的本事並非你的這羣膿胞護衞可比。所以,你的詭計最多隻能得其一。”心羽輕蔑的諷刺道。
轉頭看着她,妖族長温宛的問道:“丫頭,你覺得他真的能以一人之力抵擋靈族十萬族民嗎?”十萬?心羽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如果不知道十看前那一戰的內幕,她可能還會抱有一絲僥倖。可是現在,她清楚的知道,竟管他武功高強,心思慎密,可也只是凡人一個。就算他生了三頭腦臂,也不可能以一敵萬!就別説十萬了。
該死的老妖!她只恨自己不該對殘疾人撤下防備之心口所以,才着了這老妖的道。但是,想要她就杞卻沒那麼容易。冷冷瞟她一眼,借她的話,冷冷嘲諷回去:“如果天註定了他會敗於靈族,就算我現在出去。也無濟於事不是嗎?
妖族長莞爾一笑,徐徐説道:“你説得沒錯,他今天註定會橫屍於此。你能有這樣的覺悟,不愧我的傳人。!”聞言,心羽差點沒當場吐血。夏侯雲浩是隨她而來,這一路上雖然未曾遇到什麼真正的兇險。但是,他總是以護她為己任的行動卻是無處不現的。因此,於情於理,她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閉上你的烏鴉嘴!”狠狠的瞪着老妖,凌厲的誓言:“他若死在這裏,後果會有兩種,一種是你們將我一起殺了。你重新去找傳人。另一種是,我將傾我畢生所能,讓整個靈族為他陪葬!”話雖是狠話,可是也表明了她以經承認自己是族長傳人的事了。
“看來你還是不想讓他死嘛!”妖族長笑連連,指着外面正在惡化的戰場道:“外面的戰況越演越烈,沒有兵器的武林盟主全憑內力敵。你應該知道一個人的內力再強,也有窮盡之時。再這樣下去,我想他堅持不了多知”如果你現在答應接受族長之責,應該還能阻止這一悲劇的發生。
“族長悠悠的話,就像鋼針一樣扎進心羽的心房。要她眼睜睜的看着雲浩死,她肯定辦不到。但是,要她接受協迫,她也諉實不甘心。
“為什麼你非要一個心中沒有靈族的人,當你的接班人,難道你就不怕我接受你的靈力後,再回頭將靈族解散嗎?其實,你若直接將族長之位傳於大護法,説不定還會少了許多麻煩。”
“問得好!”族長點頭稱讚,她底頭望着自己懸空的腿雙問道:“知道我的雙足是怎麼沒的嗎?”還想用她那雙殘廢的腿來騙取同情嗎?上過一次當,她不會再上第二次了。如今對於她的殘腿,她非但不恰憫,反面覺得她是活該。這麼險的女人,若非殘廢,説不得她早就引得天下大亂了。
“一定是違背天良的事情做多了,遭天遣了吧!”她惡的詛咒道。看她還得意!
只不過,令心羽更加憋悶的是,對於她的咒罵,妖族長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笑着贊同。就差沒鼓掌歡呼了。
“丫頭,你果然是天生異稟,還沒接受族長的能量,就已經能未補先知了。沒錯,我這雙足的確是遭了天遣,才會變成這樣。”某女聞言差點沒噁心的嘔出來。狠狠的甩給她幾個白眼,以解心頭之火。
族長斂回笑意,接着正道:“我們的異能雖是天生。可是,也並不全是毫無約束。我們的靈力是為了適應這個生存的空間與環境才會擁有的。當初天降災荒本是要考驗我族人的耐力,可是,我的定力不足。聽從了護法們的進言,大開靈關,將低能的族人放到外族。後因為不想眼睜睜看着他們餓死,為了給他們掙得一席之地,我再破誓言。啓用原本是用來生存的異能,去禍害外族之人””族長越説越沉重,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堵在了咽喉。
“如此種種錯誤皆因我而起,上天卻要罰我族人能力越來越低下,生存條件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的靈族幾本上已經無法居人。上天允許我自斷雙足,芶延殘十多年。為的就是等你來挽回這一切錯誤。”她緊緊的攫着心羽,凝重的語氣令人無法呼。
“我知道你不喜歡受人鉗制,可是,老身也是沒有辦法之舉。大護法他們準備集全族的靈力與外族之人做殊死一博。最後的結果也是兩種,一種是靈族從此滅亡。另一種就是天朝外族為靈族所滅口”最後,她懇切的道:“孩子,無論是對靈族還是外族天朝。你願意看見十看前那樣的屠殺再現嗎?現在只有你才能撫回這一切。你不光是外面那個男人生存的希望,你還是所有族人和外族人的希望。”當她是上帝嗎!她可沒那麼高的覺悟!如果她現在能動,她立刻就想伸手將暗算她的人給掐死!
“你説了那麼多,無非就是一句話。如果我接受了族長之位,就必需要為靈族負責。否則,就會跟你一樣慘遭天遣。對嗎?”她不在乎沒看見的屏殺,她也不怕天遣,可是要她眼睜睜地看着夏侯雲浩被人圍攻。她還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是!”
“那就來吧!”眼看外面的人已經撐不住了,她雙眼一閉,咬牙道。
“來什麼?”族長對於她的突然轉變,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又驚喜的叫:“你接受了?”
“我不接受行嗎?”沒好氣的回道。
“快説,要我怎麼配合?”
“你只要誠心誠意的接受我傳給你的一切靈力與責任就好!”説好!她決定很誠心誠意的要接受老妖的協迫。可是,起來就一句話的事,可是做起來就沒那麼簡單了。從跟着她發下一大堆她聞所未聞的毒誓,再到了教她瞭解族中的各種異能。最後才是教她族長靈力啓動之法。這個過程從天亮一直延續到天黑還沒完成””而外面的戰鬥同樣從天亮,打到天黑。從室內打到室外。再從室外打回室內。來來去去,打了一整天,雲浩的臉慘白,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一各各可怖的血痕,縱橫錯的遍佈全身。而那些誓要報仇的靈族人,還在如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朝着夏侯雲浩湧來。
“砰!”頃力一掌,又飛出幾具屍體。與此同時”哧!哧!”兩身,他的背上,腿上各捱了一刀。他毫無所覺似的再舉掌拍出…他不知道自己的雙掌已經拍飛了多少靈族人,也不知道知己的身上中了多少刀劍。腦子裏卻清楚,就算他今天殺光了所有靈族人,他也無法闖過那道鬼門關。
漸漸地,他覺到真氣不足了。他知道師傅的預言要實現了。在他身命結束的最後時間,他唯一的願望是再看一眼心愛的女孩。可是,理智上他又希望她不要再出現,希望她已經隨那族長離開了。現在,無論她是否有心將他獨自留下,他只想她平安出去,好好活着。
眼看着雲浩的身形開始搖罷不定,步履虛浮不穩。心羽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無限的恐慌佔據了她冷靜的大腦。
“好了沒有?快點放我出去!”她急切的催促道。
“丫頭,你得沉住氣。”族長原本清悦柔和的聲音,已經變得蒼桑而嘶啞。
“你看見了,族人們已經殺紅了眼,沒有我的功力防身。就算你現在以族長的身份出去,也救不了人。還會賠上你自已的命。”沉住氣!眼看着她的同伴就要被那羣瘋狂的族人給分屍解體了,叫她如何沉得住氣?哪怕是讓她進去與他一起戰死,也比這樣眼睜睜看着他被人砍死好過啊!
“丫頭,你再不集中力,咱們兩人都得走火入魔!”族長再次嚴厲的警告。見她心已亂,族長又安撫道:“放心,以他現在的狀態,應該可以撐到你出去的。”撐得住嗎?他真的能撐住嗎?望着渾身是血的他,她的心越來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