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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分金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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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滄州府往赤練峯,約莫四五百里的路程,自不是三幾天的工夫能走得完的。所以不但要帶銀兩、糧食、水袋、馬匹,甚至連營帳、照明、雨具等,都要齊備。

現在滄州時將軍府面前,有四十個威武英揚的漢子,齊集於時震東、周冷龍二位將軍的面前。這四十個人壯碩有神,不是曾與時、週二將在沙場中出生入死的部將,便是時、週二將軍親手調教的高手,可以説是時震東、周冷龍二人麾下的鋭軍士,而且也可算是全滄州最勇悍的一隊官兵,這些人至少都有一二種特長,有一二種特別的武技,時震東、周冷龍為求捕捉楚相玉,自然不便軍士打扮,以免打草驚蛇,於是命令一律民裝,這四十人裏,扮成書生、樵夫、擔夫、乞丐、漁夫等都有。

鐵手看了這四十人,心中都大為讚歎,時震東是滄州鼎鼎大名的鎮府將軍,果然調教有方,座下無虛士,而周冷龍雖是副將,但泱泱大度,也不會比時將軍差去多少。

時、週二人把軍隊分成三組,二十個保鏢裝扮的人,為主隊:時震東、周冷龍雖扮成商賈模樣,伍剛中扮成鏢頭模樣,而周白宇與白欣如,卻扮成公子小姐,金技玉葉一般。副隊的裝扮是:三個叫化子、兩個江湖賣藥者、一個算命先生、四個抬轎的,一共十人,轎子裏面坐的是田大錯,他是這一小隊的指揮,按定這一批走在主隊的後面不出七里,若即若離,以俾首尾相應。

另一小隊是:兩個文士、兩個樵夫、一個擔夫、一個漁夫、兩個道士、一個郎中、一個老僕,老僕扶着一個病人,這個病人便是這一隊的指揮,正是柳雁平。行在主隊之前,不出七里,功用正如行軍時的探哨一般。

這時“南寨”老寨主伍剛中“北城”少城主周白宇以及“仙子女俠”白欣如等,已和鐵手見過面。鐵手見這人稱“三絕一聲雷”伍剛中,年逾七十,可老當益壯,赤臉透紅,銀鬚白髮,好不威武,一看便知是內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伍剛中這趟出門,只帶了“南寨”中兩名子弟,這兩個人在武林中也算是小有名頭,一個叫“黑煞神”薛丈二,一個叫“地趟刀”原混天。一個牛高馬大,使丈二喪門,神力驚人;一個是生得獐頭鼠目,但短小悍,一雙柳葉刀,專攻人下盤。

至於“北城”城主周白宇,卻年紀甚輕,但氣定神閒,目光鋭利而不凌人,面貌俊朗而不恃才自傲,顯然已在江湖上久歷風,但並不因而失去壯志凌霄的少年英俠。

“仙子女俠”白欣如穿着一身白衣勁裝,與黑烏烏的頭髮,及烏亮亮的眼珠,正好成了對比。白欣如姣好清秀,膚欺霜勝雪,身材婀娜多姿,眉宇間隱隱英氣,更怪不得江湖人都説,周白宇與白欣如是武林中的一對璧人。

而伍剛中、周白宇、白欣如等人,初會鐵手,更覺吃驚。只覺這年輕人,淵停嶽峙,竟隱然武林宗主氣度,舉止悠閒淡雅,人人以為外號人稱“鐵手”者,必繃臉怒目,沒料到是一個謙恭有禮,隨和風雅的年輕人。

大家見過後,寒暄幾句,因追敵要緊,於是三批人各自出發,鐵手等見隊伍出發,有條不紊,心中對時震東、周冷龍二將軍都大為歎服。

眾人一路馬不停蹄,追了四天,已有三四百里路,探子來報,一天前楚相玉等還在這兒附近過行蹤,眾人知道已靠近“赤練峯”而且己快要追及楚相玉,所以更加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全速推進。這追到虎尾溪附近,離赤練峯“連雲寨”僅有七十里開外“飛燕子”柳雁平與那十名軍士,先行抵達。這十一人因長途跋涉,十分疲勞,加上時震東將軍有命,一旦將近“連雲寨”五十里內,即候三隊聚合,以免被敵人所乘,逐個擊破,所以柳雁平覺得也無須那麼急切趕路。虎尾溪是一個僅有二百人口的小村落,也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柳雁平便吩咐大家多加小心,只因風雪漫天,冷冽侵人,於是命大家進入一所小酒家,歇息一下。

這地方雖然也有騾車馬車,可是一般來説,都是富貴人家才有福乘坐的,其他的販夫走卒,從一座城去另一座城,無不是靠一‮腿雙‬來走路的;但是人逢亂世,行到半途,遇着盜賊,被劫被搶是常有的事,有時甚至連命也丟了,所以幾個甚至幾十個不同行業的人,結伴而行,也是常有的事。

現在柳雁平看來就像一個病人,由一個老僕扶着,一個郎中,侍在身邊,還有一個擔夫,兩個文士,兩個樵夫,兩個漁夫,兩個道士,偶爾稍有談外,看來就活的結伴而行才相識的陌路人,有誰知道他們是滄州軍中一等一的頭條好漢?

柳雁平暗中吩咐大家叫了點酒,以求暖暖身子,切勿酗飲過度,時震東麾下的軍士是何等人物,每在野店荒棧,食用酒菜時,無不以銀針沾過,確知酒菜無毒後,方才食用的。這下店裏的掌櫃與夥計,見一下子來了十一個客人,都忙得不可開,那五十出頭的掌櫃看出來柳雁平是個富貴子弟,更是悉心照料。

只見那臉焦黃的掌櫃,叫那三個年輕力壯的夥計拿出幾壇水酒,往各人的桌上一放,柳雁平使了個眼,各人手心抓了把銀針,沾了一沾,知道沒有毒,都大為放心。

這些軍中的人,都是嗜酒如命的,現在將領也贊同他們喝酒暖身,自是大喜,一個樵夫裝扮的軍士,隨手拿過了酒罈,長了一口,只覺得香極了,又叫另一個漁夫聞聞酒香。

柳雁平是身經百戰的將領,忽然覺得心血來,似有事將要發生一般,又彷彿有點蹺蹊,而他又找不出蹊蹺在哪裏。

“飛燕”柳雁平是個細狠角,當下不動聲,依然端坐,但卻耳聽八方,小心防備。

那掌櫃的又滿臉笑容,捧了一罈子酒過來,眾人也嗅了一些酒味,體內酒蟲大動,試過酒菜都沒有毒,已大為放心,一個擔夫裝扮的軍士,接過酒罈一看,見封泥尚未卸除,那掌櫃笑道:“大爺請喝用,這是本號珍藏之竹葉青,喝過包令大爺滿意。”那擔夫打扮的軍士大喜。

柳雁平忽然心下一動,看出端倪,正想阻止,那擔夫已隨手拍開封泥,那掌櫃已退了開去,只聽酒罈裏發出一聲“噗噗噗噗”彈簧之聲,那擔夫慘叫一聲掄起擔挑,便己倒下,劍上、身上,中了至少二十很短箭。

原來這酒罈子是箭箱,拍開封泥等於發動彈簧,可惜這名擔夫打扮的軍士哪裏躲得開去?在這擔夫同座的兩名道士,因離得遠,也見機得快,一陣拍打,打落了七八支箭,一名道士出手稍慢,肩上也捱了一支短箭!

眾人一時大亂,紛紛拔出刀劍,因為這些人為免身份,所以刀劍都貼身而藏,一旦要拿,也得解開衣衫才行,而在這時,那三個夥計,早已控刀在手,一刀便砍了下去!

一名漁夫打扮的軍士,立時腦袋分開。另一名文士,百忙中用手一格“噗”的一聲一隻左手被砍了下來。另一個郎中,十分機警,閃開了一刀,已拔劍在手,與那名夥計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一名樵夫打扮的軍士,已掄起斧頭,正待反擊,忽然覺得頭暈眼花,站立不穩。

另一漁夫也拔出了刀,卻咕嚕一聲倒下地去。那掌櫃忽然自袖中出兩柄短刀,一人一刀了結了二人命。

剎那間,柳雁平這組人猝不及防,已死了四人,傷了一人,那被掌櫃所殺的樵夫和漁夫,顯然是適才深深了那酒香才中毒的;原來酒裏無毒,酒香卻有藥,這幹伏擊者絕非尋常之輩!

那掌櫃雙刃翻飛,又向斷臂的文士猛攻,想連他也一併殺了,柳雁平人如輕燕,已攔在那掌櫃的面前“嗆”一聲,已自間拔出了緬刀,一連向那掌櫃攻出了一十八刀!

那掌櫃吃了一驚,一連退了十八步,才封架得了這十八刀,那掌櫃才知道遇到了正點子,哪敢分神,雙刃一展,竟然反攻了三十六刃!

柳雁平見刃拆刃,見招拆招,拆完了三十六招,心中瞭然,喝道:“你是‘連雲寨’的什麼人?”刀勢一變,一刀削去,刀風破空“嚓”地一聲,竟還有“嗡嗡”的餘音,敢情這一刀削出後,力道竟能使這柄刀不住輕顫!

那掌櫃一看,知道這種刀法又快又凌厲,絕不易閃,但見他雙刃一架,竟封住了柳雁平的一刀,一面獰笑道:“好眼力,‘連雲寨’八寨主就是我!”這時單刀雙刃已接實“錚”地一聲,那掌櫃被這一刀震得險些雙刃手,柳雁平也覺虎口發麻“啊”了一聲,道:“你是‘雙刃搜魂’馬掌櫃?”那掌櫃的冷笑一聲:“不錯!”提起雙刃又猛攻了過去。原來“連雲寨”是滄州一帶極其厲害的土匪,有四五百之眾,一共有九個寨主,排第八的便是這“雙刃搜魂”;他姓馬,原本是幹掌櫃的,從不做賠本生意,所以江湖上的人,都稱他為“馬掌櫃”便連真實名字,也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