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病房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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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步伐堅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停屍間，雖然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雖然此刻大腦裏一片空白，彷彿剛剛被清理掏空過，但是他直覺遊林現在已經有能力處理好突發事件，而自己的確是累了，不只身體，自己應該經歷了一段很強烈的情波動，歐陽搖了搖頭，他想不起來，但是眼睛酸脹，喉嚨哽咽，呼急促，腔充盈，頭暈腦脹等等跡象表明，自己曾經淚甚至慟哭過，歐陽在走廊中段停下了腳步，這是一條幽深的走廊，一間間滿布機械的實驗室，聯通着盡頭的停屍間和出口門廊，歐陽正從黑暗的一端向光明方向走着，中凝集淡淡憂傷的情結讓他有種從地獄解，即將步入天堂的奇妙受。

如果，能與喬妝牽着手，卸下所有的負重，輕輕鬆鬆的走這一程，該有多完美…

也許是相處久了，有了某種奇妙的心電應，喬妝這一刻也突然想到了歐陽，她正坐在文鉞牀邊，喂他喝小米粥，林靜正和雪燕班，互相接着工作上的事情，喬妝低頭吹了吹勺裏的小米粥，送到文鉞嘴邊:“你説，歐陽現在在做什麼呢？”

“結束冷戰了？”文鉞意味深長的看着喬妝。

“什麼冷戰？”喬妝被他問愣了，忽又想到文鉞可能是暗指歐陽家卧室裏發生的未遂事件，臉立時變得通紅，十分沒好氣的把勺子硬到文鉞嘴裏，撂下碗跑回自己病牀上，還不忘回頭瞪他一眼，“變態怪人！”文鉞萬萬想不到自己一句話竟惹得喬妝差點用勺子破自己的喉嚨，他怒氣衝衝的回瞪過去，卻看到喬妝勝似關公再世的大紅臉，紅的正像透的蘋果，眼中的怒氣瞬時煙消雲散了，他饒有興致的觀察着喬妝，不由得想逗一逗她，“我猜，歐陽現在在想你。”

“你…”喬妝橫出着一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閉上你的臭嘴！”

“哈…”文鉞當着喬妝的面張嘴向自己手心裏哈了一口氣，又用鼻子了幾下，他皺了皺眉頭，“恩，是有點，你剛才趁我昏偷親我了吧？！”

“你説什麼？”喬妝急的幾乎要蹦下牀來。

文鉞裝作沒有聽到，依然慢條斯理的説:“還不承認？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嘴巴是香還是臭？”喬妝自知纏鬥不過他，索轉身躺下背對着文鉞，將被子往頭上一蒙，裝死算了。

文鉞卻沒有時間裝死，他的大腦像一台火力全開的機器，齒輪密佈、活衝壓、釘榫卯和、極速運轉，腦海裏的影像一直按着快退鍵，直退到事發當天歐陽家的4樓樓梯口。

當時電梯壞了，林靜讓自己下樓幫忙拿東西，剛走過半程就遇到了那個孕婦，她留着慄棕中長卷發，眉端似乎有一顆黑痣，戴着黑框架眼鏡，杏仁圓眼，畫了細長的眼線，大地系眼影，側看十分嬌嬈，她一手提着購物袋，一手捂着肚子，文鉞見狀停下腳步，在樓梯口站定，等她先過去。

她抬頭看了文鉞一眼，微微笑了笑，便緩緩的移步上來，到了樓梯口，她也停住了腳步，站在歐陽面前，客氣的道了句謝，與此同時，歐陽覺到下腹一痛，旋即失去了知覺…好吧，就是她了，雖然面部細節文鉞也沒有十分把握，但是慄棕中長卷發、鴨蛋臉、細長眉，眉端有痣，杏仁眼的孕婦，傳給技術部門，應該也不難找吧，通過警部門核對周邊道路監控找到她的下落也不是不可能。那麼，就從這一點線索開始吧。

但是…文鉞隱隱覺得哪裏不不對勁兒，他的目光看向遠處，似乎已經穿越時空直視到那個孕婦臉上，是哪裏出現問題了呢？

“喬妝，你…不是，”文鉞似乎有點語無倫次，他提高了分貝，朝病房門外喊道:“林靜，你先別走，幫我問問你哪個同事生過孩子？要女的…”喬妝在被窩裏不屑的撇了撇嘴，真是個變態怪人，沒事就會招惹自己佔嘴上便宜，自己不理會他，又讓人家林靜給他找個生過孩子的女同事，還喊得那麼大聲，他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人品有問題啊？！

暗自思量着，卻聽到病房們打開復又關上的聲音，高跟鞋咔噠咔噠的走到自己病牀旁邊停住，一個温柔輕緩的聲音傳來，“小喬，文教授，我是刑警六中隊內勤警員肖雪燕，很高興認識你們。”

“你好。”喬妝從被窩裏探出頭來，打了個招呼。

“你生過孩子麼？”文鉞迫不及待的問道。

“雪燕姐，你別搭理他，他今天不知道哪神經搭錯線了。”

“喬妝，我警告你，別血口噴人啊，”文鉞急了，“我這都是正事兒，你給我閉嘴！”雪燕不急不躁的轉回頭去，面對文鉞，依然用那麼輕柔舒緩的聲音回問道:“文教授，我生沒生過孩子，跟你有關係麼？”

“當然跟我有關係，”文鉞靦腆的笑了笑，“我是想諮詢一下，懷孕期間還能繼續化妝麼？第幾個月開始肚子變大？肚子大了以後還方便穿高跟鞋麼？”

“文教授是準備做父親了麼？”雪燕依然和顏悦。

“差不多吧，”文鉞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方便討教一下麼？”

“反正我是從準備要孩子，大概是提前半年就不再化妝了，彩妝裏面大部分含鉛，還含有很多添加劑、防腐劑、香香料之類的，這些恐怕都對孩子有不好的影響；至於顯懷，也就是你説的大肚子，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吧，我三四個月上就能看出來了，可是我一個朋友都快生了坐公車還沒人給讓座呢；至於你説的高跟鞋，一般孕婦都不會穿吧，誰會拿自己和孩子開玩笑呢，現在的孩子從沒出生就五六個人照顧着，多金貴啊！文教授，您結婚多久了？”

“我？”歐陽還在認真領會雪燕的話，沒想到她話鋒一轉，竟把問題轉到了自己身上，“那個，哎，一言難盡啊，人長的帥有時候也是件很煩惱的事。”

“你長得帥？”喬妝忍不住進話頭，“你對於帥的定義也太有悖於大眾審美了吧？！”

“你不懂的，”文鉞搖晃着一手指，滿臉不屑的牢騷道:“女人才能讀懂我的男人味兒，就你？切…”

“我怎麼不懂？”喬妝負氣撅起嘴來，“我怎麼不女人了？！”

“那麻煩你好好參觀一下我這張臉，女人！”喬妝依言爬下牀，走到文鉞面前，毫不客氣的趴上去參觀起來，仔細看來，他的確不難看，也只是不難看而已，比起雲端，那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雖然兩個人臉型差不多，都是瘦瘦尖尖的小臉盤，顴骨微微突出，但是雲端勝在茂密葱蘢的睫，彎彎翹翹的惹得人心裏癢癢的，而且雲端的眼睛生的多美啊，圓溜溜的，好似潛藏着一汪碧水般深邃，文鉞則不然，雖然眼睛也大，但是透漏出一股老謀深算的的氣兒，兩條濃眉緊壓着眼眶，眼窩也比常人深沉，倒有點像外國人，還有他的高鼻樑，直的小山脊一般，只有鼻頭有點的覺，不是在國外待多了待成混血人了吧？要是非要找出點兒他比雲端好看的地方，就只有嘴了，他的嘴很飽滿，水頭也很足，是傳説中goodkisser的形狀，難不成文鉞引以為豪的男人味兒統統來自這張小的嘴？雲端的也不差啊，只是比他稍微薄了那麼一點點兒，況且雲端的嘴角總是微微上翹着，讓人覺得甜又可親近，總比這個老耷拉着角的人有趣多了…

喬妝敢這麼近距離的參觀這麼久，倒也是出乎文鉞意料之外的，她像研究珍稀動物一樣趴在自己面前，何止自己，恐怕連旁觀者雪燕都已經覺得尷尬，文鉞微微低了低頭，將手擋在邊輕咳了一下，“看夠了沒啊？”

“沒啊，”喬妝故意跟他唱起反調，還特意伸出右手抬起文鉞的下巴，“小娘子，讓大爺我再仔細看看。”文鉞的臉毫無來由的發起燒來，*的挑釁啊，這遊戲倒有趣了:“大官人，”他做出一副的樣子，伸出舌頭了嘴，“再看我就忍不住嘍…”雪燕真是被這兩位打敗了，她們這是在自己面前公然*麼？雪燕低下頭，柔聲説道:“不打擾二位，我先去食堂打晚飯。”不等兩人回話，拿上餐盒就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兩人還在僵持着，似乎誰先撤兵就輸了一城，後再想攻池掠地恐怕會難上加難，文鉞來了興致，沒事兒拿喬妝消遣一下倒也對得起住院的聊賴時光，那不如多加點兒料玩的才開心嘛，文鉞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我突然想起初次見面時你對自然療法頗有興趣，是不是？”

“是又如何？”

“我説過禹筱*很強，你記得嗎？那是因為她的手指與普通人相比過細過長。人的身體是最真實的存在，無論多隱秘的狀況統統會反映在面相、手相、耳垂、足底等等部位的反區，那麼男人那方面強悍的話，你得注意看我的鼻子哦…”文鉞一邊説一邊擠眉眼的做出一幅猥瑣表情，喬妝終究是鬥不過他，hold不住的退了半步，還有意識的把手攥成了拳頭。

這些小動作自然沒能逃出文鉞的法眼，他呵呵的笑着:“不用藏了，見你第一面我就仔細看過你的手，你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