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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解密林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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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柱子跟那個掛墜上的圖騰很像啊,”喬妝瞅了瞅季剛,“為什麼要把一光溜溜的柱子放在磨盤上啊?”

“姑,你就先別問了,行嗎?”季剛看了看前後左右的人,幸好沒有亞洲面孔,趕忙求饒道,“咱們回去再説,好不好?”喬妝沒時間再反駁季剛,已經排到她,和善的印度老闆微笑着將水舀遞到了喬妝手裏,裏面的確是,周圍的空氣裏氤氲着濃郁的香味兒。後面的人不多,所以沒過多久儀式就順利結束了老闆示意在場的侍者分從四方執着火把走近了篝火堆,大聲宣佈慶祝晚會正式開始。火把引燃了巨大的火堆,現場氣氛隨即熱鬧起來。一羣身着印度紗麗的女孩子從海灘邊成一縱列邊舞邊行向篝火堆走來,那些來自歐洲的美女帥哥們已經興奮的跑到了她們身邊跟着舞動起來。

外國人果然比較奔放,喬妝站在原地看着那些隨着舞者擺出“三道彎”造型的遊客們,有的模仿着孔雀指、蘭花指,有的拿捏着雞爪造型,甚至還有些張牙舞爪的,臉上卻寫滿一摸一樣的快樂,他們雀躍着在舞者旁邊並行了一列縱隊,喝着音樂的節拍,模仿舞者每走幾步擺出一個造型,漸次向篝火邊圍攏過來。

“一起跳吧!”侍者們分散開各自慫恿着還在圍觀的少數遊客,印度老闆也走到了喬妝身邊,“美女,能邀請你加入我們歡樂的隊伍嗎?”

“我的榮幸。”喬妝微笑着,她對印度老闆倒是有好的。

季剛很想趁此機會離開,卻又不放心把喬妝單獨留在一個陌生人身邊,只能無奈的跟着他們進入了圍着篝火舞動的隊伍。

文鉞卻沒有那麼好的興致,他和小優坐到了海灘邊的陰暗處,這樣的場景讓他無端的想起了歐陽、禹筱、嵐,那個慌亂的夜晚。

那時禹筱坐在海邊。唱着月亮的歌。那首歌文鉞之前從沒聽過,但是很好聽,文鉞記得開頭幾句:“望着月亮的時候,常常想起你…”後來自己就把歐陽推下了海,之後他才跟喬妝失去了聯繫。一切似乎都是因為自己的過度反應,最後禹筱沒有像自己預料中那樣發難,她竟像是愛上了歐陽。嵐也沒有什麼過的舉動,一直到自己將她送回學校。

汐漲退,自有定數,任誰也掌控不了。自己試圖改變他們的軌跡。最後卻引來一個接一個無窮無盡的麻煩。文鉞的眉頭擰緊了,尤其在知道歐陽就是震陽之後,自責時時刻刻都在噬着他的心。

“文鉞哥哥,”小優聲音很輕。

“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的事情嗎?”

“記得,”文鉞緩緩展開眉頭,“你小時候很愛哭,每次你哭着跑來找我,我就會拿糖哄你。”

“是啊,”小優雙手攏抱着膝蓋。靜靜的望着月亮,停了好一會兒才説,“小時候,我總覺得文鉞哥哥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魔術師。總能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給我變出好多糖果。那時候,糖果是多稀罕的東西啊,我可是收集着你給我的所有糖果的包裝紙呢,花花綠綠攢了一大盒,有一種我最喜歡吃的,上面印滿了那樣的字。”小優揚手指向供奉的濕婆神像周圍的彩條幅,文鉞迴轉身看了一眼,又默默轉回頭來。

“你還記得震陽小時候欺負你的事嗎?”

“記得啊。”小優笑笑。

“他最不喜歡我哭,他把我當成弟弟一樣對待。他總説小優要堅強,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他不喜歡我吃糖。也不許我跑去你那裏要糖吃。那時候我不明白…原來很多事,他也是記得的。”文鉞緊盯着小優的眼睛,他聽出了小優話裏有話,卻又不明所以。小優眼中閃亮着晶瑩,月光下的雞蛋花盈盈柔柔的隨着海風爍爍閃閃,掩飾着小優因為無聲哭泣而顫抖的肩膀。

文鉞不知道小優想到了什麼,無疑是痛心的往事,他只能伸出手攬住了小優的肩膀,輕輕在她肩頭拍了幾下。

小優一點也沒客氣,順勢倒在了文鉞肩上。淚水一滴一滴淌着,將文鉞肩頭浸潤了。

文鉞受到肩頭的温熱,眉頭再次擰結起來。不管這些是不是鱷魚的眼淚,文鉞不得不承認,他被小優打動了。她應該跟自己一樣,甚至更掛念着震陽吧?!

之前對小優的防備突然鬆懈了,文鉞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他仰起頭,斜睨向半空。耳邊的印度風格音樂,歡快而清暢,不遠處狂歡的人們縱情在歌舞之中,倒讓自己莫名的心酸起來。

眼睛的餘光落在那些印度文字上,文鉞再次想到了小優所説的糖紙。二十幾年前,糖果應該還屬於孩子的奢侈品,那時候物資相對匱乏,連大白兔糖都是過年才吃得到的珍品。自己又是個男孩子,手裏怎麼可能總有糖果,還是那種印度糖紙包裹的進口糖果?

對於糖紙,文鉞印象非常模糊,但是自己小時候似乎有一段時間的確是不缺糖果吃的。小優單獨提起這個話題,難道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卻又不方便直説?

遙望着月亮和大海,文鉞陷入了沉思。

喬妝已經跳到微微發汗了,她撤出了歡快的隊伍,退到冷餐枱旁選擇了一杯青檸飲料。季剛和印度老闆也尾隨她退了下來。

“身體熱的時候不應該喝涼水,”印度老闆擋下了喬妝的飲料,“要不要跟我上去喝一杯masalachai?”

“不必了,”季剛阻止道,“我們房間有熱茶。”

“是嗎?”印度老闆一臉笑容看着喬妝,“你們是一起的?”

“不是,不是,”喬妝趕忙解釋,“您別誤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能給我講講masalachai閨的故事嗎?”印度老闆沒理會季剛,“我很好奇。”

“好啊,”喬妝答應着,“我也對masalachai很興趣呢!”

“喬妝!”季剛語氣重了,而且他沒有繼續禮貌的使用大家都聽得懂的英文,而是改用中文勸阻喬妝,“你怎麼能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他是這家酒店的老闆,一起喝杯茶怎麼了?”喬妝降低了聲音,“我有個關於齊沁的疑問,答案可能就在這杯茶上。”

“那你也不能去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季剛繼續阻止着。

“你跟着有什麼不可以?”喬妝覺得季剛可能是有所誤會,保險起見,她看着印度老闆,用英語問道:“對不起,我的朋友説他也想跟您上去嘗一嘗masalachai的味道,可以嗎?”

“歡,”印度老闆大度的笑着,“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説‘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行了吧?”喬妝瞥了季剛一眼,他一直像個被害狂想症患者,好像四周圍全是衝着他舞刀槍的敵人,這種警惕連帶的喬妝都覺得神經兮兮的。

“我也不想去,”季剛依然黑着臉,把喬妝拉到了一旁,“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小林伽像為什麼不是人樣兒嗎?所謂林伽其實是印度教濕婆派和力派崇拜的象徵濕婆神的男生殖器,而你説的那個磨盤一樣的底座叫做約尼,是女生殖器的象徵。”

“啊?!”喬妝顯得很驚訝,“可是老闆他…”

“看起來很和善是嗎?”季剛繼續説着:“你不看新聞嗎?印度的公車強姦案有多瘋狂?!”

“那…”喬妝被季剛説的嚇住了,“可是我都答應人家了。”

“現在推辭還不晚,”季剛分析着,“去喝茶的話,不喝不禮貌,喝的話就怕裏面下了藥。別説只帶着我,你就是帶着整支特種部隊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有那麼…”喬妝有些遲疑,季剛的被害狂想症未免太誇張了,但是他説的這麼嚴重,倒真叫人害怕。喬妝想嘗這杯masalachai也另有自己的目的,齊沁對masalachai的戀沒有道理,而且關於“沃爾馬”喬妝想聽聽印度人對這個姓氏有沒有什麼瞭解。侍者説過老闆是印度的貴族,説不定他們之間會有一些關聯。

齊沁入伍之後的履歷很明確,退伍之後就跟自己開了公司。雖然不能説形影不離,但是至少沒有離開自己獨自去印度逍遙的大段時間。也就是説,即使她有機會接觸印度的貴族和特製的masalachai,只能是在入伍之前。

喬妝估算過,也查閲了一些資料。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中印關係確實逐步走向了正常化,那時齊沁不過七八歲光景,因為家庭關係跟隨出訪或者也算説得過去。而且很有可能直到1998年印度核爆使得中印雙方努力構建的友誼大壩出現了可能導致決堤的裂痕,才隨着父母返回了國內。

那幾年正是孩子最貪戀玩耍和最需要夥伴的時光,齊沁因此養成了某些印度式生活習慣,也必然曾經結過一些印度孩子。

“沃爾馬”應該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