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事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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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煬並不着急，看不到也好，季剛最好按照平的習慣早早睡覺，他那廂不出任何狀況，自己才能安安穩穩將大夫哄好。等自己忙完了手頭這一攤子事兒，有機會夜探一下鄰居的客房，看看事實到底是不是梓潼猜測的那樣也未嘗不可。

駱煬考慮要不要通知文鉞過來，自己跟喬妝並不悉，就算是她本人站在自己面前，只要換換髮型、妝容、服裝，自己就可能認不出她。梓潼應該也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喬妝，只是通過一件簡單的首飾做出了並不準確的判斷。到底是她大驚小怪，還是…自己不久之前曾經親眼見到喬妝在臨江三橋自燃而死，現在突然又要相信她還活着並且近在咫尺。

駱煬眉頭擰結起來，梓潼的説法與當時自己和歐陽在臨江三橋所看到的情形明顯對不上號。她説嵐當曾經派她去過一處古寺地道，查探喬妝還在不在，有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也正是那天的大雨給了梓潼放走喬妝的機會，她特意撿了周圍花園裏的枯枝和落葉在地道入口處圍攏了一圈，藉着大雨聚滿了水，滲漏下去，使得喬妝找到地道的入口。

她的説法可真把駱煬給糊塗了，天底下不可能同時出現兩個喬妝，到底哪邊的一個才是真正的喬妝？她是真的被梓潼放走了，還是像文鉞猜測的，還在嵐的手裏，又或者這些都只是嵐玩的一出又一出小把戲？真實情況不止自己，恐怕連梓潼也説不清。如果嵐一早就已經懷疑梓潼的身份，自然可以要求她去執行那次任務，地道里藏着的極有可能是嵐安排的假扮喬妝的任何人，幸好梓潼只是暗中作協助喬妝自行逃，而沒有冒險出面親自放走她，否則就再也不會有前夜試探自己的那齣戲碼。很可能已經被“srg”秘密處決掉了。

駱煬陷入了沉思，茫中卻隱約到眼前的光線瞬間一變亮，他急忙抬起頭，聚集神看向前方，原來是季剛拉開了窗簾，瞬間傾瀉而出的燈光微微恍亮了一下。駱煬趕忙拿起望遠鏡對好焦距看向對方，卻見他接着拉開了落地窗，向着大海伸展開了雙臂呼着窗外新鮮的空氣。

他也遇到了自己這般難解的謎題嗎？深夜的海邊飄蕩着鹹濕的厚重風線，駱煬怔怔的盯着季剛，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預示着什麼。卻眼見着季剛突然向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不好！駱煬急忙放下望遠鏡，隔壁的梓潼還亮着燈。自己匆忙間使用望遠鏡，鏡片反的光點可能被季剛發現了…

駱煬站在黑暗中一動也不敢動，季剛此刻一定在盯着自己，他那邊亮着燈看向此刻籠罩在黑暗中的自己一定看不清，加上自己一身都是深衣服。只要不做大幅度動作或許還有轉機。駱煬咬着牙，緩緩將望遠鏡鏡頭轉向手腕內側，默默攥緊了另一隻拳頭。只盼梓潼此刻在隔壁只是認真地找着黑膠唱片，順利將季剛的目光牽制過去，萬萬不要做出什麼有歧義的行為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駱煬只覺得度如年。直到瞥到隔壁房間的燈光熄滅了，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駱煬聽到梓潼輕手輕腳經過走廊的聲音，之後是輕輕的推門。黑暗中，駱煬急忙輕聲囑咐道，“不要進來。”梓潼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即刻停住了手頭的動作，門只開了十五度角。兩人一裏一外靜靜的站着，駱煬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有些快。似乎有冷汗正悄悄冒出來。這時候要是大夫等不及上了樓就要命了！

片刻之後，對面的燈光終於熄滅了。

駱煬攥緊的拳頭終於鬆弛下來，身形開始緩緩的移動，走到門口，默默的打開了門。

“怎麼了？”梓潼看着他緊張的表情，輕聲問道。

“季剛…絕對不是個普通的商人。”駱煬接過梓潼手中的黑膠唱片，“什麼也不要做，先休息吧。”

“大夫那邊…”梓潼猶豫着。

“一切有我，”駱煬點了點頭，他借用這個肯定的動作安撫着梓潼，也撫了自己的情緒，“聽我的，什麼也不要做。”駱煬得先下樓把大夫灌醉，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再約文鉞過來，一起商量一下對策。駱煬明白自己不能盲目的動手，梓潼雖然聰明，卻並不算老練…如果季剛真的是隻老狐狸，就需要有經驗的好獵手前來協助自己圍捕，單槍匹馬的話，自己恐怕也沒有什麼勝算。

當然，駱煬更希望自己想多了。也許一切只是意外或是梓潼無意間一個小心思、小發現引發的無傷大雅的狀況。

駱煬幾步奔下了樓梯，老遠就舉着唱片朝客廳喊道:“終於找到了。”大夫沒有回應，應該還沉醉在“帕格尼尼”的醉人旋律中，這才算標準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駱煬按捺着心事，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夜午‬十一點四十五分了，文鉞如果還在跟蹤穆晗，那他離自己這裏並不算遠，最多二十分鐘車程。如果沒有，應該是在新租的小屋，那就得給他四五十分鐘時間趕過來。

先得看自己什麼時候能灌醉大夫，也得考慮到季剛那邊是不是真的睡了，什麼時候過去最為穩妥。

駱煬很快到了客廳，卻看到大夫仰面躺在沙發靠背上，閉着眼，手肘撐在沙發扶手邊緣，手腕和着唱片的旋律在半空中婉轉着，緩緩做着打節拍的動作，一副無限陶醉在曲譜中的樣子。

這種情況下，自己似乎不應該打擾他。駱煬站定了，將手中的唱片輕輕放在音箱上，瞥着大夫默默掏出了手機，在信息欄中輸入了以下內容:速到山風水榭12號，有要事相商。已留門，勿出聲。

文鉞行事素來謹慎，這樣就足夠了。駱煬按下了發送鍵，趁着大夫沒有什麼異常舉動，駱煬輕手輕腳離開了客廳，穿過玄關的大幅波斯地毯，關掉了美人魚的“大豎琴”徑直走到大門口將鎖釦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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