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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事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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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已經退出了安全線,默默走到管家身邊,緩緩坐定了,淡然問道:“今年雨水足,西瓜水分大,應該不如往年的瓜甜吧?!”

“哪裏?!你老安種的瓜還能有不甜的?!”管家恭維着他:“別的不説,只要你老安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這點毋庸置疑!”

“謝謝你一直這麼瞧得起我,老夥計!”安老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那丫頭身上的炸彈,跟當年你身上那枚差不多。只是現在科技新月異,引爆手段也進不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枚炸彈應該是由手機訊號引爆的…現代社會,人手兩三部手機,信號源太廣泛,恕我無能無力了。”

“你沒辦法?”管家心下一驚,“那怎麼會…”

“怎麼還沒爆炸?”安老一笑,“本來我是想賭一把的,但是…”安老豎起一手指向天上一指,“上蒼另有安排。”禹筱已經猶豫了許久,她知道安老應該早就撤出安全線了,但她還是下不了決心。她無法完全信任嵐,畢竟之前嵐曾經數度安排自己冒着暴被抓的危險執行誘餌任務。相較之下,其他的“srg”成員均隱匿在幕後,從來不曾拋頭面,自己甚至連另外四名同盟者身處何方都不知道。

嵐一直告誡自己,這是“srg”組織架構的明文規定,所有組織內部成員凡參與級別任務者,只能與級別首領保持單線聯繫。服從級別首領的任務安排,不得私自行動或橫向聯繫,如有違者,一經查實,格殺勿論。

禹筱無從知曉規定的真實,但她卻能清楚的覺到嵐對自己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她時常擔心“srg”其他成員的生命安全和行蹤隱匿,每逢安排其他人的任務都是斟酌了再斟酌,能在對手背後下手就絕不容許他們正前面,唯獨對自己,她從來不會費心考慮哪怕一星半點的掩護措施。

如果説自己在紫夜一直是個公主,那在嵐手下就只是個惟命是從的奴僕。禹筱閉了眼,咬住了嘴,現在才知道悔不當初,黃花菜都涼了…紫夜能容得下自己的背叛麼?既然當初自己能背叛紫夜,誰又能保證後不會再次背叛呢?!

靠在藍線上的鋼絲剪微微顫動着。禹筱還是未能痛下決心,她的手抖得厲害,她還不想死。即使以後只能卑微的活着。螻蟻尚且偷生,何況自己還揹負着妹妹的血海深仇未報,此刻已經身在紫夜,至少自己赴死之前應該面對面向喬媽媽問個明白…

禹筱睜開眼睛,將鋼絲剪放回桌上。緩緩移步過去,打開了房門。

小屋的燈光傾而出,擊碎了夜,禹筱的身影伴着橘的柔光灑滿了屋前台階直蔓延到瓜地當中。安全線外的三個人見到禹筱出門,動萬分的站起身來。

“老天保佑!”穆晗終於放下心來。

“先別高興地太早,”安老臉一沉:“結果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安老話音未落。就聽到身旁有“嗡嗡”的手機震動聲響了起來,管家表情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喂,您好…是,明白了…好,我馬上安排!”管家唯唯諾諾的回應着,穆晗聽得出他語氣裏的恭敬。

“是喬媽媽?!”穆晗問道。

“有什麼安排麼?”

“對,”管家點了點頭。

“老安,你馬上帶禹筱去‘懸崖’,穆晗跟我回‘暮’,今晚有大動作。”穆晗隨管家上了車,兩人匆匆踏上歸途。

“今晚的‘大動作’有需要我執行的部分麼?”穆晗問道。

“有,”管家笑笑,“‘暮’有什麼動作能不經過女主人同意嗎?!”

“那是不是得先給女主人透個底兒?!”穆晗緊抓着手包,手心竟然沁出汗來,她不想參與什麼‘大動作’,動刀動槍、殺人越貨的事兒她做不了也害怕見到,就像當年在停屍間看到莫少皇時,穆晗臉發青、嘴發白、身體抖得如同*在寒冬臘月的雪山上…

穆晗害怕,甚至連丈夫的屍首都不例外,尤其在莫少卿將自己的臉摁在莫少皇面前,他的臉灰青,身體沒有一絲温度,雖然仍未*,眼眶卻塌陷了,像血殭屍一般嚇人。

“今天晚上咱們得演一出調虎離山。”管家的話將穆晗從恐懼中離出來。

“目標是?!”

“不知道,”管家氣定神閒,“管他是誰呢?要緊的是引他動,回去以後你就找個理由把歐陽和王院長趕走,之後由我另作安排。”

“好。”穆晗一顆胡思亂想的心終於安定下來,沒有人自己去衝鋒陷陣,所有的任務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也許管家説的是對的,紫夜不會強迫任何一個人,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文鉞也有,他今夜選擇了逃避。歐陽並不是他的使命,王院長亦與他無關。至少在喬媽媽安排任務給他之前,他還算是自由身。何況,今天,他找到了駱煬,十幾年沒見,一直以為他為自己犧牲而覺得愧對了他十幾年的好兄弟!

文鉞願與他共醉一場,明酒醒了就帶他去見駱叔叔。雖然他不再是原來的駱煬,他的相貌變得平庸而世俗,但是文鉞幾乎可以肯定,駱叔叔與他父子一場、血濃於水,一定能比自己還確定,他就是失去消息十幾年的駱煬。

當然,不醉不歸之前,他還有件小事要辦。文鉞領着駱煬來到了他剛剛租住的小屋,他得將自己已經準備好的竊聽和錄音設備裝置啓用。

“大姨,您看,這就是我説要來這兒找的朋友!”文鉞笑得開心又真誠,“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認識了您還找到了他!我先收拾收拾東西,去他家坐一坐,要是太晚了就不回來了,免得打擾您休息。明天,等明天再回來幫您收拾那羣小兔崽子,行不行?!”

“好,好。小夥子,這就叫善有善報!”老人陪着笑臉,“你要是找着朋友了,不租我這房子也不要緊,別不好意思跟大姨説。”

“不會的!”文鉞搶白道,“他家有小寶寶了,我去住也不算方便!”

“哦,哦,那情好!男孩,女孩?”

“男孩!”文鉞趕忙替駱煬回答道,“我們先回屋裏了,大姨!”文鉞趕忙拉着駱煬躲進屋裏,省得老人一直不厭其煩的打聽下去。

“老人家,多少有些嘮叨,但是人不錯。”文鉞替老人解釋道。

“你變了。”駱煬從進屋門之後還沒説過一句話,卻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怎麼呢?!”文鉞反問道。

“你變得太有人情味兒,簡直像個市井小民。”駱煬毫不客氣。

“市井小民?”文鉞笑了,“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理想,沒想到居然提前實現了。”

“你甘心?!”駱煬臉上寫滿了驚異。

“有什麼甘心不甘心?説句掏心窩子的話,駱煬,我一直希望十幾年前死的那個是我,”文鉞聲音一啞,“先不説這些,咱們喝酒去。”文鉞走向牀頭,將枕頭下面的錄音設備打開,他已經將一隻改造過的竊聽器沿着暖氣管內側順到屋頂上去,這樣就能從最近的距離錄下樓上相對最清晰的各種聲音。

有機器替自己值班,就可以跟駱煬不醉不歸了。文鉞心中早已波濤滾滾,十幾年,兄弟間有太多的話要説,太多的衷腸要訴…

文鉞與駱煬道別了老人,出了門。老式社區樓梯間裏的應燈早就不靈了,老人一直敞着門,讓屋裏透出的燈光給他們照着腳下的樓梯。文鉞掏出手機來,開啓了手電筒功能,向老人擺了擺手:“大姨,行了,快關上門吧,夜裏蚊子多!”大姨還沒等答話,卻聽見樓下呼呼愣愣的進來一羣人。他們一進樓道就開始大呼小叫、罵罵咧咧,還夾雜着幾聲尖利的“狼嚎”

應燈應聲亮了,不止一層,“狼嚎”的穿透力之強,恐怕連隔壁樓的樓道燈都該亮了。

“這是…”駱煬臉上有些尷尬,“你一直住在這種地方?!”文鉞更加尷尬,他明顯覺到駱煬話裏話外已經將自己與這些人劃為一羣,“這就是我説要收拾的那羣兔崽子!”

“是該收拾,這還有人樣兒麼?!”駱煬攥了攥拳頭,雙手互摁的指關節咯咯響,“好久沒活動活動手腳了。”

“教育為主,打擊為輔…”文鉞拉住駱煬的胳臂,“咱們要是動了手,豈不淪落到跟他們一般見識了?!”那些小兔崽子不清楚,自己可是心裏明白,沒幾個人能受得住駱煬的重拳,打傷兩個還不算什麼,要是出了人命影響到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可就不妙了。

兩人緩緩步下樓梯,文鉞一直擋在駱煬身前,免得駱煬一時衝動,言語不合動起手來。

樓梯道並不算長,終於狹路相逢,文鉞趕忙上前兩步:“你們也…”

“大哥!”讓文鉞意外的是所有人居然畢恭畢敬站定了,朝自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