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劭,讓我為你療傷。”還是沒有動靜,我焦灼起來,一把抓起他,用力搖晃,吼道:“當年你選擇不死,現在又想死了嗎?休想,你給我好好活下去,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再艱難也要走下去,聽到沒有…”死一般的寂靜,似沒有悲,沒有痛,沒有絲毫覺。我喟然放下他,淚卻滑下來,一滴一滴落在他臉上,輕輕開口:“劭,你永遠最美麗,最高貴,最潔淨,沒有人能玷污。
任何人見到你都會自慚形穢,我也一樣,我因你而再不敢穿青衣,只怕落得東施效顰。不敢再吹簫,自見你之,只吹奏過兩次,一次兩年前,一次是昨
。劭,你害我不淺呢。還有,我…”他的眼睛突然閉上,晶瑩的淚湧出來,柔軟的身體顫抖如風中秋葉。我鬆了口氣,解開他的
道。
宗熙將傷藥遞給我,轉身走開。我默默為他療傷,他一直淚,卻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自那以後,他活下來,卻再不開口説話,不知是不肯,還是不能。劭將“碧月寒煙丸”藏在湖底某處,宗熙水
甚好,按照劭所繪之圖,潛下去將它打撈上來。原來這“碧月寒煙丸”本就是祈月教之物。此物要配着另一樣物藥才會有作用。若配“金
靈狐”的血便能增長功力,而“金
靈狐”生長在北部極寒之地,數量又少,難以尋覓。而且得到“碧月寒煙丸”的人怕是沒有時間去尋覓,就會死於非命。此物還有另一種作用,世人卻都不知,就是若配“天山雪蓮”服用便能百毒不侵。瑞當
説若將“碧月寒煙丸”取回,便會饒過劭,正好給他帶去。我要宗熙直接回南越,他卻不肯,執意要陪我回京後再走,我無奈,只得答應,想着這些
子忙着趕路,沒有時間和宗熙好好切磋武藝,這一路正可學得那“縮骨功”返回中原時已是
暖花開。一路之上,聽得百姓對瑞剷除各個家族以來所施行的新政
口稱讚,都道年輕温和的皇帝是古來少有的英明聖主,不由心中得意。
宗熙見我喜形於,要麼撇嘴,要麼出言譏諷,我但笑不語。而劭每次聽到,只是用清冷的眸光一掃,然後面無表情的轉頭,靜靜看着遠方,纖瘦的身形孤寂得令人心酸,讓我不由自主地收斂起笑意。
暗自嘆氣,把他帶回來,瑞不知會如何憤怒。可是他武功被我廢去一半,又因我送的“碧月寒煙丸”招致如此大辱,還被朝廷和武林同時追捕,我怎能置之不理?回到京城安頓好他們,趕忙進宮覆命,卻被擋在宮外。大內總管福公公親自守在皇宮門口,惶恐又無奈的説:“皇上政務繁忙,沒有時間見將軍。將軍請回吧。”又悄悄把我拉到一邊,道:“皇上氣得不輕,將軍不如晚上再來,我會安排旁人離開。”***回到京城安頓好他們,趕忙進宮覆命,卻被擋在宮外。
大內總管福公公親自守在皇城宮門之外,惶恐又無奈的説:“皇上政務繁忙,沒有時間見將軍。將軍請回吧。”又悄悄把我拉到一邊,諂笑道:“皇上氣得不輕,將軍不如晚上再來,我會安排旁人離開。”正在此時,一人策馬而來,行至門口,一亮金牌,竟連馬也不下,徑自入宮。神泰然之中略見急切,打馬而過,旁若無人一般。蕭雨霽!我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想我千里奔波,夜勞頓,剛一回來,等不及接回稚子,無暇理會好友嗤笑譏諷,甚至不肯稍事
息,便急忙趕來,卻遭這等冷遇。摸了摸懷中的“碧月寒煙丸”更加氣惱。滿腔殷切渴盼如冷水當頭,再泛不起一絲熱度。哼,不見便不見,難道還要我求你不成?徑自去師傅那裏接璇兒和明殊,消磨到晚飯後才回到府中,誰也不理,矇頭便睡,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聽得幽咽的簫聲隱隱傳來,淒涼酸楚,如泣如訴。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它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一曲《聲聲慢》,聽得人如醉如痴,心碎神傷。煩亂躁動的心境漸漸融入那莫可名狀的淒涼苦味,更難將息,起身尋聲而去。
“遍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纖瘦的身影獨坐廊下,眼簾低垂,聽到我的腳步,俏長濃密的睫輕顫幾下,卻未抬起。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弟,怎一個愁字了得?”我輕輕坐下,靜靜聆聽,等簫聲停了,才緩緩開口:“劭,過幾和宗熙一起去南越可好?他的本事定可護你周全。而我,我怕不能…”皓腕一抖,眼簾忽抬,清冷眸光投注到我臉上,如夜般空寂,玉顏似凝着霜雪,默默看了我片刻,驟然站起,轉身便行,僵直的背影越發顯得贏弱堪憐。
看着他的背影遠去,我沒有動,枯坐了片刻,卻聽身後有人冷聲道:“這世上原沒有淨土,南越也不是,別説他不願,就算願意,我宗熙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守護的。”我搖頭嘆道:“雖素知你沒什麼惻隱之心,卻想不到竟涼薄至此。連這月般皎潔清潤之人也不能讓你心生憐愛嗎?是誰説自己最是憐香惜玉的?”宗熙傲然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最少也要知道能做什麼。連自己該怎樣活着都不知道,淨做些不願做,也做不到的事,這樣的人,縱然遭遇悽慘也是自找的。
只有你才對這種嬌切切、軟綿綿的人沒轍,我可是軟硬不吃。他和我做不了朋友,正如和那皇城中高坐之人當不了兄弟一樣。”是啊,宗熙向來只看重強者,對不夠強的人,大概看一眼都嫌麻煩,他才真是心冷如鐵啊。
“真不知什麼人才值得你去守護?”宗熙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我想守護的人只有一個,可他偏偏是這世上最不需守護之人。”世上最不需守護之人,誰能當此稱號?我淡淡説道:“天已晚,該去休息了。”宗熙高聲笑道:“你果然是不同了,薦清不想知道是何人嗎?還是你不敢聽我説?”用
將法了,看來他鐵心要説,南越宗熙若想開口,誰能阻止得了?我緩緩起身,月光如銀,清輝淡灑,花木輕搖,疏影橫斜,頗有幾分花前月下的
覺。
宗熙斜靠在廊柱之上,面容隱在廊檐的陰影中,看不清表情。雙手橫抱,抬頭望月,瀟灑不羈之態分外彰顯。悠悠開口:“月之清輝怎比得上之絢爛?他是
,可以灼熱炫目如正午烈陽,也可以温暖明耀如初生旭
。”我邁下青石台階,負手站在院中,
受那
夜清涼的微風。宗熙緩步過來,伸手撥開被風動,輕拂着,擋在我臉前的束髮絲帶,微笑着開口:“他是風,可以橫掃一切,凌厲狂烈,也可以緩吹輕拂,舒
宜人。”豪
狂放的宗熙原來也能有這般入骨柔情。我皺眉,退開一步,舉頭看向那深沉空靜的夜
下,如瑩藍絲絨般的萬里長空。
宗熙朗聲大笑,雙目晶亮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掃方才的柔和,抬手上揚,直指夜空,豪情萬丈地道:“他是那長空,可以一碧如洗,浩瀚無垠,也可以彤雲密佈,雷狂閃厲。”我不嘆氣,宗熙不僅雄霸一方,武功蓋世,文才亦可與七步成詩的曹子建相較。我望月他便説月,臨風便説風,看天便説天。若我見水、觀花、
草、搖木,他大概也有説辭。
“他狂傲剛烈,有撼天動地之能,經天緯地之才,卻有一顆對情極端遲鈍的心和…”他頓住,英
劍眉微挑,堅毅雙
輕彎,豪放俊逸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魅惑的笑容,星目卻閃過一絲狡黠:“和…舉世無雙的美貌。”
“你…”我驚跳,惱怒萬分,卻不得不壓下,倘若發怒,豈不承認他説的是自己?宗熙肩頭聳動,膛劇震,似想極力忍笑,卻還是不可遏制,悶笑出聲:“哈哈,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惱羞成怒,卻又
他沒有真正説開為難於我。諸多
觸湧上心頭,震盪不已,煩亂不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轉身便走。聽得宗熙在身後斷然道:“世間有這樣的人,宗熙眼裏豈容他人?你不要白費心機了。”我苦笑,加快腳步,卻聽他長嘆一聲,喃喃道:“還説我涼薄,若論涼薄天下誰比得過你啊。”緩步穿過迂迴長廊,靜謐院落。一進門,不
愣了一下,那月白
的身影,如玉樹臨風一般,憑窗而立,不正是
間將我拒之門外那人。
他緩緩回頭,眼波轉,臉上柔情橫溢,笑容温和卻微帶苦澀,幽幽開口:“我一直在等你,在宮裏等你不來,到這裏竟還是不在。清,你真的生氣了嗎?我只是,只是…”頓住,皓齒輕咬下
,微微轉開頭,眼中似有水光浮動。
看着他清逸孤寂的身影,略顯清瘦的面容,一股熱直湧上來,多
的奔波勞頓,
間的屈辱惱怒,方才的煩躁無措都被他含着哀怨,籠着輕愁,又透出無限相思的話語驅散,消失無蹤。
嘆了口氣,伸開雙臂,他雙目驟然一亮,瞬間光華四溢,縱體入懷,柔軟細滑的臉頰緊緊貼住我的臉,無聲地笑着。然後微微噘嘴,略帶酸意地説:“新人美如玉,你大概早把我拋到九霄雲外了。清,這些子,有沒有想過我?”我收緊雙臂,似要將這柔韌的身體嵌入體內才罷休,卻堅決地搖頭,乾脆説道:“沒有。”他被我勒得低
一聲,卻不掙扎,温和一笑,輕吻着我的
,柔聲道:“這般美麗又甜
的
,為何吐出的話總要氣死人?”我不
失笑,微微鬆開手臂:“若論氣人,誰比得過你啊?”想到那古怪的蕭雨霽,他從未提過此人,而那人卻有和我同樣的不奉詔便可進宮的金牌,心中頓時不痛快起來。
迅猛的吻他,發狠一般的啃咬纏繞,勒緊雙臂,恨不得將這細瘦身折斷、
碎。他模糊的呻
了幾聲,便再也發不出聲音,連
息都費力,心跳如擂鼓一般,光潤細白的臉上現出玫瑰般的嫣紅,煞是動人。
越吻越深,我的身體漸漸火熱起來,手一拽,將他帶鬆開,剛扯下外衣,他卻突然驚跳,一把推開我,後退幾步,劇烈
息道:“清,別…”我愣了片刻,不
皺眉,對我少有的主動,他總是興奮異常,欣然接受,從未有過推拒。而這次久別重逢,本該熱情似火,
情纏綿,為何竟會拒絕?見我不滿,他略帶歉意的一笑,走過來,輕輕抱住我道:“別這樣,我只是累得沒有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