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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鹿死誰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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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侯府裏四處飄蕩着飯菜的香味。孟殊和杜剛已經下了數盤圍棋,卻仍然不見侯大勇回府,正當兩人肚子開始提出抗議之時,封沙進來道:“侯相回來了,正在隔院,很快就要過來。”又道:“侯相今天定有高興事,回來是滿臉風。”侯大勇回到了大梁以後,雖然貴為宰相,卻總覺得自已是個光桿司令,飄在雲端,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空落落無所依靠,如今就要調五千黑雕軍南下,雖然人數少了一點,可是有了自己嫡系部隊,侯大勇覺得桿硬了許多,他從朝堂出來,一面走一面想:“難怪在另一個世界裏,當新中國成功爆破了第一顆原子彈時,外部長陳毅會覺得起來了,實力,這才是人的底氣。”興致地回到了院中,侯大勇聽説孟殊和杜剛已在小院裏等候多時,就對封沙道:“我先到主院去坐一會,再和孟殊和杜剛談話,你讓秦家河準備一桌好菜,把劉黑役、江小六叫過來,今天我們要好好地喝一杯。”侯大勇嗜好美食,府中諸有六名廚師,分別來自蜀中、山東、河北及靈州等地,管家秦家河為人十分機靈,總是能據天氣的變化、參加宴席者的身份以及侯大勇的心情,來安排合適的美食。

侯大勇回府時有臉有喜,秦家河就對封沙道:“封參軍,午餐就讓靈州的金大郎準備些烤,做一桌靈州餐,烤下老酒,肯定有一番風味,參軍意下如何?”金大郎是靈州著名的廚師,他做菜的風格有着胡人的風格,侯大勇每回到暢飲之時,總是要讓金大郎來主廚。封沙對於秦家河的眼力頗為讚賞,笑道:“秦管家安排自然極有道理。對了,等金大郎把烤到五成的時候,就來給我説一聲。”侯大勇走進主院之時,符英和秋菊都靦着肚子,在主院的大樹下隨意地説着閒話,小璐帶着宗林在院中跑來跑去。看到父親回來了,小璐張着雙手。飛快地撲向了侯大勇。

侯大勇抱起小璐。高高地舉過頭頂,又狠狠地在小璐臉上親了親,小璐“咯咯”笑着。用胖胖的小手抱着侯大勇的脖子,也學着父親地樣子,使勁地親了親父親的臉頰。

跟在後面的侯宗林見父親抱着姐姐,就有些着急,抱着侯大勇的小腿,喊道:“抱我、抱我。”秋菊見狀,急忙走過來,對小璐道:“小璐,你是姐姐。要讓着弟弟,快些下來,讓父親抱宗林。”小璐仍然抱着侯大勇不放手,秋菊飛快地用眼角偷偷地看了符英一眼,見符英神如常,心中稍寬,就温柔地對小璐道:“快些下來,別調皮。”宗林已經開始嚎淘大哭。

秋菊心中一急,稍稍用力,拍了拍小璐的股。小璐看見宗林哭,股又被拍了一巴掌,就“哇”就哭了起來,她圓圓的臉脹得通紅,眼睛裏蒙了一層霧水。

侯大勇在另一個世界也有一個女兒,小璐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孩子,雖然遼東阿濟格所生的侯虎年齡要大一些,可是侯大勇一直沒有見到小虎,所以在他心目中,始終認為小璐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地第一個女兒。因此,侯大勇對小璐着實疼愛,此時見小璐滿臉是淚水,就責怪秋菊道:“小孩子喜歡父親抱,這是好事情,你打她幹什麼。”秋菊出身使女,又是小妾身份,有了蘭地前車之鑑,她平時處事總是小心翼翼,特別是在主母符英面前更是察言觀,如履薄冰。正是由於秋菊處處小心,她和符英的關係才漸親密,成為無話不説的密友。

符英見宗林地哭鬧讓秋菊極為不安,就想抱起坐在地上的宗林,可是她靦着肚子,彎着實困難,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小梅、小柳道:“你們倆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把少郎抱起來。”小柳幾步上前,彎想抱起小宗林,誰知小宗林抱着侯大勇的腿就是不鬆手,小柳是一個極為清秀的小女子,她漲紅着臉,又不敢太用勁,只是湊在宗林耳邊道:“少郎,起來,我陪你到花園去捉螞蟻。”侯宗林平時最喜歡螞蟻、蟋蟀、蝴蝶等小動物,總是要求小柳陪着他到花園去尋找這些小動物,今天也不知什麼原因,宗林就是纏着侯大勇不放。

自從有了侯虎、侯小璐、侯宗林、侯小清以及兩個未出世的孩子,侯大勇就反覆告誡自己,切切不可厚此薄彼,歷史中兄弟不和、血相殘的事情太多太多,光是一個三國,就先後發生袁氏兄弟、曹氏兄弟、劉氏兄弟等相互殘殺的慘事。

侯大勇見兩個孩子都不依不饒,秋菊面不安,就左手抱起宗林,右手抱起小璐,兩個小傢伙都得到滿足,這才停止了哭泣,秋菊也鬆了一口氣。

一家人在園中其樂融融地在玩了一會,烤的味道就飄了過來,封沙來到主院,道:“烤就要好了。”孟殊、杜剛、劉黑役、江小六、林中虎、羅青松都在小院等候,侯大勇走進小院,揮了揮手,孟殊和杜剛就跟着侯大勇走進了書房。

杜剛稟報了發現蜀中唐門之事。

侯大勇然大怒道:“蜀中唐門不過是一個小小地門派,竟然不自量力敢摻和到大周的政事當中,我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唐門弟子在大梁城出現了兩人,一次是曾在宮中面的唐適,此人據説已被唐門清理了門户,和唐門並無聯繫,此人已被侯大勇的親衞隊用五虎上將弩殺,為了殺此人,親衞隊還損失了一名老手。另一人則是被侯大勇箭殺的唐剛,他隨身攜帶毒物,差點要了柳青葉的命。

杜剛經歷了小蓮子的慘事以後,彷彿一下就成了十歲,他一舉一動就如石虎一般沉穩,儘管侯大勇發怒。他仍然平靜地道:“據李通説,這名唐門弟子叫唐勇,是唐門主事的侄子,也是唐門二代弟子中極為歷害之人物,我已派出六名飛鷹堂的弟子,扮作各式人等,緊跟着唐勇。”

“唐勇在東在逛了許久。最後進了西城的極普通地小院子。進去後一直沒有回來,估計這是他落腳的地方。小院子對面有一個雜貨鋪子,這是我們開設地觀察點。現在如何處理唐勇,請節度使定奪。”

“好,此事處理得不錯。”杜剛和陳猛是侯大勇最早的親衞,六年的歷練,杜剛成為了飛鷹堂的副堂主,陳猛成為了黑雕軍中的一員驍將。侯大勇對親自培養的兩個心腹極為滿意,耐心地道:“唐門弟子使毒的法子雖然高明,但是若沒有內應,他們也無法對三公主和樞密使下毒。唐門弟子就如一柄無比鋒利地刀,真正對我們有威脅地並不是這把刀,而是使用刀之人,你們要繼續監視唐門弟子的行蹤,讓幕後之人現出原形。”説到這,侯大勇加重語氣道:“不過,唐門弟子雖然只是一把刀,可是這把刀太過陰毒,只要調查清楚,就必須要除掉。否則後患無窮。”書房裏烤的香味越來越濃,大家地肚子越來越餓,杜剛事情一報告完,孟殊趕緊稟報道:“中牟縣的鹽販子頭目病死了,吳七郎被推舉了中牟私鹽販子的頭目,他手下的私鹽販子分佈在大梁、鄭州、河中府、京兆府等黃河沿線,有數千人之多,吳七郎已是大周、北漢、西蜀和南唐最大的私鹽頭子,光是在鄭州、中牟、許州一帶就聚集了數百人。”販私鹽是重罪,卻也是暴利。唐朝實行鹽鐵專賣以來,私鹽販子就層出不窮,著名的黃巢就是私鹽販子的一個頭目。

吳七郎早已被侯大勇收服,成了黑雕軍的記名軍官,侯大勇專門派他去做鄭州到西域這一條線上的私鹽生意,有了黑雕軍地庇護和參與,吳七郎很快控制了黃河沿線的私鹽買賣,實力之雄厚,已遠遠超過一般的私鹽販子。

吳七郎的買賣造就了無數富翁,也為黑雕軍帶來了大量的利潤。

“孟郎,你要給吳七郎待,一定要約束好手下,除了私鹽以外,其他違法之事堅決不能做,特別要把握兩條,一是不能亂殺人,二是不能行婬之事,若犯了這兩條,莫怪我翻臉無情。”説到最後幾句話時,侯大勇臉已經極為嚴肅。

孟殊、杜剛皆正襟危坐,滿臉凝重。

侯大勇看到兩人的神情,就微微一笑道:“再告訴你們最新消息,陛下很快就會下詔,五千黑雕軍就要進入大梁城,另外還有李重進所部、安申琦所部、王彥超所部各五千人,總共兩萬人進入大梁城,組成新軍。”孟殊、杜剛兩人皆為黑雕軍軍官,聽到此消息後,兩人迅速換了一個眼神,孟殊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沉重。

這兩年來,黑雕軍以靈州為據點,不斷向四周出擊,河套平原的西套和後套已經成為黑雕軍實際控制區,控制區向北就是裏奇部的地盤;向西是賀蘭山,居住着投降了黑雕軍的項房當殘部和師高金為族長的項頗超人;向東雖契丹人,可是契丹名將耶律大光地主力被消滅之後,契丹人又在幽州吃了一個大虧,也沒有實力進後套和西套。

黑雕軍佔據了的地盤已經超出了大周朝傳統意義上的管轄範圍,並沒有建立正式的管理機構,也自然並沒有正式列入大周朝版圖,樞密院的地圖仍然把黃河以北算作契丹人等諸胡的地盤。

黑雕軍有了河套為據地,又經過二年多的休養生息,實力得到明顯提高,除了原來的黑雕軍各營以外,又新建了吐蕃渾末營三千人,裏奇營三千人、頗超營三千人、金山營一萬人。其中編制最大的金山營,其軍士全部由從西域遷回的漢人組成,他們以前主要居住在甘、沙十一州,也就是原張議所建金山國地轄區內,所以其營取名為金山營。

杜剛以副堂主的身份執掌飛鷹堂,消息自然極為靈通,對於黑雕軍近年在靈州的發展情況頗為清楚,就慨地道:“黑雕軍建軍之時,不過一千二百人,七年時間已成為一等一的強軍。”侯大勇見事情談得差不多,就站起身來,道:“調到大梁城的四部人馬皆是鋭邊軍,你們也別小瞧他們,你們一定要把其他三部人馬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等到侯大勇三人走出書房之時,一桌靈州風味的宴席已經擺在了會客小廳裏,這個會客小廳位於西側房,和書房相對,小廳是專門招待極少數心腹所用,安有一張大的圓桌,在大周朝,世家大族多用方形桌子,一人或兩人一桌,嚴格按照地位高低排座次,而這種圓桌是胡人的樣式,由於是圓桌,就不易排座次,這對於十分注重長幼、尊卑的禮儀之邦,完全是一個挑戰,因此一般人家都不用圓桌,只有行走在大梁的胡人才用這種圓桌。

侯大勇安放一張圓桌在小廳裏,表示坐上這張圓桌就是親密的一家人,當然,面對正門的位置是侯大勇的,沒有任何人會糊塗地坐上這個位置。

除了這個圓桌,小廳內其他佈置就充分體現了中原物,左側牆上掛着一個條幅,上面“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詩句,條幅下面是兩盆茂盛的綠竹。孟殊、杜剛、劉黑彀、江小六、封沙、林中虎、羅青松圍坐在圓桌旁,在座諸人都知道規矩,一個個把手放在膝上,等着侯大勇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