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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經營同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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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勇為了拖延欽差大臣的腳步,派了一名機靈的幕僚帶着重金來到京兆府,京兆府是以前的唐都,名勝古蹟、美味佳餚和風花雪月等讓人留連忘返的地方數不勝數,若能拖住他十幾天,就可以從同心城撤出更多的華。

京兆府就是大唐帝都長安,位於八百里秦川的中南部,北臨涇水、渭水、劌水、灞水、澧水和澇水等諸水,這些清澈的小河宛如絲帶一樣將長安環繞,形成“八水繞長安”的格局。京兆府的南面是秦嶺山脈中段——終南山,重巒疊嶂,陡峪峻拔,成為一道天然屏障。

自古以來,長安便得到歷代君主的垂青。在悠悠一千一百多年的歷史長河中,先後有周、秦、漢、西晉、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唐等大大小小十三個王朝在此建都。周人曾於此制禮作樂,鑄典章於金石;秦始皇在此建造了阿房宮,在驪山修建了規模巨大、埋藏極為豐富的秦始皇陵;自漢唐時代,這裏更是成為中原政治、經濟、文化和對外的中心。雖説大周朝建都大梁城,京兆府的地位不斷地下降,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京兆府仍然憑藉着千年古都的優勢,引着八方的商人和賓客。

侯大勇派出的幕僚原本是嵩山書院的教師,叫沈懷鏡。沈懷鏡來到鳳州後,漸漸在嵩山書院裏出了頭腳,被侯大勇看中,侯大勇手中實在缺人才,見沈懷鏡有文化而辦事靈活,是個可造之材,便讓沈懷鏡當了自己的幕僚,後來又在竹園裏幹了一段時間。欽差是個文化人,由沈懷鏡這種文化人去應付,倒是最合適不過。

沈懷鏡是在鄭州投奔到嵩山書院。他家境一般,考中秀才之後,便屢試屢敗,再也沒有進步了,當嵩山書院招賢,沈懷鏡見待遇頗豐,便想到一邊教書一邊繼續苦讀,誰知道進了嵩山書院不久,書院就搬到了鳳州,沈懷鏡捨不得書院的高薪,便跟了過來,隨後他被選到鳳州侯府的竹園之中,成為黑雕軍中少有的非軍隊出身的參謀人員。隨着地位的提高,沈懷鏡的眼界也開闊起來,他見到郭炯、何五郎等人都沒有功名,卻憑着戰功當上了將軍,知道跟着侯大勇是做官的一條捷徑,便淡了考取功名的念頭,一心一意跟在侯大勇身邊做事。

欽差大人官雖不大,卻是陛下的化身。往往還兼任着體察各地民情政情的任務。因此,各地方官對於欽差大人凌實,不論他原來的官職大小,都一律奉為貴賓,高規格隆重地款待了欽差大人凌實。沈懷鏡在京兆府裏住了數天,欽差大人凌實一行才到達京兆府。

欽差大人凌實三十二、三歲,他也是進士出身,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五品官,手下管着三五個人,在皇親國威聚集、大官們如雲的京師,他每天都要看着長官的臉子,子雖説過得去,但要説到花天酒地、耀武揚威,卻還不如一個大縣的縣令。

在京城中,但凡是欽差,均是一個肥厚的差事。酒自不必説,還有一筆可觀的錢財,這是官場中地暗規距,是大小官員都知道卻都不説破的事情,凌實當過一回欽差,賞過其中的妙處,這一次使了些銀兩,又被派到西北來傳達聖旨,並暗察西北戰事。

凌實很懂得當欽差的竅門,一路上,慢慢的走,每到一地,總要休息數天,嚐盡各地美味,看盡祖國的壯麗山河,玩盡風味不同的女子,這樣,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十月底,總算來到了大唐帝都長安,帝都長安果然是不同凡響,京兆府各路官員都爭相宴請欽差大人,花紅酒綠之下,讓欽差大人累並快樂着,享盡了做了男子的尊貴和快樂。

沈懷鏡懷揣重金卻一直沒有機會接近凌實,沈懷鏡也不着急,他的任務是讓欽差大人玩好,讓他儘量晚一些時間到同心城。凌實住在一個幽靜的大院中,這是永興軍節度使王彥超專門用來招待過往貴客所用,沈懷鏡是用黑雕軍幕僚的身份去見欽差大人,第一次求見,沈懷鏡就用一個大紅包把門房變成了自己地好朋友。

這位門房並不是真正的門房,而是凌實的長隨。在大梁城的時候,凌實不過是平常的朝官,沒有多少油水,長隨更加沒有多少搞頭。不過,這位長隨久居大梁,深悟當長隨的要點,出了大粱後,他放下身架,自高奮勇地為凌實當起了門房,美其名為了主人的健康安全,要擋住地方上的閒雜人等。凌實是個明白人,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看在長隨自幼跟隨自己,也算忠心耿耿的份土,就讓其自墜身份去當門房,沾光發一點小財。

這位長隨也頗有職業道德,受了沈懷鏡的大紅包後,投挑報李,把主人的行蹤完完本本的告訴了沈懷鏡。第三天晚土,凌實喝花酒喝到了三更,第二天上午還沒有醒來,長隨便擋了幾個官員的架,並通知了守在門外沈懷鏡的人,沈懷鏡接到消息後,立刻穿戴整齊,直奔欽差大人的大院,沈懷鏡一到大院,很懂規距地又送上一個紅包,長隨熱情地把沈懷鏡領進了會客的小廳,讓他在這裏等着凌實。

在中午時分,凌實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昨夜喝得太多,醒來之時,頭還有些痛,他見身邊睡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愣了愣才想起這是京兆府少尹送給自己歌女。

歌女醒來已有些時候了,她是風塵中人,見到高高在上的少尹都在曲意逢着這位欽差大人,便認為凌實是一個大靠山,在凌實沉睡的時候。她打定的主意抓住這個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決不能放過這個大靠山。

凌實住地房間裏安有地龍,為了讓欽差大人睡得舒服,地龍整個晚上的熱量都很足。屋裏暖和得如天一般。歌女見凌實在牀裏翻了個身,有些要醒來的意思,就悄悄把被子拉開,讓自己的出一部分。

凌實用手推了推歌女,歌女仍然未醒,黑黑的長髮散亂在枕頭上,衣凌亂着,出一隻高聳雪白的房,紅紅地尖在白皮膚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歌女很懂得男人的心思和興趣愛好,她用獨門秘技把成鮮紅,而且不會掉,這樣的房更能凝聚男人的目光。凌實的目光果然被這支在外面的房所引,他伸出手,握住這隻房,一會輕一會重地着,歌女假意未醒,但隨着凌實的動作有節奏地呻着。

凌實的子為他生了四個兒女了,雖説只有三十歲,卻也老得不成樣子,而且自恃生了三個兒子,孃家也頗有錢財。話裏話外便透着些豪氣,凌實討了一房小的,子雖不好明着發氣,卻常常板着塊臉,小妾未進家門的時候頗有些姿,可是生了一個女兒後,就肥得如厚厚地鋪蓋,讓凌實倒了胃口。此時,在自己手中呻的女子,不僅身材玲瓏皮膚細,更重要的是在牀上的叫聲讓凌實很有徵服的快

凌實把歌女的另一隻房拿了出來,一陣玩後,身體便有些火氣上來,歌女適時地睜開了眼睛,嬌聲道:“郎君好壞”一大早就來奴家,昨天勇猛得很。難道還不夠嗎。”説完這一句,又用手抓緊了凌實的手臂,輕聲哼了起來。凌實被歌女的叫聲和臉上的享受神情得按耐不住,翻身就準備騎上去,歌女見火侯差不多了,就坐起來,把凌實推倒在牀上,然後倒掉凌實的衣服,跪着用嘴合住了凌實的要害處。

沈懷鏡在會客小廳等到院子裏飄蕩着菜香,凌實才邁着四方步出到在會客廳。凌實起牀後,聽説來人是侯大勇派來地人,侯大勇非常人可比,雖説符皇后已死,但是符家小女又進了宮,聽宮裏傳出來的風言***,符家小女會是新任的皇后,凌實不敢怠慢,正準備朝會客廳走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的欽差大人,用不着急急地走過去見侯大勇使者,便轉回房間,雖説凌實的力已經一如注,可是和美如花的歌女調笑一番也別有滋味。

凌實拿夠了派頭,這才擺出欽差大人的威嚴走了出來。

沈懷鏡見到凌實,老老實實地行過禮,給足了凌實的面子,才道:“我是西北面行營都招討使帳下沈懷鏡,奉招討使之命,特來侯欽差大人。”凌實很氣派地坐在上位,他心裏明白自己任欽差大人的事情瞞不過這些耳目眾多的達官貴人,而且自己一路走得極慢,侯大勇肯定早有耳聞,不過,以侯大勇的身份能派人不遠千里到京兆府來候,實在是給足了自己的面子,讓他頗有受寵若驚的覺。

凌實在朝堂中見慣了大人物,大人物説話總是慢慢的、輕輕的,只有小人物説話才聲大如牛,此時,凌實在沈懷鏡面前就很有大人物地覺,他慢條斯理地説道:“京兆府距離同心城頗為遙遠,招討使派人到京兆府來侯,實在是愧不敢當。”沈懷鏡誠懇地道:“靈州和同心城附近常有項人的小股騎兵活動,項房當人十分兇殘,最喜歡割人來生吃,所以,招討使派下官來早早侯,為大人帶路。”凌實驚奇地道:“項人雖説殘暴,可是我還沒有聽説他們有吃人的習慣。”沈懷鏡心道:這個凌實還有些見識,不象有些朝中有些人物那樣白痴。便解釋道:“同心城雖説唐人的城池,項房當人卻佔去了近百年,現在項房當人都把同心城當作他們的祖地,西北聯軍攻佔了同心城,項人就被怒了,所以他們抓住中原人,都要好生折磨一番,生吃活人的事情發生了十幾起了。”聽到沈懷鏡這麼一説,凌實倒信進去了九分,他臉上已微微變。。嘴上卻道:“我是天朝上臣,難道怕了項人不成。”沈懷鏡笑道:“詔討使派出人馬,正在全力圍剿這些項人,相信等到欽差大人走到同心城的時候,項人早被殺得乾乾淨淨了。”凌實聽了此語,心道:既然這樣,我這一路還是慢慢地走吧,最好是在靈州和侯大勇見面。

沈懷鏡臉上堆着笑,又道:“欽差大人一路上鞍馬勞頓,我在這裏帶了一些高山上的特產,最能解乏,請大人笑納。”凌實這一段時間收紅包收多了,心裏承受能力變得極強,本沒有推辭,笑道:“沈郎想得太周到了,這一路上,把骨架都要坐散了。”沈懷鏡暗罵一句:連一句假意推辭的話都沒有,害得老子準備了好大一篇説辭,站起身道:“今天晚上,在下在翠紅樓為欽差大人接風,請大人賞臉。”沈懷鏡告退後,凌實把沉沉地一盒子土特產打開,不瞪大了眼睛,倒了一口涼氣:盒子裏面全是愛煞人的銀兩。

就在沈懷鏡在京兆府拖住凌實的時候,郭炯正在鳳州執行侯大勇的命令,進行着全方位的乾坤大挪移。

郭炯因為白霜華之事,比梁守恆晚出發一天。郭炯帶着十幾個親衞,一路快馬加鞭,風得意馬蹄輕,他們很快就追上了梁守恆,郭炯和粱守恆兩人緊趕慢趕,於十一月初到達了鳳州。

粱守恆對於侯大勇散盡家財支撐西北戰事的作法有是意見地,西北戰事固然重要,可是西北戰事畢竟是一場需要由朝廷主要承擔費用的戰事,為了守住同心城,空鳳州三年來辛苦積蓄的財力是十分不明智的,侯大勇顧頭不顧尾的做法。和以前深謀遠慮的思路迥然相異。

粱守恆在鄭州時,只是錄事參軍事,他在朝中沒有什麼後台,估計要想進一步發展難上加難,當上刺史,全靠着侯大勇大力提拔。梁守恆對於侯大勇存在着深深的知遇之情,因此,梁守恆左思右想,在出了同心城不久,下定了決心寫了一封勸諫信,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希望節度使三思而後行。

軍士送走此信後,梁守恆這才解除了思想負擔,自己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若節度使能接受意見固然好,若不能接受意見,自己執行起來也就少了一些心理負擔。

侯大勇接到梁守恆的勸諫信後,在心裏對梁守恆的人品大大的讚揚了一番,西北節度使互調的事情現在還屬於機密,在黑雕軍中只有石虎、郭炯和錢向南三人知道。粱守恆不知道此事,有這種想法極為正常,能夠給自己寫信,説明了兩個問題,一是説明梁守恆擔當地方官是合格的,他能夠看得出問題,並敢於指出問題;二是這説明梁守恆為人方正,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也因為他的方正,所以涉及陰謀詭計的機密事情不能讓他接觸。

凡是成就大業的帝王中,身邊總有兩類,一類屬陰,專門站在帝王身後玩陰謀詭計;另一類則屬陽,代表着帝王正大光明地治理百姓,為百姓造福,讓百姓沐浴在帝王的皇恩浩蕩之中。在創業的時候,帝王們更加倚重屬陰的謀士,而在守業地時候,屬陽地官員更受重用。在侯大勇身邊,錢向南屬陰,而梁守恆屬陽。侯大勇下達了一個命令:在鳳州,粱守恆聽從郭炯的命令。粱守恆接到這個命令之後,無奈地長嘆一聲,郭炯明知其中緣由,卻不能説破,只能不鹹不淡地相勸幾句。

郭炯和梁守恆兩人回到鳳州後,郭炯在四州守軍之中挑選壯之士,而梁守恆則在開始動用鳳州税銀,派人到若爾蓋去購買戰馬,同時派對人到京兆府購買鐵、弓弦以及弩弓的配件。

侯大勇節制三州的時候,為了提高三州鐵匠營的水平,把成、階兩州的鐵匠營全部集中到鳳州,經過兩年的經營,官營和私營鐵匠營的生產水平大大提高,成為遠近聞名的鐵製品生產、銷售中心。侯大勇最初只是要求梁守恆把官辦鐵匠鋪裏的存貨和幾位掌火地師傅帶到同心城,但是,梁守恆出發之後,侯大勇便最改變了主意,他命令把官辦鐵匠鋪的所有財產及人員全部帶到同心城,這樣做,雖説有些對不起繼任的雄勝軍節度使馮繼業,但是,為了同心城能夠快速發展,這種釜底薪之事也不得不為。

而鳳州城內不少人在鐵匠營做工,鐵匠營效益很好,工匠及小工們的工錢也頗為豐厚,每月十發工錢的時候,就成為鳳州大開戒的時間。聽到鐵匠營要遷往同心城地時候,鐵匠鋪的小工們開始慌亂起來,他們捨不得鐵匠鋪豐厚的收入,可是聽説同心城是座胡城,他們對於遷到同心城又很有些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