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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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秋。”車子裏的免持聽筒,讓秦紅毓清楚地知道打電話來的女人是誰,原本歡欣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
“什麼事?”
“明有空嗎?”他的目光掃過秦紅毓。
“有。”
“那明公司見。”説完,席知秋便收了線。秦紅毓陰晴不定地聽着,嫉妒從四面八方向她,雖然他們兩人的談話平淡而簡短,但不安仍舊緊緊地籠罩着她,讓她驚懼於好不容易才獲得的愛情。
“我不想回家。”她咬着下,臉上的神情像是個要不到心愛玩具的孩子,正使着脾氣。雍維京的濃眉深深地蹙起。
“我説,我不要回家!”她難忍中愈來愈強烈的嫉妒,悶吼之後,猛然地抱住了他。銀的車身不穩地滑出原有的軌道,但很快地便恢復了正常,慢慢地停在路旁。
“你瘋了嗎?”煞了車,雍維京微愠地盯着抱着他的女人。
秦紅毓不發一語地吻住他,像溺水的人攀着唯一的浮木不肯放手,她要他,要自己真真正正的屬於他,即使得用身體來消退她不安,她也願意。
"夠了!"雍維京拉住正吻住他喉間的女人,黑漾的眼因被挑起的慾望而益加深沉。整齊的盤發已狂野地散亂,靈動的眼轉為濛,她可伶兮兮地看着他,像被遺棄了一般。
“你是怎麼回事?”他扒了扒濃密的發,逃避着她乞憐的目光,他怕自己會情不自地擁住她。
“我嫉妒她。”她垂下頭,黑髮覆住了她小巧的臉龐,纖細的手臂緊緊抓着裙邊。遲疑了兩秒,雍維京的手還是覆住了她的手背。
“別胡思亂想。”輕拍了數下,他重新啓動引擎,讓車子回到車道上。今夜的月好亮,將他們兩個人的照得過於赤,她烈的反應,他不曾有過的情緒,全然無法遮掩,不諱言,他想要她,但不是這種狀態,他要的是個心甘情願的女人,而不是被不安所左右,便將身體奉獻出來的女人。雍維京啊雍維京,你僅少的良心真會選時機出現,他出自嘲,眉間卻有更多的寵溺。
***車子來到了秦紅毓的西班牙式的小別墅,他停下車,轉頭看着一路上不發一語的她。
“到了。”他幫她開了車門,送她走到門口。深夜的街道中,只有夏蟬的叫聲,和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抱我好嗎?”走在前頭的她,突然回過頭,手抓着他的手臂,眼底有着熊熊烈火,像只執不悔的飛蛾,執意向火中飛去。對她死心眼的固執,雍維京皺起了眉,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可以讓一個女人喪失全部的理智。
“你不要我?”她悽楚無比地看着他,瘦長的身子像被掉了所有的力氣。
“你清醒一點。"秦紅毓突然大聲笑了、笑得進出了眼角的淚水、笑得幾近瘋狂,她不斷地往後退,卻踉蹌地跌在鋪着鵝卵石的地面上。他見狀,莫名地痛了下,大步走向她。
“別過來!既然你不要我,那就走,去找那個女人。”她將臉理在膝蓋上,不想讓他靠近,也不想讓他可憐自己。雍維京停住了腳步,不曾被女人大聲斥喝的他,鐵青了神,他轉身便朝大門口走去。聽見了愈來愈遠的腳步聲,秦紅毓開始殷殷地哭泣,就像五年前,在泰國一樣,但這次,沒人安她,也沒人將她擁入懷中,她空虛地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哭得連風都心碎了。
“哭夠了嗎?”耳邊的輕喚,讓她猛然地抬頭,銀白的月映在水霧氤氲的眸子裏,像是兩潭淚湖。
“你回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淚卻愈掉愈兇。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可以降服任何的鐵石心腸,雍維京在心底輕嘆了聲,他走出門後,便聽見她隱隱約約的哭泣聲,哭泣嗓音中的剋制,讓他心疼。
“你是愛我的,對不對?”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裏燃着無比期待的火焰。他輕輕掙開她的手,閃躲她的眸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教他如何回答?他的迴避讓她心酸,她看着他,想讓兩眼的光芒淡下,但經過很久,無法剋制的愛意,還是席捲了她,她擦着淚,想更看清楚水光裏的人影。
“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雍維京的心顫了下,心浮動不定,看着她受傷的眼神,有一些柔軟的觸絲伸進了他的心底深處,不斷翻攪。他舉起手,輕擦過她的淚,那柔細的膚觸,惹得他的手微顫了下。淚乾了,在她頰上的手仍會不得收回,近看更懾於她出落的美豔,在暗黑的夜裏,眾星俱寂的時候,他俊朗的臉上閃過屬於男的危險顏。秦紅毓執起他的手,輕吻着他的長指,那較馥的觸,像個引信,終於引爆他體內壓抑的情火。他抱起了她,走進屋,腳跟輕踢上了門,在黑暗中卻仍暢行無阻地經過了玄關,來到了卧室。
“京…”他懷裏的秦紅毓羞怯地將臉理進他的膛。雍維京將她輕放在牀上後,他鬆開襯衫上的領帶,手扒過梳得一絲不苟的濃密黑髮,寬實的肩線隨着他的動作而優美地起伏,像是一道藴涵着深沉力量的波般,舉手投足間,有着渾然天成的成魅力。他用沉重的呼息聲向這個一向靜寂的屋子宣告自己的來到,飄動的空氣裏,摻入了他的氣息,就再也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透窗而過的星光拖曳一地,將屋內染上一層銀光,映着她凝雪的肌膚閃着透明的光芒,凝脂的聯在波動的黑髮間形成極為魅惑的對比。他走向她,修長的指尖像被蠱惑般的伸向她配紅的煩,受到她微微的顫抖,他扯出慵懶的笑意,慢慢地覆住她。渾身被火焰燃燒的她,難耐地將手伸進他濃密的髮間,急促的呼在室內傳開,兩具纏的身體,在進行着最真誠赤的對話啊…她將身體當作愛情最大的奉獻,毫無保留地獻給最愛的男人,在焚身的痛苦間,她已註定萬劫不復了。她這個陷於熾熱情愛裏的女人,和他這個極為自制的男人,同時在熱力和眩暈之間搖擺不定,是痛苦,卻也是請人間最極致的快樂。
“你知道嗎?在還沒和你相逢之前,我常常在夜午時分驚醒。”她側躺在他的懷裏,手指和他的大手纏。
“我懷疑你只是我自編自演的夢,這世上本沒有你的存在,一切只是我的想像,但今夜,你來到了這間屋子,擁着我的身子,我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她心滿意足地更縮進他的懷裏。一直無語的他,輕梳着她的發,黑眼裏徘徊着細細的温柔,他聽着她內心的話,從不擅長關心人和在乎人的心再次過了暖,他知道他動了情,但情有多深,有多濃,他卻不願意去探究。
“睡吧。”他擁緊了她,兩顆多情的心在寂靜的夜裏,相互熨燙。
“嗯。”她終於掌握住她的愛情,心,有了他作伴,不再寂寞。落地窗映着一個男人俊美的側臉,半邊的温柔正悄悄地醒來,在他專注地看着女子時,在他的指尖滑過女子沉睡的臉龐時。
***從滿室陽光裏醒來,是什麼覺?秦紅毓伸了伸懶,在暖暖的陽光下盛開着滿臉的笑意,捨不得睜開眼。她睡了好長的一覺,作了好美的一場夢,她閉着眼,但陽光卻喚醒她在泰國一樣陽光燦爛的時候,那時,無論季節的更迭,她總會在和他初次見面的街道上,假裝無心地散步,甚至她連見面的第一句話都準備好了,可是除了落葉旋舞了一地,她從未再見過他,在泰國只有他的影子、他的笑容,卻始終沒有他的人。但現在,所有的思念都有了代價,她尋到了他,也尋到了她的愛情,她的幸福在手裏。
***沉浸在愛情的女人,都希望全天下的人也能獲得和她一樣的幸福,秦紅不適的身子在得到休息後,很快地恢復。她來到了向力麒的辦公室,關心她在台灣最好的朋友的近況。
“秦副總,您好,總裁人在裏面,請跟我來。”秘書撇下了正招呼的女客人,絡地向她。
“麻煩你了,莊秘書。”秦紅毓頷首,優雅客氣地前剛才的女人輕笑。她們走到了門口,緊閉的門突然打開。”紅毓,何時來的?”向力麒微訝地看着她。她勾起水汪汪的大眼,纖臂搭上他寬闊的膛,嬌嗔説道:“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你結婚了,就再也不記得我了。”
“別玩了。”向力麒攫住她的手笑首,她還是恣意地在男人身上揮灑自己無敵的魅力。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秦紅毓可憐委屈地嘟起紅,可內心卻快笑翻了。
“你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喜歡在男人身上印證你的魅力。”向力麒環起,輕易地識破她。
“哼!”她無趣地冷哼一聲,相處太久,讓人把自己摸得一清二楚,有時候也是件乏味的事。
“一起吃個飯,方便嗎?”他紳士地屈起手臂,關心地看着她,近商場上傳出秦氏財務危機的事,他擔心秦紅毓的反應。
“當然。”她挽住他的手,她也想了解他的近況。他們走向電梯,向力麒突然停住了腳步,放開了她的手。
“什麼時候來的?”他走到了剛剛那名女子面前。看到他對那女人的在乎,讓秦紅毓想看仔細剛才沒有看清的臉孔。向力麒突然拉住女子的手,將她拽進懷中,秦紅毓飽滿的綻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她環起,眼角也漸漸染上了嘴邊的笑意。
“不幫我介紹一下?”她笑道,高興他找到真正在乎的女人了。他將懷中的女子帶到她面前。
“我幫你介紹一位生意上的好朋友。”
“秦紅毓,秦氏集團的副總;柯輕雨,我的子。"“你好。”桑紅伸出手,原是善意的美眸在聽見柯輕雨的身分時,立即閃過一瞬輕視。她就是向力麒被威脅利誘之下所娶的子!她挑剔地審視着眼前的女人,端正的五官僅算清秀,沒有任何驚世的美麗,她配不上向力麒那般卓絕的男人,她驟然地作下結論,心中歆力地忽略柯輕雨身上的典雅氣質,像細水般地温柔動人。而他,動心了嗎?心軟了嗎?在婚前一意要對方後悔莫及的男人,卻敗在這女人手中,不,身為好友的她,絕不願他委屈了自己!她回手,風情萬種地走向向力麒,柔細的手臂再次挽住他。
“麒,你剛才不是説要和我吃飯嗎?”她故意無視於一旁的柯輕雨。
"過來。”他看向柯輕雨。她的遲遲不靠近,讓向力麒放開了秦紅毓,向前去攫住她。秦紅毓見狀,擰起了眉,她故意走到向力麒的另一旁,也換着他的手臂。
“你這壞男人,眼裏只看得見子,竟把我這個老朋友丟在一旁。”她不滿地嗔道,一副狐媚的樣子,只為擺給柯輕雨看。向力麒警告地睨向秦紅毓,明白地告訴她,他不喜歡她的遊戲。秦紅毓愈加抱緊了他的手,嬌媚的臉上寫滿固執,她喜歡他這個人,非關男女之情,是近於家人的情,她要看見他獲得真正的愛情,而不是因責任或習慣來屈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