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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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廉兮抱着後飛雲走上風車塔二樓。

落半浸在西方海面，時起時落的波一吋吋食着橘紅霞光。他們無暇收拾陽台上的書本，也不需要收，明天還要繼續曬，往後都會是晴朗的好天氣。

皇廉兮將後飛雲放上牀，先掉她腳上的涼鞋，再褪除幾乎包裹不住她美麗體的低洋裝。然後，那套暗紅滾金的‮絲蕾‬物，讓他眼神一閃。

後飛雲接觸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側過身，曲着長腿，雙手抱在前，像個嬌怯的初生女神，迴避着他。

皇廉兮黑眸沈了沈，抑着慢慢急促起來的呼，動手掉髮簪和那含苞的紅薔薇，長指穿進她發裏，順開那烏黑的長髮絲，與白的牀鋪成對比。他往後退，離開牀鋪。

後飛雲聽着他移動的聲響，心狂跳，不敢翻身抬眸看他。

房裏變得好安靜。海邊似乎漲了，汐濤聲近在窗畔。不知過了多久時間，空氣中傳來一個啪嚓聲。

後飛雲顫了一下，翻身，看見皇廉兮拿着相機站在牀緣。她了一口氣，紅微啓，還來不及發出嗓音，皇廉兮就放下相機，上牀吻住她。

他抱着她翻滾，去線衫、牛仔褲和底褲，伏在她身上，摸着她的臉，説:“我要把你隨身攜帶…”他的嗓音越來越沈、越來越縹緲，再次印上她的紅。

後飛雲擁着他，回應他的舌。他的緩緩沿着她潔膩的下巴往下移，吻着她的頸。

後飛雲覺得力量被消融了，乖順地為他伸展開來。他回到她耳畔低語着那一句法文“puitsd'a摸ur”她壓着他躺下，紅吻着他。

皇廉兮閉着眼睛，覺她輕撫着他。他想起初遇時，她老説他是貓，現在她竟成了惱人的逗貓。天哪…他抓住她的手，一拉，兩人親密無間地貼緊了。

這一刻，他絕對是縱情好之徒。他無法放開她，他要隨身攜帶她，和她做愛，將她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讓不會游泳的她隨他下海，潛入五十米深海－－那隻剩藍的地域，會因為她的關係，再度出現紅、橘、黃、綠和紫，他們身邊會環繞着成羣繽紛鮮豔的水中生物，為他們的戀情喝采歡呼。在水中聲音傳送的速度比空氣快四倍，他們很快可以聽見彼此的愛語…

“廉兮…我愛你…”後飛雲抓着他的肩，身體如虹弓起，長髮拖垂在被單，搖晃着。

“我愛你－－”

“飛雲…你怎麼不會游泳呢…”皇廉兮放開她的，地發出聲音。

“你本是條魚－－是條在海底作亂、專門惑潛水者的美人魚…”後飛雲勾回他的頸，吻着他，腹部跟着起伏，肌膚緋紅，美眸泛着淚水。她幾乎是哭喊地説:“別走…廉兮…”皇廉兮狂野地撞擊了幾下，瞬間伏回她身上，低語:“你讓我空氣用盡，上不了岸，飛雲…”我愛你，直到我變成夕蜉蝣…

我對你的愛情依然會隨風飛漾在空氣之中永遠永遠傳遞至你心深處後飛雲懵懵中，聽見皇廉兮那詩般的沈鬱嗓音。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就枕在他赤的膛，可以聽見他清晰的心音。

“醒了？”皇廉兮撫着她的肩，拉高被子。

她更往他温暖的身體靠。

“什麼時候了？”外頭似乎吹起冷風，關上的窗板發出細微的吱嘎聲。

“晚飯時間了，你餓嗎？”皇廉兮低頭吻她。

後飛雲搖着頭，咬他。

“我覺得你餓了…”皇廉兮離開她的，低低笑着。

“下午，我在農場主屋拿了一些食物，放在車上。我下去取，你等着。”他説，一面下牀，穿上長褲，往落地門走出去。

後飛雲坐起身。

“廉兮…”怎麼不把衣服穿上？來不及把話説出口。

沒一會兒，他上來了，一手抱着大紙袋，一手提保温餐箱。他先把東西放在牀尾凳邊的木箱上，走回牀邊，問她:“用餐嗎？”後飛雲還是搖頭。

“我只要你上來…”她坐在牀頭，掀開被子，凝望着他。

皇廉兮慵懶一笑，下長褲，回到牀上，摟着她。